聽到白銀的答覆,哈特驚的差點把舌頭咬掉,自他出了山洞就已知事情很不對頭。明明時值炎炎夏日卻漫天飄雪萬里冰封,哈特隱約猜出,如果這一切不是夢。怕已身處兩極之地。
雖然心裡早就有了準備,但從白銀口中獲得確認,哈特只感兩眼發黑直欲昏倒。
「這有什麼問題嗎?」白銀眨著長長的睫毛問,「你不覺得這裡很漂亮嗎?」
「很漂亮!」哈特說。他有些心不在焉,一邊敷衍著心頭開始盤算起脫困的計劃,但他冥思苦想了半天卻沮喪的發現,如果沒有白銀的幫助,能否安全下山都不一定。
索侖大雪山是整個拂曉大陸最廣闊的山脈,平均海拔近5000米,地勢陡峭險峻,將整個極北之地環繞成蜿蜒近2萬公里的大圈,而外圍的山脈據說平滑如鏡。根本無法攀爬。史詩的傳說,索侖大雪山是至高無上的眾神封印恐懼魔王——毀滅天使-希達爾的牢籠,而毀滅天使-希達爾的封印之地據說就在山巒環繞的大圈正中心。
白銀饒有興趣的注視著沉思的哈特,並未去打擾,她頷首輕輕向前邁了兩步。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就在這時,一股溫暖的細流沿著手臂的血管衝進哈特的腦中,哈特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思維猛然靈活起來,還沒等他去品位那怪異的順暢感,剛側過臉白銀地目光正好跟他相對。
灰色的、混沌一般的、閃耀著銀光的……眼瞳。
白銀居然不敢再看哈特的眼睛,急忙扭過頭,甚至連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只是隱約感覺,那似乎和靈魂中該死契約有著一定的聯繫。
而一旁的哈特更是不堪,猛然一個比磨盤還大好幾倍的巨大銀眼映入眼眸,嚇得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白銀是個冷靜的龍。瞬息間已經想明瞭一切,或許是心頭的盤算觸動了約束力。
片刻間白銀稍顯驚訝的臉色恢復如常。還好自己的力量暫時還能壓制住契約,不過她也很清楚。一切都只是暫時的。
「我有那麼嚇人嗎?」白銀笑了笑,「你真的很傷我的心,在我沒有成為千年龍之前。幾乎是族裡每一頭成年公龍的夢中女神哦!你不相信嗎?」
聲音中似帶著淡淡的緬懷。
「我相信!夫人您絕世妖嬈、皓齒明眸、冰肌玉骨、皓齒蛾眉……」
哈特慌忙爬起身,將他所知讚美女性的詞彙整個搬了一遍,他突然慶幸自己的騎士小說沒有白看。不過對於白銀所說的一切壓根就不相信,他甚至可憐起白銀那個老公。娶了這麼一頭超級大惡龍。日子怕是……
白銀冷哼一聲,但眼中隱約浮現著掩飾不住的笑意。她猛的湊到哈特的身前說道:
「冰肌玉骨∼我突然想起來,剛才讓你白看了半天∼∼如果∼我不作點表示。那真太便宜你了。」
「啊∼!」
哈特雙腿發軟。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連聲狡辯:
「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剛才霧氣那麼大,如果不是夫人的美妙的歌喉,我根本不知夫人在湖中啊!」
「哦∼!」
白銀拖長了聲音,笑道:
「沒看見啊!那真是太可惜了,不過我帶你來這裡,你難道不想知道原因?」
「問了你就會告訴嗎!」
哈特心頭暗道,但臉上卻猛然流露出一副疑惑中攙雜期盼的神情。從白銀一系列話中,他隱約感到白銀似並不計較自己看到她的裸體。這不禁讓他對於龍族的婚姻的尊重產生了質疑。
「或許白銀是頭淫蕩的母龍吧?」
不過因為分神,心頭的恐懼感也稍稍淡化了一些,哈特強忍著顫動的心緒輕聲說道:
「我想夫人帶我來這裡。一定是有理由的。」
白銀巨大的嘴撇了撇,一副戲弄的口氣說道:
「咯咯!是啊!你這麼油滑,要是我洗澡時跑掉怎麼辦,畢竟你欠了我1000萬金幣啊!1000萬即使對我也不是個小數字。」
白銀輕緩柔美的聲音傳進哈特的耳中,卻嚇的他差點坐倒,雖然已自封富豪。但別說1000萬金幣,就是100萬他也拿不出來。
哈特剛想開口否認。卻被白銀的冷哼打斷。他猛然想起白銀傳聞中的所作所為,心頭幾乎被絕望所吞噬。
白銀似乎有些生氣。冷冷道:
「淫賊先生想不認帳!還是說想成為我的早餐呢?今天早上我可還沒吃東西呢!」
「啊!你吃人!」
白銀的話語中透著赤裸裸的威脅,哈特幾乎想轉身就跑,但心念剛動就被自己阻止,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那兩條腿絕對快不過白銀的翅膀。
看著哈特因為驚恐而面無血色的臉,白銀滿意的笑了,頑惡的說:
「人那麼骯髒,我還怕吃壞肚子呢?不過你這種獨一無二的稀有品種我倒是有興趣嘗嘗。說不定味道會很特別哦!」
哈特心頭稍安,如果現在他還看不出白銀在戲弄他,這18年就真白混了,他抬起頭疑惑的望著白銀,眼中的懇求之色不言而喻。
白銀笑道:「我給你一個機會怎麼樣!」
「機會?」
滿是暗淡的心頭升起淡淡曙光,但天下那有這等美事,心知白銀癖性的哈特不禁提起了強烈的警惕心。
不過一切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白銀垂著頭說道:
「剛才我看到旁貝城有三座挺厲害的巨炮,我倒是對那東西挺感興趣,所以∼∼如果淫賊先生願意幫我借來研究研究。咱們的帳就一筆勾銷了,怎麼樣啊!」
白銀的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縫。比擬惡魔誘惑世人墮落的口氣說:
「或許你還會得到獎勵的。」
「借!怕是偷吧!」
雖然如此想,但哈特捫心自問他確實被白銀的提議打動了,雖然身為帝國的騎士,但他可沒有一點所謂的忠誠之心。已被趕鴨子上架的給特無法拒絕,只期望白銀不會袖手旁觀。
點頭答應的哈特回到洞中,長歎口氣將熟睡中的卡蓮背在身上,卻對背後柔軟又充滿彈性的觸感視而不見。
因為此刻白銀正在山洞之外。一道銀色的光芒閃過。哈特連忙緊訝眼睛,只感自己的身體被劇烈的撕扯著,全身充斥著被電擊的酸麻。當一切回歸平靜。哈特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置身在刖才昏迷前的白塔殘骸前。
那個與自己同名的士兵依舊大字形的趴在地上,彷彿全然失去了痛覺,因為哈特那鑲嵌著鋼片的騎士靴正大刺咧咧地踩在他的手掌上。
「真慘!」
哈特感歎道。卻不知在說誰。此刻地他就如同洗了個熱騰騰的澡,全身都被汗水浸透。粘乎乎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走吧!」
白銀說完。身體爆射出一陣絢目的光華。隱約間被光芒籠罩的龐大的身軀開始急速的縮小。
哈特被嚇了一跳。難道白銀打算光天化日下恢復人型,那她豈不是……
光芒散去。一頭不到四米長的銀色小龍出現在哈特眼前,哈特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啊」的一聲驚叫起來。
「很失望啊!流氓!」
銀色的小龍展了展雙翼,似在埋怨的譏諷。
那是白銀的聲音。哈特定了定神,不禁疑惑道:
「你龍型也能縮小?」
或許是因為體型的縮小。那種如山巒般的壓迫感驟然降去,連帶哈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白銀撇撇嘴不高興的說道:
「廢話!我可是王族。別再浪費時間了,趕快吧!」
說完,白銀伸出尖銳的爪子拽起哈特,就扇動著翅膀騰空而起,伸展開不足6米的翅膀攜帶著兩人竟然沒有一絲吃力的感覺,這不禁讓哈特微微心驚。
「我的力量可不會隨著體型的縮小而降低,你最好別招惹我!」
白銀似乎看出了哈特的想法,冷哼一聲雙翼猛的一震,猶如一到銀色的光箭劃開天穹向城中心飛去。
呼嘯的風宛如銳利的刀鋒,狠狠的戳在哈特裸出的皮膚上,被拎在白銀爪子上的哈特全身懸空卻又要護好懷中的卡蓮。初次身臨天空的他沒有一絲恐懼與興奮,強烈的衝擊讓他腦中一片空白。
「吧唧!」
懸掛身體重力的支點猛然一鬆,哈特豁然醒悟,卻發現自己正在當空墜落,嚇的他瘋狂的伸腿亂蹬,但四周皆是空氣那有立足之處。
心頭預料的慘劇卻沒有發生,短短不到三分之一秒哈特的腳就踩到了實地。雖然腳下傳來的劇烈麻痺讓他忍不住哼了一聲。
「才3米高就嚇成這樣!膽子也太小了吧!」
身後傳來白銀的譏笑,驚魂未定的哈特用力拍了拍劇烈起伏的胸口無言以對。
定下心神,哈特掃了眼四周的環境,發現他正身處在一個五十米高的巨大的平台上。
方圓近百米的平台似是用一整塊石頭雕成,哈特粗略估計那重量怕要上百萬噸,平台被打磨的極為光滑,隱約間浮現著金屬般的紋絡,似被魔法進行了強化。
即使有魔法的幫助,想要修築起這樣的平台,其工作量怕是個天文數字,哈特還未感歎。眼睛就被更奇怪的事吸引住了。
放眼望去,平台上足有20多名魔法師,此刻他們猶如被施了定身術,人偶般保持著最後的動作。
哈特不禁疑惑的問道:
「夫人,他們這是?」
白銀輕蔑的說:
「我施展了暗示,這群軟弱的蠢貨在10個小時內會誤以為時間停止了。」
哈特正欲猛拍馬屁,白銀卻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鋒利的爪子指了指三個屹立在平台上的巨炮狀的物體說道:
「喏!就是這個三個大傢伙!」
哈特順聲望去,卻被嚇了一跳。
那是三門足有力米高的巨炮,週身泛著青銅般的光澤。一道道複雜的魔法紋路如扭曲的小蛇雕刻在上面,哈特立時被那磅礡的粗曠震撼,想起所行的目的苦笑著說:
「夫人,就算一百個我也搬不動啊!這也太大了。」
「誰要你搬它,值錢的在下面。」
白銀蹲下身,寒光四溢的鋼牙咬住腳下的一個好似裝飾的提手,猛地一甩。卻見三座成品字型排列的巨炮中央的地面,猶如兩道門般向列翻開。一各階梯向下延伸,露出一條寬敞的地道。
白銀撇了哈特一眼,說道:
「裡面的元素波動很強烈。我的暗示效果會被削弱,如果你不想上斷頭台。最好小聲一點。」
說完白銀收起雙翼邁步走了進去,哈特輕歎一聲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跟了上去。
地道很深卻並不昏暗。兩側光滑的牆壁上。每隔幾米就有一盞閃爍著藍光的魔法燈,幽幽的藍光照耀在身上。滲透著詭異的味道。
哈特估計已經向下走了近50米,卻依舊未看到階梯的盡頭。不禁壓低聲音問道:
「夫人你如此強大。即使那些魔法師在你眼中也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何必如此謹慎呢?」
白銀輕哼一聲。正色道:
「現在是偷不是搶,偷就要有偷的樣子,這是我的原則!」
哈特笑的肚子疼。把守衛全部定身也算的上偷。那世界上全部的強盜都要改行當小偷了。
他突然發現囂張跋扈的大惡龍,有些地方也滿可愛的。比如那五音不全的歌唱天賦,還有現在莫名其妙的原則。
念頭一出,哈特立刻被嚇了一跳。莫非最近受到的刺激太多,腦子被燒壞了,竟然會覺得這頭大惡龍可愛。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道凝厚的銅門擋在眼前,銅門邊上四名衣甲鮮明的士兵手握長戟,直挺挺的站在門前。儼然一副守護者的樣子。
「看來這幾個親兵也被暗示了?」
哈特仔細觀察了一下得出了結論。以長戟為兵器的一般是帝國高級貴族的親兵。
白銀鋒利的爪子猛然凝現出淡淡的白光,接著白銀將爪子伸向銅門,就彷彿切入油脂的鋒利刀片,輕鬆的將通門剖出一個直徑三米的大洞。就在白銀剛放下剖下出的巨大銅塊,一陣狂亂的元素激流猛然湧現而出,哈特連忙抓住牆壁上的魔法燈,費力的穩住身軀。而門前原本如雕像般的親兵卻被那股激流衝起,重重的跌在冰冷的台階上。
哈特大呼過癮,三年前自己來旁貝討要軍費,在總督府門前就受過這群親兵不少白眼,哈特見一名親兵似被震盪驚醒,伸腿就踢過去,隨著一聲慘叫,那名剛剛甦醒的親兵還未來回神就被哈特踢暈過去。哈特原本打算再狠踹兩腳出出氣,卻見白銀已經穿過了銅門,只好放棄了心中的念頭緊跟上去。
穿過銅門眼前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個被十二根石柱撐起地下室,絢麗的虹光猶如夢幻般閃耀著,在大理石的牆壁上蕩起一陣陣水樣的波紋。地下室的中央,一座半米高的銅台上,六根螺旋狀的純也柱子以六芒星的形狀排列著。中心的位置是一個烏黑的石壁,三個似水晶雕琢的圓盤流光異彩的扣在四槽裡,一名魔法師打扮的老人正站在旁邊,手指僵直的伸在虛空中。被暗示前似在操縱著什麼,隱約間透著一股凝重的神秘氣息。
「這是什麼地方?」
哈特打量著地下室,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魔法元素讓他呼吸間感到有些憋悶。
白銀扭過頭,笑道:
「那些巨炮的控制室!旁貝城那六座白塔魔力匯聚的中樞,整個古魔法防禦陣列的核心!咯咯!要是我在這裡吐一口龍息。恐怕整個旁貝城都要炸上天!」
哈特雖知白銀在說笑,但心跳卻陡然加快。天知道以白銀的瘋狂要是被勾起興趣……白銀的強悍哈特早已親眼見識到了,即使整個城市炸成碎片,她未必能損傷一根毫毛。
白銀甩了甩尾巴。將銅台邊的一個魔法師打扮的老人撥拉開,這才說道:
「呶!就是那三個發光的盤子,小力一點。那東西很精密的。」
「我?」
「那當然!要不我帶你來這幹嘛!這可是一千萬的債務哦。只要你動動手指咱們的欠帳就一筆勾銷了。」
哈特心知事情絕對沒有如此簡單,但此刻身不由己也只好點頭,他問道:
「那盤子是什麼?」
白銀詭異笑了笑,柔聲說道:
「南蒙斯帝國的一級機密「降神炮」!」
看著呆若木雞的哈特。白銀似在解釋般,帶著不屑的口吻說:
「外面的大傢伙不過是發射裝置,說穿了就是一堆沒有技術含量的破銅。而且還老土的要命。別在廢話了,趕快把那三個盤子取下來交給我。」
一千萬的巨額債務壓得哈特抬不起頭,他只好輕輕的放下卡蓮,提心吊膽的走上前去。
銅台上篆刻著隱晦複雜的魔法陣。每一根線條都是魔法白銀澆注而成。此刻,元素高度凝結宛如粘稠的蜜糖。哈特猶豫了一下。咬著牙關顫著手伸了過去,接觸地瞬間立刻緊緊的閉上眼睛。
「嗯?」
沒有任何異狀發生。哈特不禁睜眼望著手中的圓盤。有些不敢相信。
圓盤正在快速暗淡,數息之間已經變成了一個普通的銅盤,和剛才那晶瑩剔透完全判若兩物。
就在哈特不知所措的時候,白銀的聲音解開了他心頭的疑惑。
「那東西就是銅鑄的,銅在凝聚了三種以上的元素時就會變的透明。
哈特鬆了口氣。將著將剩餘的兩個圓盤摘下來,回頭卻見白銀正站在銅台下,爪子上捧著一個淡淡的銀色光球對準哈特不知在做什麼。
「殺人滅口!」
哈特腦中猛然浮現出四個血淋淋的大字。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啼笑皆非。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白銀突然笑著說道:
「對著我手裡的光球微笑!快點」
「夫人你這是?」
「別問!給我笑!」
迫於無奈,哈特費力的牽動著僵硬的肌肉,對著光球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白銀滿意的點了點頭,尖銳的爪子輕輕一劃,三道月牙般的銀芒衝著銅台飛了過去,切下三塊拳頭大的碎銅。接著銀焰升騰銅塊被高溫所融化。白銀走到銅台前,全然不顧炙紅的灼熱,將軟化的銅塊捏成三個與哈特手中大小相當的銅盤。
「啊∼你不會拿著東西作代替品吧!」
哈特看著粗糙不堪的圓盤,哭笑不得。
「怕什麼,我專門弄成這種燒溶的樣子,他們看到會以為是魔法元素強度過高,將它燒壞了。反正都是一堆銅,融化後誰能分辨的?」
說著白銀將三個粗製濫造的冒牌貨丟到哈特的腳下。哈特苦笑著把手中的銅盤交給白銀,然後將三個冒牌貨塞到石壁的凹槽裡。
但還沒等哈特鬆口氣,白銀用尾巴輕輕的拍了拍哈特的肩膀。
「幹的不錯!一千萬的債務一筆勾銷∼∼不過……」
哈特心頭猛的一驚,卻見白銀衝著爪子上的光球吹了口氣,光球立刻散發出一道光柱映在牆壁上。牆壁上光影閃現,從哈特剛才摘下銅盤,到用冒牌貨頂替的一幕幕影像清晰的躍動著。
「咯∼咯∼咯∼咯……」
白銀的聲音宛如九幽地獄的惡魔:
「這是影像魔法可以記錄真實發生過的畫面,並且無法篡改哦,在你們人類中也有流傳∼∼如果我把它交給你們的女皇。淫賊先生∼你會有什麼下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