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又百丈長寬的庭院中傳來兩個小男孩的歡笑聲。庭院有兩棵大樹,一棵是梧桐樹,另一棵也是梧桐樹。庭院裡梧桐樹很多,就這兩棵最大,看來也有幾十年了。兩個小孩在侍女的陪同下蕩鞦韆,時不時歡笑幾聲,說是誰蕩得高。
在左邊穿著藍色衣服的叫藍翼,四歲。在右邊的穿著白色衣服的叫帝天,再過幾天就五歲了。
侍女都是輕輕推著,怕是跌倒了這兩位寶貝少爺。
可能是蕩久了,兩人跳了下來,向正在樹蔭下睡覺的小白龍走去。「哈哈,小龍龍。」帝天和藍翼一個摸著小白龍的頭,一個坐在小白龍面,像騎馬一樣。
小白龍本來睡得舒服,那會想到被他們倆吵醒了,正要開口罵人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什麼,一下子傳進空間不見了。
「小翼,小龍龍是不是和我們抓迷藏,我們看誰先找到它。」帝天建議道。
「好。一定是我先找到。」藍翼邊說邊向一邊走去。帝天向另外一邊找去。
小白龍出現在晨風前面,一出來就纏著晨風「BBBBB……」地叫了起來。晨風摸了摸小白龍的頭,它依然沒有變,身體也沒長大多少。晨風取出了兩個蘋果給小白龍,小白龍見到就搶了過來,一口咬去半個蘋果,樂滋滋地吃了起來。
晨風說道:「不要告訴別人我來過。」小白龍叫了聲就繼續吃蘋果。晨風身影一閃,人隨即消失不見。出現的時候已經在庭院內的一棵梧桐樹。晨風完全收斂著氣息,周圍的護衛根本察看不到晨風的存在。
「小龍龍,你在哪裡?」帝天找了很久都不見小白龍,就叫了起來。
晨風在梧桐樹看到帝天的時候就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兒子,單看外表就和自己小時候一樣。帝天都這麼大了,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晨風有種跳下去抱抱帝天的衝動。不過晨風還是忍住了,他來這裡不是看他的。
滴答滴答……突然下起了小雨。
「少爺,下雨了,先回去屋子裡。」侍女走了前,把帝天抱起向房間跑去。要是淋濕了帝天,她就要挨罵了。
晨風看著他們離開,身也滴了不少雨滴,可他根本不在乎,身影一閃,人又不見了。
「天兒,有沒有淋著?」淳兒幫帝天整理了一下衣服。淳兒沒有多少變化,和五年前一個樣子。
「娘,我很好沒淋著。剛才小龍龍不知道去哪裡了,我找不到它。」帝天回答道。
淳兒說道:「快去換一套衣服,等下舅舅就回來了。」淳兒讓侍女帶帝天去換衣服,自己回房間了。
淳兒回到房間,看著外面的小雨,聽到雨落在梧桐葉的「滴答」聲音就想起了晨風。五年了,晨風還沒有來找她。這五年來,她很多時候都在發同一個夢,那就是當年自己拂開晨風的手後,晨風擋在他身前死去的場景。
當她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原來在哭。要不是晨風身有生死印,她就害死晨風了。當她再想起狂風臨走時的傳話,她知道晨風還沒從陰影中走出來,到現在還沒有。
滴答……晨風也聽到這碎人心靈的聲音,他就隱在梧桐樹的身後,遠遠地看著淳兒。看到她的傷感,甚至看到她潤濕的眼睛。可是他還沒有勇氣去見她,他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去見她,怎樣去面對她。
晨風每次想起當年的事情,他的心口就疼痛。狐林的那一刺就刺在他的心口,把他的心都碎滅了。
當年的事情是自己不對。就是因為這樣,晨風才不敢去面對淳兒。在她面前,晨風感覺自己無地自容。
晨風想起以前的事情,有些激動,扶著梧桐樹的手一用力,樹身一震,一連片樹葉掉落下來。晨風身影馬閃動,不知道哪裡去了。
淳兒看到遠處的一棵梧桐樹突然掉落這麼多樹葉下來,猜到一定有人來了。想起帝天剛才說小白龍突然不見了,淳兒就覺得奇怪。小白龍沒地方可去,除了睡覺就是吃東西,少有失蹤的。
可能是……
在淳兒站起來要出去看看的時候,小白龍「BBBBB……」地叫著出現在房間,然後捲著尾巴在一邊睡覺。
淳兒走過去,用手帕幫小白龍擦去身的雨水,問道:「小白龍,晨風是不是來了。」
小白龍搖了搖頭,叫了幾聲就繼續睡去了。淳兒有些失望,剛才看到梧桐樹突然落葉,她還以為晨風來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娘,天兒換好衣服了。」
淳兒走了過去,把門打開,天兒走了進來。當他看到小白龍的時候就跑了過去,蹲在小白龍前面問道:「小龍龍,你剛才去了哪裡?」
小白龍「BBBB……」地叫了幾聲,也不知道它在說什麼,接著就繼續睡覺了。
帝天轉身走到淳兒面前問道:「娘,爹怎麼不來找我們?他是不是不要娘和天兒了。」
淳兒蹲下來摸了摸帝天的頭,說道:「你爹在你曾爺爺那裡,他現在還在閉關修煉。」
「娘,爹怎麼閉關修煉要這麼久?天兒快五歲了都沒見過他。」天兒想了一會問道。
淳兒笑了笑,回答道:「你爹和你狂風叔叔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想他很快會來找我們的。」聽到狂風叔叔這個名字,帝天就想起了一年狂風送來的葡萄酒,當時他還偷喝了一口,味道很難喝。
天兒幾乎還沒問完,「娘,我們去曾爺爺那裡好不好?」淳兒愣了一下,去帝王仙境?帝王曾經下令,只要她們敢踏入帝王仙境一步就不會手下留情。不過這些話,她是不會跟天兒說的。
「再等等,你曾爺爺不是說等你五歲生日的時候會來看你嗎?你到時候問一下他就可以了。」太皇的確在個月的時候的確發來密信說天兒五歲生日的時候來看他。不過信裡沒說明,晨風會不會來。
「噢。那我們等到曾爺爺來。」天兒回答道。兩人說完就走了出去,向大廳走去。
晨風站在荒野,任風雨吹打他的身體。晨風在這裡已經站了很久。這時候是晨風最脆弱的時候,這五年來,他一直閉關修煉就是不想再想起當年的事情。在剛才看到淳兒的一刻,他的心再一次疼痛。
晚,雨已經停了。晨風在小鎮的一個麵攤喝著酒。這個小鎮的人大多數都跑了,只剩下一些跑不動的老人。在攤位的大多數都是老人,可能附近就這裡有麵攤,老人都跑來這裡吃了。
晨風在這裡坐了三個時辰,直到老人收攤。老人邊收東西邊說道:「年輕人有心事就說出來,總藏在心裡是解決不了的。」
晨風抬頭看著老人忙碌的背影,也不說話。
「有人說年輕人膽量大,可遇到事情還是不敢去面對。」老人向來都是過來人,看晨風悶悶不樂地在這裡喝酒多時已經看出來了。
晨風冷笑,「我反而覺得你們老人才是最有勇氣的。鬼國的大軍都來了,就只有你們敢留下來,守衛你們的村子。」
晨風不想談論自己的話題,把話扯開了。老人歎了聲,「不是我們不想走,而是我們一副老骨頭能走到那裡。老人骨頭不好,硬著要走也走不遠。留下來找個地方躲避一下就行了。」
老人顯然知道晨風不想多談,就應著回話了。晨風也沒再問話。
等到老人收拾好東西要離開的時候,晨風突然問道:「老伯,如果你有能力阻止鬼國大軍前來,你會去阻止嗎?」
老人也回頭,繼續向前走,「我只是賣面的。」
晨風目送著老人離去。他是一位賣面的老人,可在晨風眼中,他的背影無比地高大,良久後,晨風說了聲「謝謝。」
晨風這一晚也沒誰,他一路向南,來到一處荒廢的小鎮。這小鎮到處都是骨頭,殭屍,黑鬼……它們在不斷地破快,似乎在發洩多年來的怨氣。
晨風走了前,所有敢接近他的鬼獸都跌在地飄不起來。周圍也有很多小鎮,而晨風來這個小鎮的原因是因為鬼王就在這裡。
「大王,我去會一會這個人。」在一位黑衫青年肩膀有一隻背帶刺的老鼠。黑衫青年還沒回答,老鼠就飛了過去。
老鼠一接近晨風,張口露出一顆鋒利的牙齒,就要咬去。晨風向後揮手,手中帶著一片水霧,一掌就把老鼠拍落在地。
老鼠偷襲不但被發現,而且還受了一記重擊,身體虛弱到了極點。老鼠遁地就要逃跑時,發現自己動不了,自己身體感覺如大象一般重,在地都壓出了一個印,而且被一種力量牽制住,毫無還手之力。
「哈哈,這位兄弟,你來找我所謂何事?」黑衫青年就是鬼王,看到鬼鼠根本不是晨風對手的時候,他出來了。
晨風收回了力量,轉身看著鬼王。兩人看到對方都同時一驚,他們都不看清楚對方的臉形,如有一層霧遮蓋一般。這顯然是修煉的到了一種可怕程度才擁有的實力。
這個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