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在若水城上,黑龍已經離開,只剩下晨風一人。晨風吹來,吹動了晨風的衣服,讓晨風也感覺到一絲涼意。有時候晨風在想,他爹和娘為什麼把他的名字改成晨風,難道代表的就是早上的一絲涼風。多年之後,他再站在這裡時,他才明白過來。
「走吧。」晨風向右邊走去,可能習慣了,他總喜歡走右邊。小白龍鑽了出來,伸著懶腰,張著龍口,似乎睡得很舒服。
走在下城的階梯上,晨風覺得有些不對勁,這麼大的一個城鎮,怎麼早上連一個人都沒有?晨風在街道上看了又看,沒有一個人,一個人都沒有。走到城門邊,門是開著的,似乎一晚都沒關。晨風沒有出城,在城裡轉了一圈,真的沒有人。晨風禮貌地敲門,沒有人回應。晨風打開門看,還是沒人,看了很多間,一個人都沒有。
怪異,周圍似乎有著一種死亡氣息,很讓人可怕。晨風知道周圍沒有危險,但是心裡就是忐忑不安。
這是一個空城。空城?晨風來時都看到城裡有燭光,城上的護衛在談笑,狗叫聲……現在城裡連一隻生物都沒有。
晨風回想起昨晚的事情。頭腦一閃,叫道:「餓鬼。」餓鬼是永遠不知道飽的惡鬼,叫到好吃的東西就吃,連人也會吃。晨風看著小白龍,心道,難道真的是餓鬼做的?怎麼會沒有叫喊聲?晨風說道:「是餓鬼不錯,可以做到不留一絲痕跡的,難道是……」晨風想起了昨晚城頭上的黑衣男子。
「都沒有人了,那來吵呢?」晨風想起了黑衣男子的話。當時他心情不好,沒有理會,現在想起來,的確奇怪。晨風知道這件事情一定與黑衣男子有關,在他心裡有個不好的預測。卻有多了一個疑問,他為什麼不殺我?
晨風叫小白龍去通知三人,自己一人向浮雲山趕去。
「BBBBB……」小白龍叫了幾聲,就鑽進了空間不見了。
滿夜城,賭霸賭局被燒後,的確引來很多傳言。賭局兄妹主人在自己的府邸裡疑惑地看著大廳裡的兩個大箱子,大箱子裡面裝著的都是銀子,滿滿兩大箱銀子。這些銀子足夠他們開幾間賭局了。
張馮瞪大眼睛,看著銀子,似乎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銀子似的。】有,在賭城裡見過,可是不是他的,是城主的。張馮看著思思,「誰送來的?」
思思開始還奇怪,但後來她笑了,「我想大概是有人燒了我們的賭局,現在送錢來想擺平這件事。」聽到這話,張馮更加糊塗了,想道,難道有人錢多拿來玩他們?
思思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不是秦川出面,他們倆兄妹不會有好日子過。香雪不怕他們,但是她怕秦川,她不想把事情鬧大,只能賠禮了。如果最後不是冷月出現,不是她認識琴馨,可能她只有死的份了。以黑夜教的作風,大有把和她有關係的人全部滅掉。這是冷月規定的規矩。
思思沒有理會張馮,只是坐在一旁沉思。「他在黑夜教究竟是什麼地位,竟然這麼讓人害怕。」在他們倆認為,被叫去完成任務的人都不會很高地位的人,雖然他們來了黑夜教後知道冷月是副教主,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秦川會有如此高的地位。他們本是想到秦川只是一個用來殺人的手下罷了。
在夜來樓上,各個富家公子都很是鬱悶,香雪已經一個多月沒有來了。他們見不到人就在這吵,生意很是難做。
有人甚至罵道:「你以為這是夜滿樓啊,不來,我們讓你做了生意。」
有人附和道:「擺什麼大架子,人家琴馨姑娘不彈琴我們無話可說,也不敢說,你們這樓子算是什麼,把人家的都學了,你要用鏡子照照自己是什麼樣子。」……
最後眾人一哄而散。沒有人敢攔他們,沒有人敢說他們。本來夜來樓在這還算有勢力的,起碼她們認識城主,以前從來沒有人敢像今天這樣搗亂的。自從賭霸賭局被燒時間後,城主聽手下把事情說了一遍後,嚇得當場暈倒。他沒有想到冷月和秦川都知道這件事了,想到以後的日子,想到黑夜教的作風,他心都涼了。他的家族全在滿夜城裡,如果上頭正的要查事情了,那麼他和他的家族只有死的份了。事後,他收回了在夜來樓的護衛,而且親自去慰問張氏兄妹,為補償他們的損失做出了給出了很多保證。
在這個世界上想生存下來,就要懂得生存的規矩。懂做人,識做人,才不會連累人。有很多潛規矩必須要懂得,如果過分了,惹火了人家,只能撕破臉皮鬥個你死我活。
很多時候,真正讓人成長的不是修煉,學習的過程,而是走上刀劍江湖與人砍殺,與人相處的觸動。
在一座華麗的庭院裡,一個女子對月而望。她一身華麗的白衣在夜風中飄舞,她的臉蛋美麗的讓人陶醉。這又有何用?不就是一個悲傷女子嗎?這女子是一個月沒去夜來樓彈琴的香雪。
這女子一想很自信,很高傲,容不得人看不起她。經過火燒事件後,她的自尊受到了損傷。雖然她的養母沒有說什麼,還勸導她,可是她心裡就是有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是嘲笑?是鄙視?
一位老婦人拿著外衣走來,披在她身上。這她才醒過來,如果是平時,有人接近她,他早就發現了。她低聲叫了一聲,「娘,我……」
老婦人搖了搖頭,「傻丫頭,別想了。有時候上天對我們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娘,讓你擔心了,孩子不孝。」香雪低頭。
老婦人幫香雪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說道:「娘自小看著你張大,你有什麼事情都是悶在心裡,自己找個地方苦悶半天。把話說出來吧,這樣好受很多。」
香雪沒有說話,還是低頭,眼淚都流了出來。
「其實娘知道你在想什麼。說出來吧,說一次會好受很多。難道你把娘當外人了?」老婦人說道。
香雪低聲道:「娘,孩子不敢。你是我最親的人。」
「這就好,這就好,說吧。」老婦人說道。
香雪抬起頭,看著老婦人,說道:「娘,我不服。」老婦人沒有回話,她知道後面還有話。香雪淚流滿臉,「為什麼是她?我不比她差,為什麼是她?」
自從在湖心閣回來後,香雪就一直不明白,冷月為什麼選擇是琴馨,而不是她。她看到了,因為冷月,她和琴馨的地位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她惹了禍,為了保住她娘,她要去求琴馨。
雖然兩人被稱來滿夜城的雙絕,可是她知道,有七成的人喜歡的是琴馨,遠比她多,而且喜歡琴馨的都是一些比較有修養的公子。而她呢?多是附和她,恭維她的,為的只是她的一張好看的臉蛋。
香雪激動地抓住了老婦人的兩肩,哭道:「我不比她差,為什麼他選擇的是她,而不是我?」如果冷月不是對琴馨好,她不會有這種想法。畢竟冷月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可是冷月選擇了她,她不知道原因,她只是悲傷。
老婦人把香雪激動的雙手輕輕拉下。拍了拍香雪的肩膀。這時香雪才知道剛才太激動了,連忙說道:「娘,對不起,剛才我……」
沒等香雪說完,老婦人就擺擺手,說道:「娘知道的,都是過來人。」
香雪沉默,她不敢去看老婦人。
老夫人淡淡道:「你不比她差,她不比你好。這只是表面的,雪雪,你和她不同,是你們的心態不同。」
老婦人一副慈祥的樣子,她繼續說道:「她不會為有多少人來欣賞她的琴聲而傷感,她只是喜歡彈琴,只是喜歡,不求其他。而你呢?就是一副不認輸的性格,無論做什麼都要比人好,比人強。她彈得一手好琴,你就去學琴。你為了追上她的琴技,可以彈得十指流血而無怨言。可是你有沒想過,她會在乎嗎?你去找她討論琴技,她當你知己,而你只為在她身上學到更多的東西。」
老婦人頓了頓,「就單單一件事情,娘就可以看出來。你們的差距在心態,她不求什麼,只求平安過日子,而你就根本沒停下來,不斷地去讓自己做的更好,來向眾人說明你是最好的。」
老婦人搖了搖頭,「娘不是說你不好,不是說你的心態不好。只是有時候,在周圍的環境中,心態的適應會讓人對生活更加放鬆,更加喜歡。」
老夫人輕輕地轉身離去,香雪一直看著她,看著養她教她開導她的恩人。老婦人邊行邊說,聲音平和:「上天本公平,不公的是人心。做人要知足才能輕鬆生活。」
香雪愣在原地,淚流滿臉。
月光灑在庭院裡,灑在一個滿臉淚水卻連帶笑容的美麗姑娘身上。
PS天空: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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