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座華麗的府邸前,馬車停了下來。府邸門上寫著「李府」二字。這座府邸頂部都是琉璃瓦,府邸分了八個庭院,每個庭院都種著花草,有幾個還帶著一個小池和假山。府邸門口站著六名護衛,見家主李夫人回來都恭敬地行禮,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家主會步行回來。
聽到馬車聲,府邸裡走出一名年輕人,他大笑道:「琴馨,你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說話人是黑夜教夜王的得力弟子連城,他是夜王一個好友臨終前托付給夜王的,比冷月小一年。
連城看到李夫人步行著回來,臉色難看,知道夜滿樓出了事。他隱約感到馬車上傳來的不安。李夫人使了個眼色叫連城離開,可是還是遲了。
冷月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看著連城。在黑夜教,連城最怕的不是夜王,而是冷月。連城一次不服冷月,與冷月打鬥,結果被打成重傷。在療傷期間,自己在黑夜教的勢力被冷月連根跋起,全部死清。如果不是夜王提前出關,恐怕連城現在已經不在了。
後來,連城也佩服冷月的聰明,黑夜教在連年內壓過了其他邪教和列劍門已經讓所有弟子都相信冷月的實力了。
冷月接著把馬車上的琴馨抱了出來,走到發呆的連城前,笑道:「叔叔怎麼現在連你都不管了,讓你到處亂跑。」
連城背後已經出了一身冷汗,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冷月看了看懷裡琴馨,說道:「你是來找琴馨的吧,我們一起進去好了。等琴馨醒了一起欣賞她的琴聲。」
一起?天大的膽都不敢與你坐在一起。連城恭敬道:「我想到有事要忙,現在準備回府。」
「原來這樣,你去吧。」聽冷月這樣一說,連城剛想轉身離開,突然又聽到冷月說道:「如果你有空的話,去雷城把列劍門和浮雲山的弟子殺了。」
聽到這話,連城知道冷月是賣自己一個人情,讓自己不要來這裡了。但想到現在冷月要用上自己了,更為高興,連城本來也是來聽聽琴的,他知道李夫人與夜王的關係,所以不敢下手。現在撿到了,撿到了,以後自己不用天天跑到夜王那領些無聊的任務了。連城高興地笑了笑,「我馬上去辦。」
冷月照樣把琴馨單手抱著懷裡,取出一個彎月牌子仍給了連城。連城接過後,一愣,這是冷月手下第二等牌子。冷月的牌子分五種,一等牌子只有秦川有,秦山的是三等牌子。其他人都是四等牌子和五等牌子居多。
連城的興奮一下子爆發出來,單腳跪下,「我願意為副教主效力,忠心不二。[]」
冷月沒看他多一眼,抱起琴馨向屋裡走去。冷月臉帶微笑,冷月沒殺連城不是因為夜王的關係,而是想拉攏他,平日都沒有機會,今天遇上了就拋出個二等牌子就收了。
冷月一人進去,侍女都連忙跟上。李夫人拍了拍一臉笑意的連城也跟了進去。連城把牌子掛在腰間,向黑夜教的方向走去。門口的侍衛都是又驚又喜,想不到冷月會出現在李府,每人都恨剛才自己不拍拍馬屁,或者可以跟著連城一起呢。其中一位護衛抱頭說道:「浪費了,剛才我也跪下,說過忠心不二多好。啊……浪費了。我不想在整天在這站啊。」
另一名護衛則笑道:「我看還有機會,小姐這麼漂亮,冷月會時常來的。」
另另一名護衛也想到了,提議道:「下次我們求小姐讓她在冷月面前美言幾句,可能……」
另另另一名護衛高興起來,高興道:「我苦煉了這麼多年,機會終於來了。」……
冷月在李夫人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華麗的客房,地上先是一層木板當地板,離地面有手掌之高,木板上鋪著一層毛茸茸的毛皮。四周擺著許多古董,牆上掛了不少名畫,上座是一張琴,旁邊放著茶几。下座擺放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放著景致的茶壺,茶杯和香爐。
桌子旁邊放著一張軟榻。
冷月向軟榻走去,笑道:「這麼華麗的客房,我倒是第一次見。」
李夫人臉上還帶著一絲害怕,他知道冷月這人惹不起。冷月一刀殺了自己,夜王也不會怪他的。李夫人連忙陪笑道:「副教主見笑了。」
冷月想把琴馨放在軟榻上,發現琴馨一隻手抓著自己的衣服。李夫人見狀,連忙笑道:「還請副教主幫忙抱著。」冷月只是一笑,抱著琴馨坐在桌子前面。早有侍女上提著水虎上前盛茶。李夫人使了個顏色讓眾人,侍女都退了出去。
冷月問了幾句後,李夫人就說有事退出了客房。李夫人打交道多年,閱人無數,可是卻看不清冷月。她只能照冷月先前的意思,靜一靜。李夫人出了客房,走出庭院後,敏銳的六感讓她知道四周都埋藏著不少刺客。當然他知道不是來刺殺自己,也不是來刺殺冷月,是冷月安排的保護自己的刺客。李夫人當不知道一樣,向另一座庭院走去,走時也沒忘記叮囑侍女絕對不能怠慢客人。
冷月抱著琴馨,閉上了眼睛。他在休息,修煉,謀劃?沒有人知道。
許久之後,琴馨才動了動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男子懷裡,頓時嚇了一跳,退到了一旁。待看清楚是冷月後,害怕地低著頭。
「我有這麼可怕嗎?」可怕的人總是喜歡這樣問。琴馨點了點頭,一副可憐的樣子。冷月笑了,這可是第一次有人敢承認自己可怕。
冷月睡到軟榻上,說道:「彈一首清淨曲子。」語氣似命令。琴馨低頭走去,坐在琴前,她的手還在發抖。琴馨試圖鎮靜下來,放鬆,放鬆,得罪了冷月可能回連累姑姑的。
琴曲悠揚,冷月閉眼睡著,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
曲終,琴馨看著軟榻上的冷月,不敢出聲。她不敢問夜滿樓的事情,怕冷月不高興,怒把全府的人都殺了。她不敢有何舉動,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弱女子,就算是冷月看上,也不會認真。她自己也不想像夜滿樓的姑娘一樣過一輩子。
「你知不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冷月問道。
琴馨聽到聲音,先是嚇了一跳,後還是鎮定地回答:「琴馨在樓裡彈琴時聽到了一點。像我們這樣的弱女子是不問世事的,也無權過問。」
「但很多像你們這樣的女子都自命不凡,試圖想證明自己的存在。」冷月淡道。大多數人不甘平凡,美貌女子更是不甘。
琴馨不知道冷月想說什麼,回答道:「琴馨只想彈琴,以後的事情有姑姑作主。」
冷月緩緩坐了起來,看著琴馨,「說說,你聽到了什麼?」
琴馨見冷月臉上多了幾分笑容,心裡的害怕也消失了,答道:「最近殺血堂出了一名與你齊名的弟子,名字好像叫刀狂風。」
「不錯,」冷月笑道,「這個人我還認識,算是朋友了。」
琴馨一愣,朋友?冷月的朋友不簡單。
冷月繼續問道:「還聽到什麼?」
「沒有了,其他琴馨都沒記著。」琴馨低著頭,不敢看冷月。
冷月的眼睛一直看著她,見她低著頭,冷月還是問道:「你認為我和刀狂風誰強?」
琴馨只是搖搖頭,「琴馨不知道。」
「你認為當今天下年輕一輩中還會有誰可以和我們一比?」冷月絲毫沒有謙虛。
琴馨抬起頭,笑了笑,「琴馨想沒有了。」
冷月搖了搖頭,「還有一人。」琴馨疑惑地看著冷月,也想不到有誰可以再和他齊名了。
「浮雲山劍晨風。」冷月頓了頓,「他很快會浮現在這個世上了。」相比刀狂風,冷月更關注的是晨風。兩人間似乎有著一絲的聯繫和目的。
「晨風?」琴馨疑惑地說了一聲。冷月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何會這樣。冷月問道:「你認識劍晨風?」
琴馨搖了搖頭,笑道:「浮雲山的人琴馨怎麼會認識,只是小時候認識一個也叫晨風的人,不過他好像是沒姓氏。」
「沒姓氏?」冷月站了起來,看著琴馨,「說說你認識哪個晨風?」琴馨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冷月為何會這麼激動。
「十三年前,我家是一個富商之家,因為父親得罪了人,到一個叫竹松村的小村隱居。」琴馨回憶起往事,不時帶著幾分傷感。「可是還是被人發現。我們全家被圍困。後來鄰居家來了一人,護著我們。他見和那班人不能說道理,最後出手將那班人趕走。」
「我們全家就這樣定居下來。鄰居家有一名孩子,他的名字就叫晨風。當時我也問過他姓什麼,他只是搖搖頭說不知道。」
「好景不長,一年後,鄰居家的高手最後被人毒死。他的妻子也隨他死了。我們一家也想離開,可是又被壞人追殺。最後我爹和娘都死了,我和弟弟被及時趕來的姑姑救走。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鄰居家的孩子怎麼辦?跟著年邁的奶奶。」
當琴馨看向冷月時,冷月已經低頭思考。琴馨沒有打擾,也不敢打擾。
過了一會,冷月再看她時便問道:「你能不能畫出當年救你家的那名高手的樣子?」
琴馨點了點頭,「我試試。」琴馨命侍女帶來文房四寶,在桌子上畫了起來。冷月坐在軟榻上。劍晨風說過,他的姓氏是跟著劍聖起的。冷月也曾經聽狂風和晨風講起小時候在竹松村的生活。琴馨說的小孩頂是劍晨風,他的身世究竟是?冷月又想起了蘋果,聯想到帝王仙境。
半個時候後,琴馨終於畫好。當冷月接過一看時,整個人都鎮靜了,除了當年被滅門外他從來沒有這麼鎮靜過。
黑夜教身為刺客一派,對中原高手都私低下有一副畫像。冷月也曾經看過黑夜教多年來留下的畫像,看看以前的風流人物。
琴馨畫出來的人冷月在黑夜教的畫像也看過。
帝王仙境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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