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劍鋒距離採花賊的後背不過一寸的時候,採花賊靈)t躲去,並順手將我整個人推向一旁,蹭過徑直向前的長劍,在我的左臂上留下了一道劃痕。
「阿櫻!」馮尚兮驚呼一聲,「可是傷到你了?!」
「我無妨!……」我用手撐著地面迫使自己坐起身來,指著馮尚兮的身後大呼,「快注意身後!——」
採花賊面色殘酷地欲伸手背後偷襲,馮尚兮手中的劍卻早已衝鋒而出,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直逼採花賊的脖頸。不料那不陰不陽的採花賊雙臂一揮,紅袖翩然,卻極富韌性地纏住了馮尚兮手中的劍。
「可惡……」馮尚兮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一把,他的手似是用力過猛而微微顫抖,原本靈巧的劍術在採花賊長袖的束縛下難以有半分效用,我驚恐地望了一眼馮尚兮,他原本白皙的面頰不知為何而一片緋紅,似火的怒意從他的雙目中迸發出來,我看著他彷彿在硬撐著一般,正要起身上前,不料馮尚兮輕咳一聲,一口鮮血當即噴湧而出,飛濺在他面前的石壁上,一片鮮紅……
「馮世子!」我驚呼著從地上爬起來,馮尚兮卻腿下一軟,不由單膝跪地,另只手用劍勉強撐著地面。我伸手想要扶他,不料那萬惡的採花賊左袖一撣,將我擋出三尺開外,重重地砸在地上,由此而見此人的功力是何等的深厚!未待我反應過來,採花賊另只手臂牽動紅袖,一把將馮尚兮手中的劍拔出來,摔出很遠的距離,直直地插入洞壁的石縫中,已是入石三分。
「馮世子∼」採花賊嗲聲嗲氣地喚著,一手撫上馮尚兮的臉,「你作何要與奴家這般作對呢?何苦為了那個小子而傷了奴家的心呢,嗯?」馮尚兮撐在地面上的手臂在顫抖,他氣喘吁吁地將目光挪開,一臉的藐視。
「看著我……」採花賊雙手隔著紅紗袖捧著馮尚兮線條優美的面頰,迫使他轉過臉來,直面採花賊。
「哼,」馮尚兮竟然笑了,笑得那般輕蔑,那般輕浮,卻又那般淒涼,「你莫要自我陶醉了,爺我見過的女人多得是,比你漂亮的亦是大有人在,你這不男不女的人,又算…什麼東西?!」
「你!……」那採花賊嗔怒地一瞪,「奴家今兒個就更要好好懲罰懲罰世子您了……」說完掰過馮尚兮的臉就要狼吻下去,我見狀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溜煙從地上爬起來,整個人上前將採花賊撲倒在地,一面回頭對衣衫不整的馮尚兮吼道:「快跑啊你!……還不快跑?!」馮尚兮一雙靈秀的眸子裡是滿滿的錯愕,他來不及點頭,我的注意力就已經被身下這個不陰不陽的人吸引去了。
那採花賊笑得放肆:「小公子,」她毫不在乎地笑笑,「你這麼做亦不過是徒勞罷了。馮世子方才在你回來之前便中了我的獨門緩催花信丹,女子吞了不礙事兒,若是男子吞了,兩個時辰內不與人交合的話,就算大難不死,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奴家方纔那麼做不過是為了幫他解圍,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你既是他的朋友,又何苦為難他呢?」
什麼?!我驚詫地回頭望了一眼馮尚兮。他緊咬下唇。雙頰紅得過於艷麗。本就精美絕倫地眼角此刻看上去更是風情萬種……原來他中了這該死地採花賊地春藥!
「可惡地傢伙……」我死死地揪住採花賊地衣襟。怒道。「解藥在那裡。快說!解藥在哪裡?!」
「討厭!」採花賊輕而易舉地打掉我放在她衣襟上地手。白了我一眼道。「作何對奴家這般粗魯。真真是令人傷心得緊。」她故作悲慼地吸了吸鼻子。而這一連串地動作卻讓我胃裡一陣翻騰。
這個陰陽人。居然對馮尚兮下那種下三濫地藥。實在是令人不齒。可能是看出來我眼裡地憤怒。這採花賊鼻子裡冷笑一聲。輕而易舉地翻身將我撂倒。我再次被重重地砸在地上。膝蓋骨一陣撕心裂肺地疼。
我悶哼一聲。要緊下唇讓自己莫要在這採花賊面前示弱。不料我地鎮定卻被她理解為忍耐與退讓。她雙眼裡滑過猥瑣地喜色。而後她毫不猶豫地開始解自己胸前地衣帶。不過三兩下。那輕薄地紗衣已然如深秋地紅葉一般飄落而下。露出月白地褻衣和紅色地肚兜。我怔住了。不禁冷然道:「你…咳咳……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她毫不誤事地合身撲過來。一手探入我地下裳。「你方才咬了奴家一口。毀了奴家這白玉般地脖子。奴家還沒找你算賬呢!做什麼?老娘先做了你再說!」她厲吼一聲。我這才意識到事情地嚴重性。竭力掙扎著。「你敢!你這個陰陽人。還不快放開我!你!……」我雙腳毫不留情地踢向她。她左右靈活地躲閃著。我怒道。「你今兒個若是敢動我半分!我立即讓你腦袋搬家!!你信不信?!你知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地話戛然而止。因為在我張嘴怒號地時候。一顆散發出怪異香味地藥丸已經被這採花賊塞入了我地喉嚨裡。她伸手一抵我地下頜。那藥丸便滑溜溜地順著我地食道往下了。
「你給我吃了什麼?!」我瞪大了眼睛。
她停下了
動作,我卻似乎彷彿感覺到有涼風灌入了我的下裳,T7)T口唾沫,夾緊了雙腿。
「說你笨嘛,你還真笨呢!」採花賊伸手狠狠地在我的額頭上點了一下,尖細的指甲幾乎要嵌入我的皮膚,致使我的腦袋向後砸在石板上,一陣輕微的眩暈,「不正是那緩催花信丹麼?你現在也莫要掙扎了,就死了這條心吧,乖乖等著奴家來給你二人一一解圍……」她彷彿很開心看到我臉上憤怒的表情,繼而開始大肆地撕扯我的衣服,我猝不及防,卻見馮尚兮掙扎著站起來,正向這邊以龜速挪動著。怒火在他鷹一般的雙眸中熊熊燃燒,我正極力抵擋採花賊出手之時,他已伸手一把抓住了採花賊的小臂,冷戾地望著她。
「誒喲馮世子……」馮尚兮成功地暫停了採花賊的動作,我心底暗自鬆了口氣,卻見那採花賊一臉憐惜地望著馮尚兮道,「不知世子想對奴家說什麼呢?」
「落雲……」出人意料地,馮尚兮無力地叫出了眼前這個採花賊的名字。
原來她叫落雲。
原來他們早就認識。
如此詩意的名字,竟是這樣一個怪物。
落雲的臉上浮上一片燦爛的狂喜,她一面攬著我,一面深情款款地望著馮尚兮道:「世子終於叫了奴家的名字……奴家好感動……」
我無心多聽落雲的感言,心裡急切地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是好,且不說這個落雲如此武功高強,劍法高明的馮尚兮有傷在身,又中了她的媚藥,以我二人之力,根本無從抵擋。且不說除了這落雲安全逃離,就連我能否保住名節,都是個未知的難題。
十幾年來,我雖在市井上摸爬滾打,吃過不少的苦,可似如今這般難以解圍,倒是頭一回遇到。我不能絕望,倘若自己絕望了,豈不是自我毀滅了一切希望?!
「落雲,……」馮尚兮冷漠地望著落雲的臉,無比艱難道,「我求你放了阿櫻,求你放了他……」
當他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我大腦一片空白,繼而已是心如刀割。
這是我認識他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低聲下氣地對別人說話。無論是長輩也好,同窗也好,他從來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可如今……
馮尚兮,你的驕傲在哪裡,你的紈褲你的桀驁不馴又在哪裡?!你…難道僅僅是為了我,就屈尊下顧這麼求一個令人不齒的採花賊嗎?
「哦?要奴家放了他?」落雲笑了,「那馮世子可有什麼作為條件?否則可別怪奴家不答應哦?」
「罷了。」馮尚兮微闔雙目,「只要你放了他,你想對我怎麼樣,我都滿足你……這樣……可好?」
我已是驚訝的說不出話兒來,落雲的聲音卻是一陣狂喜:「世子早該這樣了!!只要世子願意與奴家再行燕好一番,奴家便死也不動他。
落雲說話素來一言九鼎,這一點,世子大可放心。不過…倒是世子您,不會出爾反爾吧?」
「不會……」馮尚兮漠然地搖了搖頭。
落雲低頭望了我一眼:「既然有了馮世子,不要你這個童子也罷。只要你兩個時辰之內去看郎中,這藥力,自然是有方子可解的。」說完有些不捨地放下我,起身走向馮尚兮。
我坐在不遠處,眼睜睜地望著這個變態的落雲將馮尚兮摁到在地,眼睜睜地看著馮尚兮閉上眼,不做任何掙扎,任憑落雲用舞動的長袖將他的雙手束縛於頭頂。馮尚兮,你來真的?馮尚兮,為了我,這樣,值得麼?
我的眼眶開始浮上薄薄的霧氣,我一躍而起,胡亂地整了整自己的下裳,趁落雲下手前怒吼道:「不!不可以!我不同意!」
「阿櫻……背過臉去……」馮尚兮開口道,卻沒有睜眼看我,「背過臉去……我們要爭取的是時間……你中了緩催花信丹,只有不到兩個時辰了,這荒郊野地的距離醫館又有好一段距離,倘若趕不及,你就會……」
我會怎樣?會陽爆而死嗎?
方才落雲不是說女子服用了並無大礙嗎?那麼這麼說來,這藥對我是無效的咯?
馮尚兮,你平日裡囂張跋扈,對我冷眼相待,我這有眼無珠的蠢蛋,現今兒個才知道你的好,才知道在這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大宮中,你是為數不多不工心計的人……我不能讓你為我做出這般犧牲,我不能讓你丟掉你最引以為豪的自尊,你是當今太后的親侄子,你是肅國公的嫡長子啊……
「不……不會的……」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滑落,我衝過去,拼著最後的力氣從後面用力拉住落雲,對馮尚兮泣不成聲道,「我沒事的……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請你像個男人的樣子吧,算我求你了……莫要再這樣下去了……我知道你我二人現如今沒有抵抗力,可書上不是說嗎,士可殺不可辱,即便是死……也不能……也不能輕言放棄……馮尚兮……我已經丟了我至親的弟弟,你又豈能讓我眼睜睜的瞧著你受辱卻擺出一副熟視無睹的模樣呢……」(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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