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是流氓 正文 第四章 大小閻王
    牛頭馬面送我進來就悄悄的出去了,那個鐘逵又不理我,閒著也是閒著,我走向書架找本書看看也打發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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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別動那些東西,這裡有椅子有茶葉,那邊有水自己倒。」我縮回了伸了一半的手,鍾逵還是寫著他的東西,彷彿從來沒和我說過話似的。

    這是啥玩意?鍾逵所說的水是一個類似飲水機的東西,上面倒扣著一隻大木桶。

    我懷著好奇心拿了只杯子,放了點茶葉,聞味道有點像碧蘿春。反正地府的茶水是什麼味我沒嘗過,既然有人請客我也不客氣了,倒滿熱水吹了吹就嘗了一口。

    「是上好的碧蘿春!」茶水一進嘴我就嘗了出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混過的人,茶好不好還是知道的。

    「廢話,堂堂地府能買次貨?」鍾逵大聲說道。

    「嘿嘿……好茶,好茶!」我乾笑一聲又喝了幾口。

    「吹什麼吹?你感覺得到燙嗎?」這次鍾逵抬起了頭。

    我的表情肯定非常尷尬,因為真的不燙!滾燙的開水在我嘴裡和涼水沒什麼兩樣,一句話啥感覺都沒有。

    鍾逵看著我搖頭道:「小子……算你有福氣,地府的茶可不是人人都能喝到的!像你這麼逍遙的傢伙,幾千年來,還是第一個呢!」

    我也很好奇,自從打了那個可惡的老頭後,我的待遇可以說是直線上升,這的確非常的可疑。於是我問道:「鍾大哥對吧?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呢?」

    「大哥?少亂攀親戚,做你太爺爺我都嫌太小了呢!」鍾逵笑道:「誰知道你走了什麼狗屎運,要問你自己問閻王爺吧!」

    「小鍾你又暴粗口了,注意形象!現在提倡和諧社會……」一個聲音突然的出現,鍾逵立刻低頭道:「對不起……閻王爺。」

    我非常想看看閻王長什麼樣,可惜的是鍾逵的手太長了,隔著十幾米還是伸出右手把我的頭按了下來,我只能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下。

    「放開他吧,小鐘,別把小朋友嚇壞了。」閻王的聲音倒還蠻有磁性的。

    我終於可以見到閻王長的什麼樣了,在見過了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後我的心裡承受力強了許多。閻王一個代表死亡的名字,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稱號,在我眼裡只不過是個中年人,而且是不修邊幅,模樣邋遢的中年人,頂著一頭蓬鬆雜亂頭髮的中年人。

    「你就是閻王?」我問道。

    「怎麼不像嗎?」閻王反問我,在那一刻我看到他腮邊兩個深深的酒窩,年輕時他一定也是那種帥哥一類的人物。

    「像!」我面無表情的回答,其實心裡早樂翻了天,像邋遢大王,還真像!

    閻王似乎查覺到自己的儀容不雅,猛一低頭再抬上來時頭髮梳的整整齊齊,亂糟糟的鬍子也不見了,一付精神奕奕的樣子,速度之快另人乍舌。

    「好吧,我們開始了。」閻王換了付嚴肅的表情,我也不自覺的站直了身體。

    「叫什麼名字?」

    「馬…超…」

    「年齡?」

    「28…」

    「職業?」

    「作…家…」

    「家庭住址?愛好?身高?體重?血型…」一連竄的問題簡直想讓我再死一次,這到底是哪裡啊?比警察問的還詳細!我就不信地府裡會沒我的資料,要不然他們怎麼去判斷一個人的好壞,他生前做過什麼事情呢?

    閻王看著我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報歉道:不好意思,前些日子出了點狀況,資料有些缺失,請耐心點。」

    「我日你大爺的!」我在心中暗罵。

    「不許罵人!」閻王說道。

    「你能知道我的想法?」我驚訝的看著閻王。

    閻王點點頭說:「沒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老老實實的回答問題。」

    「我…日…」閻王那嚴厲的眼神迫使我把那句髒話嚥了回去。

    吭長的詢問終於結束了,說的我口乾舌燥,如果有口水的話。

    「閻王爺,還有什麼問題嗎?」我抬頭問道。

    「沒有了。」閻王爺說道。

    「沒有了,那您該宣判了吧?」

    「這個…這個有點難度,我還沒考慮好!」閻王面現難色說道。

    我的下巴差點掉下來,這還需要考慮的?有問題,肯定有問題!我盯著他問道:「有那麼難嗎?你是閻王耶,我這小百姓還有什麼難的事情?」

    「嘿嘿,小朋友火氣別太大了,我們慢慢說。」閻王癟笑著示意我坐到他對面。

    鍾逵張大著嘴,估計他也從來沒見過閻王這麼對待一個死人,不禁奇怪的打量著我。

    「小鍾你巡邏時間到了,今天我這結束工作,把門口的人安排到其他地方去好了。」閻王吩咐道。

    鍾逵再次奇怪的看著我,再看看閻王帶著滿肚子的疑問離開了。

    這下我肯定了我的想法,閻王肯定有什麼瞞著我,而且是和我有關的事情。

    「閻王爺,現在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了吧?」我瞪著閻王底氣十足。

    閻王果然有些心虛,不自然的躲避著我的眼神,吱吱嗚嗚的說不個所以然來。

    「快說為什麼?」我有些惱火的拍著桌子,老子豁出去了,無論是地獄天堂總得給我一個交代吧?這不是折磨我脆弱的心靈嘛!

    閻王驚訝的看著我突然笑道:「怪不得呢,怪不得我有點心跳!你和那猴子簡直一模一樣!」

    「猴子?」我狐疑的看著他突然靈光一現叫道:「猴子?是孫悟空吧?我這麼帥豈是那個長滿毛的傢伙好比的?」

    此時的閻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乾笑道:「不像,一點都不像!」

    「不過閻王爺,真的有孫悟空?」我的好奇心再次暴發了追問道。

    閻王爺陷入沉思續而笑道:「當然有了,那猴頭可了不得了,一身本領是沒話說了。頑劣的很把我的生死薄亂畫一番,費了我百多年才重新整理完,結果世上一塌糊塗,不少人都快**精還沒死,差點害我丟了烏紗帽…」

    「閻…王…大…人…」閻王正說得興奮突然一個俏麗的女孩端著盤點心走了進來,看到尊敬的閻王爺說著故事,一個明顯是死者的小伙子聚精會神的聽著,整個身子癱在椅子裡,還翹著二郎腿。

    「咳…坐坐好,有你這麼回答問題的嗎?」閻王面色尷尬的坐的筆直,故作威嚴的看著我。

    再怎麼樣也得給他個面子吧,於是我也嚴肅的臨危正坐。

    閻王沒有看那女孩,一本正經的說道:「把東西放下,我這裡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估計那女孩還從沒見到閻王這樣尷尬過,放下茶水就走,走過我身邊時多看了我一眼。我對著她眨了眨眼,她捂著嘴含著笑連奔帶跑的跑了出去。

    「哎…」閻王歎了口氣:「被你害死了,這事我不管了,讓他來回答你的問題吧。快出來臭小子,老子的面子都被你丟光了。」

    閻王的一聲怒吼,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低著頭從一個隱蔽的門口進來了,我好奇的打量著他。這小子倒是穿著一身長袍馬褂,衣服的中間還繡著一個大大的閻字!

    「他是你兒子?」我猜測道。

    閻王看了幾眼那小子歎氣道:「沒錯他就是我不爭氣的兒子小閻王,一天到晚給我惹麻煩。接下來就由他回答你的問題好了,我去休息休息。」

    我看閻王起身想走連忙說道:「閻王爺你走了?」

    「是啊,我都審了幾天幾夜了,輪到這小子代我一會!」閻王微笑道。

    「這種事還能代替的?」我懷疑的看著他。

    閻王乾笑道:「嘿嘿……就一會,我休息會再來。」

    「那行,不過你走前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不依不饒的說道。

    「什麼問題?」閻王停下腳步問道。

    「到底有沒有天堂?」我問道。

    閻王面色一僵,和他那同樣面色難看的兒子對望一眼說道:「臭小子你回答他吧,我走了。」

    閻王離開的速度不是普通的快,還沒等我喊住他就閃身進了邊門。既然閻王走了,我就只能看著小閻王希望他能給我一個答案。

    小閻王明顯鬆了口氣衝著笑笑道:「跟我來。」

    我帶著疑問跟著小閻王走出大門,「地府第一辦事廳」的招牌還是顯眼的很,不過現在這裡處於關閉狀態,沒有一個人,那兩排美女似乎也下班了,冷冷清清的。

    小閻王走到大門邊伸手一按,令我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地府第一辦公廳」的大字變成了「天堂接待處」!

    「就這樣?」我驚訝的看著這幾個閃光的大字。

    「就是這樣!」小閻王聳聳肩把招牌改了回來示意我進屋再說。

    「到底怎麼回事?有沒有天堂?天使呢?」閻王爺我都不怕,自然不會怕這小子我一進門就拉住他問道。

    小閻王嘿嘿一笑道:「長著翅膀的天使當然有了,天堂也的確存在,地獄和天堂只一牆之隔你聽到過這句話嗎?」

    我點點頭說:「聽到過,只是勸阻人不要走錯路的警言罷了。」

    小閻王神秘的看了看四周說道:「我告訴你個秘密,你保證不能說出去。」

    我點點頭同樣警惕的看著四周,事實表明這是多此一舉,這地方根本就一個人都沒有!

    「別出聲跟我來!」我跟著小閻王踮手踮腳的走到一個書架旁,小閻王對著一本書一拉,吱呀一聲書架被一分為二露出一道小門,上面還有一個小窗口。

    小閻王示意我貼近窗口,我湊近一看,裡面是一間大的離譜的梯型教室,位置上都坐著一個人,面前是堆的高高的書籍,每個人都埋頭苦讀,那望不到邊的人海巍巍壯觀!

    「他們在什麼?」我小聲的問道,在地獄還要讀書?我有點奇怪,是不是這裡專門為那些書蟲特別準備的。

    小閻王笑道:「這就是所謂的地獄與天堂一牆之隔!凡是有資格進入天堂的人,必須經過完整系統的學習考試合格後才能獲得進天堂的通行證,那是漫長而痛苦的過程,完成學業至少需要四百九十年!」

    「四百九十年?要那麼長時間?學什麼都學完了!」我驚道。

    小閻王微微一笑道:「沒那麼簡單,你看這老頭,已經兩百年了還在寫他自己的名字。」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個梳著清朝辮子的老頭揮筆急書,寫來寫去都是一個名字奇道:「名字有啥好寫的?還寫了兩百年!」

    「嘿嘿,這是升入天堂必須要過的一關,只有當你心無雜念,對塵世沒有一絲牽掛的時候你才算過了這一關!這老頭始終沒有做到這一點,所以他還要繼續寫下去。」小閻王說道。

    「那到底有多少人進天堂?」我狐疑的問道。

    「這五百年才有三個通過了考試!」小閻王歎了口氣:「人的**是無止境的,即使已經死了但是依舊緊緊的纏繞著你。天堂有什麼好的,冷冷清清的還沒有這裡熱鬧呢!不過你有興趣的話我開個後門送你進教室得了!能不能進天堂就看你了。」

    「五百年才三個,這東西太不靠譜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明白自己是什麼人,亂七八糟的想法太多了,要做到心無雜念看破紅塵沒個五百年也要一千年!我實在對去天堂沒興趣,但是小閻王的熱情讓我產生了巨大的疑惑,我瞪著小閻王問道:「你小子幹什麼對我這麼好?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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