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深處,根本沒有光能夠照射到下面,因此漆黑一片。即使開天眼、靈訣,也只能感受到很短的距離。寥寥無幾的古螺,眾人隨便就可收拾。
善醉的靈訣,是無形的意念波紋,所過之處,數百米內如眼睛親眼看到一般。突然,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古井無波的面龐微微訝然,靈訣感應下,血海中許多地方有不正常的波動。如海底一樣,照理說深處應該不會有如此古怪的現象才是。靈訣過處,血海液體雖然有淡淡不正常流動,但不管如何感應,善醉根本感覺不到有任何活物。
血海空的某處,公孫公子懸空於六個飛僵的守護圈中,閉目調息。一天多過去,體內的傷勢已經壓制住,發揮出一半的實力已經沒有問題了。他身邊本來有八個飛僵,已經被古螺泯滅了兩個,剩下的也都個個帶傷,有些甚至斷了手腳。
「應該快出來了?」喃喃自語著,公孫公子單手一揮,將旁邊的古螺清理掉,給了手下喘息的時間,「紫睛血鯊,兩千年了,應該還存在?」血海中一切,公孫公子並不十分清楚,然而殘留的記憶還是保留一些的。三天眾人到水下去他自然是知道的,也樂於見如此。雙眉凝重地觀察了一下血海的動靜,屍王右掌緩緩收攏,緊握成拳:「快到拚命的時候了。」
濟世天八人的防護罩,位於中間,善醉和澄艱在濟世天左邊,王佑和單佘在右邊,四人通過靈魂震動彼此交流。
極為突兀地,彷彿有巨物轟擊一般,濟世天的防護罩一下被洞穿,血海液體一下湧入了進來。
「怎麼回事?」宇文煜雖然震驚,但反應不慢,舉掌成刀,法力凝聚,迎著血柱一刀而下,同時大喝:「小心!」
宇文碧彤在宇文煜大喝前,揮手佈置了結界。其餘幾人也不慢,慌忙佈置防護結界,同時急速後退。
宇文煜只感覺一道閃電劃過一般,接著自己被一股大力撞到,後退了數米。後退之時天眼已開,天眼下,距離如此之近,宇文煜看的清晰,紫色眼眸,流線型身體,大口中鋒利的尖牙,與印象中的鯊魚很是相似。對方速度極快,一眨眼便掠過宇文煜,向著一邊衝去。
善醉已經出手,在濟世天結界破裂的瞬間,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奇怪的波動,這次距離急速拉近,靈訣感應下,才發覺是類似鯊魚的生物。
「孽畜!」善醉含怒出手,聲勢非同小可,但為了避免誤傷,還是盡量壓小了攻擊力度。紫睛血鯊速度極快,掠過宇文煜,立刻朝著一邊的七個小輩衝去,善醉法力凝聚的拳頭只是稍稍擦了個邊,就被其躲了過去。不好!善醉連忙靈魂震動警告:「小心!」
法虛、法智兩人離澄艱最近,澄艱一把將兩人拉住,同時迅速後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照顧兩個人根本騰不出手來。宇文碧彤、武輝在結界破碎的一瞬,便加防護結界立刻向右邊王佑那裡過去。中間只剩下林茹、宋文和法德。法德在靈訣已開,在感覺到那東西飛速而來,面色猛變,拉住已經嚇得有點呆的林茹,佛力噴發而出,藉著反作用力向後逃去!
「不!」宋文在這一霎那清醒過來,此刻善醉在那東西後面,這個時候並不能夠立刻阻攔住。現在法德逃跑,面臨兩種選擇,一種就是自己阻擋一下,為善醉爭取時間,但很可能身死,另一種就是同樣逃命,興許能在那東西追之前被善醉阻攔住。「不!我不能死!」沒有任何猶豫,身形急退,咬破舌尖,精血噴出,速度極快地向著法德逃跑的方向而去。金錢、美女、權勢,一切都在等待著他,逍遙天長輩的福澤下,再過幾十年,他就能達到化神期,成為這個世界的巔峰存在。到時候,錢算什麼?女人算什麼?即使是執政黨的最高層都得和他客客氣氣的。現在他怎麼能死?怎麼可以死?
後面的善醉看到宋文的窩囊相,氣得臉都綠了,如果能把跑路時候的拚命勁用在阻擋一下那紫睛血鯊,估計就能夠堅持到自己救援。現在三人都向前逃跑,法德還帶著一個人,明顯跑不過他,到時候死的就是兩個了!
用法術和法寶都來不及,只能狂追。
靈訣下,法德同樣看到了宋文,速度絲毫不比追擊的紫睛血鯊慢多少,如果自己再跑,肯定是先追他們。這個時候林茹也已經鎮定下來,同時自己加了結界,和法德分開,這樣速度快許多,但比起宋文完全拚命的架勢,還是有所不如。法德將她一把推出,這個時候宋文的身形一掠而過,快趕音速了。法德臉並沒有憤怒的神色,取出一個打火機大小權杖,佛力催動下,急速快大。來不及做精細的準備,這個時候紫睛血鯊已經來到了。虎吼一聲,佛力大漲,舉著權杖狠狠向著紫睛血鯊砸去!法德的想法很簡單,佛力催動下,自己的力氣足有兩三千斤,至少可以稍微阻擋下,藉著反作用力還可以後退幾十米,連續幾擊,足夠善醉大德趕過來了。
「彭!」周圍的血水在震盪下被轟開了一個真空地帶,立刻又回轉過來,狠狠砸到紫睛血鯊和法德身。「卡卡!」權杖在巨力下,片片碎裂。「嗖!」靈訣下,紫睛血鯊只是稍微一頓,便又急速向他撞來。法德面色大變,沒有施法的機會,剛剛一擊還沒回過氣來,如今如何抵擋?
林茹並沒有走遠,看到這個情況面堅毅之色一閃,拿出一把小劍,咬出一口精血,「叮!」地一聲向血煞飛去。法德救了她,這個時候她也曉得厲害,只要阻擋一下,法德擋住一擊就可以。
「叮!」
「噗!」
小劍和血鯊交擊,金星四濺,卻沒有破開它的防禦。紫睛血鯊口中紅光一閃,近在咫尺的法德隨即便感到全身透骨的寒意襲來,知道肉身已經保不住了,面現悲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