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裡青石鋪路,面佈滿了黴菌和鹽害酥粉,四周牆壁也有些裂縫,鬆動的牆面的粉塵在四人走動的聲響下紛紛抖落下來。```超`速`首`發
「啊!」隨著袁華一聲驚呼,四個人同時把目光聚集在過道的地面。電筒光下,一個人影匍匐在那裡一動不動,他穿著一件墨綠色的長袖衣,手拎著一把標有英文字母的K,腰還有幾個手雷,除了這些,旁邊並沒有背包之類的東西。
「他死了,你們都別動,他身有東西。」陳龍接過袁華手的木棒,挑了挑這個死人,把他翻了過來。
「嘶!」江峰倒抽了口冷氣,只見這個人的面部佈滿了一層黃色的物質,而且這種東西還在不斷蠕動著。
三個人都倒退了幾步,只有陳龍依舊冷視著這具屍體。
「他身都是這種東西,這是一種比螞蟻還要小的多的生物,不過我叫不出它們的名字,對了,江峰臉也有,只是種類不一樣,而且好像每個人身都有點。」陳龍微皺眉頭,面帶異色地回頭瞅了瞅江峰。
「哪裡哪裡?」江峰大吃了已經,趕緊抹了幾把臉,「沒有啊,我怎麼感覺不到?」
「你說的是螨蟲?」袁天用電筒又照了照那個死人的臉,「螨蟲和蜘蛛同屬蛛形綱,種類很多,大概有五萬多種,可是不應該啊!這種地方怎麼會有這樣龐大的螨蟲群落?」
「也許是吃牆的菌類的?」江峰嚥了口唾沫,看著這具渾身爬滿螨蟲的屍體,整個身體都有些哆嗦了,「你們看這不就也是它們的食物麼。」
「據我所知,只有革螨、恙螨、粉螨、塵螨和蒲螨等幾種螨蟲才會吸人血液的,可是沒聽說過它們還會吃肉啊?」袁天說話的時候很小心,又忍不住深深的疑惑,前看了看陳龍用木棒挑的地方,的確,這屍體已經沒有血了,而且大片大片的肉也脫落了下來,眼珠子在螨蟲的侵蝕下早已滾落在了地,沒有了眼白和眼瞳,看去就是一顆深黃色的珠子。
「這些東西不太正常。」袁天用袖子擦了擦汗,又趕緊放下了,生怕也感染這些螨蟲,「它們比尋常的螨蟲大了很多,你們看,在肉眼下甚至可以看到一個個小蟲子。」
「你們不用太擔心,這些東西爬的很慢,只要燒了就沒事了。」彷彿看穿了幾人的擔憂,陳龍安慰道,剛想放火,轉而一想,又把手放了下來。
「你們說那些先進來的人為什麼沒有燒掉這具屍體?這個人究竟怎麼死的?」
「確實不能燒,這個封閉的環境裡如果燒了這具屍體,我們根本受不了那種臭氣,而且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至於他為什麼死的,就要問那些人了。」袁天繞過屍體,想要到另一邊去,突然「咦」了一聲。他走到角落裡,想要拾起那個他看到的東西。
「等等!」陳龍驚呼了一聲,前拉住了他,「面可能有螨蟲。」
這是半個碎掉的陶盆,看起來很老舊了,陳龍念了聲咒,一股火苗在他手竄起,然後在陶盆燃燒了良久,奇怪的是,陶盆本身的色澤沒有絲毫變化,而覆蓋在它面的一層黃色螨蟲卻在「辟辟啪啪」的聲音後消失殆盡了。
「好神奇的法術!」袁天有些羨慕地低語了一聲,就將目光重新放在了碎掉的陶盆。
這個陶盆的紋飾特徵十分明顯,雖然只有半個,但袁天還是迅速地分析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這東西的底座是一整個蓮花樣的圖案,盆身繪著樹枝、樹葉,好像還有鳥啊什麼的。不過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年代的,千多年前是肯定的。」
「你涉獵的知識倒是挺多了。」陳龍輕聲讚了句,「不過這東西我可以肯定是五代時候的,我以前研究過那個時期的陶器,這種圖案在那個時候很普遍的。現在最重要的是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的?難道是那些人遺留下來的?如果這個陶盆完整的話,可以值個萬把塊呢!」
袁天放下陶盆的碎片,沉默了一下方才站起身,四個人小心繞過屍體又繼續開始前行。
走了一會兒,前面出現了一扇石門,正堵住了四人前進的道路。陳龍用電筒向著四周照了照,灰色的石門在手電筒的冷光下,反射出一種極為古怪的光,灰黃色的,很微弱,照在人身涼颼颼的,好像死人的手摸過你的皮膚。
四人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一眨地死瞪著這扇石門,好像要把它看透一般。突然,一聲聲極為尖細的聲音傳入了三個人的耳裡,「唧——唧——」,這種聲音很急促,還有一種「咯嘰咯嘰」的聲音,這種聲音每隔一段時間會傳來。石門後面彷彿隱藏著恐怖的惡魔,正等待著四個人一個一個地自投羅網。它張開長滿獠牙的充滿血腥氣的大口,正緩慢呼吸著,析取著人類賴以生存的氧氣,欲要將每個人置於死地。
「我想這應該是一扇參雜著特殊物資的石門,它可以吞噬光線。不過——那些聲音是怎麼回事?是那邊傳過來的麼?」袁天倒退了兩步,伏下身體貼在地良久又站了起來,「奇怪,奇怪,這些是什麼聲音?」
其他三個人都是面露凝重之色,陳龍手捏著一張符紙,眼睛死盯著石門,江峰乾脆把槍口對準了石門,隨時準備開一槍,袁華也從背包裡掏出一把匕首拿在了手裡。
「這到底是什麼聲音?」陳龍前扶住石門的把手,遲疑著要不要開門。
「等等!」江峰忍不住呼道。
「怎麼了?」陳龍被他弄得也莫名緊張了起來。
「我有點怕……我說阿龍啊,能不開麼?」
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現在陳龍看著江峰黝黑的臉,就感覺好像在看著一頭小黑豬……
「咳咳……阿龍……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咳咳……好……你開……我挺得住!」江峰被陳龍看的發毛,戰戰兢兢地露出了個苦瓜臉,要讓他和人拚命,半點猶豫都不會有,可是這門後面隱藏著的凶險卻讓江峰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都在戰慄。未知的東西總是會讓人莫名其妙地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