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要亮的時候,陳龍從迷糊中醒了過來,心中一凜,暗自叫遭,忙問旁邊的江峰:「現在幾點了?」
「嗯?」江峰看了看表,「五點了,怎麼了?」
一起身,因為長久保持的坐姿,驟然起身使得陳龍頭腦一陣暈沉:「你怎麼不叫我?」
江峰瞥了眼遠處的袁氏兄弟,用陳龍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他們在呢!我覺得不會有事,看你挺累的,就沒好意思叫你起來。怎麼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說完滿臉的疑惑。
揉揉眼睛,陳龍歎了口氣:「先不說這個了,我們去叫他們都起來。」
陳龍也不確定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不過因為他的淺睡有點蹊蹺,照理說他是不應該如此勞累的,所以本能的就覺得石屋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快,一間間房門在陳龍和江峰的敲過以後打了開來,所有人都一臉疑惑地看著兩人,包括從大廳一起過來的袁氏兄弟。
「怎麼了?」施導遊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陳龍。
陳龍站在肥胖喬的門前臉色很難看,腫脹的眼睛有些血絲,額頭有些發青,嘴角也很干:「大家先不要多問了,喬先生在我敲門以後這麼久還沒起來,有可能出什麼事了,我們把門撞開!」
說完不再顧忌,退後一步,對著房門狠狠一腳,這種房門的鎖很老式,基本沒什麼用,一般很容易踹開。不過這次陳龍一腳以後「嘎吱」一聲,鎖是壞了,卻沒有踹開。
陳龍輕「咦」了一聲,又一腳踹了去。
門「嘎」的發出一聲難聽的呻吟,終於開了半邊,眾人這才發覺門後有一張桌子頂著。陳龍從半開的房門小心地走了進去,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很快把目光集中在了那張床。
跟在陳龍後面的眾人不知道誰發出了一聲驚呼,接著一片抽冷氣的聲音。房間裡的燈亮著,開關捏在肥胖喬的左手裡,床的肥胖喬大睜著眼睛,嘴巴也呈「」型,頭枕著床頭,半躺在那裡,被子落在了床下,好像是被踹下來的。
陳龍運起靈能開了天眼,發現肥胖喬的魂魄早已經不在他身了。
「密室謀殺麼?」江峰目光凌厲地盯著床肥胖喬的死態,問了一聲,也不知道在問誰。
袁華目光閃爍地在眾人身轉了一圈,沉聲道:「周圍沒有可以出去的地方,門被桌子頂了,確實可以說是密室謀殺。」
陳龍瞇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桌子應該是他自己頂的,這間屋子裡應該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袁天,你來看看他是怎麼死的。」
袁天應了一聲,前翻了翻肥胖喬的眼皮,又在他渾身下摸了一遍,最後仔細看了看他的口腔和兩隻手掌。「很奇怪,他好像是心臟衰竭而死的,確切的說,應該是受驚嚇死了的。另外,他的喉管有些鼓脹,死前可能塞了一些東西進去,不過我卻什麼都沒發現。還有,他的手掌緊握,我扳開來看了看,表皮有些脫落,初步可以認定他死前兩隻手一定使過力氣。」袁天最後發言道。
「驚嚇而死麼?」陳龍喃喃自語了一聲,「還是想混淆我的視聽?」
朱姓小姐看到肥胖喬的屍體以後,就一直低聲抽泣了起來,而且一直躲在眾人的身後不敢抬頭。
「是鬼麼?」殷柔趴在蔡國忠的懷裡顫抖著問道。
眾人心底一沉,恐懼之色佈滿了整個房間,雖然不想相信,但是這樣的殺人手法,除了鬼怪以外,人哪裡能夠做的出來?一時間,每個人的表情不一,卻同樣雙眸中充滿了絕望。如果是人殺的,那麼眾人雖然害怕,卻存著一份希望,只要找出來抓了就能夠結束一切恐懼的事情。但是,如果是未知的鬼魂之類的存在,眾人怎麼可能抗衡呢?
陳龍冷冷地看了眼殷柔,那一魂一定要消滅,一有機會就出來作亂的不穩定因數首先得消弭掉,不然在關鍵時刻,說不定就因為她壞了大事,陳龍心裡想著。
蔡國忠撫摸了一會兒殷柔的後背,對著陳龍抱歉地笑了笑,大概他也覺得殷柔的話太過直接,讓眾人接受不了。
「先不說這個了,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呢?先把他埋了還是等出去了再找人來搬屍體呢?」這個時候李芸柔聲問了一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陳龍,好像在期待他做出決定。
「先前把周師傅和蔣師傅的屍體埋了,是因為情況比較特殊。」陳龍想到這個情況也比較頭疼,這樣的情形,原本把兩個司機的屍塊埋了在法律來講已經算不符合規定了,如果這次的完整屍體再埋了而導致案件無法偵破的話,眾人一定會受到法律的懲罰的。
「法律離我們還很遙遠。」陳龍組織了一下語言,「能不能把這裡的情況交給警方都不能確定,所有特殊情況特殊處理!這樣,我們用袋子先把他裹起來,然後放到車子的後備箱裡,你們看怎麼樣?如果兩三天裡還沒有找到出路,屍體開始腐爛的話,我們就埋了好了,到時候大家一起作證就行了。」
停頓了一下,陳龍有些憂慮的說道:「而且,我們能不能逃出這裡都是個未知數,死者已矣,我們只要盡量多的人能夠逃出去就萬事大吉了。」
這麼一說,其餘人也沒有了討論的心思,都開始為未來的路開始擔憂起來。
把肥胖喬的屍體放到車裡,眾人聚集在了石屋的前面。
「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雖然來路回去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不過我們還是要探索一下,午六個小時的時間就用來往那裡走走看,早飯大家隨便在路啃點乾娘就行了,我們要抓緊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大家沒有意見?」不知道什麼時候,陳龍儼然成了眾人的首領,取代了原來施導遊的位置,不過眾人也沒覺得不適應,畢竟像施導遊那樣的女人只能帶給他們旅遊的樂趣,而不能帶給他們生的希望。
沉默當中,九個人沿著印象當中的荒蕪小路開始了長途跋涉,時值春末,又連綿地下了幾場雨,道路有一點泥濘,不過路多是石子,所以還可以忍受。大山裡的野草很密集,也很高大,路邊的野草基本快到膝蓋了。眾人不敢在野草當中行進,怕被什麼毒蛇毒蟲咬了,如果那樣,在這種地方,基本已經斷絕了生的希望。
九個人成一條線行進,經過了兩個半小時,終於走了一條山腰石路。這條狹窄的石路只能夠勉強開過一輛車,寬只有三米多一點,路外延就是數百丈的懸崖峭壁,十分危險。
江峰就跟在陳龍的後面,對著陳龍沉聲說道:「這個地方時沿途最容易堵住的地方了,我估計前面就會有什麼情況。」
陳龍點了點頭,小聲回道:「我知道,我只想絕了某些人的念想而已。」說著回身望了望後面諸人。
江峰眨了眨眼睛,嘿嘿笑了笑,一點都沒有陷入危險當中的覺悟。
又走了十幾分鐘,拐過一個彎,果然,幾十塊巨石攔在了路。這些垂直的大石頭分佈的很凌亂,卻正好貼著巖壁,如果人登去,搞不好就會發生坍方,從而落到深淵當中。
後面的人看到這樣的情景一個個都愣了,朱姓女孩更是一臉的驚恐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