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不在東北的這段日子裡,陳濤去看守所看過光頭幾次,這次我們倆一起去看他,他顯然很高興,不過免不了還是抱怨了我幾句這麼長時間沒來看他,我只好和他解釋我在南方工作,因為工作忙沒辦法脫身。
他還和兩年前一樣根本沒什麼變化,只是在監獄裡經常打架,沒有獲得減刑,未免顯得有些沮喪,談到老貓他也是不住地搖頭,兩年來老貓一直沒有和他聯繫,音訊全無。我不禁為老貓擔心,他越獄後一直被警方通緝,他根本不可能找到工作,他又是怎麼生存的呢?那麼只有再去做案,如果被抓到就是罪上加罪,而黑狼又和他有恩怨,從上次看到黑狼後,可以看出黑狼過的很好,那麼老貓已經被他……!想到這裡我心情煩亂,不敢再想下去,就又和光頭聊了一會兒,又不能把我的想法和他說,怕他會因為義氣也會越獄出去找老貓,只和他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探視的時間到了,我們才分手。
從看守所出來,我的心情很沉重,駕車來到陳濤的公司,也就是當初我的公司,我不禁又是感慨萬千,公司還是我走時的規模,陳濤做的還不錯,他告訴我這個公司現在一直是自負盈虧,從我走後楊芯蕙就不怎麼管了,好像公司就成了他自己的,說到這裡陳濤不禁抱怨著:「我現在就是後娘養的,楊芯蕙對公司是不聞不問,她好像已經把這個公司給忘了。」
我笑著說:「這不正好嘛,你也自由了。」
他耷拉著腦袋說:「可是公司做不大,我又怎麼會有實力去向芯蕊求婚啊?」
我無奈地說:「就是你做的再大,她要是不喜歡你也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他沮喪地說:「是啊,分開這麼多天了,她一次電話都沒給我打過。」
我想楊芯蕊是真的不喜歡陳濤,分開有一個多月了,沒事的時候都會給我打電話問候,卻一個電話都沒給他打過,想到打電話,我才想起已經有很長時間沒給許英楠打電話了,就去掏我的手機,可隨身攜帶的手提包卻不見了,可能是落在車裡了,就吩咐小光去取。
我對陳濤說:「哥們兒,不行就放棄吧,不是我打擊你,看得出,她根本就對你不來電。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再找個好女孩結婚得了。」
「不行,我還得再試試,畢竟我都追這麼長時間了。」他固執地說。
我搖了搖頭說:「那你就繼續努力吧。」
這時小光拉著一個人走進辦公室,那人身材矮小,小光幾乎是拎著他進來的。
小光說道:「先生,這個人把咱們的車門打開了,正要偷車裡的東西,正好被我抓個正著。」
我有些奇怪地說:「剛才進來的時候,你沒把車門鎖好?」
「車是我鎖的,已經鎖好了啊。」小剛說道。
小光也驚奇地說:「車裡安裝了自動報警器,怎麼報警器也沒響?」
這時,那個矮小的男人說道:「杜兄弟,陳兄弟,是你們啊!」
我和陳濤打量了那人幾眼,不約而同地說道:「是你!」
這人正是在監獄裡意圖幫助黑狼殺死老貓的蘇俊。
蘇俊一臉訕笑地說:「真沒想到是你們,早知道是你們的車我就不會偷了。」
我淡淡一笑說:「是別人的車你就會偷了?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別啊,杜兄弟……」他乞求著。
我一直憎惡他這種人,根本不屑和這種人稱兄道弟,這時就瞪著他說:「誰是你的兄弟?叫我杜先生。」
「啊,杜兄弟……」
「我說過了,叫我杜先生。」我冷冷地說。
「杜……杜先生,你就放過我這一回吧!」
「你這號人還是回監獄去比較好。」
「杜先生,只要你放過我這一次,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我想他就差給我跪下了。
陳濤冷靜地說道:「那車門你是怎麼打開的?用了多長時間?警報器為什麼沒有響?」
蘇俊低著頭說:「我做這行已經一年多了,就是偷車裡的東西,從不偷車,時間長了就熟練了,報警器對我根本起不了作用,你們的車,我只用了五分鐘就打開了。」
陳濤哈哈一笑說:「沒想到你還是個人才啊。」
蘇俊也不知道他這話書誇獎還是譏諷,只低著頭說:「陳……陳兄弟,你就別笑我了。」
陳濤笑著說道:「保險櫃你能不能開?」
蘇俊不解地看著他問:「你……是什麼意思?」
我明白陳濤的意思了,頓時很是興奮,不過還是冷冷地說:「問你能不能開,你就回答就行了。」
蘇俊點點頭說:「能。」
陳濤指著辦公室內的一個保險櫃說:「你去把它打開,我看看要用多長時間。」
蘇俊看了看陳濤又看了看我,猶豫著說:「這……」
「你還猶豫什麼?按我們的吩咐做,不然我馬上把你送到派出所。」我冷冷地說。
蘇俊咬了咬牙說:「好吧。」
陳濤點頭說:「去開吧,我們在這看著。」
蘇俊就從隨身的口袋裡取出改錐一類的工具,蹲到保險櫃旁,可能是有我們在一旁看著,他有些緊張,不一會兒已經忙得滿頭大汗,不過半個多小時後,陳濤的保險櫃還是被他打開了。
我和陳濤連同小剛小光都看得眼睛有些發直了,這簡直太神奇了,我們一直認為很有些高深莫測的保險櫃沒想到他只用了半個多小時就打開了,而且我們在一旁看著,他是在緊張中「工作」的,他有了這個技藝完全可以進生產防盜門或是保險櫃的廠家去當高級技工了,做小偷真是太可惜了!
蘇俊抹了一下頭上的汗水,像只哈叭狗一樣眼巴巴地看著我和陳濤。
我向陳濤點了點頭,陳濤會意,站起身走出辦公室,我也站起身來,對小剛和小光說:「你們先看著他,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回來。」兩人應了一聲。
蘇俊卻叫著說:「杜先生,你?」
我回過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等著。」
蘇俊還要說什麼,可看到我冷酷的眼神,把後半截話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