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對無恥這個詞特別敏感,現在說我的又是我最愛的人,我忍不住說道:「我們就是無恥了,怎麼著?這事就是我們做的,對付日本人無恥一點又有什麼關係?難道非要我整天面對他對你的糾纏?難道你還真的要接受他不成?」
楊芯蕙根本就不會想到我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俏臉氣得通紅,就要一拳向我打過來。
陳濤連忙在一旁打圓場:「楊小姐,這事是我出的主意,我是主謀,子騰他根本就不想這麼做,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楊芯蕙氣哼哼地對我說:「你知道嗎?宮本有意和你們集團合作,你這麼一弄他為了報復你再去和程氏合作,程氏本來就要不行了,有了新的資金和宮本財團撐腰,再活過來就會很難對付了!」
這些我倒是從未考慮過,宮本要是真的去同程氏合作,真就是個挺棘手的問題,可我正在氣頭上,就說道:「我不稀罕和小日本兒合作,他愛找誰合作就找誰合作去,我正想和他真刀真槍大幹一場呢,我怕他就不會去招惹他了。」說完,也沒再看楊芯蕙一眼,直接向門外走去。
陳濤在後面喊:「你幹什麼去?」
我沒有理睬,繼續向前走,陳濤慌忙從後面跟上來。
我們直接回了酒店,在剛到酒店大門的時候,看到宮本從門裡走出來,他的手下手裡提著一個大行李包,看來楊芯蕙說的沒錯,他真的要回國了。
一想到他被我們整的惡病纏身,我的心裡就覺得好笑,剛要迎上去答話,陳濤卻先快步走過去,一臉壞笑地說:「宮本先生這是要幹什麼去啊?」
宮本見了他,兩眼立刻要冒出火來,我想他是要對陳濤發飆了,擔心陳濤會吃虧,就也快步走過去說道:「宮本先生,你這是?」
宮本看到我,強壓怒火,說道:「我要回國了。」
我故做驚訝地說:「宮本先生怎麼不多待些日子啊?你走了我豈不是少了個對手了?」
宮本咬牙說:「你等著,我還會回來的。」
我微笑著說:「歡迎你再來,我隨時願意奉陪。」
宮本沒再理我們,上了自己的車遠去了。
陳濤哈哈大笑著說:「他這是啞巴吃黃連,估計這小日本兒得鬱悶一輩子。」
剛剛和楊芯蕙吵了一架,我的心情不好,也沒說話,逕直向酒店裡走去,回到我的房間,我讓小剛他們收拾東西準備回江源,陳濤在一旁說:「你真的要走啊?」
我點頭說:「嗯,我得去江源上任了,不然我義父又該怪我了。」
陳濤問道:「你不帶楊芯蕙一起去滑雪啊?」見我沒吭聲,就又說道:「這事都怪我,我再去向楊芯蕙解釋解釋吧?」
我冷冷地說:「不用了。」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接通電話,是楊芯蕊打來的:「肚子哥哥,你和我姐吵架啦?」
我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
楊芯蕊笑著說:「我爸爸今晚要請你到我家吃飯,為你送行,他讓我姐找你,我姐不肯才又讓我找你的,肚子哥哥,你可一定要來哦。」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好的,我一定去。」
晚上我和陳濤帶著保鏢準時去了楊家,保鏢被安排在外面,我和陳濤兩人進了大客廳。
楊芯蕊早等在大廳裡了,見了我高興地迎過來說:「我爸和我姐都在樓上呢,一會兒就下來。」說著,指著牆壁上掛著的大大小小的油畫問:「我畫的,怎麼樣?」
我對於繪畫的知識幾乎就等於零,但不忍拂她之意,就故做讚賞狀說:「好,畫的真好。」
楊芯蕊高興地說:「明年五月我要到北京去辦個人畫展,你可一定要去哦。」
我點頭說:「好,我一定去。」
這時,楊峻峰在楊芯蕙的陪伴下也下了樓,一見面,楊峻峰就對我非常熱情,我也就表面和他寒暄了幾句,而楊芯蕙似乎還在生我的氣,沒和我說一句話。
吃飯的時間到了,我們被讓到餐廳,楊太太這時也來到了客廳,我免不了就要和她客套幾句。
吃飯的時候楊芯蕙始終一言不發,場面似乎很沉悶,楊太太就問道:「芯蕙,你怎麼了?」
楊芯蕙淡淡地說:「沒什麼。」
楊峻峰笑著說:「杜先生,你對付宮本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還好我們和他們財團的合約已經簽過了,不然還真是麻煩,不過我一點怪你的意思也沒有,相反,我還挺欣賞你的,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是要不擇手段,不拘小節,這樣才能做成大事。」
我心裡這個汗,我和陳濤做的齷齪事居然被他說成是不拘小節……但是我想如果有人危及到他的事業,他可能會做出比我和陳濤所做的還要卑鄙的事情來的。
楊太太不解地問:「他們把宮本怎麼了?」
楊峻峰看了一眼太太,微笑不語。
楊芯蕙卻生氣地說:「爸爸,你說什麼呢?他們這麼做就是流氓手段。」
楊峻峰說道:「對付自己的敵人,只要戰勝了就好了,什麼流不流氓的。」
楊芯蕙氣得將碗一推說:「我吃完了。」就要上樓。
楊芯蕊忙拉住她說:「姐,明天肚子哥哥就要走了,你就別耍小孩子脾氣了。」
楊太太笑著對楊芯蕙說:「看你妹妹都懂事了,你的脾氣也該收斂一些了。」然後又充滿愛意地對小女兒說:「就像你是大孩子似的。」
楊芯蕙看了看我,見我也正看著她,我們四目相對,她慌忙又錯開了她的眼神,不過也又重新坐了下來。
楊芯蕊說道:「爸,媽,明天我要和肚子哥哥一起去江源,他答應陪我滑雪的。」
楊峻峰點頭說:「去吧,注意安全。」
楊芯蕊又拉著姐姐說:「姐,你也一起去吧?」
見楊芯蕙沒有說話,楊峻峰說道:「芯蕙,你也去散散心吧,這陣子你也夠累的了。」
楊芯蕙看了我一眼,雖然自從到了楊家我們始終沒說過一句話,但她從我的眼神裡也看到了那份渴望,就緩緩點了點頭。
看著她答應了,我的心情立刻好了許多,上午的不愉快也都拋到腦後了,端起酒杯站起身對楊峻峰說道:「楊先生,我敬您一杯。」
楊峻峰禮貌地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陳濤也端起酒杯為他敬酒,他卻只冷冷地點了點頭,他這種勢力眼又怎麼會把陳濤放在眼裡?為了緩和陳濤的尷尬,我用我的杯和他碰了一下。
吃過飯後,我們又簡單聊了一會兒,我就和陳濤起身告辭了,楊峻峰夫婦和楊芯蕊把我們送到大門外,楊芯蕙卻沒有出來,我未免感到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