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電話,電話裡傳來聶家豪的聲音:「杜老弟,我打你的手機,怎麼沒開啊?」
「哦,我的手機沒電了。」我頗感意外地說。
「杜老弟,說實在的,我對你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下午有時間嗎?來我的俱樂部玩玩啊?」
想到許英楠囑咐我不要和他接觸,當下我就要拒絕,可是聽他又說道:「我知道外面的人對我印象不好,可是你們家老爺子昨晚不還是請我去參加酒會了?這說明我在社會上還是有一定地位的,我就是覺得和你投緣才想和你交朋友,怎麼?你就不肯賞臉嗎?」
我被他將了一軍,隨即又想,我是一個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看他怎麼就能夠把我帶壞,想到這,我的倔強脾氣又來了,就對他說:「好,你等我,我去找你。」
我出了別墅,見小剛和小光正在院子裡觀賞著花草,就走過去說:「跟我去拿車,我要出去。」
「您要去哪兒?先生。」小剛問道。
「你們知道天馬俱樂部嗎?」
「知道。」兩人回答。
「好,就去那兒。」
我們到別墅的車庫去取了車,許國強給我的是一輛黑色的雙獅車,小剛和小光都會開車,我就讓小剛駕駛,我和小光坐在後面。
二十幾分鐘後,車子停在了天馬俱樂部的門前。俱樂部並沒有設在鬧市區,而是在離鬧市區偏遠一點的一個別墅區,從外觀上看俱樂部的規模不大,就是一個兩層的大別墅,佔地面積也就四五百平米,兩層加一起也不會超過一千平米,只是俱樂部的四周都是豪宅,襯托出俱樂部的華貴。
進了大門是一個小型的酒吧,一個酒吧的侍應生向我們走過來,禮貌地對我說:「先生,您需要點什麼?」
我從口袋裡取出昨天聶家豪給我的鑽石會員卡向他晃了晃說:「我現在什麼都不需要,就想隨便看看。」
侍應生見了我的會員卡,滿臉堆笑地說:「原來是聶總的朋友,我這就去找聶總。」
我在酒吧裡隨意找個座位坐下來,小剛和小光則站到我身後,本來我這個普通人突然有了不同一般的高貴身份,身邊還有這麼兩個保鏢,先是感到極不自在,很想隨和地和他們交朋友,可是這些天沈教授對我的教育起了作用,他不單培養了我的儀態,更加地培養了我作為紳士的氣質和信心,讓我感到富人本就該是這樣,保鏢只是許國強僱傭的下人而已,我也就少了以前的謙躬,他們本來就是我的下人,我坐著,他們站著也就理所當然了。
不多時,聶家豪從樓上走下來,遠遠地就熱情地同我打招呼:「杜老弟,讓你久等了。」
我站起身說:「我也才來。」
我們坐下來,他問我:「喝點什麼?」
「隨便吧。」我淡淡地說。
他便讓侍應生拿過兩瓶啤酒,打開一瓶並為我倒了一杯,他喝了一口說道:「現在是酒吧人最少的時候,晚上才更熱鬧,而且來的人都是身價過千萬的富豪。」他似乎看出了我對這裡的不屑,又說道:「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對這個在短短幾年內能把資產過億的公司搞到破產的花花公子充滿了好奇,也就想看看他平時的生活,就隨著他走,走出酒吧看到一個走廊,走到走廊的盡頭,只見聶家豪在牆上摸了摸,就見那牆突然動了起來,原來這是一處隱蔽的門。
我帶著保鏢和他一同走進去,他又在牆上弄了幾弄,門又關上了,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大廳,大廳中間擺了幾張桌子,桌子不是普通的桌子,是在電影裡可以看到的那種賭博用的桌子,原來這是一個隱蔽的小型賭場,一張大一點的賭桌旁坐了十幾個人正在玩著撲克,他們對我們的進來視而不見。
「走,過去看看。」聶家豪拉著我說。
我被他拉著走近賭桌,我才看清真正在玩的只有五個人,這幾人都是衣冠楚楚,瀟灑地向桌子中間扔著籌碼,其中有一個我感到很眼熟,居然就是昨晚許國強請來參加酒會的商界名流,幾人的身邊各坐著一個或兩個年輕女人,每個女人都是濃妝艷抹穿著很開放的服裝,一看便知是風塵女子。
我對賭博一直是嗤之以鼻,總以為賭博是無所事事的閒人,而且是窮人以此來靠運氣賺幾個錢混生活的活動,雖然經常在影視作品裡看到富豪們動轍上千萬上億的豪賭,也總認為是虛構的東西,再或者說就是極為有錢的人為了追尋刺激的遊戲,我從一個普通人搖身一變成了富豪的公子,這已經夠刺激的了,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沒有能超過這種刺激的刺激了,所以我看著這些有錢人紙醉金迷,一擲千金的奢糜生活並不感興趣。
「要玩玩嗎?」聶家豪問我。
「不,我沒興趣。」我淡淡地說。
聶家豪笑了笑,走向大廳一角的吧檯,向侍應生說了點什麼,只見侍應生給了他一個小盒子,他拿了小盒子走過來說:「這是籌碼,我送給你的,玩玩吧。」
看著盒子裡花花綠綠的籌碼,我感興趣的是這些能值多少錢,隨口問道:「這些有多少錢?」
聶家豪以為我有了興趣,就興致勃勃地說:「綠的每個是一百元,紅的代表一千元,贏了馬上就可以到吧檯兌換現金。這些一共有五萬塊。」
對於他出手的大方我感到十分驚訝,五萬塊這麼容易就給我了?
他看出我的驚訝,笑著說道:「咱們是朋友,五萬塊算不了什麼。」
「你真的給我?」我又問了一句。
「當然。」聶家豪大方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