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我只拉到兩個活,一個是在小區裡打完麻將出來的,一個是從洗浴中心出來的一對偷情的狗男女,看著兩個人在車裡曖昧地調情,幾個月沒近過女色的我不禁也想去找個女人解決一下生理需要,可是現在我只是一個出租車司機,在舊社會也就是一個身份卑微的車伕,不像以前在夜總會還能借職務之便去泡妞,現在每天開車,接觸的都是乘客,即使是女乘客她們一般都只會和我說兩句話,第一句是:「到某某地。」第二句是:「多少錢?」即便遇到漂亮一點的我想主動答腔,人家對我也是愛理不理的。
現在想去找女人,唯一的途徑就是去嫖娼,可是去找個妓女我一晚上的收入都不夠,再者我也怕中飆,也就是怕染上病,也就打消了這種念頭。
早上七點我把車送到王大雷家附近的一個加油站,邊加油邊等他出來,等油快加滿的時候他也出來了,他把我送到住處的樓下就去拉活了。我在住處的附近一個賣油條和豆漿的早點攤上買了幾根油條一杯豆漿,就向樓上走去,當我開了門的時候,一股菜香撲鼻而來,我忙走進小餐廳,見桌上已經擺好了兩個做好的菜和兩副碗筷,菜香刺激著我的嗅覺器官,同時也感到異常飢餓。
這時苗苗端著電飯鍋從廚房走進來,微笑著對我說:「嘗嘗我做的菜。」
雖然我租的這套房子廚房裡的炊具一應俱全,可是我自己不會做飯,也不願去嘗試著自己做飯吃,所以基本上就沒動過這些鍋碗瓢盆,都是在小飯館裡吃,現在看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不禁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感激地對她說:「謝謝你啊。」
她仍笑瞇瞇地說:「吃吧,一會兒該涼了。」說著為我盛了碗米飯。
我吃了幾口感到味道還不錯,就對她說:「好吃。」
「呵呵,這是我和我媽學的手藝。」
我突然想到我這根本就沒有蔬菜,就問她:「你去哪兒買的菜?」
「還說呢,我沒有房間的鑰匙,鎖了門就進不來了,我就把門虛掩上,又怕會進小偷,就跑著去的菜市場。」她抱怨著。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看她還站在一邊,忙說:「你也吃吧。」
她盛了一碗飯坐在我的對面,邊吃邊問我:「這房子是你租的嗎?」
「嗯,是的,你問這幹什麼?」
她眼睛亮了一下,隨即說道:「沒什麼。」
「你今天不上班嗎?」
「上啊,我們八點上。」
「那你快吃吧,一會兒來不及了。」
吃過飯後,我對她說:「快走吧,一會兒該遲到了。」
「不急。」她說著又到廚房把碗筷都洗乾淨了,剩的菜也都放到碗櫃裡。
我感到有些困了,進到臥室,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乾淨整潔的臥室,哪裡還是我以前的那個豬窩。
這時苗苗走進來對我說:「我要去上班了,從這裡要坐幾路車到春雨公司?」
我注意到她已經穿戴整齊了,一身得體的西裝制服,顯得很精神,以前和她見面都是在晚上,她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不諳世事,還未發育完全的中學生,現在看著她,完全推翻了我以前對她的看法,除了稍顯瘦弱的身子,反倒覺得她挺漂亮的,可我還是沒有再更深一步探究她的想法,再說這樣盯著她看也感覺不妥,就錯開看她的眼神說:「坐十四路車,可以直接到你們公司門口。」
「我的東西先放你這兒,你的手機多少號?我晚上給你打電話,過來取。」
我告訴了她我的手機號碼,她默念了幾遍後才出了門。
我實在太睏了,躺在床上不久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手機響了,我拿起手機,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隨手接起來。
「你睡醒了嗎?」電話裡傳來苗苗的聲音。
「哦,現在幾點了?」我迷迷糊糊地問。
「四點了,你在家等我,我馬上就去你那兒。」
掛了電話後,我還是懶得起來,接班的時間是五點,還有一個小時,而且我每次接班之前都不吃飯,都是等到晚上八九點鐘,坐車的人少了的時候再隨便找家飯館吃飯,就又繼續睡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我起身開門,見苗苗拎著肯德基的方便袋站在門外。
「你還沒吃飯吧?我下班路過肯德基,就順便給你帶了點吃的。」她笑盈盈地說。
「哦,謝謝你啊。」我打著哈欠說。
就在我嚼著漢堡的時候,她對我說:「我求你件事行嗎?」
「什麼事?你說吧。」吃人家的嘴短,要是她求我的不是什麼難辦的事的話我可以答應。
「我,我想和你合租這套房子。」她紅著臉說。
我剛喝了一口可樂,聽了這句話,嗆得我連著咳嗽了幾聲,用手抹了一下鼻子和嘴巴說:「你說什麼?」
「我想和你合租這套房子。」她說話的時候沒敢看我。
「你不是在你大姨那兒住嗎?」
「我大姨和我表姐表姐夫住一起,我住在她那兒不方便。」
聽了這句話差點沒把我氣死,住她那不方便,難道住我這就方便了?可是畢竟我面對的是個女孩子,我一般都不會和女孩子粗聲大氣地說話,盡量冷靜了一下說:「那你可以再租一套房子啊,你和我住一起是不是也不是很方便啊?」
「我想和你合租就是想省一點錢,我負擔一半的房租,你不是也省了嗎?」
她說的還挺有道理,我們合租一套房子都可以省一半的錢,看起來是個雙贏的局面,可是儘管我對她沒有什麼興趣,這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我又是個正常的男人,又這麼長時間沒有接觸女人了,保不準會在什麼時候獸性大發,假如真把這個小姑娘怎麼樣了,像她這種純情的女孩肯定會和我糾纏不清,不但我的良心上過意不去,假如再讓楊芯蕙知道了,那我在她心目中本來就不好的形象就毀的更加徹底了。
想到這,我連忙說:「不行,就一個臥室沒法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