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香 第四卷 第四十二章 鼎定乾坤
    茶陣,是洪門暗號隱語文化的重要內容,其實就是一種切口。

    當年洪門聯絡的地點多設於茶鋪酒肆。茶陣切口既能避免官府的注意,又能用以連絡同志,傳遞訊息。

    茶陣的構成要素相當簡單,一隻茶壺、數只茶杯,便能幻化出不同的陣形。

    茶陣的主要功能有四種:試探、求援、訪友、鬥法。

    「試探」乃是以茶陣考驗對方是否為洪門同志,「求援」則是以茶陣暗示己身有危難,需要同志相助,「訪友」是在登門拜訪朋友同志時,藉茶陣的擺設以探知對方在家與否,「鬥法」則有互相較勁之意。

    「茶陣」分成三階段:佈陣、破陣、吟詩。第一階段是佈陣,即將茶陣擺出,第二階段破陣,是指由對方破解,通常經由茶杯的移動、茶水的傾倒以達到破陣的效果,如果對方能夠破陣,也就是對上了暗號,就可能是洪門同志,第三階段的吟詩,則是在破陣以後,由破陣一方吟出所破茶陣的對應詩句,達到雙重確認身份的效果。

    論起來,華雲豐所在的長樂幫,也是中國洪門的海外分支之一。香港洪門各幫擺這個香堂,也有勸華雲豐不可忘本的意思在其中。同時也想看看,華雲豐自己是否還以洪門中人自居,如果是。那一切還比較好辦些。

    進門之時,香港洪門主持茶陣的聯英社大佬駱駝王,也就是烏鴉和啞龍的老大吟出了四句詩:「梅花吐蕊在桌中,五虎大將會英雄。三姓桃圓還有號。要會常山趙子龍。」

    這四句是「訪友」茶陣「五福梅花陣」地歌訣,又含有較勁鬥法之意,陣型乃是五隻斟滿了茶水的茶杯,呈四瓣花形擺列,一杯在中間,四杯環列。

    倘若來訪的只是朋友,破陣之時只需要留住中心茶杯不動,任選其他四杯飲之,就算完成茶陣;但是如果一上來直接取中心茶杯飲用,則有以自己為尊大。上門挑戰鬥法之意。

    十一家社團開香堂,進門擺下這梅花茶陣,目的已經十分明顯。大家都知道華雲豐一進來必取梅花中心地茶杯而飲,走過了這個過場,雙方就算攤牌,接下來就是一場明爭暗鬥。

    易青和華雲豐這次聯手算計香港各大社團,目的物就是各家社團手中的股份。由於佈局精妙,財力雄厚,此時可謂是占進了上風;若非得寸進尺。有心要幫著天劍趕盡殺絕的話,以他們現在的先手優勢,根本不用來拜香堂這一招。

    香港各家社團雖然對華雲豐的實力有所忌憚,但畢竟十一家聯合起來也不容小覷,這個茶陣已經是不甘示弱,擺明車馬要和華雲豐與易青大幹一場的架勢。

    以這些大佬的江湖經驗,當然不會蠢到今天在元朗就動手,因為歷年來但凡洪門開香堂,香港警察莫不是全員警戒。加上二十分小心;他們要是在今天動華雲豐和易素,那簡直是給自己找麻煩。但是從今天往後,各種明裡暗裡的伎倆可是要層出不窮的耍將出來了。

    當下目光炯炯,祠堂裡幾十雙眼睛都盯著華雲豐和易青,目光中儘是肅殺挑釁之意。

    華雲豐和易青見了這副鴻門宴般地架勢,相視微微一笑,雙雙一起伸出手去……

    人群中頓時發出一陣訝然驚呼的聲浪……

    只見華雲豐和易青端起南邊最下手的兩杯茶,舉過平眉,畢恭畢敬地喝了下去,放下茶杯,又將歌訣背了一遍。

    駱駝王顯然沒料到他們這麼做,楞了一下。華雲豐和易青選得兩杯茶,位置是極卑賤極低下的,一般洪門茶陣中只有幫派中地位極低的人見地位極高的長老才會如此謙恭。

    按說此時華雲豐和易青佔盡了先手上風,在他們面前簡直橫著走也行,根本無須跟香港洪門客氣,可他們不但不敢僭越佔先,妄自尊大,反倒擺出如此恭順謙遜的態度,實在令香港洪門諸人跌破眼鏡。

    十一家社團地坐館和紅棍面面相覷的呆了幾秒,接著便議論紛紛。

    駱駝王狐疑的看了易青幾眼,立刻揮了揮手,身後地馬仔遞上大茶壺。駱駝王命人撤掉桌上的五隻杯子,擺下茶盤;他把茶壺和一隻茶杯放在茶盤裡,再放一隻茶杯在茶盤外,兩隻杯子全部斟滿茶水,然後看著易青。

    這個茶陣名為「木楊陣」,是洪門切口中專為試探敵友所設的。此時全場人都平息靜氣,目光投注在易青和華雲豐身上,看看他們如何破這個茶陣,來表明態度。

    易青見駱駝王擺下這個茶陣,立刻上前端起茶盤外的那杯茶水,放進茶盤裡,然後端起另外一杯,恭恭敬敬的高舉杯子,與自己的眉毛平齊,在空中逐一點敬了十一家社團的大佬,隨後一飲而盡。

    喝完這杯茶,易青朗聲吟道:「木楊城內是乾坤,義氣全憑一點洪。今日義兄來考問,莫把洪英當外人。」

    此言一出,滿座都是洋洋喜色,所有人鬆了一口氣,紛紛議論起來。大家都以為今天必然是劍拔弩張的局面,沒想到易素此來竟是求和示弱的好意。

    大家都知道易青自己並非是道上混地人,但是如此熟悉洪門的切口規矩,足見事前做足了工夫,就這一點,就很見誠意。這番舉動,也可謂是給足了香港洪門的面子。而這些人,恰恰是為了面子,下不了台階,否則的話正所謂出來混是求財不是求氣,如果能夠和青解決,誰願意打仗?

    更何況,在天劍環伺的情況下,樹立美國黑幫這樣一個強敵,實在是件太不明智的事情,無論是政府力量還是華雲豐的長樂幫,都是足以令他們睡不好覺的存在,現在既然易青處在上風但是口氣卻有鬆動,願意主動和他們修好,自然大家都是砰然心動。

    易青見此情景,心中暗笑,從來好逸惡勞、貪生怕死乃是人之本性。他由後向前揮了揮手,肥強連忙到祠堂口叫了一聲,門外十二名壯漢武行魚貫而入。易青一努嘴,這些武行紛紛把手裡的箱子拍在長案上,啪啪啪一一打開箱蓋。

    嘩!

    滿座一片嘩然,各家大佬忍不住紛紛離座站到前面來。

    只見長桌上的十二個箱子裡,齊嶄嶄的碼滿了一札札的美金,花花綠綠,煞是誘人。

    正所謂清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即便老辣如駱駝王這樣的梟雄,見了這麼多錢,竟也微微動容.而老財迷東叔,更是沒了常型,站都有些站不穩。易青本可以把這些錢開做支票,但是卻特意費勁換成現鈔,要的正是這種視覺效果。他自己是一等一的導演,當然知道視覺形象和思維抽像對人腦的刺激是不同的,這一手效果不錯。

    易青朗聲道:「一箱一千萬,十箱一億兩千萬。小弟一點小小的敬意,各位千萬別嫌棄。」

    華雲豐也微笑道:「我這個外甥女婿仰慕香港洪門的威儀,崇拜各位老大已經很多年了。此次聽說各位大哥遇到點小麻煩,在電影公司的那些份子,被條子和黑狗子看住了。於是今日便托我前來叩拜各位老大山門。打算用高於世面五成的價格,高價收購各位老大手裡那些已經賺不了錢的股份,希望各位大佬給年輕人一個機會,將來有什麼山高水低,江湖危難,我長樂幫紐約堂從來恩仇必報,定然不會忘了朋友便是。」

    駱駝王聽了這話,蹙眉凝思,還未及開口,那邊東叔已經嚷嚷起來,大笑道:「好啊,年輕人至得!早聽說阿青和向五、向九兩兄弟鬥法,勝勢而不凌人,禍不及妻兒,照顧向家孤兒寡母的事,江湖上都傳遍了。今天一見,果然是個恩怨分明,做事得體的義氣兒女,有前途,有搞頭!」

    這話雖然說得體面,其他各家社團的頭面人物性格鯁直的就不免有點臉紅,心道老東西你要不要臉,前天開會要把人家大卸八塊的好像也是你,見了錢就轉的那麼快!

    不過東叔雖然皮厚,說的話卻是眾人的心聲。易青和華雲豐商量的這番話,妙就妙在彷彿當前幾天那檔子事沒有發生一樣。明明是設局騙人家把股份抵押給自己的錢莊,卻楞裝做沒這回事,說成是今天很有誠意的上門來買。如果今天香港洪門順理成章的把這些股份「轉讓」了,將來江湖傳聞,不但是一宗正當生意,而且美國黑幫大亨親自上門低調求購,這也是極有面子的一件事,更何況,人家真金白銀擺了一億兩千萬美元在桌上,正所謂面子裡子全都有了,這麼大一個台階送到腳下,香港洪門再不下台,那也未免太蠢了這番話裡更要緊的是華雲豐話裡最後那句……自恩仇必報……不會忘記朋友」,這「恩仇必報」四字真是可圈可點,做朋友還是做仇人,憑一言而決。一邊是成箱成箱的美金,一邊是跟心狠手辣的美國黑幫開戰血拼,還要加上個虎視眈眈的黑道剋星天劍,這兩樣怎麼選,恐怕白癡都知道正確的選擇。

    眼下香港洪門各家社團最基本的困難,恐怕就是資金周轉不靈,平時常備的資金上次都叫華雲豐騙去了,還欠了華雲豐控制下的台灣錢莊五十億;每個社團都養了那麼多人,每個月每個月都要用錢,這樣的日子撐不了多久了,何況本來還打算會被迫跟華雲豐、天劍開戰。

    現在捨棄一些已經掌控不了的股份,交一個象華雲豐這樣實力派的朋友,還可以拿一筆橫財解燃眉之急,而且跟華雲豐錢莊的債務也一筆勾銷了,這筆生意還真是做的來。反正拍電影根本就不是這些老大的「正行」,他們也一向不怎麼重視。

    駱駝王此時隱隱已經是這些人的首腦,他眼見各家社團的當家人面有喜色,知道大家心裡都求之不得的同意了,心下琢磨,怎麼把這利益再擴大一些才好。

    沒等他開口,華雲豐馬上道:「我和阿青也知道,沒了這些份子。各位有些業務上十分不便。因此看在洪門一脈,紅花老祖面上,我手下的兩個台灣錢莊,一個加拿大財團。都願意為各位提供五厘利息的借款,兩年期內償還就行,不要抵押。」

    「哇!」東叔第一個眉飛色舞起來,連忙餡笑道:「豐哥真是大手筆,為咱們想的這麼周到,那還有什麼說地?以後阿青在香港有什麼事,豐哥趕不及回來的時候,告訴一聲便是,保管辦的妥妥帖帖。」

    黑道生意,除非被黑吃黑。或者被「白」吃黑,否則從來就是有本無賠。向華雲豐借個八千萬一兩億的做本錢,賣軍火賣「四仔」(搖頭丸)。轉一轉手就是幾倍地利益,東叔這些人出道到現在,估計都沒機會在本錢這麼豐厚的條件下做生意,這份借雞生蛋的買賣還真是做得。比起以前替外國黑幫洗黑錢尋手做生意,這條路子顯然更為穩健,利潤豐厚。更何況不要抵押、利息五厘,現在道上哪裡去找這樣的資金借調財路,簡直比銀行都多不了多少利息了。相比之下香港本地財務公司動輒五分一毛甚至五毛的貴利,華雲豐簡直可稱為財神爺轉世了。

    這樣的話,拍不拍電影那些小打小鬧又有什麼關係呢?

    「好!」駱駝王一躍而起,笑道:「既然青哥和豐哥這麼快人快語,又這麼有誠意,我們洪門兄弟自然以義氣為先,以後守望相助,從前要是有什麼互相不瞭解時的摩擦得罪之處,一筆勾銷。」

    「正是正是!」各家大佬紛紛附和道。

    駱駝王說罷。提起茶壺斟了三杯茶水,對著壺嘴方向擺個三星拜月的陣勢,正是「桃圓結義陣」。

    易青微微一笑,移開左右兩杯,拿起中間那杯高舉齊眉,一飲而盡,大聲吟道:「桃圓結義劉關張,兄忠弟義姓名楊。不信曹公忠義將,萬古流傳世無雙!」

    「好,好,好!」各家社團的首腦紛紛鼓掌,祠堂裡一片喜氣洋洋。易青這幾話一說,那就是表示正式化敵為友,以後大家好朋友講義氣,永不背叛「忠義」二字的意思。

    一場戰事變成了喜事,各家老大都是喜上眉梢。

    華雲豐高舉手杖,大聲道:「兄弟不才,今天給大家奉燒豬。咱們當著紅花老祖和歷代祖師地面,請聯英社的駱駝老大來分燒肉。從今以後,大家各依秩序,秉承義氣,如果有人搞些古古惑惑,不三不四,各家一起討伐他!」

    各家老大一起看了看駱駝,自度勢力也比不上聯英社,何況有華雲豐給駱駝撐腰,都紛紛點頭,再無異議。

    祭祀之時,廣粵地方的人常要請最尊貴輩分最高地人來分烤乳豬的豬肉。洪門之中,分豬肉的人主持人是為盟主,提供豬肉的乃是見證人,分到豬肉部位的好壞和肉地多少,決定了排位尊卑和今後在門中的地位。

    華雲豐主動提出自己來提供這頭燒豬,那就是說長樂幫紐約堂今後就是主持公道的中間人,誰要是不服駱駝老大今天定地秩序,華雲豐這關就過不去。

    新義安向家倒台以來,香港洪門留下的權力真空,今天終於有了個說法。只不過聯英社向來和新義安齊名,大家也心裡有數,這個位置早晚要由聯英社來坐的,也就再無異議。

    駱駝王笑咪咪的看了看華雲豐,兩人正好目光相對,都是心照不宣。華雲豐殺了人家一個當家的紅棍,如今力挺駱駝王和聯英社,算是揭過了過節。[風語小說網能扶駱駝王坐上香港黑道第一把交椅,別說宰只烏鴉,就是要清蒸隻鳳凰,駱駝王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出來混的當然都是利字當頭,義氣只能掛在嘴邊,正所謂「講義氣講義氣,嘛,義氣這東西,嘴上講講就得了,切不可當真。

    華雲豐一聲招呼,跟來的四個大漢把大案板抬來往桌子上一放,遞上牛角尖刀,

    駱駝王躊躇滿志,挽袖向前。以往每年開香堂都是看向五操刀分豬肉,心裡不忿了多年小不如今可算論到自己了,反正以前在夢裡演練了那麼多遍了。今天也不至於生疏。

    當下操刀唱名,一隻烤乳豬從頭至腿,一一的分了出去,看似分豬,其實也是排定各家以後在香港洪門的位序;同時也是瓜分易青帶來地那十二箱美金。

    於是聯英社一家得了兩箱也就是兩千萬美金,東叔和幾家大社團各得了一箱半或者一箱;剩下地小社團有三家分兩箱的。也有兩家分一箱的,各自去商量。

    少不得,有吵吵罵娘的,有眼紅不忿地,有心裡不甘臉上裝做若無其事的,有笑裡藏刀苦水往肚子裡咽的,為今後多少血腥爭鬥,明槍暗箭埋下了伏筆。

    易青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作為客人他也分到一塊裡脊肉。表面上看他一臉恭謹,其實心裡樂開了花。這裡最得意的恐怕就是他了。

    今天從進這個祠堂開始,他先是在掌握絕對優勢下突然示弱示好,讓對手措手不及亂了方寸;接著拋出大把美金予以利誘;再接著讓華雲豐出言軟硬兼施施加壓力。最後拋出低息無抵押借款這個大大的香餌;最後一招最毒辣,事先讓華雲豐和駱駝王暗通消息,趁勢重劃了香港洪門的座次,這樣一方面聯英社要領他和華雲豐的情,另一方面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使他們各家內部產生新的矛盾,今後聯英社固然要時刻小心保守自己地第一把交椅,其他各家也不能閒著。爭權奪利的事夠他們忙的了,哪還有心情和精力來搭理他易青一個拍電影地呢?

    易青這一箭N雕的計謀,幾乎每一步都抓住了對方的七寸,讓對家不得不按照自己的棋譜走下去,這次可算是又教他得手了,怎麼不教他得意洋洋?

    最要緊的事,至此為止,易青終於按照原定地計劃,把香港各大主要影業公司裡的黑社會勢力成功的清除了出去。剩下地那些邊邊角角的千絲萬縷的聯繫。當然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全部解決的,但是憑著今天他和香港洪門各家社團建立的「關係」,再有幾年時間,逐步讓他們退出這個圈子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到時候,香港的電影圈必然會煥然一新!

    ……

    十幾里外的廢棄鋼廠裡。

    孫茹和楊嫻兒焦急的走來走去;依依靜靜地坐在車裡,手裡的手機鏈子已經快被自己的指甲掐斷了。為著今天這事,從不迷信的依依也去廟街找瞎子相師算了一卦。相師說有驚無險,可是必有血光之災,有皮肉肌膚受傷之虞。

    一想到這個,依依就心驚肉跳。

    孫茹和楊嫻兒走著走著,兩個人迎面撞在一起,差點頂了頭碰頭!

    「哎呀,嫻兒,你坐下來歇會兒吧!走的我頭都暈了!」

    「喂,大小姐,那你是在幹嗎?丈量地球嗎?」

    兩人一起歎了口起,然後一齊唉呀大叫起來。

    楊嫻兒跑到一旁給楊仲打了個電話,結果那邊根本就關機了——他們在執行監視任務時是不能開私人電話的。

    正在焦急忐忑的時候,外面一個武行欣喜的叫道:「車,車聲!」

    焦躁中的孫茹和楊嫻兒還沒反應過來,一直在車裡豎起耳朵的依依反倒第一個開門衝了出去!

    一輛白色大麵包車晃晃悠悠的停在空地上,孫茹和楊嫻兒也連忙跑了過來。

    第一個下來的是寶叔,然後是肥強和眾武行。依依和孫茹、楊嫻兒急得同聲問道:「易青呢?出什麼事了?」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慢吞吞的從車裡鑽了出來,一邊手裡拿著一個油膩膩的牛皮紙包,另一邊拿把小刀,正在削烤乳豬肉吃。

    「喂,吃不吃,吃不吃?香死了!」易青一邊把紙包遞到三女面前,一邊咂著嘴感歎道:「不知道舅舅在哪裡訂的,味道做的真好,可惜沒分到前胸下那塊最嫩的……」

    「去死!」氣壞了的三女一起出腳,正踢在某男迎面骨上,立刻發出一聲非人的慘叫——怪不得相師說他今天有皮肉肌膚受傷之虞呢,還真傷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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