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躺多久便聽到小米和豆兒在簾子外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說些什麼?我喚沒睡,有什麼事情就進來說吧!
兩個丫頭進來,言語支支吾吾的,我問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豆兒道在東殿的地下發現了一個物事!
什麼物事?
小米立刻奉上一尊通體紅透的玉娃娃,那由內而外均勻的紅色彷彿有種力量,能夠把人吸進去,我頓時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我問這是什麼?
豆兒道奴婢之前也只是聽說過,有一種罕見的白玉娃娃,滴上人血之後便會通體變成紅色,人稱滴血娃娃,專門用於詛咒懷孕之人----------
我一驚,忙坐起來,身上「忽」的起了一層冷汗。
我突然凌厲的看向豆兒,她一顫,忙跪下此物埋在東殿的地下,奴婢們也是今個無意中發現地上的石頭板有些鬆動。
我問這娃娃既然已經通體紅透了,想是已經沾染了被詛咒的我的血?我有很長時間都沒有受過傷,這血是從何來?這娃娃似乎也進來德秀宮很久了!
小米忽然道上次在宸貴妃那裡被油燈砸傷過-------在那之後不久文侍衛等人便來了咱們德秀宮,想來也不會被人家鑽什麼空子-----
我走下床,仔細的端詳著那滴血娃娃,微笑的臉孔,漂亮的眼睛以及彷彿能滴下鮮血的紅色。
豆兒道這種巫蠱娃娃在宮中是被禁止的,想來也未必就是詛咒娘娘的,如果有人在咱們宮裡發現了這娃娃,那宸貴妃、蘭貴妃,一切滑胎及因生產而死去的妃嬪都成了咱們害的了!
我咬緊嘴唇,不禁對這有心之人佩服不已,拐了多少彎,想了多少種可能,還不都是一個目的?就是要謀害我!
我道你們對此有何看法?
小米只說定是宸貴妃自己滑胎後見不得小姐好,才會這樣做的。
豆兒卻搖頭油燈砸傷娘娘的時候,宸貴妃的孩子還完好無損呢,再說如果這個娃娃由來已久,娘娘也不會這般安生!
我看向豆兒你的意思是,這個娃娃不過是要誣賴我而已?
奴婢也不敢說准,只不過娘娘的血未必就不會被外人得去,不注意的時候興許就被有心之人收集了,更何況這個娃娃也不一定就是才放進來的。
我坐下,沉默著不出聲,兩個丫頭也都停下來,捧著那個礙眼的娃娃等待我發話。
我說埋回去!
小米一愣娘娘-----
我說埋回去,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豆兒道發現的時候打掃房子和檢查物事的太監宮女們都在場!
我說把娃娃悄悄埋回去,要所有人都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裡,決不允許說出去!去叫文侍衛進來!
兩個丫頭退去,文侍衛走進來說娘娘有何吩咐?
前陣子在宮外鬼鬼祟祟的丫頭可有查出底細?
文侍衛道那丫頭只出現兩日,之後便沒有再見過,問過其他宮人,也都說沒有見過這個人。
我道想來是剛入宮的人,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被滅口了。你去內務府查新進宮女和被除名宮女的名單!不要忌諱任何人,就說晴妃娘娘有要緊的事情!
文侍衛領旨離去。我忽然一陣眩暈,忙靠在床上休息,豆兒回都已經處理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去告訴皇上,就說我渾身疼痛,已經鬧開了,直喊著要殺人,吃人呢!
豆兒道這樣和娘娘的性情不大相似啊!
我冷哼要的就是完全不同,你只管去通報,我自有道理!
豆兒忙跑著離去,我躺在床上,弄亂頭髮,開始左右翻滾著折騰起來,小米進來之後見我這樣嚇了一跳,忙大聲哭喊娘娘,您怎麼了!
我忽然拉住她我要殺人,我要吃人!我好難受!
喊完我又躺下蜷縮起來,呻吟好疼啊,好疼啊!
心中卻一陣悲涼,竟然要裝瘋做傻了!我翻滾著,悲痛難忍的大吼大叫,邊留下屈辱的淚水。
寧遠幾乎是飛奔而來,見我早已沒有了人樣,眼淚氾濫,頭髮散亂,大叫不止。忙過來抱我婉瑩,婉瑩你怎麼了?
我睜著佈滿血絲的眼睛,繼續喊好疼啊,我要殺人,我好難受!
寧遠更加驚慌,忙問豆兒怎麼突然這樣?
豆兒哭得眼睛通紅奴婢也不清楚,本來還好好的,剛才忽然問奴婢可否聽到什麼聲音,奴婢說沒有聽到,娘娘卻咬定有個孩子在說話,要她救命,不多時娘娘便這樣了!
寧遠大叫太醫呢,太醫怎麼還不來!
那陳太醫估計還沒有走回去就被我火燒火燎的叫回來,跑的氣喘吁吁。他上前要為我診脈,我卻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我要殺了你!
大家忙我按住,我聲嘶力竭的掙扎,太醫把著我的脈,半晌才搖頭說娘娘的脈像混亂,卻不是什麼病症的症狀,恕臣直言,娘娘的樣子似乎是受了什麼巫蠱之術!敢問娘娘發病前可有說什麼?
豆兒忙道娘娘說有小孩子向她求救!
太醫道臣不大懂巫蠱之道,只略知必須找到這來源,才能救治娘娘!
寧遠大怒宮中竟然有人使用巫蠱之術!
太醫小心翼翼的說不如請來個喇嘛道士做法,也好盡快治好娘娘的病,畢竟皇上您不能直接讓人沒有頭緒的徹查,各位娘娘們,冤枉、懷疑了誰都不好!
寧遠道快去請喇嘛過來做法事!
小太監們忙飛奔而去。我一直裝瘋賣傻,偶爾消停一會也是目光呆滯,寧願抱著我痛心的說你怎麼了,不要嚇我!
我只不動聲色。傍晚的時候,喇嘛終於被請了過來,只看了我一眼便神色凝重的道貧僧剛才已經聽聞了娘娘的症狀,娘娘乃是被巫蠱之罪滴血娃娃所煩擾!
滴血娃娃?寧遠皺著眉頭,似乎沒有聽說過這項物事!
喇嘛繼續說滴血娃娃本是白玉刻成,滴上被詛咒之人的鮮血後便會通體發紅,專門用於詛咒懷孕之人。
寧遠大怒是誰敢詛咒婉瑩的孩子!真是膽大包天,你只管找出這娃娃,我定不會輕饒。
喇嘛鎮定的說這娃娃想要謀害人必須埋在被詛咒之人的東方00步之內,皇上只需叫人在這個範圍內尋找,定會找到這個娃娃,找到之後,用狗血噴灑,方可破解!
寧遠立刻發話叫太監們去挖!
不多時果然在東殿挖到了滴血娃娃,寧遠看著這詭異的娃娃,不禁怒從中來。
太監端過一碗狗血,喇嘛接過來對著滴血娃娃唸唸有詞,邊把狗血從滴血娃娃的頭上澆下,這娃娃竟然慢慢的恢復成白顏色。
我適時的失去力氣,昏睡過去!寧遠端詳著那滴血娃娃,駭然的道竟然有這樣怪異邪惡的東西,給我砸碎!這件事我定要測查清楚,決不放過如此狠毒心腸的人!
可巧文侍衛走進來,與豆兒低聲耳語,寧遠看到一陣惱火,喝道有什麼話就大方的說,何故這樣鬼鬼祟祟,朕如今最厭惡這遮遮掩掩的人!
文侍衛與豆兒忙跪下,文侍衛道這件事奴才還真的要與皇上稟報,前陣子德秀宮外一直有個小宮女鬼鬼祟祟的出沒,奴才觀察了幾天後,這個小宮女竟然再也沒有出現過,皇宮之內都未尋得她的身影,今個奴才特意去內務府查了一番
如何?寧遠緊鎖眉頭凝視著文侍衛。
文侍衛不卑不亢的說那個小宮女是珍修儀的丫頭,前幾日因為販賣宮中財物被仗斃了,可奴才認為這件事情另有內情!
豆兒呻吟了一下皇上,奴婢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來無妨!
豆兒沉吟前幾日奴婢聽聞珍修儀氣急敗壞的詛咒我們娘娘胎死腹也許她也只是說說而已
寧遠摔掉茶杯這個女人!
我被這樣一震,悠然轉醒,一身疲憊的問皇上,怎麼了?何故發這樣大的火?
寧遠見我醒來忙過來扶我擔心死朕了!
我慵懶的問我怎麼了?
寧遠似乎不想讓我擔心,只說你過於疲憊暈倒了,可把朕急壞了,你好好休息,保護好自己!
他轉頭對下人說你們的眼睛都放亮些,保護好晴妃,晴妃有一點閃失,朕唯你們是問!豆兒,文侍衛,與我去養心殿取些東西過來給晴妃!
兩個人隨著寧遠離去。
我這才爬起來,整理雲鬢,對陳太醫說難為你了,這麼匆忙的要你準備一切!
陳太醫搖頭笑。
我問那喇嘛請問法師,這真的是滴血娃娃?
喇嘛笑道確實是滴血娃娃,貧僧所言中並非都是虛假,這滴血娃娃也確實是詛咒娘娘之用!
小米怒道娘娘為何把矛頭指向了珍修儀,這次恐怕您說是皇后,皇上也會信您把那女人給置辦了!
我好整以暇的說著什麼急?咱們一個一個來,用兵打仗,自然是擒賊先擒王,可在這後宮,我就要先剔除她們的爪牙,瓦解她們的勢力,當然,這樣做難免有些打草驚蛇,呵呵,我就是要讓她們知道,要讓她們慌亂,然後做好萬全的準備迎接我的攻擊,不就是爭鬥嗎?這一次又一次的毒害之後,她們以為我還會仁慈善良嗎?我轉世回來,有一輩子的時間和她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