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國度之神秘徽章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影之盜
    「哈!是個卓爾精靈!」一張皺紋堆壘的老臉出現在我有限的視野中,頂著油光佤亮的禿頭一驚一乍的用洋文叫道,他忽然看到我在做些什麼,臉色立變,高聲喝道:「把你的髒手拿開!別動我的寶貝兒陷阱!還沒做好哪!」

    老頭子氣哼哼的消失,我側耳傾聽,果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響傳出,一如他出現時那麼突然,要知道,這可是在屋頂上啊,滿是瓦塊,連我都不能做到落地無聲。還沒做好的陷阱就圈的我上天無路,不知道完工之後會是一副什麼模樣,大門「轟」的打開,一個半身人佝僂著身子走了進來,一雙死魚眼睛盯著我猛看,看的我頗不自在,我正準備說話,老半身人忽然大喝一聲:「還不給我出來,準備在裡面終老啊!」若不是站在面前,你絕對想不到這是一個如此猥瑣的瘦小老頭發出的聲音。

    「老先生,我要是能出的去,豈不是早出去了!」我苦著臉抱怨道,我倒不是怕這半身人對我不利,鐵籠相隔,他一個人也不能把我怎麼樣的,可是這廝要是到外面一吵吵,拜龍教的玩家肯定像發現目標的蒼蠅一樣迅速聚集到這裡。「誒?不對啊!」我摸了摸臉,守密者面具端端正正的戴在我的臉上,這老傢伙……他怎麼看出我是黑暗精靈來的?

    「廢柴!連沒做好的陷阱也破不了!」老禿子改用中文,突然伸手,快逾閃電,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來回擺弄之後,鐵籠子……頹然散架,轟然倒塌。沉重的大鐵蓋子在我的驚歎聲中像拍蒜瓣一樣平平板板的落下來,嚇得我渾身發冷。

    神經先於大腦發出指令,我一個旱地拔蔥橫飛而出,一頭撞上還沒倒下的鐵篦子,翻滾著飛了出去,撞地滿頭金星。「轟隆」一聲大響。鐵蓋子落在身後,激起滿地煙塵,我抹了抹汗站起身來,迎接我的則是半身人怒火燃燒的老臉。

    「都是你的錯!」半身人臉漲的通紅。充血的眼睛瞪著散成六大片地牢籠,戟指痛罵道,罵的我莫名其妙,明明是他自己拆散了籠子,怎麼能怪到我頭上?

    「氣死我了!我的寶貝玩兒陷阱啊!我自己還沒試過效果哪!被你拆壞了!」他瞪了我一眼,慍怒的說道:「闖入者!你必須賠償我地一切損失!」

    「不是,誰是闖入者啊?」我叫起撞天屈來的道:「明明是你自己在房頂上弄了一個大窟窿,我還沒找你索賠哪!悠妲菈再上!明明是你自己拆壞的,怎麼能怪我!」悠妲菈是半身人的主神。不過這老傢伙的胸前佩戴的是半身人盜賊神布蘭多布李斯的腳印徽章。

    「放屁!要不是你瞎搗亂吧我的機關弄散了,我怎麼可能失手!我不管!反正你必須賠償我的損失!你要是不賠。我就……嗯?」老半身人正在叫囂,嗓音突然一滯,他地臉色大變,目光閃爍的盯著我地胸口看了又看,越看臉色越差。猛然大叫一聲,抹頭就跑。

    「你跑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追,不過本著敵退我追的原則撒腿追了出去。邊追邊喊的道,沒想到這老傢伙腿腳極為利索,望之絕不像七老八十的樣子,任憑我怎麼趕也無法拉近距離。

    「別過來!離我遠點!!」半身人眼看跑到敞開的大門前,回頭一看,某人一步不拉地窮追不捨,立刻聲嘶力竭的喊道。一個慢悠悠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可惜半身人正在做「回頭前衝」地高難度動作,「光」的一聲撞了上去,撞的人仰馬翻,滿地找牙,奇怪的是我連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施施然走出門外,我嘿嘿笑著走向半身人,這叫惡有惡報,我讓你跑……嗯?和半身人發生親密接觸的是個鬍子老長的精靈,被撞倒的精靈爬起身來撣了撣土,扶起半身人,剛要說話,忽然看到國度第一熊走出院落,立刻失聲叫道:「是你!」

    「嘿嘿嘿嘿,就是在下,好久不見哦,崔大俠。」我眉開眼笑的道,被瘋狂的半身人放翻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狡猾的老精靈,雙刀俠崔斯特·杜堊登。

    「卓爾……又是卓爾……」半身人無意義的呻吟道,「今天難道卓爾鬧災麼!誒,你們……認識?」

    「你親手做的光輝守密者,難道自己認不出來?」老精靈嘿嘿笑道,「看來你也老眼昏花啦……」

    「哪有你老!你的重孫子都比我老了!」半身人哼哼唧唧的道,「喂!你這災星!離我遠點!」

    來往的玩家看著這出鬧劇,紛紛露出笑容,我走回院內,隱隱約約的聽到諸如此類的對話:「看哪!那個半身人又鬧事了!」「還有人找那土老冒?」「好像是個NPC!」「外邊來的是NPC,出來的那個好像是玩家!」「又來了個以身試法的!」「肯定是外地人,他死定了!」

    不理這些雜七雜八的言語,我昂首挺胸走進半身人的小院兒,邊走邊道:「崔大俠,你瞞的我好苦啊!」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的?」半身人似乎扭傷了腳踝,被崔斯特攙扶著一瘸一拐的跟了進來,「難道是憑空猜出來的?」

    「艾拉斯卓。」我言簡意賅的道,「不過,您是怎麼看出我來的?我認出你來很簡單,可我改過容貌了啊!還有這位半身人,他也一眼認出我是卓爾精靈。」

    崔斯特和半身人相視一笑的道:「魔法波動啊!你自己感應不到麼?這面具本來就是他做的,他自己又怎麼可能認不出來?你們倆又是怎麼回事?」

    「我?別提了!好好的走在房頂上,沒成想一個跟頭摔進他的籠子裡邊!」我沒好氣的道,「這位半身人可真是奇才,一屋子古怪,他不會就是您的好友。大名鼎鼎地瑞吉斯吧?」

    崔斯特一陣黯然,我突然想起現在的年份,立刻明白怎麼回事,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比如說成為神之選民的話,半身人早就化為塵土。也就是精靈這種壽命超長的傢伙可以活的這麼久。

    「對了,這個面具不是你從兔莓村那個會用女妖之嚎的傢伙哪裡弄來地?」見崔斯特陷入沉思,我趕緊插話道。

    「不是的,那個面具我正戴著。」崔斯特摘下面具。露出一張黑炭似的臉,皺紋不多,顯然他扮成精靈的時候還刻意裝點地蒼老了一些。仔細看去,歲月的痕跡已經在不經意的地方給打上了老年人的標誌,不復英俊,不過腰板挺的筆直,顯得精神矍鑠,那一頭銀髮潔白如初,打扮成精靈的模樣剛好合適。「這是艾裡亞特。博德之門著名的影之盜賊,年輕的時候很有名的!」崔斯特拍開半身人摸向他腰間彎刀地小手。從容說道。

    「艾……艾什麼玩意?」我面容古怪的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禿子竟然是艾裡亞特?這可是個令我魂牽夢繞的名字啊!這下子水落石出了,鬧了半天。剛才他就已經看出了我這徽章有什麼明堂,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見了鬼似的朝外飛跑,視我如洪水猛獸。厄運少女本莎芭確實不是個受人愛戴的神明。

    老禿子對「玩意」兩個字大為光火,不過看到我「登登登」走過來,立刻禁聲,轉過身去,可惜的是我卻不能放過他,繞到他地面前,恬著臉問道:「艾裡亞特老爺爺,您能為我鑒定一下我徽章麼?很多鑒定宗師都說,只有您才能說出這徽章的價值所在。」

    「不能!」老禿子目不斜視,更加直接地回絕道:「我是盜賊,不是鑒定師,沒人任何義務為你鑒定任何垃圾,特別是大垃圾!」他的神情堅決無比,好像只要談及「本莎芭」這三個字就是一種褻瀆似的。

    「您這樣說,本莎芭女神會不滿的……」我輕輕的說道,「所有的人都會被厄運與不幸侵擾,只有追隨本莎芭才能讓避開她的力量。幸運並不是愈多愈好,因為這樣一來厄運也會越來越多。」

    「你***知道自己是個禍害還往我這邊湊!你給我滾遠點!那些該死的鑒定師又不是不認識這個徽章!該死!真該死!」艾裡亞特聽到文雲少女的名字,歇斯底里的叫道,全不聽我絮叨厄運女神的教義,一時間兩個人同時說話,奇吵無比。崔斯特見半身人情緒有些失控,趕緊拉住老盜賊,字斟句酌的道:「霸斯特,艾裡亞特這麼激動是有原因的。」

    「不管有沒有原因,反正今天我也來了,他怎麼也得給我個交代。」我看著手刨腳蹬的半身人,緩緩的說道,這枚徽章已經憋了我好幾個月,好容易看到正主,就算要我和崔斯特PK我也不會放過……不過貌似老崔有單挑六臂蛇魔的本事,還是不要PK的好。

    「別說其他的鑒定師,就是我也認得本莎芭的尖頭叉子。」崔斯特一指我的胸口的道,「不過也僅此而已,光認得厄運女士的徽標是說不出所以然的,所以還得艾裡亞特來鑒定。至於其他人麼……你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人,恐怕都不大樂意提起厄運女士和跟她相關的字眼兒。」

    「你是說,艾裡亞特先生和厄運女士……很熟?」

    「咳咳!」崔斯特不懷好意的咳咳道。

    「崔黑三!你不是我的朋友!」艾裡亞特一蹦三丈高,激烈的叫道,「你才跟她熟!」他喘了口氣兒,憤憤的道:「我是通曉鑒定術,嘿!可是跟她有關的東西,絕對跟我沒關係!也不會有任何關係!除非你能……算了吧,你根本不能!」

    「你這人怎麼吞吞吐吐的?也不打聽打聽,費倫大陸上還有我霸斯特辦不到的事兒?」我大牛狂吹,指點江山的道:「就你這樣子還大盜呢!盜賊必須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你這涵養,誒……」說了半天還是有任務,也沒什麼新鮮的,頂多就是任務複雜度高一些就是,儘管放馬過來。

    半身人自顧自的拾掇滿地的鐵篦子,對我的指責不理不睬,不過倒是迅速冷靜下來,崔斯特見不是路,只得打圓場道:「艾裡亞特,你也是越老越怕事了,我記得你年輕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啊!」

    「誰怕了!」艾裡亞特悶聲道,「我『魔影盜徒』怕過誰?就是克蘭沃也沒嚇倒我!」克蘭沃是現任死神,乃是和我的主神希瑞克前後腳封神的強大神明。

    「就是被本莎芭嚇壞了……」遣將不如激將,老崔看樣子打算幫我,揭他老底的道。

    「呸!跟本莎芭扯上關係,你就等著鬱悶吧!他讓你不知道怎麼死,不知道死沒死!我勸你也別跟她扯上關係。」半身人將散了一地的鐵架子拾掇起來放在一起,心情平靜了一些的道,「當然了,你不怕。」他現在的神情好像在說一件跟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似的,與剛才完全不同,可見厄運徽章驟然出現,對這大賊的刺激是多麼強烈,這個老傢伙的身上又隱藏著什麼故事呢?難道跟本莎芭有一腿?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當口,艾裡亞特已經轉過身來,他喘了口粗氣的道:「卓爾,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

    「不不不。」我雙手連搖的道,「只有我才能為我自己負責,您就不用替**心了。您只要說出我想知道的東西我就銘感五內。」我最反感的就是以替對方考慮為名肆意裁決本應對方來操心的事情,比如說,扣下你的因私護罩不給,說是什麼「為你考慮」云云,這種事情一百年前就該消滅了,沒想到遊戲之中還能見到。

    「這也說的是,不過你就不再考慮考慮了?跟那個傢伙牽扯到一起的,可都是危險的遊戲啊!」

    「要玩就玩大的!」我惡狠狠的道,「再說,我已經上了賊船了,我不想維持現狀,沒法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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