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我喜新厭舊,一轉身的功夫我就換上煙霧,頓時感到煥然一新,練習裁縫也格外賣力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縫龍皮衣,直到密聊頻道「嘟嘟嘟」的打響。
「賈斯特!你怎麼老壞人好興致啊?」我鬱悶的問道,還以為是阿房呢,沒想到是這個傢伙。
「嘿嘿,我到了!」賈斯特淫賤的笑道。
「哦?我在星之石大街,你過來吧。」
「不是,我是說,我到北京了!」賈斯特哈哈大笑的道。
「什麼?」我以為自己的耳朵過於靈敏,輕聲喝道:「你剛才說你到哪兒了?」
「我在北京機場!怎麼樣?夠快的吧?」
「你……夠快,我日,你有事兒說事兒。」
「還能什麼事兒啊?去看看你唄。」賈斯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得了,您打住吧!我可不敢見人。」
「你這是……」賈斯特忽然聽到一絲冷漠,愕然的道,他絕對想不到,以自己王子之身,屈尊降貴的去見一個職業玩家,人加竟然還會給他閉門羹吃。這怎麼可能呢?
「難道非要我亮出王子的身份?」賈斯特有些意興闌珊的想到,「那樣又有什麼意思呢?」王子的身份是個銘牌,也是一道無形的枷鎖,獲悉了自己身份的人,有幾個人會不與自己產生隔閡,不論疏遠還是巴結,又有幾個能夠與自己保持從前關係的呢?
我聽出了賈斯特的失望,不想讓他太過難堪,只得歎了口氣的道:「我不是怕你來害我,不過我的情況你上論壇看看帖子就能瞭解到。且不說現在有所少人打算砍我,那個野蠻人說的事情雖然詆毀我的地方比較多,但是大致上就是那個意思,你說,如果你是我,你願意見人不願意?」
「說的倒也是。」賈斯特想了想說道,「不過你放心啦,跟我見面沒壓力的。我還有禮物代給你,不見面怎麼交給你?」
「什麼禮物?」我一下子來了興趣,這大手大腳的傢伙鄭重其事的提出來的禮物,肯定不是西貝貨。
「一對彎刀,小玩意兒。」賈斯特用標準的京片子說道,「還有好酒。」
「我的住處附近有一家叫大鯊魚的俱樂部,以『宿命』為主題,咱們到那裡見面吧。你帶著頭盔來的?」我想起來這傢伙許過願,要帶二百年的好酒來,一下子酒蟲上湧的道。
「當然了!」賈斯特一副你真多此一問的語氣說道。
「嗯,地址在#215;#215;#215;,你的視頻號碼是多少?到了地方你叫我。」
一下子失去繼續縫紉的心情,我推門走出工作間,如果不燒龍皮的話,裁縫練到九級簡直就是難上加難,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每一個技能宗師都是千錘百煉才能造就的,如果後面沒有大幫會的支撐,就得有不傳之秘或者隱藏任務,因為這些生活技能練到五級以上,進展全都極為緩慢,沒有大量的極品原料作後盾,技能根本就燒不起來。那麼多苦練生活技能的職業玩家都還沒升到這麼高的級別,我這個不以生活為主的人要是技能沖的那麼高,簡直就是沒天理,還是順其自然吧!
答應去見賈斯特,我又有些後悔,不是發過毒誓,永遠不再輕信任何人了麼?怎麼三言兩語就被賈斯特說動了?難道就是因為他是個大賤人?如果讓我來作個評價,賈斯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真心來見我,但是只要有那百分之一的歹意,我也不該冒那個險,要是被一份空頭禮物引上鉤,我就真的栽到姥姥家去了,當然如果他一直都是在表演的話,那份演技也讓人佩服。
「大哥哥,跟我們一起去練級吧。」艾莉絲拉著開蘿爾迎面走來,蹦蹦跳跳的道,開蘿爾陰沉著臉,眼睛裡寫滿了委屈。
「艾莉絲,你為什麼老是這麼……照顧我?」我有些好奇的道。話到口邊,我把「纏著」兩個字改成了「照顧」,我並沒有表現出對她多麼親近來,這小姑娘卻幾次三番的拉我一塊玩,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對我另眼相看。
「嗯,怎麼說呢?從在大哥哥身上,我看到一種感覺,叫做孤獨。」艾莉絲忽然揚起小臉,那個斷臂玩家在站在高山峻嶺之上,衣衫襤褸,鬱鬱獨行的畫面在此浮現在她的眼前,「所以,我想幫大哥哥遠離這種孤獨。」
開蘿爾與我驚訝的望著艾莉絲,驚訝於面前的小女孩能夠說出這種話,在這一刻,小祭祀再也不像一個十三歲少女,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成熟的氣質,而我則想到了那天她所說的話,她是在……可憐我。
「好吧,就破例陪你們玩一回好了。就咱們三個?」我歎了口氣的道,在如今這個社會上還有心地這麼善良的人哪!偷得浮生半日閒,我總是把自己的時間表排滿,就好比上緊的發條,去放鬆半天也好。
「你想的倒美!」開蘿爾看著我就來氣,一指頭點在我身上,讓我頭上冒出-1的標識。
「你大概還不瞭解我,開蘿爾。」我正容說道,「我不介意反擊掛人。」
「哼!」開蘿爾毫不示弱的扭過頭去。
「大姐姐,原來你叫開蘿爾啊!」
「怎麼?難道你不知道她叫什麼?」我驚訝的說道,「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嗯,大姐姐就是不告訴我們。」艾莉絲苦著臉說道,「大姐姐也是最近才加入我們公會的。」在「宿命」之中,玩家無法偵測他人姓名,即使組隊也是一樣,與陌生人組隊,別人會給你一個代號,當然通常情況下這個時候玩家都會直接以自己的ID為代號,否則就會顯得毫無誠意,可是也有例外,比如我就從來不把ID告訴陌生人,哪怕立時散伙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