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刀翻轉,兩道淒厲的刀芒劃破黑霧,斜劈蝙蝠嬌小的身軀,血族玩家甚至來不及變身成人就在刀芒中被絞得粉碎,只能發出一聲慘叫,便被創世女神踢下線去,致死也不明白為什麼我能「有如目見」一般將他砍碎,要知道,他變身的蝙蝠飛行中根本不發出破風之聲,這也是他可以無視盲鬥技能而欺凌其餘玩家的原因。
「讓你往槍口上撞!」我狠狠的罵道,伸手抄起血族玩家掉落的戒指揣在懷裡。幾乎同一時間,雙足飛龍也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叫,簡直響徹天地,一爪抓碎那個上來給他最後一刀的倒霉武士為自己報過仇,然後才一頭栽倒。
擊斃雙足飛龍的玩家齊齊一愣,因為他們聽到的竟然是我的聲音。化身成蝙蝠的血族玩家,在他們的心中是一個不敗的象徵,這因此他們才可以安心的來到這裡打前站而不去等待沒上線的吸血鬼,甚至任憑他一個人留在阿班城向等級榜的第八高手挑戰,怎麼可能黑霧之中傳出慘叫聲後還能聽到那個可惡的精靈劍詠的聲音?
煙塵散盡,眼鏡蛇的玩家們沒有看到吸血鬼,反而看到我鮮血淋漓的站在當場,臉色猙獰,好似凶神惡煞一樣手握雙刀架在身前,而吸血蝙蝠早已沒了蹤跡,不禁齊齊倒抽涼氣,巨大的心理陰影立刻襲上心頭。他們的計劃本來執行的相當完美,吸血鬼變身蝙蝠,對雙足飛龍發起挑釁,一龍一口惹惱了三隻本來就很容易被激怒的飛龍狂追不捨,按照他們的計劃,血族玩家本來只要牽制住三頭飛龍就好,打怪的事情反而不需要他出手,最好等到這邊完事,他再甩開雙足飛龍與大隊人馬回合,可是沒想到中間出了這麼一個插曲,而且逐漸變成了主旋律,更可怕的是,倦鳥尚且知道歸林,找不到目標的雙足飛龍又怎麼能不回家看看?
彷彿心有靈犀一般,遠處天空中連續傳來「呱∼呱」的叫聲,聲音淒切,嚇得眼鏡蛇小分隊的玩家們心膽具裂,聖騎士大概是這群玩家的首領,大喝一聲:「拿了東西走人!能拿多少拿多少!」
「你們當我不存在麼?」我掏出連珠弩,沒頭沒臉的一頓攢射,指東打西,指南打北,打的意圖上樹的盜賊火冒三丈,七竅生煙,可是眼鏡蛇公會的人卻跟不上我的移動,對我的騷擾無能為力。已經結下深仇,說什麼我也不能讓他們把龍巢裡的東西帶走,這個可想而知,聖騎士望著越飛越近的雙足飛龍臉色數變,見盜賊遲遲無法上樹,只能暴喝一聲:「安德列回來!撤!」說罷一把架起那個被咬斷胳膊的玩家,大踏步的朝山下奔去,由於護士美眉一直忙於治療有生力量,那個玩家一直也沒有從重傷狀態下恢復過來,現在已經成了最大的累贅。
見盜賊飛速下樹,我也同時後退,因為憤怒的飛龍已經越飛越近,再不隱蔽自己的話,連生命都有危險。棋差一招,眼鏡蛇之號角的玩家們看著我穿花繞樹,只能乾瞪眼,他們現在就算只求安然逃逸也要費一番功夫,哪有精力再來關注我的行蹤?到底是什麼東西讓這些人如此著緊呢?我的心中非常好奇,反正被這個聲名鵲起的打寶隊看上的東西肯定非比尋常,這一點幾無疑義。
見他們樹倒猢猻散一般亡命出逃,我暗自皺了皺眉頭,這些人裡能有多少活著下山還是個未知數啊!普通怪物肯定有個活動地界,跑出這個地界玩家們就可以逃出性命,只不過這些飛龍級別高,權限大,能夠活動的範圍相當之廣,這些玩家能否跑的這麼快就不好說了。
眼鏡蛇之號角們現在進退兩難,聚集在一起,可以多堅持不少時間,甚至殺掉一頭飛龍也很有可能,不過三隻雙足飛龍絕對不是他們現在這種配置的團隊能夠抗的住的,分開逃跑的話,被飛龍選中的玩家絕對沒有能力支撐太久,他們之中也就是聖騎士、野蠻人和獸人戰士三個人能夠低檔片刻,其他的人估計連三個回合都撐不住,特別是那些法師,不被秒殺已經是個奇跡,一旦成為飛龍的選民,估計自殺還來的痛快些。
當然了,分頭逃跑的話,將近二十個人不大可能全都交代在這裡,不過這個漏網之魚也很不好當,因為還有一件對他們來說相當不利的事情,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上了雙足飛龍淡藍色的鮮血,這種鮮血本身就是配置劇毒的優良材質,浪費了殊為可惜,不過這個時候身上沾上飛龍的鮮血卻是一件非常致命的事情。
眾所周知,「宿命」中的擬真度相當之高,而且存在著一定程度上的血腥場面,比如噴湧的鮮血就是其中之一,遊戲中的血液沾到任何地方都要等待一段時間才能刷新,因此「浴血奮戰」這種刺激場面並不罕見,而且血液的味道雖然已經淡化,如果身周血液過多的話,還是會發出刺鼻的血腥味。飛龍的血液除了劇毒之外,味道也比普通血液獨特的多,特別是對飛龍本身來說更是如此,由於它們對此極為熟悉,想要在身上沾著飛龍血液的情況下躲過飛龍的搜捕,幾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關鍵就是要看他們能不能搶先逃出雙足飛龍的活動區域。
這是何苦來的!心中一動,我隱身、影藏,使出最拿手的藏匿技能,躲在一處樹窠之中,緊緊盯著雙足飛龍的動向。剛才在場的活人之中只有我沒有參與攻擊飛龍的行動,也就是說,飛龍可能不會注意到我,那我怎麼能夠不再觀望一下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