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場是一種網游之中經常發生的事情,一般的幫會群毆高級怪的時候都不喜歡有人旁觀,別說是為了杜絕摘桃子的不良玩家,就是那些打BOSS中的技巧,有的社團也秘而不宣,不希望別人看到。
無論如何清場的行為都顯得囂張而霸道,不過我這個慣於獨來度往的人反而能夠理解這些大大小小的公會們的心理,如果清場之人確實講道理的話,即便他們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而小小的妨礙了別人的活動自由,也是可以讓人諒解的,以前的「戰斧」中就有一個中國幫會從不暴力清場,因此我對他們一直退避三舍。
當然了,讓清場的人全都講道理只是一廂情願的美好願望,這個社會上面的人良莠不齊,而網游又會讓人們的情緒無限放大,因此清場中願意和被妨礙行動的孤單玩家們講道理的公會十成中不到一成。態度好些的人會勸說圍觀玩家早些離去,省得麻煩,其中大部分的囂張份子都會仗著人多勢眾盛氣凌人,甚至動輒出手PK,因此在網游中結下的怨恨,除了搶怪和惡意PK之外,就數清場最多,我也曾經無數次的捲入過由清場而引發的戰鬥,而眼前似乎就有一場戰鬥等待著我。
「你們好言相勸還則罷了,敢跟我橫眉冷對,是不是嫌飛龍太少了?」我心中冷笑道。我的力量很低,被殺人籐纏住當然會手忙腳亂,如果這些人因此認為我是可欺的菜鳥,那可就大錯特錯了。這幾個人的鼻子差不多能翹上天去,一個個斜著眼睛,輕描淡寫的掃我幾眼,卻盯著我手中的彎刀猛看,跟我偷了他們的彎刀似的。「好像可以穩拿我一樣咧!看來很需要我來上上課!」
「眾位有話請講,沒事的話在下撤了。」我息事寧人的說道,不過連我自己也知道這個說法蒼白無力,這群爛人一看就可以歸於那九成之中,眼下將我圍在當中,顯然沒打算放我走人。
「撤?」一個精靈弓箭手陰陽怪氣的說道:「白看了那麼半天,說走就走,你把我們眼鏡蛇之號角看成什麼了?」
「傑克!別惹事!」圍攻飛龍的聖騎士劈出一刀,揚聲喝道。
「沒事兒∼」精靈弓箭手吊兒郎當的說道:「咱們有規矩,看到我們眼鏡蛇打怪的人殺無赦!不過呢……你把兵器留下來,我們就放你一馬。」說罷輕蔑的一笑。
「對!把你的兵器留下來做個念相,放你離開!」一個戰士早已繞到我的身後,堵住某人撤退之路,露出猙獰面目的道。
他們果然是看上了我的寶刀,我說怎麼一個個瞇縫著眼睛盯著我的彎刀猛看呢!剛才砍切殺人籐的時候兩把彎刀充分的展示了它們的鋒銳,結實而又韌性十足的樹籐在雙刀面前好像紙糊的一樣,完全發揮不出任何作用,我這人單力孤的精靈這才七手八腳的脫身而出,難怪會引人注目。眼鏡蛇之號角?這個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呢?好像是……賈斯特提過的那個什麼什麼打寶小分隊吧?眼前的人數正好二十來個,與論壇上說的差不多少,看來那個異軍突起,所謂的「神出鬼沒」的打寶團體,就是他們了,可惜沒什麼人品。
這些人簡直利慾熏心!看見你們打怪的人殺無赦?那論壇上那些帖子都是哪裡來的?竟然拿這麼白癡的話來誆我!按說群毆飛龍這種悍怪的時候他們不應該節外生枝,不過看他那眼神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打著這個如意算盤,如果我被鎮住了,乖乖繳械自然是好,就算我不答應,如果是匹夫懷璧自然也難道厄運,就算我很強大,頂多就是玩命衝出他們的阻隔,對他們來說也只是個小插曲,沒有任何損失。哼!如意算盤叮噹響,就不知道老子會不會配合了!
十三個人圍攏雙足飛龍,其中三名肉盾是戰鬥的主力,這三個人裡有一個野蠻人,一個獸人還有一個聖騎士,缺少了哪個防線都有可能告破,特別是野蠻人的戰吼,配合吟遊詩人的戰歌,缺一不可。他們還有兩個治療師站在一旁為同伴加血,輪換下來的五個人裡有兩個戰士一個武僧一個箭手一個法師,看裝備都有六十多級,全都圍在我的身邊。我迅速考量了一下形式,故作無奈狀的道:「這……倒是也可以。」說話的戰士立刻面露喜色,沒想到我緊接著說道:「不過我還沒用夠,等我打到更好的兵刃,就把彎刀賣給你們。」飛龍雖然掛了不少小彩,形勢上處於被動,可是遠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絕對是個好幫手。
戰士氣的三屍神暴跳,舉起戰刀摟頭蓋頂的向我劈來,見同伴動手,其它人也不再含糊,紛紛亮出兵刃。一點PK值只會讓徽章變黃,非常容易洗掉,因此他們根本不介意先攻,不過這正是我需要的效果,既然不用背負PK值,我可就要隨便下手了。
要玩就玩大的,今天不把你們累死在這裡,我就不是國度第一熊!我不退反進,憑藉著高級的雙武器隔擋合身而上,雙刀比戰士預料的快了幾分湊到戰刀跟前,整個身體躲在雙刀之後砸向戰士的大刀。戰士不虞有他,依舊一刀劈落,可是由於比預料中快了一分,他力道沒法用足,只能奮起全力將我震退,與其說是打退,倒不如說是奮力推開更恰當些,要害攻擊貫穿著「宿命」的始終,是懸在每個玩家頭頂上的雙刃劍,在要害攻擊的威脅下,他一個力戰型選手可不敢讓我這敏人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