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國度之神秘徽章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拒絕
    房宇徇見男孩雖然失於偏頗,畢竟已經度過難關,心理上的傷害已經減至最低,默默鬆了一口氣,退到我的身旁,現在也只有讓這個男孩討厭自己,才能讓他的痛苦減輕一點?這樣一來,他在很長時間裡都會刻意迴避想起自己,就讓時間彌平他心靈上的傷口吧!

    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著阿房,讓我好不難受,就像默默承受這些目光的人是自己一樣。難道我就不該說點什麼?難道阿房被人看作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可以無動於衷?

    「你竟然是個現實的人麼?」我仔細品味著阿房的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自己也經受過噬心的折磨,對馬薩特又有幾分同情,我真的很怕阿房一時口快,在他面前澄清事實,那樣對這個真摯的男孩實在太殘酷了。馬薩特就像我的一面遲來的鏡子。如果當年的我,也是這麼一番表白,不知道會落得什麼結局呢?

    我忽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站在場中接受失敗結局的人就是當年的自己。聽到阿房的話,我竟然沒來由的鬆了一口氣。有的時候,接受事實,也是一種酷刑哪!

    好像自己已經跳出圈外一樣,本是和自己有莫大關聯的事,我卻一直在用超然的眼光觀察。阿房的心還真是細膩啊,竟然這麼不露行跡的給了馬薩特一個台階,如果是我聽了這番話,也不會感到敗的太慘吧?

    在阿房冷冰冰的話語中,我竟然聽出了一絲溫柔。如果馬薩特被推入絕境,我一定會有兔死狐悲的感覺,好在這場悲劇沒有出現。也許,他看到阿房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悲劇,一開始便將他掛掉,才是對他的恩惠吧?

    眼角餘光掃過阿房,猛然發現阿房正在注視著自己,我的心中一顫。阿房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帶著一分疑惑,九分凝重,卻讓我再次看到自己送出獨角獸時她的那道深邃目光。

    這是在考驗我麼?難道他愛你,我就不愛你?

    「是男人就說句話!」我給自己鼓勁道,「就像馬薩特那樣。失敗了又怎麼了?頂多就是把自己摔的粉身碎骨吧?不過是在遊戲,難道自己承受打擊的能力還不如那個小男孩兒?」

    「你們可以走了!」平托淡淡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你兵不血刃就拿下讓我弟弟付出全部感情的人,我很佩服。讓你見笑了,我弟弟不會說話,希望你不要見怪,如果他有什麼對你不敬,全有我來擔待,不過也許他再也不會登陸這個遊戲……。」

    「你們都錯了。我對令弟絕無責怪之心,相反的是,我很同情他。但是這並不是你錯的最厲害的地方。」我喘了一口氣,伸手挽住阿房的纖腰,鼓起勇氣說道:「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愛她,你的弟弟,當然也包括在內。愛,需要積累,更需要沉澱。如果他以為自己那種一見鍾情也可以算作愛情,你可以告訴他,如果我愛的人落水了,下面正好有一條鯊魚,我可以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阿房的眼中蒙上一層水汽,用迷茫的眼神注視著我,而我紋絲不動,絕不左顧右盼,因為就算我目不斜視,也能感受到她有如實質一樣的目光。「阿房一定是在詫異,我這個只會動手的傢伙也能說出這麼酸的話來吧?」我心中暗想。

    話已出口,我想後悔也來不及,當然,憋在心裡半輩子的話一朝出口,我根本也不想後悔,如果要後悔,就後悔為什麼不找個沒人的地方跟阿房交流感情吧,這麼多人的注目禮,我實在是……

    我昂首挺胸的帶著阿房穿出自動分開的人群,實則是逃避這種讓人瘋狂的目光。就在我們即將平安離去的時候,精靈女寇突然澀聲說道:「大話誰不會說?這裡也沒有鯊魚讓你去跳,還不是由得你信口開河?你又如何能夠證明自己的愛?」

    「你要這麼想,也由得你。」我頭也不回的說道,「我的愛,只有時間才能證明。」

    「不,你已經證明了自己。」阿房突然接口,說罷一揮短杖,休息良久養得驃肥體壯的小白踏空而至,身軀逐漸從不斷消散的煙霧中顯露出來。圍觀眾人看到它頭上的金角,驚呼聲此起彼伏。

    「你穿著這麼一身極品裝備,卻不顧九死一生,從一群獨角獸中盜出小白,只為圓我一個心願,那時候我已經知道,你把我看的無比重要。」阿房說罷跳上小白的後背。此時的她已經將騎術升到3級,足以在幻獸身上坐的穩穩當當,羨煞了在場的所有美眉,高貴典雅的獨角獸載著同樣高貴典雅的阿房,緩步離開人們的視線,她的馬旁始終伴著一道英挺的身影,始終不離不棄。

    「邪惡法師,你的極品裝備是什麼?」已經走出很遠,平托才想起來,還有最關鍵的話題沒有談起,趕忙大聲喊道。

    我沒做一語,只是打開杖頭上的裝備保護,將它置於展覽狀態,又一片的驚呼聲中頓時升起道道霞光。我才不怕暴露出法師的極品插件,邪惡法師的名號越響,就越不容易暴露黑暗精靈的本來面目,這就叫燈下黑。

    我們一言不發,悶頭走在森林中,剛才真是危險哪,要不是他們知道老子身懷「飛行魔法」,天知道會不會有人帶頭下手爆人,我可不認為那麼多人一齊出手還不能要走我的老命。我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大概阿房也是這樣的吧?還是說,她在等我先開口?也許我們下一刻就會暢所欲言,也許我們會這麼一直走到地老天荒,我很享受這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覺,漫無目的的跟在小白的身旁,情願就這麼走到永遠。

    一隻跳出斑斕猛虎打破了這片沉寂,惹得小白奚鈴鈴一聲長嘶。百獸之王是新手玩家的噩夢,在九十級魔寵面前卻沒有任何機會。它忠實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結束了阿房與我之間的無聲的戰爭。

    「狗熊,你不問問我麼?」阿房輕輕的道。

    「問你什麼?」我愣了愣神,微笑著道:「難道問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話?」

    「是啊,我是這麼一個現實的人,難道,你沒有話要對我說麼?」阿房認真的說道。

    「我並不是小男孩兒,什麼是真心話,什麼是同情心,我還分的出來。」我也少有的認真的回到。笑話,你要是現實,世界上還剩下幾個浪漫的人?我倒真的希望你能現實一些呢,那樣才不會被欺騙,被遺忘。

    「嗯,我還真怕你討厭現實的人呢。」阿房鬆了口氣說道。

    「如果你真的是個現實而功利的人,又怕我討厭這樣的人,又怎麼會自報家門呢?愛要相互理解,我不能理解你,又怎麼能愛你?」

    「去你的!誰愛你了?」阿房耍賴一般的嗔道。

    「你已經選擇了我,後悔都來不及了。我說過,我是大惡魔,專吃小姑娘的!」我裝模作樣的道。

    「你為什麼會那麼說?」阿房不理我的惺惺作態,單刀直入的問道。

    「啊?什麼那麼說?」我裝傻充愣的道,這個問題最難回答,我總不能告訴你,我就是楊輝吧?

    「就是什麼鯊魚啦,跳海啦之類的話。」阿房一分不讓,跳下小白的脊背,正視著我說道。

    「我,我就是那麼想的,就那麼說了唄。」我也開始耍賴,羼雜不清的說道。

    「那你為什麼這麼想呢?」阿房決不允許我打岔,對我展開全面圍剿一般的道。

    「這個,也許過一段時間你就明白了。」我被逼無奈,理屈詞窮的道:「你讓我感到很熟悉,就像多年的朋友,互相沒有任何隔閡。」

    「我記得你以前也說過同樣的話。不過奇怪的是,我也有這種感覺,好像你就是一個我特別熟悉或者應該特別熟悉的人。」阿房的同仁中再次蒙上霧氣,幽幽的道:「可惜我不能愛上你。」

    「不能愛上我?」我好像感到五雷轟頂,立刻口乾舌燥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愛上我?難道你能對我的真心無動於衷麼?」

    「用你的話說,就是過一段時間你就會明白的。」阿房頓了頓,雙手扶著我的肩膀說道:「如果我無動於衷,就不會和你說這些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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