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了一盆豆腐魚湯,再炒了一個青椒肉片,都被我炒糊了,搞的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把一餐飯弄熟,沒想到倩丫頭一聞到魚湯的味道又是一頓大吐特吐,眼淚汪汪的樣子楚楚可憐,讓我倍感心疼心酸!
後來她說要吃酸菜,我找遍了表哥的冰箱也沒有酸東西,只好下樓到超市買了幾袋酸的掉牙的泡菜,順便給她買了一些酸楊梅之類的小零食。
想想女人也真可憐,光懷孕就夠折磨人了,像倩丫頭這樣更可憐,都是我害的,我***真不是東西!
吃過飯,我笨手笨腳收拾完廚房,坐在客廳看了一會電視,倩丫頭靠在沙發上不住打瞌睡,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女人都特別容易犯困,以前表姐有身孕時,也是坐哪睡哪!
我進洗手間準備了一些溫水,輕輕拍了拍倩丫頭的肩:「丫頭,我已經給你放好熱水了,你洗個澡去床上睡吧!」
「子浩,我好困吶!」倩丫頭嘟囔了一句,頭一歪,靠在我身上又睡著了。
我沒有辦法,只好將倩丫頭抱進洗手間,坐在浴缸邊沿,伸手捏捏她的鼻子道:「丫頭,你要再不醒過來,我可要幫你脫衣服洗澡啦,到時別怪我冒犯你啊!」
倩丫頭猛的驚醒,發現自己躺在我身上,倩臉一紅,趕緊掙脫下地。
我暗自一笑,起身離開洗手間,並囑她不要鎖門,我怕她萬一躺在浴缸睡過去,到時怎麼叫門都叫不醒就麻煩了!
待倩丫頭洗漱完躺到床上,我幫她蓋好被子,便準備出門去表哥房間睡。
「子浩,你去哪裡?你不要睡覺嗎?」倩丫頭怯怯叫住了我。
「我去表哥房間睡,你累了趕緊睡吧,明天早上我起來給你弄早餐!」我坐回床上,將罩在倩丫頭臉上的一縷亂髮撩到枕邊。
倩丫頭把頭歪到一邊,臉上掠過一抹羞色,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道:「你,你就在這裡陪我睡,好不好?我不想一個人睡在這裡!」
我愣住了,可以這樣嗎?
上次的罪惡還歷歷在目,可一碰上倩丫頭渴望的眼神,我不由自主點了點頭,撩開被子躺到了床上。
倩丫頭很自然的朝我懷裡偎了過來,似乎原本就應該這樣,我想或許是因為有了孩子的原故吧,女孩子到了這時候是不是會特別的脆弱呢?特別想要一個懷抱靠靠?我伸出胳膊緊緊攬住了倩丫頭嬌小的身子。
「子浩,表哥說怎麼辦?」倩丫頭幽幽問道。
「好像除了拿掉孩子,沒有別的辦法!」我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挺不是滋味。
「子浩,為什麼一定要拿掉孩子呢?那也是一條生命啊,我們怎麼可以去謀殺他?不要拿掉好不好?寶寶好可憐,我不要做兇手!」倩丫頭哭了,抽泣著將臉埋進我的脖領。
我的心很疼,鼻子酸的難受,我又何嘗想做兇手?
「丫頭,我們現在還沒有畢業,你怎麼能把他生下來呢?你總不會想退學去生孩子吧?再說了,你還沒滿二十歲呢,拿不到結婚證就只能做未婚媽媽,多委屈孩子啊,對吧?乖,別哭了……」我無聲的歎了口氣。
「可是,可是,孩子沒了,他會恨我的,他一定會恨我害死了他,對不對?」倩丫頭淚眼朦朧抬臉望我,眼裡有一絲恐懼。
「傻丫頭,他還沒有長成形呢,怎麼懂得怨恨你?別想那麼多了,孩子沒了,以後還有機會生的,快點睡吧!」我抹掉倩丫頭臉上的淚水,撿了幾句蒼白無力的廢話安慰她。
倩丫頭不再吭聲,仍舊將臉埋在我的胸前,很快睡著了,傳出細微均勻的鼾聲!
我睜大兩眼望著窗外,遠遠的高樓大廈有七彩的霓虹閃爍,彷彿黑夜的眼睛,透著詭異。
夜涼如水,我的心也像夜色一樣冰涼而迷茫……
倩丫頭肚子裡的孩子最終還是決定拿掉,雖然我與她同樣都不想這樣,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手術是在表哥的醫院做的,我親自把她送到婦產科,交費掛號什麼都不用我管,表哥早已幫我搞定了,而且他說幫丫頭手術的是他很熟的一位中年女醫生,經驗豐富人也和善,囑咐倩丫頭不要緊張害怕。
婦產科前面的椅子上還坐了幾個年輕女子,好像也是在等著做流產手術的,有的表情麻木,有的坐立不安,還有的拉著男方不住嘀嘀咕咕說話,似乎想要緩解壓力。
「子浩,我好害怕,我們不要拿掉孩子,好不好?我真的不想拿掉寶寶!」倩丫頭靠在我身上,兩隻手緊緊抱著我的胳膊,我感覺她的身子在瑟瑟發抖。
「丫頭,別怕,表哥說了,那個醫生很好的,而且也就半小時而已,一會就過了!」我心裡很內疚,輕聲安慰倩丫頭。
「子浩,我好想要這個孩子,他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覺的自己好殘忍……」倩丫頭喃喃說著,有淚水掉下,打在我的手背上。
我好想哭,可我哭不出來,其實真正殘忍的人是我,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到現在才真正明白,倩丫頭是怎樣的愛我,我那樣卑鄙無恥的傷害了她,她卻仍然想留住我們的孩子,我***就是一個禽獸!
「丫頭,有一件事我想對你說,你願意相信嗎?」我忽然托起倩丫頭的臉,很嚴肅的望著她。
倩丫頭眼裡有一絲納悶閃過,隨即認真的點了點頭。
「其實,我和肖亞琴什麼都沒有,真的,出於男人的虛榮,我喜歡過她漂亮的外表,但我並沒有愛過她,在我的心中,她的位置永遠沒有你一半重要,我真正在意的女孩子只有你一個。我是個心胸狹窄死要面子的小人,生氣她屢次捉弄我,所以才在酒醉之中錯將你當成了她去發洩,和愛不愛根本沒有關係……」我緩緩說道。
我只想盡量減少一點倩丫頭的傷心,肉體上的痛我沒辦法去解決,只希望能在精神上讓她少一點痛苦,一切的一切我都想真實的告訴她,包括收到肖亞琴的約會信,以及宿舍那些傢伙給我出的各種餿主意都告訴了她,至少我要讓她知道我最在意的人是她,不是別人!
我不知道女孩子是不是在意這個,但我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和倩丫頭連在一起了,這輩子我只能對她好,我想坦誠的讓她知道我的所有,至於她會如何想如何做,我都願意接受。
最後,我想說「丫頭,我愛你!」,可我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子浩,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倩丫頭定定望著我的眼睛,臉上的表情很古怪。
「嗯,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我鄭重的舉手起誓。
倩丫頭居然輕輕笑了,蒼白的臉上象盛開了一朵雪白的梨花,前所未有的美麗,薄唇輕啟,蹦出一句讓我差點昏倒的話,「子浩,那我們把孩子生下來吧!」
《魔卦情人》=640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