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的第三者 第四卷 我們的無奈(1)
    「喂,你給我停住。」陳陳完全失去了理智,蠻橫地說。

    陶楓漫不經心地轉頭,似乎他現在已經習慣了這裡的一切,對這裡任何的一切全部不去理,這樣自己就可以很可以保護好自己。現在看見陳陳正拉著自己,語氣很奇怪,表情更加的讓人無法捉摸。

    陶楓掙開了她,他再次選擇了沉默,繼續向前走。

    「喂,你知道我為什麼和倪霸分手的嗎?」陳陳已經無法控制住自己了,壓在自己內心深處的傷就要爆發了,這半個學期,她每天都在痛苦的流淚,深夜她聽著林琳的哭聲,後來自己也就夜夜陪著林琳哭,她感受林琳在夢裡是那麼的辛苦,現在自己很能體會到她的感受。

    不能回頭,繼續,我不能回頭,我不能回到原來的生活。

    「都是因為你,你知道嗎?」陳陳站在大街上大聲地喊著,淚水已經無法在被壓在眼眶中打轉了。

    都是因為你!陶楓像是被什麼噎住了,心裡堵著什麼,甚至無法呼吸。原來都是因為自己,原來自己走的這些日子,給自己最好的兄弟造成了這麼大的困擾。

    來來往往的行人,望著眼前的一男一女,男的一臉悲傷,女的淚流滿面,不禁感歎道年輕的無奈,似乎他們的愛情裡總是帶著無盡的悲傷。

    美麗錯誤,兩個人對坐著,這個陽光般的午後,溫度很高,那一場雨並沒有給我們帶來什麼實質性的變化,而只是短暫的涼爽。

    葛琳很多天再次出來接待美麗錯誤的客人時,已經沒有什麼分別了,他們似乎都一樣,都是消費者。

    陶楓還是坐朝著窗外的一面,背對著林琳點了第二次沒禮貌的咖啡。葛琳看著陳陳,突然露出了無奈的笑容,陳陳還她一個更加無奈的笑容,點了一杯冰紅茶。

    其實自從那兩個男人走以後,葛琳就和林琳經常在一起,自然也認識陳陳。陳陳來到這裡,似乎都忘記了葛琳背後隱藏的悲傷了,現在再次看見她,突然心痛更加的劇烈,她們心裡都有無數的無奈,似乎會疊加一樣,那些無法釋懷的愛,何時才能隨著時間漸漸淡化呢。

    陳陳面對眼前這個男生真的無法對他產生一絲絲的恨,他的臉,他的唇,他安靜的髮型,他淡淡哀傷的眼神,似乎他的背後才有讓人無法承受的悲傷,而自己卻無法參透,內心深處只有無奈,其他的感覺全沒有。

    但陶楓還是主動問了她很多關於自己走後這邊發生的事情,陳陳也一一回答了。講出那些深沉的故事,陶楓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還是讓人感覺有一種淡淡的哀傷。他真的不知道倪霸一直在打聽著自己的消息,而被陳陳形容是個孤魂野鬼,導致他們分手,林琳的男朋友也和他同一天消失了。整個Y學院在那些日子似乎不再有歡樂,到處充滿哀傷,分離,失戀,所有的所有,都是黑色的幽默。

    「陳陳,請以後叫我陶楓,我不想張空靈這個名字再次出現了。」最後陶楓輕聲地說,那聲音輕得讓人聽不見,也許他感覺到身後站著個人吧。

    砰,咖啡轟地墜落,在空中安靜地落到地面上,瞬間成了碎片。陶楓的那句話讓葛琳把自己的所有記憶都打碎了,她的內心在告訴自己,他們不再有以後,沒有如果了。就像咖啡杯一樣,記憶被打得沒有一點大小,小得再也拼湊不起來了。

    陶楓沒有轉過頭,但是眼眶中已經充滿了自己已經不曾有過的淚水。

    葛琳猛地跑開了,沒有讓周圍的情侶看到任何杯子打碎後的一點異常,讓人覺得那只是個意外。

    陳陳看著那扇門,看著進去的身影,她可以體會到葛琳現在的心情。她在想為什麼葛琳和自己一樣傻,為什麼她不去面對他,不去面對面地對他說清楚,把不曾有的結果寫完。

    陶楓靜靜地離開了。說了不要來的,說了不再來到這裡的。為什麼,這麼多人要為我這麼的傷心,為什麼就不能放下我這個平凡的人。陳陳進去抱著葛琳,陪著她一起哭。

    「姐姐,姑姑怎麼啦?」泣夏的女兒懷憬正天真地看著姑姑和姐姐傷心地哭著,天真地問。葛琳哭出了聲音,而陳陳只是靜靜地流淚。

    陳陳看著眼前可愛的懷憬,擦了擦眼淚,笑著對她說:「傻瓜,姑姑為了愛情而哭泣。」

    「愛情,為了愛情為什麼要哭呀?媽媽告訴過我,愛情是很美好的,愛情裡的人最開心。」懷憬疑惑地說。

    陳陳看著眼前的這個姑娘,她大概有10歲了吧,胖乎乎的。她本想告訴她愛情並不總是美好的。

    葛琳突然抬起頭,抽泣地看著懷憬,撫摸著著她的頭說:「懷憬呀!姑姑並沒有為愛情哭泣。愛情的確是美好的,愛情裡的人最開心。」

    陳陳看著葛琳,突然她的心好痛,葛琳的眼神裡流露出絕望,難道她真的想通了,難道她真的就打算放棄了。

    這時泣夏走進來,她已經習慣不再去感受身邊的一切感傷,因為自己最清楚時間這個詞,時間可以為妹妹淡去所有的一切,只是時間這個問題。

    她看見懷憬,自己的女兒,她整整十歲了,也就意味著,她已經整整等待了10年了。不想,她已經能控制住自己了。

    「懷憬,去練鋼琴去。」懷憬是個很乖的女孩,自從生下來就跟著爺爺奶奶,她連爸爸這個詞都沒有問過。她沒有給泣夏帶來任何困擾,最近她被查出得了癌症,幸好是早期,醫生說可以完全治好,所以休學一年。泣夏就把她帶來身邊,她該對她盡些責任了,作為媽媽,自己還沒有給過她多少這個世界偉大的母愛。

    這麼小的孩子就背負這個如此大的傷,還得了遺傳的癌症。前幾天發現時,正好已經開學,泣夏就把她帶來了身邊,她現在內心深處已經不報什麼希望了,那個遺傳的病,並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失蹤的爸爸。

    懷憬坐在桌子旁,小小的手指輕輕地按著黑白健。10歲的她已經擁有8級的水平了,那台鋼琴放出的聲音是那麼的悅耳,曲目是一首充滿哀傷的情歌,是泣夏教她談的,她告訴她那是一個叔叔創作的。

    葛琳從曲中可以感受到到空靈身上那份獨特的傷感,似乎這首曲子是在反映他的內心深處的想法。

    可愛的懷憬慢慢地談著,3個女人都漸漸陷入了無奈之中。

    那首歌的作曲者就是懷憬的爸爸,只是泣夏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告訴過她還有個爸爸,她怕她會把爸爸想成是個負心漢,是個拋棄妻子女兒的壞蛋。她不想自己的女兒這麼去想自己的爸爸,這麼多年來,自己從來沒有真正恨過他,也許他並沒有離開,或者只是無奈。

    其實我們有很多無奈,恨自己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恨自己不能健康地成長,恨自己不能掌握著這個世界的因果。

    但是我們又能做些什麼呢?去爭取,去拚搏,去改變。

    我們的無奈,無奈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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