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的第三者 第三卷 痛苦的失去(2)
    酒吧門前,葛琳屏住呼吸,慢慢地走了進去。酒吧的客人少了很多,不像往常一樣那麼地有氣氛了。突然葛琳心中有個不祥的預感,她不敢走進休息室,她有種已經失去空靈的感覺。

    她站在門外,抬起想要敲門的手,但又縮了回去。這時門突然開了,方立一臉愁容地走了出來,看到葛琳後失聲地說:「進去吧,準備上台。」

    葛琳就走了進去開始準備起來,她慢慢地擦著底粉,照著鏡子慢慢地化妝。突然手中的畫筆掉落在地上,她的淚水瞬間佈滿了臉頰。「空靈離家出走了,留了張字條。」這時方萍在葛琳面前低聲地說。

    葛琳還是堅持在那邊畫著,淚水不停地流著,剛畫好的妝被淚水再次覆蓋,整張臉變得很是淒慘,方立走進來以後,看見這種情形,直接大吼一聲說:「今天不用上台了,你這樣,先休息吧。」

    今晚是酒吧人最少的一晚,很多客人來了以後呆了許久後,直接就走了,奇怪的是卻沒有人問起兩個主唱到哪裡去了。方立反而不習慣了,他的腦子一直想著到底怎麼來應付這些前來問東問西的客人,現在的一切卻是如此的安靜,他坐在休息室,煙灰缸裡已經是滿滿的煙灰了,煙圈一個一個地在向上冒,充斥著整個房間,白白的,滿是憂愁。

    最後方萍決定今晚早點回去,這裡就交給工作人員了,總之她覺得自己一點勁都沒有。她的腦海裡突然浮現空靈的笑容,他在問元旦可不可以休息一天,而現在他卻悄無聲息地走了,沒有留下一個讓人可以尋覓的痕跡。

    漆黑的夜空是如此地靜謐,林琳坐在屋子裡的大床上,靜靜地看著窗外的路燈。屋子裡的燈全部沒有開,陳陳倚在門旁,看著林琳傻傻地坐在那兒,根本沒有一點聲響,沒有哭,沒有鬧,甚至沒有跑過來問為什麼,陳陳的心裡反而很不習慣,她現在真的希望林琳可以過來大鬧一場,這樣她像是可以好過一些。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歌聲,在空蕩蕩的空氣中,有吉他聲響起,聲音很瑣碎,斷斷續續的,像是初學者在練習一樣,關鍵的是那個男人的聲音超難聽,林琳和陳陳在那邊靜靜地聆聽著,當那個男人喊到高音時,根本就沒喊不上去,喉嚨像是卡了塊東西,一下子噎住了,聲音戛然而止。

    冰冷的空氣,突然安靜的空氣,呼吸聲變得很真實。突然遠處的聲音再次飄來,林琳這下猛地戰了起來,衝向門外,對著聲音飄來的方向大喊:「喂,你知不知道你唱的很難聽啊?」

    被這麼一吼,聲音再次消失了。林琳走了回來,猛地甩了下手,臉上滿是生氣的表情,她呼著氣,還朝地板上跺了一下。

    這時陳陳低聲地說:「誰呀?這麼難聽!」

    「不知道。要讓我見到,我不罵死他,就他那嗓子還學吉他!」林琳這次沒有停頓地回答了陳陳,根本不像陳陳的語氣,那是試探性的。

    陳陳正想要趁機和林琳繼續談下去,突然那邊的歌聲又開始了,不同的是,吉他一下子談得很好,歌聲也很甜,通過冰冷的空氣,傳過來的時候,變得很溫暖,讓人不由得去聆聽起來。

    這時林琳和陳陳一同走向窗外,向著那邊望過去,很明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她們倆望了許久,沒有發現哪裡有人影。

    「林琳,我愛你!」

    一個聲音從空氣中炸開,讓人來不得準備,就看見眼前的地面上,亮起了無數的蠟燭,微風並沒有影響蠟燭的火焰。林琳看見火焰在漆黑中組成了「veyou」的字樣,她無法控制心中的喜悅,此時彷彿自己的眼前已經出現小曉的微笑,她急忙地衝向樓下,她的眼淚早已控制不住了,一邊跑著還一邊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她要讓自己笑,她要讓他看到自己的微笑。

    陳陳也跟著衝了出去,緊跟其後。

    當林琳到了樓下時,她放慢了腳步,站在地面上,再去看那無數的蠟燭,彷彿變了番模樣,浪漫的感覺瞬間消失了。突然她有一種預感,其實費小曉已經走了。

    但是眼前真的就站著一個高大的男生,透過火光,他很像自己的白馬王子。林琳似乎看見了他的笑容,就快速衝向前去,她想衝進他的懷抱。

    逼近,逼近,當她裡他還有1公分的時候,卻發現那個人竟然是該死的唐一休。

    唐一休筆直地站在那兒,一把抓住林琳的手,溫柔地說:「林琳,我終於等到你了。很感謝你來見我了,知道嗎,我從軍訓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已經喜歡上你了,為了不讓你這麼快就接受我,我安排了這場鬧劇,請原諒我的愚蠢。我真的是喜歡你的,請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林琳望著唐一休,並沒有反抗,她盯著他,他的臉一下子變成了小曉的臉了,那迷人的微笑,那充滿愛意的眼神,足可以融化自己。突然周圍亮了起來,那個人周圍多了一大群人,都在那邊鼓起掌來,像是為了有情人終成眷屬而慶祝一樣。

    林琳還是靜靜地站在那兒,冰冷的雙手被他的兩隻溫暖的大手緊緊地握著,她還在感受著那種溫暖。

    突然陳陳衝了過來,一把拉走了林琳,林琳這才反應過來,在手分開的一剎那猛地踹了那個討厭的一休一腳,痛的唐一休大喊了起來。

    突然他大吼:「給我站住!」

    這時林琳停了下來,陳陳拉著林琳示意她繼續向前走,可是林琳還是靜靜地站在那兒。突然她掙開了陳陳的手,轉臉走過去,站在唐一休的面前。

    唐一休臉上氣憤的表情瞬間消失了,換來了爽朗的微笑,他眨了眨眼睛,笑著說:「林琳,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說著還想去拉著林琳的手。

    林琳把雙手向後縮了縮,讓他抓了個空。

    「你給我聽著,我現在煩著呢,少來煩我。哈,我是不會喜歡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林琳大聲地說著,讓周圍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突然她又轉過來說,「還有,剛剛唱的歌太難聽了,吉他彈得也太爛了,對不起,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似乎這樣的回答才可以滿足在場被壓搾的人群的心理享受,林琳說完猛地轉過去,逕直地走向陳陳,把滿臉吃驚的陳陳拉離這個無聊的場所。

    還是那個大房子,還是那張床,林琳躺在上面,被陳陳摟在懷中,陳陳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安靜地睡容,屋子內的燈光是那麼的柔和,向窗外望去,路燈的燈光已經不再那麼的明顯。林琳安靜地睡著,在夢裡喊著「楓」,一遍又一遍的。

    窗外還是漆黑一片,已經是深夜了,葛琳躺在床上,眼前一片漆黑,但是她還是把眼睜著,讓冰冷的空氣來冷卻自己滾燙的淚水。她摸著空靈送她的手套,毛茸茸的,腦海裡浮現出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那時自己痛苦地坐在酒吧內,看著台上的他,他的嘴唇,他的歌聲,他的手指,都像是為生命中的自己準備的,上帝安排他們在這裡遇見一樣。現在卻人去樓空了,空靈真的就離開,那一切是那麼的真實,不像是夢境中的一樣虛無縹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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