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姑娘怎會從島上出來?」任逍遙含笑問道。
「煙霞島是我家啊。」少女美目深注的望著他,幽幽道。
「你家?」任逍遙大吃一驚。
「嗯,人家在這都住了十幾年啦。」少女甜甜淺笑,玉頰的小酒渦更顯迷人,有點俏皮的道。
任逍遙、肖星辰對視一眼,同時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臨出海前,兩人特意向附近的漁民詢問過,都是煙霞島荒無人煙,危機四伏,怎會有人在此定居,況且還是個弱不盛衣、嫵媚動人的嬌悄少女。
「怎麼,不相信?」少女現出個沒好氣,充滿青春韻味的表情,微聳香肩道。
「聽說煙霞島附近鯊魚成群,姑娘難道不害怕麼?」肖星辰被她看透心思,頓時老臉一紅,有點尷尬的問道。
「鯊魚雖然兇猛,但只要不去招惹它們,是不會有危險的。」少女秀眸閃閃的望著的肖星辰,有點促狹意味的嬌笑道,「何況,每天這個時候,鯊魚都在深海覓食,當然更安全咯。」
「怪不得一路上沒瞧見鯊魚。」肖星辰心下恍然。
任逍遙聽了,反倒暗自納悶,椰島周邊的鯊魚不分晝夜均在水面游戈,吃得也都是些淺海魚類,沒聽說過要去深海覓食啊。難道是因為地域的差異,導致了生活習性的不同。
「姑娘真的沒聽說過碧血珍珠?」任逍遙雙目精芒爍動,再問道。
「是啊,人家幹嘛要騙你。」少女千嬌百媚的橫他一眼,姿態神情要多麼引人就有多麼引人,柔聲道。
「姑娘是否認識哪位經驗老到的採珠客?」任逍遙仍不甘心,續又問道。
「經驗老到的採珠客?」少女野性的美目水波流轉,舉起膚若凝脂,足令任何男子生出遐想的潔白玉手,指著自己道,「說到採珠,誰能比得上我水芙蓉?」
「你!?」任逍遙、肖星辰聞言一愣,旋即捧腹大笑。這少女瞧來最多十五、六歲,水性縱然不錯,可論及考究經驗、眼力的採珠,怕也只是略通一二吧。
「哼,睜大眼睛瞧著吧,本姑娘現在就表演給你們看。」少女現出一個受責委屈的神情,氣鼓鼓的繃著粉臉,嬌叱道。說完,一把扯下綢衫,「撲通」投入深藍色的海水中,轉瞬便沒了人影。
「這……」二人哪料少女如此矯情,目瞪口呆的望著海面上蕩漾的漣漪,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她不會有危險吧。」過了好半晌,肖星辰才喃喃道。
「放心,這姑娘身負武功,出不了岔子。」任逍遙雙眼射出銳利神光,盯著水面道。
「嗯,我也看出來了,她躍離船身時用得『雁翔身法』,至少已有十年火候。」肖星辰深吸口氣,壓下內心的驚異,沉聲道,「問題是採珠必須深入水下,萬一遇上鯊魚……」
「肖兄無須擔憂,除非遇見血腥,否則鯊魚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任逍遙從容笑道。
「嘩啦——」片刻後,少女浮出水面,浸濕的如雲秀髮瀑布般隨意的瀉落肩膊後背,加上緊身褻衣貼在豐滿的胸脯上,當真媚態橫生,風情萬種。
「喂,接著。」少女纖手微揚,一蓬白花花的東西徑直朝任逍遙飛來。
任逍遙抓住一看,原來是幾顆晶瑩剔透的珍珠,啞然失笑道:「水姑娘,你不會是在海底游上幾圈,隨手拿些帶在身邊的珍珠誑騙我們兩個外行吧。」
「對啊,雖然我們從內陸來,卻也知道採珠是先潛入水下採擷大蚌,上岸後再用利刃翹開,攝取內裡的珍珠,姑娘你未免太做作了吧。」肖星辰亦泛起個頑皮的笑容,洒然曬道。
「呵呵,這是我的獨門絕技。」水芙蓉露出個鮮花盛開般燦爛且略帶驕傲的笑容,吃吃道。
「姑娘此話當真?」任逍遙詫異道。
「騙你作甚,不信,下來看呀。」水芙蓉扁扁秀美的櫻唇,欣然道。言畢,別轉嬌軀,復又投入水中。
任逍遙好奇心起,示意肖星辰把穩船舵,縱身下海。水中波濤起伏,暗流洶湧,虧得他內力深厚,水性精熟,這才避過了一處又一處的漩渦激流,不緊不慢的跟在水芙蓉身旁,只見她明眸皓齒,玉臂粉腿,哪裡像個尋常少女,分明就是條風姿綽約的美人魚。
隨著一串串氣泡的升騰,兩人身邊的世界變幻出另一種活力四射的神秘韻味,一簇簇色彩斑斕、奇形怪狀的珊瑚盡收眼底,紅、橙、黃、綠、紫、靛、藍,五彩繽紛,絢麗迷人。各式各樣的活珊瑚競相爭妍,形態萬千,猶如玉樹瓊枝掛滿龍宮,有的像花朵,有的似鹿角,有的如蜂巢,有的則像高昂的雞冠花,有的又如嫵媚的牡丹……珊瑚蟲伸出無數觸手,隨著海波搖曳,頻頻蠕動,好像在歡迎遠道而來的遊客。色彩斑斕的熱帶魚或在「花叢」中歡快地穿梭覓食,或在水中成群結隊游弋嬉戲,豎著「長劍」的海膽,胖乎乎的海參,與形態各異的魚、貝及茂密的海藻交相輝映,構成一座神奇奧妙的「海底花園」。
很快,任逍遙隨水芙蓉來到了海底,環目四顧的一剎那,他呆住了。
腳下綿延不絕的珊瑚礁中佈滿了巨大的珍珠蚌,形形色色的海草、奇形怪狀的寄居蟹、其貌不揚的海參、海蚯蚓和珍奇的小亞魚,海鐵樹、海柳、珊瑚樹、海葵、雞毛草、軟珊瑚和海蚌、水母、海刺、海棉等海底觀賞物,更是絢麗多姿,五彩繽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