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奇情錄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彌勒聖使(二)
    眾人昨晚均以為這彌勒教的人膽敢闖上少林寺來,定會帶來不少人,因此便想痛快地與他們廝殺一場,卻沒想到來的只有這十來個人,而且大部分看來似乎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妙齡少女,均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眾人均想:難道彌勒教的這個所謂的白蓮公主練成了無敵於天下的武功絕技不成?楊聰見那轎子中的少女一走出來,便一直盯著她看,心裡卻是在想:難道這彌勒教的聖使白蓮公主竟然是夏敏?他見陰陽秀才和那姓褚的老者均出現在少林寺上,便有了幾分懷疑,但他無論怎麼看均看不出這轎子中走出的神秘少女與夏敏有幾分相似,他認識的夏敏卻是風風火火的性格,眼前這位神秘少女的高雅的氣質、眉字間隱隱透露出的這股令人震懾的英氣是夏敏從沒有過的,因此才打消了疑慮。

    那轎中的少女走出來後,走在那大紅色的地毯之上,腳步輕盈,神色雍容,亭亭玉立,宛如凌波仙子,嫦娥下凡。楊聰見那姓褚的老者大步走上前,對智空大師和楊聰道:「敝教白蓮公主給方丈大師以及楊盟主等天下英雄請安。」說著他深深地抱拳朝眾人行禮,那位神秘的少女也深深地向智空大師和楊聰款款道了一個萬福,卻是仍然一聲不吭。

    智空大師和楊聰連忙向兩人還禮,智空大師道:「各位遠道而來,是敝寺難得的貴客,請坐!」少林派眾人早已在對面準備了一排椅子,智空大師又高聲道:「敬香茶!」那神秘少女又朝智空大師道了一個萬福,算是致謝,然後轉身走向那排椅子,兩個大漢忙在她所走過的地方鋪地毯,另外兩個大漢早已在一張椅子上鋪好了紅毯。眾人見這少女所到之處,那八個大漢不停地鋪地毯,手腳乾淨利索,動作迅速。那神秘少女端坐在一張椅子上,那八名白衣婢女立在她的左右,其餘的人恭敬地立在她的前面或者後面,一句話也不敢吭。少林派僧人送上了香茶,一個婢女伸手接過茶碗,然後恭敬地呈到那少女面前。那少女接過茶碗,左手端著茶碗,右手拿起碗蓋撩去浮在上面的茶葉,然後右手食指飛快地伸入茶水中蘸了一下,楊聰和智空大師的目光從沒離開過那個少女,因此他這一個微小飛快的動作兩人還是看到了,場中趙小豐等眼尖之人也注意到了她這個飛快的動作,雖然那少女這一個動作迅速無比,但場中還是有幾個人看到了,眾人知道那少女是怕眾人在她的茶中做了手腳,因此暗中試探,眾人猜她那手中定然戴著象牙戒指或者其它能識別毒藥的東西,但幾人均裝做沒看見。

    那少女只是把茶碗端到嘴邊沾了一下,象徵性地喝了一下,然後便把茶碗遞給那個婢女,那個婢女便把茶碗送回茶托之中。那個奉茶的僧人知道她是不會再喝這茶了,於是便端著茶碗退了下去。智空大師和楊聰喝了一口茶,也放下茶碗,那神秘少女見眾人喝了茶,便朝那姓褚的老者點點頭,於是那姓褚的老者便朝智空大師道:「老夫褚時遠,是敝教的第四護法,敝教白蓮公主此次奉教主之命前來少林,是有一件非常重要之事向方丈大師以及楊盟主等天下英雄解釋清楚,以免雙方發生誤會。」智空大師道:「褚施主請講!」

    那褚時遠道:「近幾年來,貴派和江湖中各門派均有弟子不幸連連遭人殺害,兇手還在現場留下了敝教的烈日聖火旗,其實這些血案與敝教全無干係,我教弟子從未與各派發生過衝突,是一些居心叵測之人從中作梗,想挑撥敝教與江湖中各派互相殘殺,此事敝教教主也十分震怒,也在暗中追查兇手,發現這些血案是江湖中近幾年才興起的一個叫忠聖門的組織所為,敝教也曾經抓住過他們的幾個教徒,原本想等查到了這個神秘的忠聖門幕後主使之後,才向方丈大師稟告的,但此組織極其神秘,所抓住之人地位低微,而且都咬舌自盡了,因此敝教也一時間沒有查到這忠聖門的幕後主使,教主見今日雙方誤會太深,因此才派敝教白蓮公主上山拜訪方丈大師以及天下各位英雄,希望大家不要誤會,中了奸人之計。」智空大師和楊聰聽了那褚時遠的話後,均互相看了看,心想:這彌勒教似乎對我們的行動瞭如指掌,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智空大師正要答話,卻見趙小豐冷笑一聲道:「我們各派都死傷了幾百人,憑什麼我們就相信你的一面之詞呢?」那褚時遠聽了趙小豐的話後,朝他看了一眼,冷冷地道:「這位是華山派新任的趙掌門吧?貴派韋掌門的為人光明磊落,是非分明,扶危濟貧,敝教教主也十分敬仰他的為人,怎麼會害他呢?而且趙掌門見過會主動留下姓名的兇手麼?」趙小豐冷笑一聲,道:「賊喊捉賊,這也是常有之事。」他的話剛落,那褚時遠便頓時大怒,喝道:「你這話是何意思?敝教雖然被一些人視為邪魔歪教,但連當今朝廷也不怕,難道怕你們華山派不成?我們敢作敢當,是我們彌勒教所為之事,敝教也敢承認。你敢用這種語氣跟老夫說話,就是你師父見了老夫也要禮讓三分,老夫若不是看在你師父的份上,今天就教訓你這個狂妄的小子。」

    趙小豐冷笑道:「恩師被你們彌勒教所害,他豈有你們這種朋友?若是我師父認識你這種邪魔歪教的魔頭,那才是怪事呢!你別辱了我師父的威名。」那褚時遠聽了趙小豐的話後,甚是生氣,連鬍子也抖了抖,他朝趙小豐喝道:「你口口聲聲說你的師父是我們所殺,你看見是我們彌勒教哪一個人所殺的?就算是老夫所殺你又怎麼樣?你不是要替你的師父報仇嗎?那就衝著老夫來吧,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斤兩。」趙小豐聽了「刷」地抽出長劍指著褚時遠道:「你有種的就過來,與我較量較量,恩師被你們彌勒教所害,我華山派上上下下正要找你們報仇,沒想到你們倒自己送上門來,也免得我們費一番心思了。」褚時遠聽了趙小豐的話,也道:「老夫正要教訓你這狂妄無知的小子!」他剛刷地抽出長劍,楊聰見一個白衣婢女走到他面前低聲地說了一句話,那褚時遠便惶恐地轉頭朝那神秘的少女不住地鞠躬,然後退到那少女的旁邊,一句話也不敢吭了。

    楊聰一直盯著那個神秘的白衣少女,他見剛才那少女對那個婢女說了些什麼,那婢女便走到褚時遠面前,褚時遠便慌忙退了下來,想來是那少女下了命令。楊聰一直盯著那少女的眼神,發現她的眼光與自己相碰,甚是默然,壓根兒就沒見過自己一樣,便放下心來,心想:此人絕非是夏敏,否則她的眼神怎麼會不認識自己呢?趙小豐見褚時遠規規矩矩地退了下去,冷笑道:「怎麼?做縮頭烏龜了吧?狗奴才!」褚時遠聽了直朝他瞪眼,卻一句話也不敢吭。楊聰卻見那陰陽秀才宋三橋大步上前道:「趙掌門,你上次在北京城裡鬼鬼祟祟地做什麼?哼!殺死你師父的兇手只怕你心裡早已知道是誰了,卻來向我們算帳,你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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