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大師繼續道:“幾天前,劉師兄突然來到本寺,他說他從一個已經死去的黑衣人采花賊口中得知一個線索,那人臨死前連連說了‘龍門石窟’四個字便死了,劉師兄說此人是忠聖門的一個教眾,於是他便想到龍門石窟去看看,他還向老衲詳細詢問了龍門石窟的情況。這幾天他連續獨自到了那裡查詢,都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前天晚上他回來,說打算繼續到那裡去打探情況,卻沒想到當晚便在本寺遇害了,真是罪過!罪過!”
楊聰問道:“劉老前輩是怎麼遇害的?”了空大師道:“那天晚上,已經是三更天了,老衲突然聽見劉師兄在房間中大聲喝道‘好惡賊’,接著便聽見幾聲打斗的聲音,老衲連忙趕過來,老衲剛到窗戶旁,便見一個黑衣蒙面人從劉師兄的房間裡躍了出來,老衲見此人身材高大,就知道他不是劉師兄,便上前攔截,沒想到此人武功十分厲害,老衲與他交手不到二十回合,便被他的掌力所傷,那惡賊見眾人已經醒來,便慌忙躍上屋頂逃走了,老衲因為被他的掌力一時所傷,便無法追趕出去。”
眾人聽了均暗暗吃驚,楊聰問道:“了空大師,貴寺中除了大師之外,還有其他人會武功嗎?”了空大師聽了搖搖頭道:“本寺中個個潛心鑽研佛學,沒有一人習過武,除了老衲略懂武功之外,其他弟子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僧人,不會任何武功,否則這惡賊是萬萬逃不了的。”簡長老道:“大師可認出那惡賊的武功家數來麼?”了空大師搖搖頭道:“那惡賊的武功詭秘莫測,招數十分古怪,而且狠毒辣手,老衲想不到中原武林中有哪一派有如此狠毒的武功。”楊聰又問道:“大師不知道傷在何處,可否給晚輩看看?”了空大師道:“好!”說著他便解開袈裟露出了胸膛,眾人見他左胸口上印著一個黑如墨炭的手印,四周已經紅腫了起來。
楊聰吃了一驚,魯長老驚叫道:“又是這惡毒的鐵砂掌功夫!”簡長老道:“這鐵砂掌的功夫只有當年鬼教的人才會,難道是那黑無常桑天惡不成?”楊聰聽了搖搖頭道:“不會是他,這黑無常被我用金針洩了元氣,不可能恢復那麼快,至少要半年時間他才敢跟人動手。”宋青道:“鬼教中邪門武功眾多,可能鬼教中有一種功夫會使他短時間內恢復了元氣也說不定。”楊聰聽了不答,伸手出來道:“大師,晚輩略懂黃歧之術,讓晚輩看看你的傷勢如何?”了空大師道:“好!”說著他伸出了右手,楊聰用食指和中指把了他的脈搏,感覺到他脈搏的跡象有些亂,但隱隱感覺到他的體內有一股強大的內力在活動,知道他是正在以雄厚的內力抵抗那鐵砂掌之毒。
楊聰搖搖頭道:“絕對不會是那黑無常,此人的武功和鐵砂掌功夫還在黑無常之上,恐怕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魯長老幾人聽了他的話均吃驚不小,楊聰此時的武功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江湖中已經是少有對手,但此人武功竟然還比楊聰還厲害,眾人怎麼能不驚?楊聰從了空大師的脈搏上知道了空大師體內這股內力不在那黑無常之下,楊聰暗暗吃驚,從了空大師的脈搏跡象來看,他的武功竟猶在魯長老之上,到底誰有如此厲害的武功竟然能把了空大師這樣絕頂高傷呢?若不是楊聰把了這位飽讀佛經的老僧的脈,誰會相信這位老僧竟然身懷一身驚人的武功呢?楊聰知道若不是了空大師的內力驚人,恐怕他此時早已是毒發身亡了。
楊聰暗暗佩服了空大師驚人的內力,但他知道若不及時除去他體內的毒,這毒在他體內一久,必定會損傷他的內髒和經脈,那時候武功和內力就會大受損害。楊聰道:“這鐵砂掌歹毒無比,好在大師的內力精湛,這毒才沒有侵入了五髒六腑之中,但此毒在體內一久,對身體甚是大害,大師,晚輩想用金針替您拔除體內的毒,請你放松全身的穴道,晚輩好下針。”了空大師合掌道:“多謝楊幫主!”說著便端坐在蒲團之上,楊聰從懷裡掏出金針,隔著衣服在了空大師的“通谷”、“幽門”、“期門”等幾處穴道扎了幾針,那毒血便開始流了出來,楊聰暗運內力,突然一掌拍在了空大師的“靈台穴”之上,了空大師“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黑血出來,頓時覺得胸口舒服了許多,這股毒血一直淤積在他的體內,他卻無法把它逼出來,了空大師一直覺得胸口發悶惡心,現在被楊聰一掌逼了出來,頓時覺得精神多了。
楊聰從他的臉色上就看出他體內的肺裡有淤血,如果不吐出這淤血,便永遠無法好,而且會影響到其它部位,久而久之,便損傷內髒。因此他先是替了空大師推宮過血,然後突然出其不意地擊了他一掌,了空大師一不小心,猛覺得一陣劇痛,便忍不住大叫一聲,這股淤血便吐了出來。若是楊聰告訴了他,或許還逼不出這股毒血來。他這種療傷的辦法也是從金針聖手給的藥書上學來的,楊聰見這股毒血已經吐出,仍然向他體內輸送內力,道:“大師請運功把體內殘留的毒逼到手指尖之上。”了空大師聽了不敢怠慢,連忙運氣於丹田,然後慢慢向各處穴道逼去,他只覺得楊聰手掌之上一股強大純厚的內力源源不斷地直逼自己的體內,頓時四處穴道暢通,很快把毒血逼到了手上,楊聰剛才通過了空大師的脈搏,知道他此時體內各處穴道流通不暢,因此便出手相助。楊聰見了空大師的手掌上漸漸變黑,知道他已經把毒逼到了手掌之上,於是便用金針扎穿他的十指,片刻便見黑血從了空大師的十指尖上流了出來。楊聰叫人端來了一盆清水,了空大師見十指流出了殷紅的血,才慢慢收了內力。楊聰知道他體內的毒已除,休養十天半個月便沒事了。
了空大師洗了手才對楊聰合什為禮道:“老衲多謝楊幫主援手之恩。”楊聰笑道:“舉手之勞,大師不必放在心上。”了空大師道:“沒想到楊幫主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內力,可喜可賀!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啊!”楊聰見了空大師體內的毒已解,便道:“大師,我們想看看劉老前輩的遺體,順便祭奠一下,不知可否方便?”了空大師聽了起身道:“好!楊幫主和各位請跟老衲到後堂。”說著他便帶著楊聰幾人走到了後堂的一間房子裡,只見房子裡擺著一副棺材。了空大師令人推開棺材蓋,楊聰見劉鶴仙的遺體怒目圓睜,嘴角和鼻子上結著血跡,臉色烏黑,樣子非常恐怖。楊聰幾人朝棺材恭敬地磕了幾頭,楊聰問道:“大師,劉老前輩中的是什麼毒?”了空大師搖搖頭道:“老衲也不知道,老衲被那黑衣人所傷之後,那黑衣人也逃走了,老衲與幾個弟子趕到房裡,見劉師兄倒在地上已經遇害了,老衲當時四處查看了他的法體,均沒發現有被暗器所傷的痕跡,只是見他背後中了一掌,掌印如老衲所中的一樣,大概是被這毒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