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取出鑰匙一一打開這十五個箱子,頓時整個石室金光閃閃,亮如白晝,照得兩人眼花繚亂,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財寶,兩人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好半天兩人才雀躍而起。兩人慢慢地一箱一箱地看裡面的珍寶,只見那些黃金全是一塊塊金磚和金條,那白銀也是一個個的大元寶,而那些珠寶卻都是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有各色各樣的瑪瑙,有幾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有一串串均勻、色澤圓潤的珍珠和各種珠寶,什麼翡翠、鑽石、貓兒眼、祖母綠、龍珠等數不勝數,還有幾尺長的珊瑚樹和金盃金佛、玉佛寶玉等東西。
夏敏捧著這一堆珍珠瑪瑙,雙手禁不住有些發抖,她雖然出身在商賈之家,卻也從沒見過如此巨大的財富,數量之巨、珍寶之多、奇珍之奇真是罕見。楊聰笑道:「想不到那黑衣人一掌把我這個小叫花子打下懸崖,竟使小叫花子一夜之間變成了億萬富豪。」夏敏笑道:「你倒想得美呢,這財寶一半姓楊,一半姓夏呢!」楊聰笑道:「那我現在就讓它全姓楊啦!」說著他抽出夏敏的寶劍慢慢朝她的脖子砍去,笑道:「拿命來!」夏敏一縮脖子笑道:「哎呀!不得了啦!強盜爺爺要殺人滅口謀財害命啦!」
楊聰邊晃著劍笑道:「瞧著你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俺這強盜爺爺就捨不得下手啦!留著你做一個壓寨夫人吧!」夏敏接過寶劍笑道:「你倒提醒了我,你捨不得下手,我可要下手啦!」說著寶劍一晃,便飛快地刺到楊聰的胸口,只差一寸就入肉裡了。楊聰嚇了一跳,笑道:「古人常說『最毒婦人心』,果然不錯,你這賊婆娘竟然見財眼開,想謀殺起未來的丈夫來了。」夏敏笑道:「自古以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又有什麼稀奇?」她收了寶劍又道:「聰哥,如果我們把這批珍寶運出去,你說會怎樣?」楊聰笑道:「那我們就會日夜被人追殺,直到見了閻羅王他老人家為止。」
夏敏聽了嚇了一跳,她沉思了一會兒道:「聰哥,那我們怎麼辦?」楊聰想了想說:「我們仍然把它們埋在這裡,將來如果我們用得著了再來一點點的取也不遲。」夏敏聽了也點頭稱是,兩人分別挑了幾樣東西,便重新把箱子鎖上。楊聰替夏敏挑了一串珍珠戴在脖子上,夏敏幫楊聰選了一塊翡翠碧玉,兩人還各拿了一顆夜明珠,楊聰還拿了幾條金條做盤纏。兩人鎖好箱子,便退出了這石室,楊聰按信中的方法挪動那石坐墊子,果然那兩道石門和石像又緩緩地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楊聰和夏敏兩人最後決定,誰也不許把這個秘密說給第三個人知道,而且兩人分別保管一條鑰匙,楊聰拿的是那條金鑰匙,夏敏拿的是那塊碧玉。兩人沿著原來的路退了出去,到了洞外之時,這才發現天色竟已經暗了下來。於是兩人便決定在這山谷中再住一夜,他和夏敏到山谷中找了一些野果充飢,便在這山洞裡過了夜。
第二天,楊聰重新把這山洞封了,然後退出山谷外,也把入口的山洞兩面洞口也用岩石重新封了起來,等兩人離開之時,已經是日上中天了。楊聰和夏敏沿著山路走了半個時辰,便到了青城山腳下,兩人此時已經在這絕谷中呆了大半個月了,加上先後與青城派的道士和那黑衣人打鬥,早已是衣衫襤褸,加上很久沒洗澡梳頭了,因此也變得蓬頭垢面了。到了山腳下之時,那些青城派的道士還以為兩人是流浪的叫花子,也不阻攔,楊聰和夏敏也不想再生事,兩人低著頭匆匆而過。兩人剛走過青城山,正想盡快回到客棧去,突然聽見山上鐘聲大震,那鐘聲迴盪在山谷中久久不絕,那些山下的道士聽了那鐘聲,紛紛提著長劍往山上奔去,如臨大敵一般。
楊聰和夏敏兩人均吃了一驚,不知道山上發生了什麼事,兩人又生了好奇之心,楊聰低聲道:「走!我們偷偷上去看個研究。」夏敏也是一般的心思,兩人又偷偷地回了頭,藏在一塊岩石後面。只見上山的路口只有四個道士在那裡看守,楊聰抓起一塊石頭捏碎,食指連連彈出朝那四人飛去,他此時無相神功已經大成,別說是石子,就是樹葉花朵此時在他手中擲出,也能傷人甚至取人性命。楊聰揮手彈出那些石子時無聲無息,又快又準,那四個道士冷不防有人躲在旁邊,四人只覺得「大椎穴」、「靈台穴」和「命門」等穴道一麻,頓時失去了知覺。楊聰飛快地奔過去,把四人拖到了岩石這邊,他此時內力已經到了收發自如的境界,因此只是點了四人的穴道,令其昏倒而已,並沒傷及其性命。
他飛快地剝下了兩人的道袍,對夏敏道:「快穿上!」夏敏見了道:「好臭啊!我不穿。」楊聰聽了笑道:「你不穿也好!那你在這裡等我,我上去看是什麼人在上面,說不準你爹爹或者我的師父在上面找那幫牛鼻子麻煩呢!」夏敏聽了只得穿上那道袍,她一來怕真的是她的父親在上面,二來她一個人也不敢在這裡。兩人穿上了青城派的道袍後便往山上奔去,那上山的一路上也有幾個道士在把守,但均被兩人冷不防點倒拖到了草叢裡,夏敏還踢了他們幾腳。兩人很快上到了古常道觀上,只見古常道觀的殿前黑壓壓的站滿了人,一邊是青城派的道士,另一邊卻是衣衫襤褸的叫花子,雙方均拿著兵器。
而在中間的空地上正有兩人在惡鬥,雙方的人都注視著場中的打鬥,誰也沒注意到兩人的到來,夏敏見了場中的兩人,朝楊聰低聲叫道:「哎呀不好!聰哥,真是你師父啊!」楊聰見那場中打鬥之人一個頭戴七星冠,白髮銀鬚,面紅如嬰,身穿彩綢八卦道袍,左手持一把拂塵,右手持一把長劍,正是青城派的掌門玉虛子。而另一個人銀髮蓬鬆,鶉衣百結,手持一根綠竹棒,缺了右腿,不是段二又是誰?楊聰見了段二頓時覺得眼睛一熱,差點就哭了出來。
夏敏見兩人正打得激烈,這兩人均是當今武林中的絕頂高手,一個是威鎮大江南北的丐幫幫主,一個是雄居一方的一代掌門,武功均在伯仲之間,一打起來便異常激烈。只見玉虛子的劍法沉穩,招式凌厲,迅捷無比,他手中的長劍神出鬼沒,飄忽不定,青光閃閃,而他左手中的拂塵矯若蛟龍,也厲害無比。而段二雖然斷了一隻腳,但見他借助手中的竹棒來去如風,身形飄忽不定,異常靈敏,而他手中的綠竹棒也是神出鬼沒,變化多端,攻守兼備,或點或劈,或挑或掃,或刺或纏,極盡變化之妙,出手敏捷,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虛實相生,精妙無雙,打狗棒法純熟無比,小小的綠竹棒在他手中竟威力無比。雙方的弟子均替兩人捏了一把汗,因為兩人這場比試關係著兩派的勝負和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