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奇情錄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衡山遇險(十二)
    那老者見慧清的長劍突然反刺向自己的小腹,來得奇快無比,只得向後一躍,又一揮掌拍出,擊向慧清的後腦。段二見那黑衣老者撲向慧清,早已跨步上前,竹棒一點,竟刺向那老者的胸口。那老者本來想一掌再襲擊慧清的,見段二的竹棒點到了自己的胸口,只得右掌變爪來抓段二的竹棒,這時楊聰也趕到了那老者的背後,玉簫一點竟點他的「命門穴」。那老者兩面受敵,只得一個「旱地拔蔥」躍上天空,他身在半空,突然雙手連連朝楊聰、段二和慧清三人站的地方一揮,同時向魯長老和簡長老兩人面前一揚,只聽見「啪啪啪」幾聲清脆的爆炸聲,頓時地上冒出了一股股濃煙來。

    段二和楊聰均多次見過這種暗器,而且嘗過這種暗器的厲害,可畏是談虎變色,段二連忙大聲叫道:「小心!煙霧有毒!」說著向旁邊一躍,楊聰也向一旁避開,慧清也連忙滾到一旁,三人剛躲開那煙霧,那老者與那黑衣人已經衝向了路口,魯長老和簡長老見暗器在面前爆炸,連忙向後退了幾步,兩人剛退了幾步,那兩人已經衝到了面前。那黑衣老者衝到簡長老面前,另一個黑衣人衝到魯長老面前,簡長老的九節軟鞭一掃,捲向那老者。魯長老的竹棒一點,也刺向另一個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老者見簡長老的九節軟鞭掃向自己,突然伸出右手抓向軟鞭尾,他出手奇快,又是在黑暗之中,簡長老一不小心,竟給他抓住了軟鞭,簡長老連忙用力回奪,想搶回軟鞭,突然覺得一股強大的內力從軟鞭上傳來,他情知不妙,正想棄了軟鞭,那老者大喝一聲,手腕一抖,簡長老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飛了起來,向魯長老呼呼撞去。

    魯長老大吃了一驚,連忙竹棒一擲,朝那黑衣人擲去,伸出雙手接住簡長老,兩人也不由自主地向旁邊的岩石撞去,魯長老費了好大力氣才站住了腳步,那兩個黑衣人借此機會躍過了兩人,轉眼奔出了一丈之外,魯長老和簡長老站住了腳跟,正想向前追去,突然見眼前金光一閃,知道是暗器襲擊而來,兩人連忙向旁邊的岩石躍去,避開那飛來的暗器,兩人剛躍開便聽見「噹噹噹」幾聲響,那暗器盡數打在兩人剛才站的岩石上,濺起幾朵火星。

    段二、慧清和楊聰三人被那煙霧所阻攔,眾人只得眼見那兩人竄到了幾丈之外。魯長老和簡長老躲過了暗器,正想追上去,段二大聲叫道:「窮寇莫追!小心中了他們的埋伏!」那兩人趁這一瞬間,轉眼便消失在山腰後。段二低聲對楊聰和慧清道:「你們悄悄地跟在他們的後面,別跟得太緊,看他們是從哪裡上來的。」他知道楊聰和慧清兩人武功高強,便不用擔心兩人的安全,楊聰和慧清聽了,兩人展開輕功向那兩人追去,兩人追過了山腰,只見那兩人向後山奔去,此時天已經有些透白,幾十丈遠的距離已經看到有些朦朧了,只見那兩個黑衣人奔到了蓮花峰的一處懸崖邊,縱身躍了下去。

    慧清見了大吃了一驚,那處懸崖有數百丈高,跳下去豈不會粉身碎骨?難道他們已經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軀?兩人奔到了那懸崖邊,楊聰抓起幾塊石頭朝那懸崖邊擲去,見沒有什麼反映,兩人才小心地靠近那懸崖邊,只見兩條粗大的繩子垂在懸崖邊的一塊大岩石邊,原來這兩人是從這裡爬上來的,難怪衡山派的人沒有發現他們闖上山來,這繩子繫在懸崖旁邊的草叢中,誰也想不到他們會從這裡爬上來。慧清探出頭往下看,只見下面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見,她揮劍斬斷了那兩條繩子,見那繩子鬆軟的掉了下去,知道那兩人早已到了懸崖底下,這懸崖通往上衡山的大路,想來那兩人早已去得遠了,兩人只得沿原路返回。

    段二和魯長老和簡長老三人等待山風把那毒煙吹散後,段二道:「點燃火把,看看這三個惡賊的真面目。」魯長老點燃了火把,見那三個黑衣人一動也不動地倒在地上,便朝一個黑衣人踢了一腳,頓時覺得不妙,只覺得那個黑衣人身體已經僵硬,連忙舉火把蹲下去揭開那人的面紗一看,只見那人黑臉蒼須,七竅流血,兩眼翻白,早已死去多時。段二突然叫道:「壞了!我們這一夜又白守了。」魯長老連忙翻看了另外兩個黑衣人,發現也死去多時了,頓時也醒悟道:「剛才他們施放毒霧之時,我只道他們是要暗算我們,原來這惡賊早已算好了要殺人滅口。」

    簡長老也歎道:「這惡賊這一招真是一箭雙鵰,惡毒得很吶!剛才我們只顧躲開那毒煙,誰會想到他要殺人滅口呢!」段二歎道:「好狠毒!我們還是算不過他,搜這三人的身上,看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魯長老和簡長老兩人仔細地搜了那三人的身上,見只是一些銀票、火石、暗器等東西,卻沒發現什麼其它東西,段二道:「挑開他們的腰帶看有沒有其它東西。」簡長老拾起一把劍,挑開一個黑衣人的腰帶,只聽見「噹」的一聲輕響,果然有一件兩指大小的東西掉到了地上,段二拾起那東西,見是一塊鐵牌,那鐵牌上印著一個火紅的圈,圈內是兩把交叉的長劍,與印在楊聰衣服上的標記一模一樣。簡長老又挑開了另外兩個黑衣人的腰帶,也發現了同樣的鐵牌。

    這時,楊聰與慧清師太已經返回來了,楊聰見段二和魯長老正在看那鐵牌,楊聰問道:「師父,這是哪個幫派的標記?」段二搖搖頭,道:「我在江湖中也行走了四十多年了,卻從沒見過哪個幫派或者門派有這標記。」段二見兩人返回來了,便問了一些情況,眾人又翻了好一會兒那三人的屍體,仍是一無所獲,也沒有人認出這三人是哪個門派的弟子。簡長老道:「瞧這三人的打扮和膚色,不像是江湖中人。」段二點頭說:「不錯,這三人膚色白淨,顯然不是長年在江湖中行走之人,沒有風吹雨打過的痕跡。」魯長老也道:「我們長年在江湖中行走之人,皮膚黝黑,雙手粗糙,而這三人的雙手光滑白淨,而且裡面所穿的衣服布質也華貴,只符合三種人的可能。」

    楊聰問道:「哪三種人?」魯長老道:「一種是官府中人,一種是有錢人家的護院鏢師,還有一種可能是某幫派或者門派有身份之人。」段二點頭道:「這很有可能,但那蒙面老者武功詭秘狠毒,屬於陰寒歹毒之類的邪魔歪道武功,我瞧他很可能不是我們中原武功的家數,此人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好在聰兒的武功已經大進,否則我們今晚怕還要吃他的虧。」魯長老點頭道:「此人武功厲害之極,而且他的掌力奇寒無比,實在是一個勁敵,倒不知道他們來衡山找什麼鐵匣子。」簡長老也道:「而且聽那惡賊的語氣,似乎他們是一個什麼神秘組織的成員,那什麼聖主倒不知道是什麼厲害的人物。」

    慧清聽了歎道:「我衡山派弟子從不履足江湖,怎麼會招惹上這些人呢?」段二笑道:「他們八成是衝著我們來的,倒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了。」慧清突然道:「今晚聽那老者的語氣,似乎說有一個叫什麼陰陽秀才的人來找過大師姐,我怎麼沒聽師姐提起過。」楊聰道:「可能慧穎師太還沒來到及向你說起,就已經遇害了。」段二道:「陰陽秀才?難道是二十多年前名聞江湖的那個陰陽秀才?」楊聰聽了問道:「師父,這陰陽秀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

    段二道:「這陰陽秀才是二十多年前一個正邪之間的人物,我倒沒見過他的面,聽說此人武功高強詭秘,年輕時憑一把鐵扇曾連敗恆山派的五大高手,一夜之間威鎮江湖,後來他因為殘殺了恆山派和崆峒派等幾大門派的弟子,被幾大門派的人追殺,不知所蹤了,他怎麼會突然在衡山上出現呢?又怎麼會與慧穎師太見面呢?難道……。」段二突然向楊聰問道:「聰兒,你是怎麼認識那宋先生的?他的相貌長得怎樣?」楊聰見段二一臉的嚴肅,便不敢隱瞞什麼,於是把自己怎麼與宋三橋兩次相遇以及一路上的情景細說了一遍。

    段二聽了撓撓頭道:「難道這宋先生會是江湖中神秘的陰陽秀才?」楊聰聽了嚇了一跳道:「師父,宋先生是夏敏姑娘的人,絕對不會是他的。」段二聽了也點點頭道:「既然他是夏姑娘的人,也可能不是他。」段二又問慧清道:「慧穎師太出家前姓什麼?」慧清搖搖頭道:「我到衡山之時,大師姐已經在衡山了,我們出家之人,很少再提起過去的事情,我從未問過大師姐是哪裡人?」這時天已經大亮,眾人討論了一陣子,也猜不到這一夥人的來歷,衡山派的人見慧清等人一夜未歸,也找到了這裡,慧清令人收了這三個黑衣人的屍體,幾人回到了福嚴寺。衡山派一連十多天都加強了緊戒,但再也沒發生什麼事情了,段二猜測這一夥人估計自己的行蹤被衡山派發現了,便再也不敢來衡山騷擾了。段二等四人又在衡山上住了半個月,這時慧穎師太的法體已經入了靈塔中,段二的身體也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四人便告別慧清下了衡山。

    臨行前慧清便分別給青城派的掌門玉虛子、華山派的掌門韋笑天和恆山派的掌門林忠賢修書一封,細說了衡山派發生的事情已及那神秘黑衣人的武功底細,請三派的人幫助查找兇手。四人離開衡山,乘船一路到了岳陽樓,段二掏出慧清給青城派掌門玉虛子的信對楊聰道:「聰兒,咱們就在這裡分手吧,你先持著這封信到青城山,交給玉虛真人,請他幫查一查殺害慧穎師太的兇手,我先回丐幫總舵,然後到華山派和恆山派去問一問,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楊聰聽了連忙道:「師父,弟子想跟您在一起,而且你的身體也……。」

    段二摸著他的頭笑了笑道:「聰兒,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也長大了,現在你的武功也比師父強多了,江湖中有些東西是師父不能教你的,要靠你自己去體驗,你要自己去闖一闖,你現在要學會幫助師父分擔困難,現在時間緊迫,我們要盡快查找出殺害慧穎師太的兇手,為師過不了多久也會到四川來的,你手中有丐幫的綠竹令,有什麼事情可以持綠竹令找丐幫的人幫忙。」

    楊聰聽了急忙道:「師父,你的身體還沒恢復,我擔心那些蒙面人……。」段二搖搖手道:「師父身旁有兩位長老呢!而且我的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魯長老也道:「楊兄弟,你放心吧!有我和簡兄弟在幫主的旁邊,定會保護好幫主的。」楊聰雖然很捨不得離開段二,但他想到慧穎師太的死,便答應去青城山一趟了。段二又叮囑了楊聰一些其它事情,告誡他要遵守丐幫的幫規,四人便在岳陽樓分了手,段二與魯長老和簡長老三人乘船順流而下,楊聰乘船往長江逆流而上,一路往四川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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