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那金針聖手已經恢復如初走出了石洞,楊聰連忙再次拜謝了她的相救之恩,那金針聖手此時對楊聰已經和藹了許多,點點頭說:「你現在的內力已經恢復了,真氣散佈到了全身各處穴道,你只需每天早晚自己運功兩次,你體內的毒便會慢慢逼到皮膚之上,再浸入藥水中就能把它們散發出來了,今天公主就先替你拔出皮膚上淤積的毒氣。」這一天她找來了許多草藥,珠兒等人也搭好了草棚,珠兒和雪兒先在草棚裡燒了一大鍋水,把草藥放入鍋裡熬,然後找來一個大木桶,把藥水倒入木桶裡,那劉嫂找來了許多碗口大小的竹筒,眾人備齊了這些東西便離去了,那金針聖手先用金針先替楊聰打通了各處穴道,然後也回到了山洞中,只留下夏敏和楊聰兩人。夏敏見眾人都離開了,便對楊聰輕聲道:「聰哥,九婆婆說這金針透穴之法需寬了衣才能有效。」她此話說出時,自己的臉頓時也紅到了耳根,把頭轉到了一邊,不敢看楊聰一眼,那聲音低得幾乎連她自己也聽不見,像蚊子一樣嗡翁地響,但楊聰還是聽清楚了她的話。楊聰頓時自己也覺得臉紅了,他這才明白為什麼那金針聖手說這金針透穴難的原因,這谷中儘是女子,而楊聰是一個男子,而這金針透穴的方法卻需寬了衣服才能治療。
兩人都羞得紅了臉,楊聰低聲道:「好!」說完便閉上了雙眼,自己寬了衣。夏敏好一會兒才敢回過頭來,見楊聰閉著雙眼,才敢轉過身來。她從未見過一個男子裸著上身,現在見楊聰裸著上身,只羞得臉紅到了耳根,手禁不住有些微微地顫動,心「蹦蹦」地直跳。特別是看見楊聰一身潔白的肌膚和雄健的胸膛,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男子特殊的氣味,更是覺得心跳得厲害,手腳不禁也有些顫抖了,好在楊聰一直閉著雙眼。她輕輕地伸出手去拔楊聰背上「至陽穴」上的金針,她的手剛摸到楊聰滑嫩的肌膚上,禁不住顫抖了一下,那金針不僅沒拔出來,反而刺痛了楊聰,楊聰忍不住大叫了一聲,頓時嚇了夏敏一大跳,夏敏連忙輕聲問道:「疼了麼?」楊聰不敢睜開眼,咬了牙道:「不疼!你拔吧!」夏敏慢慢靜下心來,停了好一會兒,才伸手靠在楊聰的背上,用手指夾住金針飛快地一拔,這一下又快又輕,楊聰此時卻不覺得怎麼疼痛了。
夏敏拔了一根金針,然後抓了一把草藥在手裡點燃,看那草藥燃了一會兒,再把它放入竹筒裡,便朝楊聰的「至陽穴」上扣去,這法子是金針聖手教的,那草藥在竹筒裡燃燒,然後釋放出藥氣,那藥氣便會沿著穴道慢慢熏入體內。但這方法卻要把握好火候,如果草藥燃燒太久了,會燙傷了皮膚,如果草藥燃燒的時間太短了,竹筒裡的氧氣還沒燃燒完,那竹筒就無法扣住在皮膚之上。夏敏第一次使用這方法,見那草藥在竹筒裡燃燒了好一會兒,幾乎燒焦了才扣到楊聰的至陽穴上,她的竹筒剛扣到楊聰身上,楊聰只疼了掉下了眼淚,便忍不住睜開眼大叫道:「哎喲!燙死我了!燙死我了!」把背上的竹筒抖掉,他情急之下,卻再也顧不了許多了。
夏敏見了他的狼狽相,忍不住笑了,問道:「很疼麼?」楊聰轉頭笑道:「閻羅王的姑奶奶,你要燒死了啊!」夏敏笑道:「虧你還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呢!連這點疼都受不了,快坐下!」兩人此時再也沒有什麼顧忌了,夏敏把楊聰按住坐下,她知道自己剛才燒得太久了,便燒了一會兒,可那竹筒卻又扣不上去。她只好又燒久一會兒,剛扣上去楊聰又哇哇大叫道:「哎喲!燒死我了!燒死我了!」夏敏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格格地笑道:「燒死了也好啊!這下今晚就有烤豬肉吃啦!」楊聰笑道:「我的皮厚肉粗,怕咬崩了你們的牙齒呢!」夏敏試了好幾次,才把第一個竹筒扣了上去,她又拔了楊聰「命門穴」上的金針,卻是用力太大了,只疼得楊聰又大叫道:「哎喲!你輕點!你輕點!你想要我的命啊!」夏敏只是格格地笑個不停,她直拔了好幾根金針才把握到分寸,卻已經疼得楊聰掉了好幾次眼淚。她每把一個竹筒扣上楊聰的身上,幾乎都燙了楊聰好幾次才扣了上去。楊聰只疼得大呼小叫,又笑又罵,一會兒說夏敏心狠,一會兒說要送她到官府去法辦,夏敏卻只是不住地格格地笑,眾人雖然離得遠遠的,卻都能聽見兩人的說話,猜得到裡面的情景,眾人只是覺得好笑,那金針聖手的臉上也露出了微笑,呆呆地坐在山坡上沉思,回想起以前的往事來。
夏敏花了許多時間才把楊聰身上的金針拔了出來,把那些竹筒扣了上去,也累得出了一身汗。她見楊聰身上到處扣著一個個竹筒,倒像一個刺蝟或箭豬,頓時覺得好笑,笑道:「好啦!烤豬現在變成箭豬啦!」楊聰見自己幾乎全身是竹筒,也覺得十分滑稽,笑道:「做箭豬也好啊!只要沒被你送去給閻羅王當女婿就行啦!」夏敏笑道:「你如此沒骨氣,又瘦得像猴子似的,閻羅王的女兒還不肯要你呢!你先在這裡坐著,等那藥氣全部衝入了你的體內,我才來幫你拔這些竹筒出來。」說完她便走出了草棚。夏敏見那金針聖手獨自坐在山坡上望著遠方,呆呆地出神,便輕輕地走到她的身邊,道:「九婆婆!」那金針聖手回過神來,問了一些情況,然後便教夏敏那刮痧之法。夏敏重新回到草棚中,替楊聰拔下了竹筒,然後把那一大鍋藥水放入鍋裡重新燒熱,她先拿出一個碗,替楊聰在身體的每一處上下刮動,她的手上用力也是沒輕沒重,有時刮到楊聰的骨頭上,直痛得楊聰哇哇大叫,有時刮得過輕,或刮到楊聰的肋下,又癢得楊聰不住地發笑。
兩人此時已經好像小孩子在做遊戲一般,再也沒有什麼拘束了,楊聰嗅著夏敏身上少女特有的香味,看見她面若一朵盛開的桃花,忍不住道:「小敏!你真美!」夏敏聽了,臉上羞得直感到火辣辣的,心裡很是高興,卻嗔怒道:「小淫賊!閉上你的賊眼,否則我挖了你這雙賊眼。」楊聰嚇得趕緊閉上眼睛,笑道:「你饒了我吧!我這雙眼可要留著將來瞧我的小媳婦呢!」夏敏聽了一擰他的耳朵笑道:「那就割下這驢耳朵!」楊聰疼得「哎喲」一聲叫道:「沒耳朵的驢可不聽話!」夏敏笑道:「虧你的臉皮這麼厚,難怪連鬍子也長不出來,原來你這臉皮竟比鐵皮還厚。」夏敏刮了一會兒,見楊聰身上原來潔白的皮膚漸漸變成了紫黑色,知道他體內的毒已經開始散發出來了,便讓他坐到那大木桶裡,不住地往木桶裡加熱藥水,楊聰坐在木桶裡運氣調習,把體內的毒漸漸地往外逼,那桶水漸漸變成了黑色。夏敏見楊聰身上的皮膚漸漸又變成了白色,知道他身上的毒已經散入了藥水裡,才倒了那桶水,幫楊聰穿上了衣服,此時兩人也已經累得筋疲力盡了,這金針透穴和刮痧總算是完成了。這時也已經是到了下午了,楊聰也覺得渾身舒服了許多,手腳也輕鬆了許多。眾人吃了晚飯,都各自下去休息了,一連兩天,夏敏都替楊聰刮痧和透穴,楊聰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已經能夠在山坡上活動了,但他中毒已久,體內淤積的毒已經深入了五臟六腑,每天還必須坐在藥水中浸泡,用內力把毒漸漸逼出體外,那藥水也漸漸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