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的士我們直奔〔墮落吧〕,由於路上堵車,這一小段路足足開了一個小時。而我,也有了足夠的時間去瞭解這位高二的小太妹。
她姓孔,單名一個婕,十八歲。
〔酒吧那麼好玩麼?大白天都念念不忘。〕我往衝著車窗往外吐煙。
孔婕也點燃了香煙:〔酒吧,就是要傍晚去才好玩,一過十點,就太亂了,像我這樣的文弱女孩兒很容易被人下藥的。〕
〔我操。〕我笑了:〔你還怕這個?〕我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將袖子往上一擼,映入眼簾的淨是密密麻麻的針孔。
〔你他媽別碰我!〕孔婕差點從位置上蹦起來。
我語重心長地說:〔丫頭,我勸你一句,少沾那些毒品,看你的氣色還算不錯,應該剛玩沒多久,早點戒了吧。〕
孔婕咬著嘴唇:〔你怎麼知道我在玩扎針。〕
我笑:〔剛見你的時候,臉色紅撲撲的,跟蘋果似的,再看現在,你的臉色發白,額頭冒冷汗,這不就是毒癮犯了的症狀麼?〕
孔婕不再說話,死死抱住自己的胳膊,將腦袋往我身上靠。
〔如果我估計的沒錯,這段時間應該有白粉仔在酒吧裡賣藥。〕
〔嗯……天門有規定……不准在酒吧販賣毒品……所以這些販毒的就把時間提早……這個時間……酒吧裡沒有看場的……所以方便出貨。〕孔婕的身體開始微顫,全身冰涼。
我皺著眉頭:〔很難受?〕雖然我很不喜歡孔婕,但見到一個女孩在身旁顫抖,心裡始終不是個滋味。
〔有點疼……〕
正好,的士行駛到一家藥店門口,我招呼士機停車,跑進藥店買了兩盒止疼藥。
我把香煙內的大部分煙絲抽掉,將止疼藥片碾成粉末倒進空的煙卷內,使勁敲打幾下遞給孔婕:〔先湊合著吧。〕
〔這……這是什麼?〕孔婕接過煙,虛弱地看著我。
〔讓你抽你就抽吧,廢話那麼多。〕我幫她點燃,她深吸了幾口後,身體顫抖的沒那麼厲害了。
這種止疼藥粉摻香煙是我十二歲就懂得玩的小把戲了,正常人抽一口會頭暈,有嘔吐的症狀,而對於犯了毒癮的人來說,這種煙還是能起到一定的克制效果,雖然效果很微。
好不容易來到墮落吧,剛走進去我就見到一名油頭粉面的長髮帥哥在櫃檯上下跑來跑去,褲子口袋裡鼓鼓的,看起來是塞了很多貨。
〔我……我沒錢了……你幫我要幾克回來行麼……要到之後……我……我晚上陪你睡覺……〕孔婕終於說出了心裡話。
〔小丫頭片子,你的這點鬼心眼我還不懂,那就白混了。〕將她扶到一邊的卡坐上,我摸著下巴走過去。
孔婕自從發現我比較能打後,就有意思讓我去幫她弄毒品,這種小販多半沒什麼後台,就算靠暴力打了他,搶幾克海洛因回來,他也不敢聲張,這,就是孔婕的心思。
我摸了摸錢包,從錢包裡取出一千塊錢,薄薄的一小疊,塞給那名小販。
小販接到錢後,悄悄問:〔幾號?〕
〔三號,給足份呵,不然老子打的你滿地找牙。〕我也小聲地說。
小販笑嘻嘻地摸了一包東西塞到我手裡:〔足份的三號。〕
拿在手裡掂了掂,我笑:〔你他媽糊弄我?這是一號的份兒。〕
這些販毒的傢伙也很精明,將海洛因分成了三、六、九等,分別銷售給不同人的消費人群。所謂一號,就是指裡面的海洛因含量最純,而三號、四號裡面都是在原有的海洛因基礎上加了許多的麵粉或其他什麼狗屁東西,價錢自然不一樣。
我可不敢給孔婕買一號,會害死她的,雖然我有錢。
小販有點著急:〔大哥,您也是道上的,現在缺貨,就這還是我讓在外地的朋友偷摸帶過來的。〕
〔少廢話。〕我靠在吧檯上:〔我再給你加五百,再整一包三號。〕
〔哎,好吧好吧!誰讓咱命不好遇到行家了。〕小販嘟嘟囔囔地收了我五百塊之後又給了我一包,我將兩包毒品握在手裡緩緩來到孔婕身邊。
〔給……給我……〕孔婕使勁掰我的拳頭,她已經失去理智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滿腦子只有兩個字——毒品。
我的手都被她抓破了。
抽著煙,看孔婕趴在桌上吸食那包東西,我無奈地搖著腦袋。
其實這種事,我早就見怪不怪了,如今的年輕人不都喜歡玩這些刺激、新鮮的東西麼?
十分鐘見效,孔婕像一灘爛泥躺在卡坐上,那名小販可能也賣的差不多了,笑嘻嘻地來到我身邊跟我打招呼:〔哎呦,原來這位大哥是小婕的朋友啊,小婕,你這新男朋友是個識貨的人噢。〕
孔婕神情呆滯地看著他,沒說話。
說。
小販一愣,我又說了一句:〔給老子滾。〕
〔好……好……我滾……我滾……〕小販轉身離開,嘴裡嘟囔著:〔什麼玩意兒……我操。〕
沒理會這名小販我看著孔婕,問:〔你認識他?〕
孔婕點頭:〔他是我初戀男人……〕
〔我懂……呵,交什麼樣的人,結什麼樣的果……這個世界就這樣。〕
我叫來一打啤酒,扯開上衣的扣子開喝。
〔謝了……〕孔婕小聲道謝,我則是假裝沒聽見,大聲叫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今天晚上歸你了!不過……我要先睡一會……好累……〕她說完這句話後趴在我的大腿上睡著了。
我和孔婕九點就從墮落吧走出去了,在臨近的一間賓館中開了個房間。
躺在床上,聽著〔嘩啦啦〕的流水聲,我使勁轉換電視台,奈何裡面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日本女優〔支支呀呀〕的叫床聲,剩下的那百分之一,是賓館的自動點放系統……
這,是不是就叫逼上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