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你們還想以多欺少不成?〕我看著他們。
戴眼鏡的男子使勁搖頭,道:〔大哥,您誤會啦,看你的樣子也是道上混的吧,不如幫兄弟一個忙,這一千塊錢就當是酬勞。〕
〔嘁!你們到底懂不懂道上規矩,真正混的人才不會因為這點小錢去客串呢,我跟你們又沒什麼交情。〕我揚了揚手:〔再見啦。〕
〔喂……大哥∼大哥∼〕眼鏡男的叫聲越來越小,我回到了馬路上。
坐著的士來到醫院,黃甜甜的手臂已經做好了消毒,上面還裹了一層薄薄的紗布。這個時候黃甜甜已經足夠冷靜了,在南吳,百分之四十的女性都被飛車黨搶過,所以她不應該覺得自己很冤。
〔諾,你的包。〕我將包遞過去,坐在她身邊,關心道:〔胳膊沒事了吧?〕
〔恩……〕黃甜甜輕輕將頭靠在我肩膀上:〔對不起……剛才我是……〕
我大度地笑了笑:〔沒事沒事,人被氣著了都那樣,我生氣了不也摔東西麼?哈∼〕
告辭了黃甜甜的同事,我再想找泰然那輛寶馬,已經找不到了,估計是被拖車大隊給拖了,不過這不關我的事。
〔就這間吧!〕我指著頭上巨大的金字招牌——〔天府〕
〔恩……〕
黃甜甜任由我領著走進去,一進門我就嗅到一股流氓之間特有的氣味。
三、四十人坐在天府一樓,絕大部分都是赤著上身,渾身上下滿是紋身的漢子,幾個女服務員如貞子一般臉色蒼白地端著菜於大廳中來回飄過,吵鬧聲,鬥酒聲不絕於耳。
我剛要往裡走,就發現挽住我的那雙手抓的越來越緊了。
〔我們換個地方吧?〕我溫柔地看著她,這種場合併不適合所有人。
轉身出門,看著門外從八輛麵包車上走下來的三、四十人,我心裡哀呼:〔媽的,遇到談判的了。〕
拉著黃甜甜坐到二樓的一個雅坐上,下面吵嚷起來,由於人數眾多,我無法聽清他們之間的談話,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又是為了砍人的事。
這個時候,兩張熟悉的臉孔出現了,是暴君和他的手下長髮。這兩個人一走進門,廳內頓時變的鴉雀無聲。
暴君指著一個叫的最凶的對方小弟吼道:〔操你媽的,喊什麼?再喊一句試試?〕那小弟頓時閉上了嘴巴。
〔老雲呢?請老子過來聊天自己不出現?〕
暴君口中的〔老雲〕是青年區的一個地頭蛇,手下有五十多名小弟,經常參與一些小型的群毆事件,手底下有兩間酒吧。
後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從中走出兩名男子,都是二十四、五歲,走在最前頭的那人神采飛揚,正是老雲本人。
他攀在欄杆上笑:〔阿暴哥,好久不見啊。〕
暴君罵罵咧咧地一腳踢翻兩名小弟坐在凳子上:〔給老子滾下來說話。〕
〔嘿嘿……〕老雲怪笑著從我身邊經過,我清楚地看到他的後腰上別了一柄手槍。
〔強,你怎麼了?〕黃甜甜有些擔心地看著我,桌上的菜還沒動一口。
〔我沒事。〕我小聲說:〔一會這裡可能要打架,我還是陪你回家吃吧。〕
我扔了三百塊在桌上,拉著黃甜甜的手從另外一個樓梯走了下去,長髮認出了我,但沒作聲。
我來到長髮身邊的時候輕聲道:〔老雲帶槍了,讓阿暴小心點。〕
長髮神色一凝,彎腰在暴君耳邊說了一句,暴君噌地站起來,拔出腰間短刀:〔操你媽的,陰我!〕
〔嘩啦!〕三十多人同時拔刀的場面極其火暴,不消三秒,已經有四名老雲的小弟被砍翻,老雲急著掏槍,我抓起左輪手槍指著六米開外的老雲吼道:〔操你媽,別動!〕
暴君沒時間跟我打招呼一個箭步上前,對準老雲的胸膛劃了一個大十字,隨著鮮血噴出老雲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黑漆漆的手槍就握在他手中。
暴君揀起地上的手槍朝著天花板打了一槍,周圍頓時靜了下來。
長髮看著我,衝我笑笑:〔強哥,帶女朋友出來吃飯啊?〕
我收起槍攬著黃甜甜,想要在長髮面前顯得恩愛一些,誰知她甩開我的手頭也不回的跑了。
〔唉……女人啊……〕我感歎著。
長髮哈哈大笑:〔看樣子她好像是良家婦女哦,你少糟蹋人家了。〕
〔砰!〕猛然響起的槍聲將我和長髮的談話打斷,老雲的腦袋被暴君用手槍近距離的轟碎了,腦漿濺了一地。
我皺起眉頭,這暴君真是人如其名,殘暴無比啊。
〔操,長髮,給我把他們全給砍了!〕隨著暴君的一聲令下,他的那些小弟如狼似虎般湧了進去,慘叫聲在廳內響起如繞樑之音。
〔強子!〕暴君哈哈大笑著來到我身邊,重重地拍我的肩膀:〔這次輪到你救我啦!哈哈哈哈!走,咱倆喝酒去!〕
走出門我指著天府裡面的一片狼籍:〔就這樣放手不管了?〕
〔哪能啊!你以為〔公檢法〕是我家開的啊?〕暴君播打了一個手機號碼吐出的第一句話差點讓我摔倒:〔文哥,老雲讓我斃了,對,在天府,好。〕
合上手機暴君衝進天府,不知說了些什麼,又馬上走了出來:〔走走走,喝酒去。〕
〔文哥……不會就是文豹哥吧?〕我嚥著吐沫。
〔哈哈,在南吳除了文豹還有誰能讓我喊他叫哥啊?〕暴君笑嘻嘻地鑽進麵包車:〔天府是文豹開的,在這裡面辦幾個人還是很容易的,到時候屍體剁碎了扔垃圾箱裡誰知道,哈哈!老雲就算到死也不會知道我現在是跟文哥混的,媽的,敢找文哥麻煩,這不是他媽找死麼。〕
〔……〕
文豹的帳我怎麼收?誰能教教我?我感覺自己被人捆吧捆吧抓到了火山口,而那個人正對著我露出壞壞的微笑,不知什麼時候會踢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