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環低聲對許文港道:「紅雷國大殿下和三王子各自管轄紅雷國軍隊。飛野老實的交出了軍權,但是大殿下卻不會。既然王敢公開傳位二殿下,大殿下那邊他們肯定已經完全掌握了。否則大殿下必然會揮軍反攻火雷城。」
「殺了?」
「有可能。」
馬克雷終於答道:「七日前,大殿下帶領三名部下在巡查雷鼓城時,被敵人偷襲,已經陣亡。」
轟天冷笑道:「被敵人偷襲還是被鳴雷鬥士團偷襲?雷鼓城離火焰平原還有數百里的距離,帶著三名鬥士被一舉殺死,二殿下真是連做戲都做不好。」
「鳴雷鬥士團全員當時都在火焰平原,和他們無關。」馬克雷道:「這一點我百分百保證。」
轟天皺眉問道:「那跟誰有關?」
龍環問道:「是紅雷王的御命鬥士吧?這件事是紅雷王親自安排的,所以以謹慎著名的大殿下連逃跑都作不到。三殿下,看來紅雷王對消滅你們兄弟已經不能在等下去了。」
馬克雷苦笑不語,看來是默認了。
飛野後退兩步坐到椅子中,臉色蒼白,不敢置信的雙手抱頭:「怎麼會這樣,父王怎麼會直接出手殺自己的兒子。」
轟天道:「不直接,那間接好了。三殿下,要不是許先生出乎意料的突然加入,你認為你可以活著返回火雷城嗎?大殿下為人謹慎,又掌握著火雷國最強大的鬥士團,擁兵自重。多年來,王也不敢直接向他下令。一年前王剝奪您和大殿下的軍權,結果您老老實實的交出軍權。可是大殿下的反應是什麼?大殿下帶領鬥士團圍住火雷城,幾乎直接內戰,逼迫王收回對他的命令。王既然選定了二殿下,您和大殿下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現在,您就算是退出王位的爭奪,王也不會放過你。」
飛野沉默半天才苦澀的問道:「那大哥的家人呢?」
馬克雷小聲道:「二殿下在大殿下死後,已經派人將大殿下的妻兒全部斬殺。」
飛野沉痛的歎息道:「二哥,你也太狠了。」
馬克雷用低如蚊蟲的聲音道:「三殿下,您的妻兒……也已經被二殿下用來當作活祭的祭品,全部在祭壇上獻祭了。」
飛野聞言整個人呆在當場,好半天才顫抖著問道:「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哥哥把我的孩子……當作了祭品?」
馬克雷小心翼翼的低聲道:「二殿下說戰局不利,需要王族的鮮血祭奠蒼天,求祖先的保佑。所以將您的四個孩子,全部在祭壇上親手挖心祭奠天地了。」
「二哥,你好,你狠,你要殺我來呀,居然連我的孩子都不放過。我和你不共戴天誓不兩立。」飛野也算是心狠手辣之人,但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兄長出手如此之毒。
「三殿下,節哀順便。」轟天道:「此時不是傷心的時候,只要拿下王位,在將他挫骨楊灰,將他全家千刀萬剮。現在,您要想想你下一步該怎麼走?」
飛野道:「我現在心亂如麻,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轟天,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殺人放火我是一把好手,出謀劃策我就是一廢物。」轟天道:「幸好這次我們有出主意的狗頭軍師。」
飛野轉而問許文港:「許先生,你說我下一步該怎麼走?」看來他是會錯了意思,以為轟天所說的可以出謀劃策的狗頭軍師是指許文港。
「別問我,我雖然很聰明,但是這種鉤心鬥角的事情不是我擅長的。要問計謀的話,我們這個小鬼頭應該有好主意。」
龍環道:「這麼快就將我推到前台了?」
飛野道:「小龍先生,請你賜教。」
龍環搖頭道:「問題不在我,而在你身上。三殿下,看來你和二殿下已經是不共戴天。那我問一句,你對王上準備怎麼辦?」
飛野猶豫道:「父王,他年紀大了,一定是被人所惑,只要殺了他,父王一定會清醒過來的。知道誰才是關心紅雷國未來命運的人。誰才是適合接管這個危難中的國家的人。」語氣虛弱,看來自己也不怎麼相信自己說的這話。
龍環不悅的說道:「三殿下,這次事情只要一開始,要嗎是你坐上皇位,要嗎是全軍覆沒,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如果你還沒有下定決心,我和許先生就將離開你。許先生是自由鬥士,我是鬼風城的首領。我們都沒有必要陪著你送死。要知道,只要你失敗,不但是你自己,所有跟隨你的人都會家破人亡。如果你沒有決心,就不要連累我們。」
飛野激動道:「難道真的要我殺了父王不成?要讓我背負殺父罪名被天下人恥笑?」
龍環嘲笑道:「我們為你拋頭顱灑熱血,你作為王者不付出一些怎麼對得起為你獻上一切的部下。你想要死是你的事,不要脫我們下水。名譽和生存,青史留名和最高權利,你……只能得到一項。」
飛野環顧四周,許文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轟天則目露凶光,眼珠子幾乎要跳出眼眶了,帶著血絲的狠狠的盯著他。龍環目光中滿是嘲諷,就像一個隔岸觀火的閒人。馬克雷低著頭,一言不發。這一瞬間,飛野想要著一個可以依*的人,但是看了這些人他知道,他唯一能夠依*的只有自己。
咬牙下定了決心,飛野道:「小龍先生,只要您說,小王一定照辦。如果有半點猶豫,小王就如此桌,粉身碎骨。」飛野一拳將面前的桌子擊的粉碎。
飛野點點頭道:「好,既然您下了決定,我們也就捨命陪君子。三殿下,你可知此時天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您的手中,實在是千載難得。只要此刻行事,您就將輕鬆登上王位。」
許文港罵道:「不要打啞謎了,你當個軍師也不必說話這麼繞圈子。讓人猜你腦袋裡的東西很好玩嗎?還沒正式當狗頭軍師就在這裡裝神弄鬼。你以為我們很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