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畜生。」石柳怒喝,他的機神是綠樹機神中的強化隊長機,名為蒼松。在各方面都要比普通的綠樹機神要強上不少。將其他綠樹機神拋到了身後,第一個衝到重裝開山鉞身前。
他並沒有裝備盾牌,而是裝備了兩把長刀。雙刀揮動,就如身前蕩起了漫天的白雪。點點寒意,令到許文港坐在機神駕駛艙中,都覺得血液都要凝固了。
這傢伙,和普通的綠樹機神完全不在一個等級。自己就算是在最佳狀態,要以重型裝甲開山鉞擊敗他,也需要花費不少手腳。更何況現在自己體力損耗巨大,機神裝甲板全部丟了,武器也耗費殆盡,引擎也只有第二引擎還有不到一半的動力。
甚至是,連兩條腿都放棄了,這種狀態,面對準備充分的蒼松機神,根本沒有獲勝的可能。
許文港叫道:「乖乖,拜託了恐龍女,這次需要你們來救命了。」
一聲鳴響,氣浪捲起的煙塵讓許文港眼前一片灰暗。一對血紅的長劍,架住了石柳的雙刀。紅色的機神攔在許文港的身前,和蒼松機神以快打快,雙劍對雙刀發出了打鐵般的連串叮噹聲。
「三王子殿下?」許文港看了一眼飛野剛才戰鬥的方位,只見兩架綠樹機神身體上都有多處的傷口,尤其是腿腳處,在辟里啪啦的冒著電火花。受傷看來很重,不過都還能站立,顯然飛野並沒有給他們致命一擊。
春百合道:「剛才在主人您擊破兩架綠樹機神時,三王子殿下的對手明顯有分心的跡象。三王子殿下趁機重傷了他們的腿部,雖然不是太重的傷勢,但是至少在一段時間中,那兩架機神是不能投入戰爭的。」
「先來援助我嗎?也許我小看了這位三王子。」許文港問春百合道:「立刻整備,這傢伙多少時間可以投入戰鬥?」
春百合道:「回城換裝甲,更換引擎能源棒,檢測線路,需要至少十二個小時。」
許文港焦躁道:「太慢了,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整備到可以維持一定的戰力就可以。」
「那麼不安裝裝甲,不更換防禦能源。只是恢復神經元引導線路,更換第二引擎燃料棒。我需要二十三分鐘。」
「給你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後,我要再次投入戰場。」
「是,不過只進行這樣的整備,您只能發揮三成的實力。那樣就算是一台綠樹機神,您也很難打倒的。」
許文港毅然道:「沒有關係,我並不需要繼續打倒他們,我只需要能夠繼續和他們打就行。」
這時飛野和石柳一翻快攻之後,兩人身上都給了對方幾下。兩架機神拉開距離,論傷勢,石柳的傷勢要重不少。不過東林國機神的自動恢復機能,反而讓他實際上佔了一定的便宜。
「三殿下,撤退回城中,所有炮台靈力炮,全速射擊掩護。」
飛野的雷神肩部半圓打開,數十枚一尺長的導彈飛出,將方圓數百平米化成了一片火海。
火焰中,雷神收劍入鞘,一把抓起重裝開山鉞,掠回城中。
春百合下達指令,讓分離的下半身自己跳回城市中。
許文港對飛野道:「我現在立刻整備機神,請你下令所有士兵出擊。只要能夠拖住對方十五分鐘就可以。」
飛野面顯難色:「讓士兵在沒有機神掩護的情況下去對抗機神,那等於是讓他們自殺。」
許文港嚴厲的說道:「沒有辦法,王子殿下,這場戰爭的勝負不在士兵的傷亡,而在機神戰的勝負。我們要打贏的話,就只能依*士兵們了。我也知道你的心情,但是在這時候,需要您下決定。」
飛野也不愧是久經戰場權利場的高手,聽到許文港這樣一說,立刻下了決心。「許先生請立刻整備,這裡就交給我們紅雷男兒,我保證,在你回來前,就是天塌了,我們也會守住。」
「那有勞了。」許文港操縱著機神和雙腿組合,返回廣場。他對春百合說道:「我呀,說別人總是很輕鬆,明知道讓那些士兵去抵擋機神等於是讓他們送死,但是就是因為我不認識他們,我絲毫不覺得歉意。可是要是那些人是我在道上的兄弟,我大概會戰死也不會讓他們去送死。」
春百合道:「主人,不要介意,對於人類來說。只有投入感情的人,依托的根本。如果是自己沒有看到,沒有接觸過的人,就是死去千千萬萬,對於人類來說也不過是一些枯燥的數字而已。但是自己的朋友,親人,愛人,那怕是只有一個死亡,也會讓人們感到心痛。」
「所以呀,百合,歸根到底,我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聲音有些落寞,「不論我怎麼想做個好人,我也不過是一個天生壞種的下三濫混混。」
春百合登上操縱著開山鉞從貨車中取出需要更換的部件微笑道:「主人就是主人,不管是好人也好,壞人也罷,主人鬥士主人,是春百合最重要的人。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詛咒主人,我也會從心底愛著主人。所以,主人不要想這些無聊的事情了,外面還有艱苦的戰鬥在等著你。」
「哈哈,被你勸解呢。」許文港哈哈一笑「我也真不像話,做了這麼多年的壞人,還居然敢幻想自己不是那麼壞,真該被雷劈。百合,速度盡快,我們早一秒上去,就會多一些士兵可以活下來。」
「是的主人。」春百合答應一聲,將意識進入機神的線路中,就像是遊走在神經元線路上的蛇。將最緊急,最需要修復的線路修理好。給引擎換上新的燃料棒。
春百合提醒道:「主人,可以了,但是記著控制出力。現在這孩子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就算是普通的符咒槍,也會給他帶來致命的危險。」
許文港可以感到微風吹拂在機神身體的感覺,由於丟棄了外層裝甲板,神經元直接暴露在風中,僅僅是風稍微大一點,都讓許文港感到疼痛。「我感覺得到,好了,好孩子,讓我們回到戰場上把那些雜碎都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