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港臉上青筋浮現,口鼻中不停的滴下鮮血。這種速度奔行,機神遭受的強烈壓力會轉嫁給駕駛者。尤其是在外層裝甲板脫離之後,失去了外層裝甲就幾乎是將壓力直接傳輸到機神的神經元導線。這就如將一個人不加任何防護的擲與五千米的水下。氣壓的威力,足以將鋼鐵壓扁。
綠樹機神轉過身看到重型開山鉞的時候,火焰方天戟已經如大刀一樣,凶狠的斜側劈向了他的肩頭。這種速度下,又是背後而來,綠樹機神根本無法迴避。
駕駛的鬥士一聲大喝,將所有防禦能源都集中在盾牌上,鬥氣爆發,通過精神導引和自己的陰羅剎精神合併。將自身所有鬥氣通過綠樹機神的引擎凝聚。右手的戰斧脫手而出,飛向重型開山鉞的肋部。
火焰方天戟砍在盾牌上,宛如晴空打了個霹靂。,火焰四處飛翔。火焰方天戟劈開了盾牌,戟上的火光就消失了。但是戟的威力不減,又劈開了綠樹機神肩部的裝甲板,將機神從肩到背,斜斜的整個劈成了兩半。雖然因為熱能源已經損耗殆盡,但是這樣的傷害,就算是綠樹機神恢復力再強,也無法自我恢復了。兩種能量流互相衝突爆發,捲起了高達百米的紅色龍捲風。
重裝開山鉞拔下嵌在肋部的戰斧,戰斧砍穿了內層複合裝甲板,斧刃最前端,離許文港的腦袋只有二十公分。差一點,許文港就和對方同歸於盡。
喘著粗氣許文港發出近乎獰笑的狂吼:「第三架擊破。」
春百合忍受著從許文港精神底層湧出的狂喜,身體戰慄著,許文港的意識之海的底層,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一波一波的衝擊著春百合的神經。
「戰鬥的喜悅,殺戮的快感,危險的刺激,這才是主人靈魂深處的渴望嗎?不對,這不是主人潛意識所要的東西,是什麼在主人的意識中,是誰,在主人的靈魂深處埋下了危險的東西。」春百合完全開放自己的意識。任由許文港的精神衝過她毫無防備的意識海洋。
「看到了,那個影子……那是黑色的機神、另一側的女人是……我見過她,是在中靈國見過的那個女人。該死的,你們兩個在主人的靈魂深處動了什麼手腳?」
「百合,給我檢測報告。」許文港的聲音打斷了春百合意識的接觸。許文港意識之海將那兩個身影吞沒,春百合的意識已經無法探測了。她迅速的回答道:「肋部神經元損壞,引擎動力下降百分之二十三。火焰戟能源損耗百分之八十七,無法再進行熱能引導。金屬損毀五十七,已經無法再承受撞擊了。第二層裝甲能源消耗六十七,防禦能力下降了百分之九十三。整體作戰能力下降了四成。」
「引擎出力呢?」
「第一引擎壓力超過極限二十五赫,出力下降了一半。第二引擎出力完整,但是傳輸神經元破損,已經無法將全部出力注入雙腿。不能再做爆發衝刺了。」
許文港看著憤怒下狂衝而來的兩架機神,心中稍一合計說道:「明白了,停止給火焰戟補充能源。丟掉第二層裝甲板,丟掉火神炮。將第一引擎能源改為注入劍中。另外向炮台發佈命令,全速射擊,阻止對方援軍接近。給我三分鐘,我要將最後二台擊破。」
春百合驚呼道:「主人,這太勉強了。」
許文港微笑道:「沒有關係,我好像是抓住了一點點東西,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百合不再說什麼,許文港擦掉嘴角的血:「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銀月說我還沒有資格成為黑暗皇帝的主人。不過托你們的福,現在的我終於瞭解了我的局限。下一次,黑暗皇帝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時,我將成為駕馭皇帝的主人。」
「主人,背後。」春百合忽然提醒許文港。
許文港本能操縱機神向側方閃避,戰斧並沒有按照綠樹機神原先的打算那樣,將重型開山鉞的腦袋砍下來,而是砍在重型開山鉞的左側胳膊上。
從上到下,重型開山鉞左臂從中間有一半在戰斧的攻擊下被砍掉。許文港一聲悶哼,左臂鑽心的疼痛。他的神經和機神的神經元引導線是相連的,這一下,就和他自己的左臂被人砍下的痛感是一樣的。
「媽的,大意了。」許文港大罵自己愚蠢,敵人既然是綠樹機神,自己怎麼能夠認為注入皇龍霸氣的盾牌可以擊毀對方呢。對於善於自我恢復,駕駛鬥士和機神並不需要完全精神相連的自動型植物體機神綠樹機神來說,不徹底擊毀它,它都能夠進行反撲的。
火焰戟已經沒有了噴薄而出的的熾熱火焰,許文港單手揮動火焰戟,就像是舞動一根大棒。在對方第二次攻擊前打在了綠樹機神的腰部。綠樹機神翻滾著摔出去數十米。
石柳萬萬沒有想到,僅僅片刻,戰局會出現這樣的變化。三架綠樹機神被他擊毀,一架重傷,看樣子也危險了。
「隊長……」他的部下們再也無法忍耐了。
石柳也不敢在等了,那架重型開山鉞,那個怪物般的鬥士,誰知道他還能再做什麼?
「全軍突擊。」石柳一馬當先,蒼松機神全速運轉,奔向戰場。他的身後是七架綠樹機神一字型的排開。在往後是浩浩蕩蕩海嘯奔湧般的移甲蟲軍隊。
火焰戟打飛了背後襲擊的綠樹機神,但是火焰戟也從中折斷。許文港扔掉火焰戟,飛身撲在綠樹機神身體上。
綠樹機神的駕駛鬥士還沒有反應過來,胸前的裝甲板就被重裝開山鉞硬生生的用兩手撕開。重型開山鉞殘忍的目光中有的只是近乎顛狂的殺氣。
鬥士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想也不想一拳將坐在自己頭部的陰羅剎打出了駕駛艙。「對不起,不能再繼續當你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