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裡,我沒有看到想像中的地獄景象,只是看到一個長髮女子坐在床上,低著頭,似乎在抽泣。
那是雨晴!
而在房間的角落,則有一個個子高大的男人,站在窗邊,望著窗外。
只有一個?不是三個嗎?
不管了!
那男人聽到房門被踢開的聲音,轉過頭來。但我速度極快,他還沒看到我,我已跑到他身後,捉住他的兩臂,用力一扯,把他扯倒在地。
那男人輕呼一聲,怒喝:「誰?」
我二話沒說,提起拳頭,往他的臉狠狠地打了一拳。
他的臉立即腫了起來。
「啊?!」雨晴驚呼,「不要!」
說時遲那時快,我望了雨晴一眼,心神一分,那男人提腳一踹,往我的腹部踢了一腳。我悶哼一聲,忍住疼痛,右手一揮,再次攻擊他的臉部。
這時雨晴認出了我,叫道:「樂揚!停手!」
「什麼?」我一分神,那男人狠一使勁,把我推倒在地。
「不要打!」雨晴急道,「他是鄭梓灃!」
啊?!鄭梓灃?!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
一秒後,我回過神來,望了那男人一眼,果然是鄭梓灃。
怎麼回事?
他怎麼會在這裡?!
後來,在回家的路上,雨晴把整件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我。為了方便各位讀者理解,現在我用第三人稱的角度,先把事情的始末敘述一遍:
下午,我打電話跟雨晴說,阿清約我吃飯,晚上我不回去吃飯了。於是,下班後,雨晴獨自到大福源買菜,準備回家做飯。
買完菜,已經六點多了。雨晴離開大福源的時候,鄭梓灃給她發過來一條短信:「雨晴,你現在在哪?」
雨晴回復道:「在大福源。」
「這麼巧?我也在大福源附近。今晚有空嗎?一起吃飯好嗎?」鄭梓灃在短信裡說。
雨晴答道:「我已經買菜了,準備回家做飯。」
鄭梓灃又發過來一條短信:「你現在走到哪裡了?」
雨晴回答:「在大信門口了。」
而當時,鄭梓灃也在大信門口附近,一收到雨晴的短信,他馬上跑到大信門口,果然看見雨晴走出來。
他正想迎上前去跟雨晴打招呼,忽然有兩個男人跑到雨晴的身旁,其中一個男人拿出一條毛巾,摀住雨晴的臉。雨晴立即不省人事。接著,兩個男人把雨晴帶上停在路旁的一台麵包車。他們剛上車,麵包車就疾馳而去。
那兩個把雨晴帶走的男人,還有在麵包車上等候的,後來負責開車的男人,都是呂清請回來的混混。他們摀住雨晴的臉所用的那條毛巾上塗了iya。
鄭梓灃一見事情不對勁,馬上跟上前去,認住那麵包車的車牌號碼。由於他的車子不在附近,所以他上了一台非法載客的摩托車,讓司機去跟著那麵包車。
摩托車比麵包車慢,所以跟到#215;#215;賓館附近,就跟丟了。鄭梓灃下車後,在附近尋找那台麵包車的蹤影,因此耗費了幾乎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不是呂清叫那幾個混混先別動手,恐怕雨晴早已遭劫。
呂清為什麼叫那三個混混先別動手?她在等什麼?自然是在等我的一句話。
她在等我說,我有後悔過沒有選擇你。只要我說了這句話,雨晴就安全了。偏偏我沒有這樣說,於是呂清便讓他們動手。
就像上次她沒等到我的這句話,便把公司的新版房地產的版面和程序發給敵對公司一樣。
萬幸的是,在他們動手前,鄭梓灃終於找到了停在#215;#215;賓館門前的麵包車。
鄭梓灃是怎樣從賓館服務員口中得知那三個混混在哪個房間,我無從得知。但回想那服務員的話,卻不難猜測。
我問服務員那三個男人在哪個房間的時候,她說:「對不起,這是客人的**,我們必須保密。況且他們已經……」
她是想說「況且他們已經離開了」?
接著,我說我是公安局的,她竟說:「啊?你也是……」
她想說「你也是公安局的?」?
由此可見,鄭梓灃獲知雨晴在哪個房間的方法和我所用的方法是大同小異的。
鄭梓灃來到四零九房的時候,三個混混剛收到呂清的短信,正準備動手。鄭梓灃阻止了他們。
這時雨晴也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了。
三個混混自然不把鄭梓灃放在眼裡。
於是鄭梓灃準備報警。
三個混混平時只是打打架,嚇嚇人,做些小偷小摸的勾當,沒砍過人,沒見過血,沒見過大場面,見鄭梓灃要報警,生怕把事情鬧大,惹禍上身,便悻悻離去。
當時我還在雅捨。我給雨晴打電話的時候,雨晴還沒完全清醒過來。於是鄭梓灃幫她接聽了電話,就是我所聽到的那一聲「喂」。
接下來,我便來到賓館,並衝動地跟鄭梓灃打起來。
整件事的過程大概便是這樣了。
再說當時,在賓館裡,我並不知道鄭梓灃為什麼會在現場。但我也不去想了,走到雨晴身邊,問道:「阿晴,你沒事吧?」
雨晴一下子把我緊緊地抱住,大哭起來。
我當時還不知道雨晴並沒有遭受劫難,見她如此難過,一顆心稍微往下一沉,接著痛了起來。
鄭梓灃瞥了我一眼,似乎瞧出了我的心思,淡淡地說:「雨晴沒事。我及時阻止了他們。」
我一聽,心中一寬,把雨晴摟在懷裡。
雨晴哭著說:「樂揚,我好害怕……嗚嗚……」
我聽著,心裡很不好受。我把她緊緊地摟住,在她耳邊低聲說:「不用怕,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話音剛落,我忽然想,如果不是鄭梓灃及時趕到,雨晴已經被欺侮N次了。有我在,又T有什麼用?!
雨晴哭了幾分鐘,才慢慢地停下來。
「我走了。」鄭梓灃忽然丟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等一下!」我追了出去。
走廊上,鄭梓灃回過頭來:「幹什麼?」
「我……」我頓了頓,「剛才對不起。我以為你是……是我太衝動了。」
鄭梓灃冷冷一笑,忽然說:「你欠我一個人情。」
「嗯。」
接著,他嘴角一揚,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冷笑道:「連自己的女朋友也保護不了,你還有什麼資格當他男朋友?」
我萬萬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聽他這樣說,呆住了。
鄭梓灃說完,瞧也不瞧我一眼,轉身離去。
我又呆了兩秒,才回過神來,重重地「哼」了一聲,心裡卻很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