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醫奇俠記 正文 第18章 巫楚同源
    「楚先生,令嬡與卓君中的毒都有是一樣的,相信先生應該明白這毒並不是卓君下的。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百里藥待楚逸茗逼出體內的殘毒後坐下與他商量卓君和楚素冰等紛紛中毒一事。而楚逸茗若非發現得早,及時閉氣逼毒,怕是也難以抵禦這種至烈毒藥的毒性。

    「看來是老夫錯怪這個年輕人了,不過,這毒究竟是何人所下?連老夫也不曾見過,難道……」

    「楚先生稍安勿燥,下毒者一定會讓你明白她的目的。」百里藥收拾著藥箱裡的瓶瓶罐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楚逸茗定神看她,驀然想起除了他和天知道人,她是唯一沒有被毒物傷害的人,好一個深藏不露的女子,好像萬事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究竟是誰?但奇怪的是他即使到此時也沒有對百里藥產生一絲懷疑。

    「百里小友……」

    「楚谷主——」一個甜嬌的女子聲音打斷了楚逸茗的好奇。

    楚逸茗飛身而出,「你是誰?」看著眼前一身艷紅錦衣的少女楚逸茗有些意外,那少女的美艷直逼他視若珍寶的掌上明珠,只不過她美得有如炙焰,帶了三分邪氣,而且再一打量後,發現還有幾分眼熟。

    「楚伯伯,您不認得侄女啦?想當年您可是親手抱過我呢。」

    「你是——紅妝?巫紅妝?」楚逸茗大驚。

    「是啊,楚伯伯您老人家身體可好嗎,我爹他老人家可是老惦記著您呢,這不特地讓侄女來瞧瞧您麼。」

    「你——素冰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哎呀呀,素冰姐姐中毒了嗎?不對呀,我記得應該是個叫林芷的女子中毒才對,素冰姐姐怎麼這麼不小心也中了毒了呢,這樣吧,我進去看看,也許能幫上什麼忙也說不定。」巫紅妝,當然也就是喬妝改扮的莊紅兒,呵呵笑著說不出的嬌媚動人,但看在楚逸茗的眼中卻只有面目可憎四個字可以形容。

    「哼,那個老毒物還沒死嗎?倒養出你這個小毒物出來,快把解藥交出來,否則——」

    「否則怎樣?」巫紅妝俏臉一揚,任性又張狂。

    「否則我要你去給素冰做伴!」楚逸茗氣極,顧不得長幼之分,雙掌一錯凌空向巫紅妝撲下,意圖鎖拿她的肩頸。

    「老不修!你敢欺負我女兒?」一聲厲喝,一陣紫色旋風捲走了巫紅妝,楚逸茗急急收掌半空中硬轉回身躍回原處。

    「姓楚的,十年不見,你長進了不少,學會欺負起後輩娃兒來了。」

    楚逸茗臉色緋紅怒目圓睜地盯著摟著巫紅妝的紫袍老者——巫霖。巫霖與楚逸茗年紀相仿,膚色微黑,可能也因為終年與毒物為伍,精瘦的臉上籠著一層淡淡的黑氣。

    「你這個老不死的,當真是活膩了,十年來我隱忍不發,與你秋毫無犯,如今你竟膽敢闖進我聖醫谷!哦--原來這一次都是你在背後指使的,快替我女兒解毒,否則我要你和這個小毒物一起下地府!」楚逸茗見到巫霖是分外眼紅,雙拳緊握,青色儒服無風自動蓄滿了真氣。

    「就怕你說得出做不到!」巫霖陰陰一笑將巫紅妝推開半尺。

    「姓巫的,你欺人太甚,當年你處心積慮害死如煙,我已經忍下了,這十年來我都沒有出谷向你尋仇,你竟然又害我嬌兒,你是何居心?」

    「哼!天下人都同情你,癡心哪!那我呢,當年若不是你推三阻四不肯醫治綠纖,她又怎麼會年紀輕輕就撒手人寰,那種失去她的徹骨之痛你應該明白!」

    「是!那的確是因為我的遲延而造成的悲劇,可是如煙也被你害死了,這難道還沒有扯平嗎?你為何還要對素冰下毒手!」

    「你的女兒是自尋死路,因為她的存在妨礙到了我女兒的幸福,天下父母心,你寵你的寶貝女兒,我更疼我的掌上明珠,只要她想要的我一定會給她,而她看中了卓君,我也很喜歡這個女婿,所以我要定了!」巫霖冷笑地看著氣得臉色發青的楚逸茗。

    「賤人!」楚逸茗恨恨地看了巫紅妝一眼,「你們以為進了聖醫谷還能活著走出去嗎?若解了素冰的毒也罷了,若素冰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陪葬!」楚逸茗大怒,飄身而起,如一道青光直射巫霖面門,巫霖拉起巫紅妝暴退,將她送出三丈以外,返身與楚逸茗纏鬥在一起。

    百里藥不動聲色待在屋內將兩人的恩怨聽了個清楚,見二人打鬥起來便走到門口觀戰,看來兩人是勢均力敵,怕是過了千招也分不出個勝負高下來,唯一的結果不過是兩敗俱傷罷了。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她略一沉吟,殺伐終是她所不樂見的,更何況她還有一個大疑團需要他們來替她解答,萬一有個差池,莫說東方文意的病會拖延,她的疑問也沒人能解答了。

    她深吸一口氣,凝提真氣,對著打鬥中的二人漫聲言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楚逸茗與巫霖皆是一震,不約而同住手看向百里藥,他們的震驚不只因為眼前這個平凡無奇的小女子竟施出武林十大秘技之一的「大醍醐神功」,淡淡的聲音直透耳鼓震盪心旌,更因為這首曹子建的千古絕唱所哀矜的驚人內幕。

    「百里小友……」

    「你是誰?」

    「百里藥!」巫紅妝顯然比楚逸茗和巫霖更驚訝,她放下捂著耳朵的雙手,不敢置信地瞪著百里藥。

    「紅妝,你認識這個女人?」巫霖走到巫紅妝的身邊問道。

    「爹,她叫百里藥,是個江湖游醫,和卓君有些關係,不過我不太清楚。」話題一轉,巫紅妝拎著皮鞭走到百里藥的面前,上下重新打量一下她,突然以一種極為刁鑽的口氣說道「百里藥,沒想到你竟騙過了我們所有人,隱瞞自己會武功的事實。」

    百里藥好笑的看著她,「巫姑娘,百里只是不喜張揚,怎麼談得上欺騙,而且,若言欺騙,真正隱瞞的應該是楚姑娘和巫姑娘吧。」

    百里藥三兩句點出事實,巫紅妝正要強辯卻被巫霖揚手制止,「百里藥,你剛才所吟的詩句是何意圖,你究竟是誰?」

    「百里藥已多次表明身份,剛才不得已打擾二位,只是心存悲憫,不願見到手足相殘罷了。」百里藥更走近巫霖幾步。

    「你胡說什麼,我與他怎會是什麼狗屁手足!」巫霖猛一甩袖,斜目向天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

    「百里小友,老夫敬你是聰明靈慧之人,怎麼竟說出這種荒唐話。」楚逸茗亦同時開口否認。

    「是嗎?」百里藥輕笑一下,對二人的態度十分不以為意,「難道當真連你們自己都沒發覺你們眉宇間那驚人的相似嗎?而且從你們二人的武功路數可以看出,雖然經過了複雜的變化,可是想尋求其中同源同脈的影絡並不難,何必急著矢口否認呢?」她微歎一口氣,「二位前輩,我不知道二位為什麼姓氏不同,不過應該是有著很親近的血緣關係,既是血脈相連又怎忍心拚個血肉模糊呢?」

    「你——」楚逸茗半晌說不出話,許久才苦笑一下言道「百里藥,老夫活了半生今日可算是見識什麼叫慧質蘭心了。」

    「果是有七巧玲瓏心的女子,好,老夫也不否認,我們的確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不過那已經是十年前的舊事了。」巫霖不屑地睨了楚逸茗一眼,似乎很以此事為恥。

    「你們的恩怨我雖然只是聽了隻字片語,不過也猜出了大半,錯!只錯在一念之間,只錯在情結難解。可是你們當真想讓這場兄弟相殘的悲劇繼續演繹下去嗎?你們已經都失去了心中那一方摯愛,難道連僅剩下的也要犧牲掉嗎?說起來楚姑娘與巫姑娘是真正的堂姐妹,可是因為你們的仇恨連累了她們,令她們純淨的心染上血漬與塵埃,這就是你們偉大的父愛嗎?」百里藥一雙澄澈的明眸直視著楚逸茗與巫霖,巫霖回頭望著錯愕的女兒。楚逸茗則向東遙視女兒的閨房,是啊,楚素冰現在還在昏迷中人事不醒呢。「兄弟如手足,為了無法彌補的錯誤而繼續犯錯值得嗎?兄弟流的血可是相同的。」百里藥很少講這麼多話,但她實在不想看著兩位當世高人就這樣互相仇恨地活下去,要連累多少無辜,造成多少殺伐啊。

    楚逸茗與巫霖久久無語,都愣在那兒,百里藥轉身走開,她知道他們都在反思了,十年,不是一個短暫的時間,畢竟是血脈相連的骨肉兄弟,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沉澱,仇恨真的能一直持續下去嗎?他們並不是凡夫俗子,當已知道該如何去做,何為對,何為錯,衝動了十年也該平靜了。希望如她所想。

    巫紅妝帶著敵意看著百里藥的背影,可是又不敢離開父親太遠,只好不去理會百里藥。

    院中兩人靜立了許久才有了一些輕微的動作,楚逸茗側頭看了一眼巫霖,正對上巫霖回視他的目光,兩人的目光交匯,無比複雜,有恨、有怨、有痛、有情,他強迫自己深吸一口氣,緩和一下情緒,試探著向巫霖邁出小半步,幾乎是同時巫霖也邁出了艱難的第一步,巫紅妝本欲拉住巫霖,卻被巫霖輕輕推開。

    「十年了,轉眼你我都老了。」楚逸茗終於決定開口,他也是真的好累。

    「當年的癡狂,回首望去,儘是一片不堪的回憶。」巫霖的語氣充滿了感傷。

    「一切都是因為我的自私而起,我本以為弟妹她可以撐得過八月中秋的,誰知……」

    「不,是我太偏執了,害死了大嫂,若不是我心胸太狹,又怎會做那種禽獸不如的事,在大嫂身上下毒,我不是人!」

    「罷了罷了,你失去綠纖,我失去如煙,這是報應啊,報應啊!」

    「其實,我真的後悔!」兩人幾乎是同時說出這句話,「對不起。」遲到了十年的歉意,是不是太晚了?

    反目成仇的兄弟二人竟然被百里藥幾句話點醒,消弭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武林浩劫。可是百里藥知道,若非二人早已認清被譴斥十年的良心和友愛,又豈能有力撥開重重迷霧找回自己的本心,她只是給他們搭建了一座從孤峰上走下來的樓梯,送給他們一把打開心鎖的鑰匙罷了,可惜的是十年光陰已在仇視中被荒廢,不過也許正因為有十年的光陰磨淡了痛楚,在十年前,這樣的勸阻怕是不會有絲毫效用的。

    「紅妝,你還不快去為你素冰姐姐解毒!」解開了心結首要的第一件事當然就是為中毒的人解毒了,可是巫紅妝聽到父親的命令卻是一臉為難之色。

    「怎麼了?哎--卓君的事以後再說,哪有自家姐妹搶丈夫搶得打起來的事?」巫霖取笑著自己的女兒,巫紅妝又羞又氣,不依地直跳腳,俏臉也漲滿紅雲,「爹,女兒此次專程派人請您老人家出山就是為了替卓君解毒一事,女兒本打算問爹爹要了解藥之後帶走卓君再為素冰姐姐解毒,讓卓君以為是——」

    聽到這裡,楚逸茗倒吸一口涼氣,暗自心驚於巫紅妝小小年紀計謀竟這樣陰狠。

    「怎麼?爹教你用的毒不都已經告訴過你解毒的方法了嗎,為什麼還要爹給你解藥?」巫霖覺得奇怪。

    「爹,都是女兒的錯,是女兒偷看了爹爹的毒經,因此只知那下毒的方法,卻並沒有找到解毒的方法,因此女兒才請爹爹過來親賜解藥。」巫紅妝撒嬌地靠向巫霖,誰知她此言一出,卻將巫霖駭了一跳。

    「胡鬧!那毒經連爹爹都還有許多不曾研習,你竟胡亂下藥,當真是我把你寵壞了,不知輕重的丫頭,還不快把那下藥的方法說出來!」

    巫紅妝把下毒的藥方寫了下來交給巫霖,可是巫霖接過來一看心登時往下一沉。「什麼!你下的這種毒!你這回可是真的闖下大禍了,你以為這『桂引』看似簡單,不過是幾種鮮花搭配著放在一起即可,可是這幾種花的香氣混在一起卻是奇毒無比,三日之內沒有解藥,一生便成了癱在床上的白癡廢人,你!你!」巫霖急得團團轉,因為他所得的毒經上並沒有記載這種「桂引」的解毒方法,這下可如何是好呢?

    「阿霖,你到底能不能解啊?!」楚逸茗見巫霖神色不對,也急了。

    「我——」巫霖一臉難色地看著兄長,無法言語。

    「怎麼?你還在恨我,只要你解了素冰身上的毒,我這條老命就任你拿去好了。」

    「大哥!我,不是的,我沒有,只是——我一定會盡力的,不過毒經上並沒有記載這種毒藥的解毒方法,我只能試試看,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二人正在拉扯,卻見百里藥施施然地走進來,他們才驀然發現一直都忘了百里藥的存在。

    「你來幹什麼?」巫紅妝越來越覺得百里藥的存在猶如一個難解的謎團,而她與卓君那種令外人看不透撲朔迷離的朦朧關係亦給她帶來嚴重的威脅感,因此她對百里藥無須再裝下去,完全不給予好顏色。

    「巫姑娘,我想我來見楚谷主並不需要問過你的意見吧。」百里藥懶得理會巫紅妝,逕自走到巫霖和楚逸茗的面前,「二位前輩是不是在煩惱卓君和楚姑娘中毒之事?」

    「不錯,百里小友也是習醫者,不知可有什麼高見?」楚逸茗是真心在徵求百里藥的意見。

    百里藥笑笑,微微點頭,「不瞞二位前輩,這種毒我可以解,不過……我有一個條件。」百里藥舉起一根手指,巫霖和楚逸茗互視一眼,神色驚疑不定。

    巫紅妝被關在大門外不許進入屋內,她氣極地將院子裡的花草打了個七零八落,百里藥和楚逸茗及巫霖三人在藥室裡忙個不停,煙氣繚繞的房間裡不時傳出一兩聲楚逸茗與巫霖的嘖嘖稱奇聲。

    ……

    ……

    「他們很快就會醒了,你們也該履行諾言了吧。」百里藥抹掉額上的汗水,將最後一枚金針從卓君身上拔出來。楚逸茗和巫霖互看一眼,各自從懷中摸出一本冊子,可那很顯然是對半撕開的同一本書冊,百里藥一看到這本冊子第一眼霎時就愣住了,那冊子真的就是她當年丟失的那本手札,是她父親留給她的唯一的一件遺物啊,眼淚剎那間便要狂湧而出,她硬是生生止住,不能在兩位前輩面前露出異狀,不然定會惹起他們的疑心。

    原來,百里藥一直感到奇怪的事情就是為什麼楚素冰治病的藥方和巫紅妝所用的毒藥都那麼熟悉,與當年父親所研究出來的毒藥,連細微之處包括名稱都沒有改變。還有巫紅妝曾經假裝中毒時使用的酥骨散就是她這本冊子裡所記載的,她從未將藥方給任何人看過,他們究竟是怎麼弄到的呢?如今可算是明白了,都是當年的一不小心哪。

    巫霖和楚逸茗不解地看著她的舉動,他們以為她只是想向他們借閱使他們成名的秘書,可是為什麼他們拿出來了,她卻看也不看的背過身去了呢?

    百里藥平靜片刻才回過身,勉強笑對著楚、巫二人,「謝謝二位前輩,百里藥能否借閱此書一晚?」

    「當然沒問題,又不是什麼武功秘笈,能互相切磋是再好不過的了。」楚逸茗沒起疑心地將冊子交到百里藥手上。

    「謝謝前輩!」

    巫霖也爽快地把手上的冊子交給百里藥。

    百里藥拿著冊子回房,心裡百感交集,這是她七歲那年大哥親手交給她的,是大哥從父親身邊取走的唯一一樣東西,當年他是那樣鄭重的交給她,並將父親的期望與母親的期許告訴了她。但是在十年前,她南下的路上掉入了一座深谷,她當時曾經下谷尋找,可是一來必須在信風起之前趕上海船,二來谷深林密,根本無處尋找,不得不放棄,這令她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如今居然重又見到父親的筆跡,那感動,令她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醫者,其任甚重於帝王。帝王,成死業以拯天下;醫者,成生業以拯天下!--毒經毒術,以毒攻毒;研毒養毒,以毒克毒;毒本不毒,稟心明性,不可心毒!」以中間雙層皮紙為分界,前半部分是醫學雜記,後半部分是毒理學雜記,扉頁上的題詞是大哥將這部手札交給她時,專門添加的,那飛揚的字跡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她的責任與道義所在。

    第二天,她把手札還給了楚、巫二人,但卻向他們把兩冊的扉頁要了來,只說是很喜歡那些話,留著作個警醒。一句也沒有提及手札與自己的關係,她知道,若是說出這件事,讓楚逸茗和巫霖知道這不過是她父親--一個寂寂無名之輩的日常記錄手札,萬一生出事非來,可不太好玩,能免則免吧。不過,對於父親的遺物就這樣放棄卻還是感到萬分不捨。

    「二位尊長,百里藥人一事相求,不知道二位能不能允准。」

    「百里小友何需如此客氣,有什麼話只管說來,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辭。」楚逸茗和巫霖都十分欣賞這個清淨若水的女子。

    「二位尊長能夠冰釋前嫌實在是武林一大福音,但是多年來,聖醫谷和萬毒門的對立造成了武林中無數的殺伐,二位尊長都是高人雅士,相信不再願看到這樣的情景,希望二位尊長從此不再局限於門派之別,不再拘泥於私情小愛,能夠攜手同心為武林盡一點心力,以楚前輩的醫術加上巫前輩的御毒術,必能造福於天下。」百里藥誠懇地向楚逸茗和巫霖建言。

    楚逸茗與巫霖皆是一愣,從沒想過百里藥所求竟是如此,二人互相看看,眼睛裡不由暗現愧色,以他們數十年的修養,居然比不上一個小女子豁達,著實慚愧得緊啊。不過她究竟是誰呢?達者兼濟天下,她雖非達者,可是心卻包容了天下。

    「好,我們答應你。」

    百里藥看著楚逸茗和巫霖,笑容格外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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