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在百鬼的核彈炸響後的三天內,世界發生了預料中的震盪。巨大的蘑菇雲讓百鬼欣喜之時,全世界也感受到了恐慌。超級大國們花了數十年建立起來的核壟斷地位,被這非洲大陸中升起的一朵蘑菇雲所撼動。各種圍繞其次事件的調查小組來到了圖多勞,遠比運送糧食的飛機來的更多。可惜能供他們調查的東西,除了塵埃,廢墟,便是首都滿滿一城的屍體。
當然,作為圖多勞投資商的幕後操縱者,創始集團,他們也自然成為了矚目的焦點。即便為了避免世界經濟政局動盪,關於這超級跨國集團的信息一直處於封閉狀態。可集團負責人還是被叫到了一個秘密會所,進行了對少數派國家代表的解釋說明。
大家都想知道這巴掌大小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是,八歧,這水面上的創始集團領導者第一次真正展露在了世人面前。
所帶來的厚厚一疊文件稿,許多都是在核彈爆炸前就已經準備好的東西。長達三天的連續報告會,八歧闡述了所有在圖多勞投資的下屬公司,靠廉價勞動力與豐富自然資源獲得的暴利數據。讓所有代表明白,什麼所謂的「最大的仁慈」,其實也只是商家賺取豐厚利潤的幌子而已。當每家公司預計的年利率報告完畢時,八歧開始了編造起開始前已想好的謊言。什麼圖多勞總統看著眾多工廠用搾汁機一樣科學方式掠奪他的人民,更是將原屬於他國家的財富化為了創始的財富,人類的貪婪慾望摧毀了創始與這總統原來的協議。
圖多勞執政者突然組織起了軍隊,用武裝力量佔據了圖多勞境內創始的各家公司。奪取了控制權,更是斷絕了公司與外界一切的聯繫。
既然是暴利,任何情況下作為商家當然不肯讓外界知曉,於是創始私下與圖多勞進行談判。可惜效果不佳,已經被錢刷紅了眼的總統竟要求公司分給自己50%的利潤。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創始集團也不是說連一點反抗的方法都想不出來,因為眾多工廠中僱傭的全是圖多勞首都的市民,所以創始將總統狹持工廠工人為人質的消息散播了出去。整個首都頓時陷入了一片反抗的聲浪,要求總統下台的呼聲一天比一天高漲。
氣憤的總統不知從哪弄來了原子彈設計圖,脅迫創始的科學家用現有資源進行製造,為的便是防禦他國對自己的圍剿。另一方面當核彈試驗成功的同時,為避免留下證人證據,伊拉布喪心病狂的殺死了首都全城的人,搶走了所有公司財產潛逃不見蹤影。
一份詳細的解釋說明完畢,參加聽政會的所有國家代表開始了沉思。既然是核試驗這般的大事,當然不能如此簡單的相信一面之詞。
可當八歧報告完創始集團在這次事件中的損失後,所有國家幾乎是一致決定追查伊拉布下落,嚴密封鎖核彈信息。
反差如此之大,也因為八歧報告出來的數字太過驚人——兩百二十三億美金。瞭解創始集團發展史的人都應該知道,創始進行的每項投資幾乎全是暴利。數百年有記錄的部分,創始麾下投資的失敗率為零,虧損率更是負值。在許多人的印象裡,創始集團就是一部龐大的斂財機器。
數百年創建起來的形象,讓人很自然的將他與虧本兩個字分割開來。如果是一開始創始就設計好了一切,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要虧的一塌糊塗了?
誰會相信商人願意做虧本的買賣呢?
欺騙一群只靠常識分析事態的傢伙,對於八歧來說真是簡單。可這種欺騙也讓這魔神覺得悲傷,妖怪竟需要靠欺騙來獲得人類的相信?
不過在龐大的計劃進行完畢之前,這些螻蟻般的人類還是沒有必要知道百鬼的存在……
因為當他們知道的時候便是他們將滅亡的時候……
也是在那核爆後的第十天,關於圖多勞發生的事情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或者說是各項調查都陷入了僵局。對於伊拉布的懸賞金額也開始了飆漲,最後以比布拉登高出一倍數目,一下子成為了世界上最邪惡的恐怖人物。沒辦法,擁有核彈的傢伙,絕對比只會拿飛機撞大樓的人物來的厲害。
至於世界上的紛紛擾擾,都打擾不到一座房屋內的平靜生活。
微微觸動著眼瞼,許哲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看見的是一幅精美油畫繪製成的天花板。用專業的角度分析,至少也是當代名家數月勞動的結果。而自己所在的位置是間同樣豪華的房間,桃木的傢俬,磚砌的壁爐,一件一件貴重的工藝品,絕對不是許哲這種已經失業的流浪畫家能享受起的東西。
更厲害的是,連自己身上蓋著的薄被都是全手工製造的純絲被單,滑得如同少女的肌膚一般,吹彈可破。
不過鬆軟的大床並不只屬於自己一個人?一位金髮碧眼的美女正隔著薄被跨坐在自己的腰繫。白色的超短護士裝讓那兩條大白腿完全的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粉紅的舌尖輕輕舔拭著性感的嘴唇。塗抹著跟剛殺了人一樣的血紅指甲,一顆一顆由上向下解開了自己胸前的扭扣。
近乎要爆炸的胸脯此刻如同得到了解脫一般,可惜還有件束縛的黑色蕾絲紋胸。不過看這女人的動作,它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你在幹什麼?」就像沒有性慾的怪物,許哲冰冷的看著腰間的女人。
「我是您的專人護士,醫生推測您今天便會起來,所以安排我在這裡貼身看護。」女人的聲音溫柔且帶磁性,屬於尤物的級別,「放心好了,我的技術是考過證書的,就是您一動不動,我也能讓您欲仙欲死……」
於是,房間中傳來了一陣騷動……
騷動過後,當許哲赤腳走下床鋪時,這護士已經是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欲仙是不可能了,欲死到有幾分神似。如同大字一般的被鎖在了床頭,捆綁的繩索正是被撕成了條狀的絲綢被單。女人性感的嘴中也被塞的滿滿,就是叫喊也辦不到。
「抱歉,我對你這種床上『考證』的女人沒興趣,你這麼厲害,自己慢慢爽吧……」輕聲抱歉,許哲向著大門走去。
身上身下只穿著一件白色長袖體恤與白褲,連雙拖鞋都沒有在這該死的房間找到。
來到走廊,大門邊處早已有人在默默等待。論身材與姿色皆為上品。如果裡面被綁的說成是朵玫瑰,外面等候的女子則是薔薇。可惜是帶刺的那種……
「這麼快就玩完了嗎?跟我來,阿爾特大人正等著你。」說完,用看最猥瑣男人的目光掃視了許哲一眼,桑琪轉身向著走廊盡頭走去。
許哲沒有說話,或者是反駁對方侮辱的眼神,因為根本沒有解釋的必要,不過是浪費口水而已。
跟隨著穿著高叉旗袍的桑琪,許哲本能的查看起環境。悠長的走廊上一扇扇開啟的窗戶灌進溫暖的風,風中帶著鹹濕的味道。耳邊唰唰的聲響沒有間斷過。經過窗口時,許者知道了這裡為何感受不到城市該有的煩囂了……
如鏡子般美麗的海面倒影著空中明亮的星星與月,好像世界上一下又多出了一條銀河。搖擺的棕櫚樹,銀白的沙灘,銀白的海浪。海浪像最溫柔母親的手,撫摸著如孩子一樣的沙灘,一遍一遍不厭其煩。
沒有過多久,前面的桑琪停了下來,推開了緊閉的玻璃大門,雖然沒有做請的手勢,可許哲也知道是讓自己過去。
離開了拘束的大房子,出現在許哲面前的是一片鬆軟的草地。即便光線不足,翠綠的嫩草還是綠的鮮艷。腳下鬆軟的草皮就像棉花一般,每前進一步,許哲都有種要陷下去了的錯覺。
而那略微有點討厭的人影正坐在明月下的一張躺椅上,欣賞著美麗的海,美麗的天,美麗的一切。
旁邊空著的沙灘椅便是為許哲準備的,所以許哲也是不客氣的躺了上去。已經整整睡上了十天的許哲,此刻依舊覺得格外的疲憊。
「你還好嗎?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另一邊等待的人正是阿爾特,難得看見他穿著休閒的裝束,脫下了什麼狗屁貴族穿戴的披風與禮服。
「有,一睜開眼就被個性飢渴的女人嚇到了。」許哲的語氣中明顯帶刺。
「呵呵,本以為你會喜歡的,我好像好心辦了壞事?」阿爾特抱歉的笑了笑,「不過看著你現在完好無損的醒來,確實是值得欣慰的事情。」
「別廢話了,閻王在哪呢?天使還有那個異教徒的小子呢?」談不上關心,許哲只是想瞭解情況而已。
「閻王和她的兩個手下在回來後就直接回到了他們的世界,閻王在前面的戰鬥中透支了靈需要在他們的世界補充,還要去參加一個什麼眾神的會議,似乎短時間內回不來了?」阿爾特詳細的說著許哲不知道的情況,「至於天使心情不好,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而方向的話,你知道他是『僱傭兵』,工作結束了當然是拿錢走人了。」
「真有種四分五裂的感覺……」鄙視一笑,基本狀態和許哲設想的差不多。
「其實也可以看成各自的修養深息,下次回來時會更加強大。」阿爾特很會安慰自己。
「是嗎?那麼相比看來,我似乎反成為了最弱的傢伙了?」緩緩的抬起了一隻手臂,看著熟悉的五指,許哲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陌生,「我感覺不到了……感覺不到自身靈的存在……我好像成為了一個普通的人類?」
許哲的話讓這海邊的夜變得更加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