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躺在冰冷的地板之上,老人緩慢的喘息著。
鮮紅的血混合著唾液滑過嘴角,滴落在地面之上。
努力支撐的想站起來,可許哲的一拳彷彿粉碎了全身的骨頭,老人只是嘗試了兩下,便放棄了。
遠遠看去,他是那麼的淒涼,又是那麼的無辜。
可惜在許哲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仁慈,或者說是絲毫的懷疑。
「你……你為什麼打我?」老人顫抖的輕聲問著,眼中充滿了困惑,卻沒有對傷害自己人的責怪,感覺是那麼的善良。
「理由?在你開始遊戲時你就應該明白,當我找到你時,你的下場只有死而已……」邁著平靜的步伐,向著大廳內部走去,高十米的房間中迴盪著清晰且冰涼的腳步聲。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明白!」老人只覺得莫名其妙,擦拭著嘴角的血。
「許哲……」吳倩也有些猶豫,開始思考許哲是否真認錯了人。
「都不要過來,守在門口,也不要讓其他人靠近……」許哲可沒有什麼擔憂,即便自己感受不到面前老人身上有任何的妖氣的存在,「你想繼續保持這副模樣,到我活活打死你為止嗎?」
「小同志,你現在在犯法知道嗎?殺人是要槍斃的!」老人顫抖的向後爬行著,恐懼由身體每一個細節透發出來。
「看來你真的想堅持到底……」一直走到了大廳正中,許哲終於停止了靠近,可同時也放下了背後的背包,再自然不過的取出了那把黝黑的寬大桃木劍。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低垂的額頭,沒有人能看見許哲的眼,只有冷酷的嘴角輕念著不變的咒文。
空曠的大廳中閃過一瞬奪目金光……
「你……是妖怪嗎?」看著面前怪異的畫面,老人茫然的自語著。
「死吧!」身體宛如消失在了空氣之中,許哲身體前傾,3次踏步便已到老人身前,旋轉的重劍從空而落。
「轟!」地面都在為許哲的一劍微微顫抖,接觸劍鋒的大理石地面都出現了裂紋。
不過最為恐怖的並不再此,而是本該奄奄一息的老人此時已經躍到了半空之中。身手矯健的甚至能讓體操運動員羞愧,只是幾個三百六十度迴旋,便落在了10米開外的地面之上。
「有沒有搞錯……」這回換耗子與吳倩茫然了。
「你還真是個水火不侵油鹽不進的傢伙,我這麼委屈與淒涼的看著你,你還是毫不猶豫的全力攻擊?要是普通的老頭不被劈成兩半,也要被你活活嚇死了……」微笑的擦拭著嘴角剩餘的血,剛才還佝僂的老人,現在站得比青松更直,聲音也由蒼老化為了幼嫩,「其實有個問題想問你,我的偽裝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破綻,也沒有任何的妖氣存在,你憑什麼發現我的?」
「太簡單了……」輕鬆揮動著手中的劍,附著其上的石屑全部的落下,許哲的眼中只有鄙視,「既然你是這麼囂張的傢伙,當然要最後欣賞我被刷弄時氣憤的樣子,否則遊戲也就失去了最本質的意義……」
「就憑這個?」老人乾笑了兩聲,這次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還需要什麼嗎?」許哲的問題等於抽了對方一記耳光。
「哈哈哈哈哈……」放肆的笑聲迴盪在了大廳之中,捂著肚子,老人笑得都站不直腰了。
身上的皮膚如同衣服一般緩緩的滑落,輕鬆後退了半步,玩家真實的模樣終於展現。
一副黑色學生服,清秀的臉龐,讓人無法與拿人命當遊戲的妖怪聯繫起來。
「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怪不得八歧那傢伙那麼的喜歡你……」青年斷斷續續的誇讚著,還是停不住那攝人的笑,「竟然僅憑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揮劍殺人?你到底是人還是妖怪?」
「果然和八歧那傢伙有關係。」自然的掏出了手機,撥通了討厭的號碼。
「許哲嗎?終於想通和我合作嗎?」看見許哲的來電,八歧還是一樣的高興。
「去你媽的,又給老子惹麻煩。」罵完,心情順暢了些許,掛斷收進了口袋。
腳下發力,雙手握劍,身體前傾,許哲快得如同一道黑色的光,直衝向了那沒有妖氣的妖怪。
停於妖怪身前,強大衝擊力化為了身體的迴旋。拖行的大劍都帶起了氣流,加速斬向了玩家雪白的脖子。
「噹!」
可惜……許哲那流暢的動作並未做完,揮動的劍剛過一半,玩家只是輕抬一根食指,硬擋下來。更恐怖的是,本為斬妖觸魔之厲器的桃木重劍,現在卻連傷他皮毛的能力都沒有。
「怎麼可能?」吳倩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子,雖然我也開始欣賞你了,但你似乎還是弄錯了一個概念……」玩家的笑終於收斂了起來,在嘴角凝固成讓人顫抖的邪惡上仰,「我可和你從前收拾的那些垃圾妖怪不同,因為我正確的稱呼叫『鬼』……」
「鬼……」先反應過來的是耗子,身體微微的顫抖起來,「日本最有名,最可怕的妖怪之一……傳說為地獄裡的獄卒,本身界於妖怪與神之間……」
「小子,注意,你的措辭……」側目看著不遠處「解說」的耗子,玩家提醒著,「我就是『神』。」
劍緩緩由半空落回了地面,低垂著頭,許哲倒退開了3步,保持著三米的距離。
「你似乎明白了點?」玩家點了點頭,滿意的放下了手。
「神又如何?」那清晰的吐詞迴盪在死靜的大廳之中,氣溫彷彿一下低於了冷下。抬起了那張冷漠的臉,許哲目空一切的表情從未變過,「沒事來惹我……神也照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