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的靠近,顯示屏上的信號源發出嗶嗶的響聲。
身邊經過的人絡繹不絕,臉上甜美的笑容是那麼的快樂。他們並不知道身邊已經有人失去了性命,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多麼的幸運……
一直走到了遊戲機廳中,根本不用什麼導航的確認,許哲只用目光瞟了下就發現了那呆滯的男人。
那身邊散落的遊戲幣正被一群孩子哄搶著,而男人卻連一句阻止的話語都沒有。
「就是他……」快步上前,仔細檢查著駕駛艙中的男人,許哲的表情變得異常凝重,「靈魂被掏走了,而且掏得真是乾淨,在對方覺察到以前已經死了……全過程可能只是一個擦身而過的瞬間……」
「我也找到了。」耗子可檢查不出許哲檢查的層面,不過搜身還是辦得到的。根本沒費什麼力氣,從那上衣口袋中掏出了電腦鎖定的手機,「那傢伙丟棄了手機,線索斷了。」
「現在怎麼辦?」吳倩輕聲的問著。
「打電話報警吧……」說著,許哲隨手撿起了兩個遊戲幣,坐進了另一邊的賽車遊戲艙中,「叫人來把這活屍體搬回總部,現在只能等那傢伙再打電話來。」
「兇手還會找我們嗎?」吳倩有些懷疑。
「會的,那些自認為一切都在掌握的囂張老鼠,不調戲下貓,贏了也會全身不自在。」一個一個投進了晶瑩的遊戲幣,許哲開始了「等待」。
時鐘如同倒立的沙漏,一分一秒的流逝,隨著時針的旋轉,吳倩的心也越發的緊張。
如果這真是一場遊戲輸贏也到沒有什麼……
可當發現第一個犧牲者時,這遊戲便不再是什麼遊戲,而是殺手與警察的較量,輸贏關係的則是人命。
有時,吳倩真的很佩服許哲對生死看待的竟能如此平靜。就是一邊的耗子臉上都是愁雲深鎖,積極敲擊著電腦,不知道再忙些什麼。
唯有他,已經耍弄著沒有意義的遊戲,為一個個轉彎做著漂移的動作。好像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場遊戲,而且遊戲一直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準確時間,12點45分,第二場已過去了一半的時候,許哲的手機再次的響起。
根本不用看號碼,許哲也知道是誰的電話。
「這麼晚才來電話,我還以為你已經逃到火星上了。」一手接著電話,一手依舊握著方向盤,許哲的樣子感覺不到絲毫的緊張。
「呵呵,既然我贏了就該得到獎勵的時間啊?」玩家笑了,享受著勝利的快感,「如果你再輸,我會間隔20分鐘時才給你信息,準備好了嗎?」
「等我……」沒有繼續的交談,翻身從座位上一躍而起,許哲直衝出了大門。
「他怎麼了?」耗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詢問著身邊的吳倩。可吳倩也和他同樣的茫然,只是反應比他要迅速的多,跟隨著許哲衝了出去。
「一個兩個都這樣沒禮貌?」合上了筆記本,雖不明白,耗子還是跟了上去。
腳下發力,用盡全力的奔跑,許哲比誰都清楚自己在幹什麼,要去哪裡……
剛剛電話之中那清晰的浪聲與輪渡獨特的鳴笛,都是在告訴自己,那該死的傢伙在哪。
而距離汪洋商城最近的長江碼頭不過五百來米,可惜這裡也已經被那場車禍堵得死死。
市中心的的人群遠比洪水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中部特大型城市的人口密度,在這裡讓許哲深深體會。
街道一旁,已脫離了擁擠的路段,一群孩子正刷弄著街頭特技。滑板,自行車,滾軸,全成為了炫耀的工具。
「讓開!」奔襲而至的許哲警告的說,可似乎並沒有人聽明白的,只覺得一個黑色的影由身邊穿插而過。
「耶?!我的滑板!」一個孩子叫喊著,腳下空空如野。
「借我用下!」還沒有得到片刻的緩和,只見一個身影一躍而起。背負著碩大的背包,吳倩跨坐上一輛銀白單車,幾個蹬踏追了上去。車主茫然的看著眼前已空曠的大地,說不出話來。
「這些傢伙,怎麼就不能溫柔點?」歎息的走到了一個孩子的面前,耗子接過單車的動作則要溫柔的多,還特地亮了亮自己的警徽。
同一時刻,在那長江之上,一艘輪渡正橫行而過。
作為建設中的大型城市,渡江的工具更多人選擇的是宏偉壯麗的橋樑,奔馳迅速的汽車。
許多人已經忘記了那緩慢且陳舊的輪渡……
可船舶卻有著它獨特的魅力,那徐徐透著涼意的江風,船下湧動的滾滾江水。
雖無詩中形容的悠然自得,但也有讓人心情平靜的魔力。
斜靠在金屬的護欄邊,看著江鷗輕巧的劃過江面,捕捉著自己的食物。玩家收起了電話,也開始了認真的思考……
「這次的食物選擇誰呢?」微笑的轉過了身,看著一船熙熙攘攘的人,倒數的沙漏,讓死亡變得更加的接近……
身前的長椅上,只依偎著一對情侶。似乎他們對江風的冷並沒有充分的認識,短袖的他們緊緊的靠著,彼此溫暖著對方的身體。
看那模樣也不過是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孩子,可他們卻享受著這短暫的甜蜜與幸福。
是啊,和成人那用金錢堆砌起來的愛情相比,這還包含著童貞的依偎,顯得更加的真實與值得信賴。
「就是他們了……」冰冷的嘴角微微的上翹,玩家的笑容變得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