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東方他?」龍曉雯驚喜地抬起頭,卻發現花容已經不見了,這時,她聽見天空傳來喧雜的嘶鳴聲,她望向天空,只見一大群冥獸一掠而過,獸身上無一例外都站著一個冥人,他們將一種紅色的液體傾倒了下去之後馬上又很快飛走了。
底下正混戰的人們被撒下的液體淋了一身,他們以為下雨了,但聞到身上的淡淡腥氣才駭然發覺這是血,但似乎被稀釋過了。
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他們當聽到遠處的轟隆聲,再感覺到地面的震動,他們一剎那明白了過來。
四面八方,各種各樣的冥獸瘋狂地衝過來,龍曉雯從天上俯瞰下去密密麻麻一層,而被圍在中間的幾百人卻是那麼小的一團。
加伊這才知道這血是獸血,而冥獸對獸血最為敏感,而一下如此多的獸血被傾倒在這,冥獸們不發瘋才怪。
「快走,中計了!」加伊急忙大喊,將驚呆了的族人喚回。
「該死,竟敢騙我。」另一邊的嘉亞勃然大怒,被花容引到這裡跟三眼族人莫名其妙打了這麼久,現在還要面對這麼多發瘋的冥獸,這一次他倒大霉了。
高空中東風部落的人見到下面混亂的一幕,興奮地大叫,這次比上次俘虜三眼族還要過癮,雖然這樣做對三眼族可能傷害不大,但這麼多的冥獸也足夠對他們造成一定的威脅了,至於嘉亞他們,只是附帶的犧牲者罷了。
萊瑪山算是暫時保住了,東風部落也算贏了一戰,而在接下去的幾天內,三眼族人似乎亂了手腳,他們賴以自持的力量怎麼也派不上用場。
冥人在東方易等人的指引下從不正面跟三眼族碰面,依靠著層出不窮的詭計將領地又一處處奪了回來,這是三眼族顯然沒想到的。
在他們所駐紮的地方,雖然不能說是亂成一團粥,至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好過。
以龍曉雯為首的四個人界女孩雖然曾出了不少的主意讓三眼族佔領不少領地,但眼下她們的絕妙計策似乎都失了靈,不是被對方看透就是找不到相應的材料來配合計策的實施。
瑟曾對她們四人充滿希望,不過現在看來他正慢慢失去耐心。
他本想在短時間內佔領東風部落的領地,可一次次的佔領與被佔領消耗了太多的時間,他的表情說明要是再碰上一次失敗,四女馬上就又要被投入監牢中。
「二姐,怎麼辦?那中年老頭似乎開始懷疑我們了。」夏心兒顯得有些擔憂。
龍曉雯點點頭道:「我們的計策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他們應該看不出破綻,就像上次萊瑪山,失敗的原因主要是因為加伊不聽安排,否則也不會五十幾人全部捲進去,結果一半以上的人都受了傷,所以我們現在只要做我們的事就可以了,心兒,你的冥鼠外出時沒被發覺吧?」
「沒有。」心兒搖搖頭,三眼族人不會在乎一隻冥獸在四周出沒,這一帶的冥獸實在太多了。
冷傲雪卻歎氣道:「東方幾時會來救我們回去啊,我可不想被這些三隻眼的傢伙再使喚來使喚去。」
「東方哥哥啊,快來救你的飛夢迴去吧。」飛夢歪斜頭,待在這她都要憋壞了。
「你們兩個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沒有凌若璇在,龍曉雯可管不住這兩個機靈鬼,這時門外的吵鬧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打開門走出去,拉住一個三眼族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舞出事了。」
舞?龍曉雯心中一驚,自她到這裡後還沒見過舞,乍然聽到她出事了急忙跟上了這些三眼族人。
在一扇門前,很多三眼族人站在門口,門裡傳出淒厲的慘叫,以及物體敲打牆面的響聲。
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龍曉雯撥開人群走上前去,門口一個老人攔住了她,她認出老人叫賴斯,據說跟東方易認識,跟其他三眼族人不同的是賴斯待她們四人就像他的長相那樣慈祥。
「龍姑娘,你不能進去。」賴斯守在門口。
「舞怎麼了?」
「舞的三眼神術是傳送,為了將族人送到冥界用光了神眼之力,但是沒有神眼之力的族人是很難活下來的,現在舞是靠著族長輸送神眼之力維持生命,但畢竟兩人的神眼之力不同,她的身體出現了嚴重的反噬,淼婆婆正試圖封印舞身上族長的神眼之力。」
「封印之後會怎麼樣?」
「像上一次她被封印那樣,她的記憶會再次失去……」賴斯正說著,卻看到龍曉雯趁他一個不注意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喂,你們不能再讓她把以前的事都忘記。」她大聲叫喊,將房間的兩人嚇了一跳。
瑟看清來人,怒道:「誰讓你進來的,趕快出去。」
龍曉雯透過瑟看到淼婆婆在做著什麼,而舞雖然還是跟以前一樣看起來如脫俗的仙子般美麗,但滿臉的痛苦之色讓人看了心疼至極,一聲聲的呻吟顯然正承受難以想像的痛楚。
「曉雯?是你嗎?」舞慢慢地抬起頭,輕聲詢問道。
「龍曉雯,趕緊出去。」瑟將其推到門口,舞卻出聲阻止了他。
「父親,淼婆婆,你們都先出去吧,我要跟曉雯說幾句話。」
「可是……」
「反正也不遲這一會,父親,答應我吧。」舞才說完一句話就是一聲痛叫,讓瑟心疼不已,直好和淼婆婆兩人走了出去。
龍曉雯在床邊坐下,扶舞靠在床頭。
舞望了她一眼,道:「我們又見面了。」
龍曉雯看到她連說話都在喘氣,心疼萬分,嘴上卻笑道:「是啊,以前每次你都是很神秘地來又很神秘地走,連你的臉都沒記清。」說完她猶豫了一下,輕身說道:「你知道東方來了嗎?」
舞點了點頭,興奮道:「那傢伙竟還不來找我,要是他見不到我最後一面他就死定了,哼!」
說話語氣帶著詼諧的語氣,但在龍曉雯聽來卻是莫名的傷感,她強笑道:「東方那傢伙啊,為了你父親騙他的事,現在正要好好給三眼神族一個反擊呢,說一定要報仇,還讓我帶話說別讓你給攔著呢。」
「是嗎?」舞也呵呵笑了起來,可以看出她強忍住痛楚笑出來的,突然,她問道,「曉雯,你是不是也學過幻冥之術?」
龍曉雯點點頭,卻不明白她突然提這個做什麼。
「以前我受傷的時候,東方就嘗試過將手按在我肩上,當時我覺得全身舒暢極了,他說他將幻冥之力輸進我的身體,因為他兒時受傷羿就是這樣做的,所以他以為這樣也會對我有效,不過奇怪的是,我那時竟真的感覺傷好了很多。」舞說著說著笑了起來,似乎在回憶以前的事。
「只要你的身體能感覺好一些,我可以試一試,雖然比不上東方的幻冥之力精純。」龍曉雯將力量集中在雙掌掌心,按在舞的雙肩上輕輕揉動起來。
「感覺如何?」
「似乎好一些了,哦對了,左邊再重一點……右邊輕一點,嗯,這樣就對了。」
「那個……你還是重病患者嗎?」
「大概不是吧,真的感覺舒服多了,曉雯僕人聽好了,手指用力,力道要適中,不要太重也不要太輕,哇哦,疼啊!」舞叫了起來,隨之卻高興地哈哈大笑起來。
「好啊,拿我當僕人,好大的膽,我要向東方告狀,不過……現在要先懲罰你一下!」
「啊……癢啊……」
「淼婆婆,裡面怎麼有人在笑,是舞在笑,她沒事了嗎?」瑟沒了族長的樣子,耳朵貼在門上像賊一樣偷聽。
這時門突然被打開,龍曉雯走了出來,瑟尷尬地站直身子。
「她睡著了,你們聲音輕一點。」
「睡著了?」瑟和淼婆婆感到十分驚奇,舞每次發作起碼都要半天以上,每次因痛楚而發出的叫聲讓任何人都不忍再聽下去,但這次一半的時間都不到就睡著了,怎麼回事?
兩人急忙進了房間,等淼婆婆檢查完之後,她感到極度震驚。
「這不可能,舞的身體裡竟有神眼之力的反應,雖然很微弱,但確實是有了。」
「這就是她能睡著的原因?」瑟為女兒不用再受痛苦感到驚喜。
淼婆婆點了點頭,道:「雖然我不清楚龍曉雯做了什麼,但是舞重生了,不過族長,還有一個壞消息,她的神眼之力並不穩定,過一段時間還是會消失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還需要龍曉雯?」
「族長,我知道因為最近領地失利的事情,你想重新將她們四人關押起來,不過為了舞的事,我覺得……」
「我懂了,她們很重要,為了舞我甚至可以釋放她們,我已好久沒聽舞笑得那麼開心了。」
「龍曉雯她們只是權宜之計,要想治本我們還得找到那塊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