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漢—我是女御醫 壹 039 夜涼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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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夫,你今天怎麼來了,少見你過來的。」

    衛子夫迎上劉徹如炬的目光,說「陛下,多日不見陛下,兩個孩子都想你的很,今日衛長吃著這點心,說好吃,定要我送份來給陛下。」

    劉徹心情大好「這孩子小小年紀,孝順的很。是朕疏忽啦,最近事情煩多,好些日子沒過去看你們母女了。你把點心放這裡,朕處理完這裡的事情就去你那裡。」

    衛子夫驚慌的說「啊,不、不,是臣妾叨擾了陛下,國事要緊。」

    「好了,你先回去吧。」劉徹淡淡的笑了笑,就讓衛子夫退下去了。

    當華燈初上時,一聲通報,劉徹果然來了清涼殿。而衛長和陽石兩個小公主早在衛子夫的示意下,命人帶在大殿裡等著。衛長要大一些,見到父皇來了,顛顛的跑上去抱住,好生開心。而陽石尚不能走穩,只是揮動著包著白布的小手跟著開心。

    劉徹牽著衛長走到殿上坐著,宮人早就把陽石抱著靠了過去,衛子夫也從裡面迎了出來。

    陽石要往劉徹膝蓋上爬,但是小手被包著,著實不便,拉扯了兩下見扯不開,頓時哇了哭了出來。

    衛子夫忙叫宮女說「快看看,是不是手弄疼了。」

    宮女抱過陽石哄了起來,卻不見劉徹的臉色已經拉了下來,「好好的,手上怎麼裹了布,怎麼傷了?」

    衛子夫滿臉為難的說「沒什麼大事,是下午學走路時,不慎摔了。」

    「難道沒個人在旁邊照顧嗎?下午跟在陽石身邊的是哪個奴才?」

    見劉徹有了怒意,抱著陽石的宮女哭著就跪在了地上「陛下饒命,奴婢有多少個膽子也不敢對公主疏忽了,實在是……實在是……」

    「住嘴!」

    衛子夫突然喝住那個宮女,不讓她說,劉徹便覺得蹊蹺,命令她說清楚,那宮女便顫抖著將下午王婕妤為難她們、陽石摔跤不准扶的事情說了出來。劉徹聽完,臉上竟然毫無波瀾,但有聽衛子夫在旁邊啜泣著說「都怪臣妾出身卑微,才讓兩個孩子……」

    「你不必說了,朕心裡頭清楚。」

    說完之後,劉徹忽然覺得這裡也不再是個清靜地方了,心裡頓時煩躁起來,隨便又說了幾句就走了。

    衛子夫送劉徹走後,心裡惴惴不安,她原本想著劉徹定會為她們出頭,但是剛剛那臉色,卻似是什麼事情也沒有一樣。她歎了口氣,滿心憂慮的走回了殿裡。

    劉徹心情不順暢,就帶著常融在未央宮裡隨意轉悠,心裡卻想著,原來女人進了這未央宮,都是會變的。他喜歡衛子夫是喜歡她的簡單,不用心計,不用擔心身後的勢力,她只需要待他如尋常夫君一樣,他就會一直寵她,可是,簡單的東西總也是留不住。

    想到這裡,劉徹突然想到年湘,他喜歡她什麼呢?那感覺是喜歡還是欣賞呢?他分不清楚了。如果把她納進宮來,她還會一如既往的那樣和他商討、說話嗎?會不會,也變成同這些女人一樣的人呢?

    他走了好一會,心裡越想越煩,回頭對一直跟在深厚的常融說「明天一早傳旨,王婕妤蓄意謀害皇嗣,賜死。」

    不知是夜太涼,還是因為說話的人語氣太陰鷙,常融突然冷的發抖,顫抖了半天才說了個「喏」字。

    王婕妤,美麗張揚,昨天才在陛下跟前承歡,明日卻要被賜死,伴君果然如伴虎!

    當深秋的朝陽照進未央宮時,常融就帶人到王婕妤那裡宣旨,聽完旨意,一聲淒厲的叫聲傳出「我不信,我要見陛下,陛下……」

    見她那如癲狂一般的神態,常融留下賜死的白綾,到殿外靜侯著。王婕妤哭喊了一柱香的時間,常融走到看守的侍衛身邊說「你們就進去送她一程吧。」

    他在殿外,聽著那越來越微弱的掙扎聲,無奈的搖了搖頭,怪只怪她生性張揚,而又姓王了。

    常融回到劉徹身邊稟報結果的時候,劉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只對他說「太后若來了,就說朕在召見大臣,不便相見。」

    當王婕妤的死訊傳到王太后耳中時,她踉蹌的跌坐在榻上,心中又恨又痛,那是她的兒子,可他卻硬要把自己逼到死角。當她怒氣沖沖的要去質問劉徹時,被及時趕到的田蚡攔了下來。

    「姐姐,我們都錯啦,他不是那個沒長大的幼虎,你也做不了竇太后,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唯有忍氣吞聲!」

    王太后心中不甘的說「他是我兒子!」

    田蚡搖頭說「他是皇上!姐姐,當年的竇太后手握虎符,且有內外大臣、藩王聯合才能把持朝政,如今我們姐弟二人可是兩手空空,要怎麼去控制這年少氣盛的皇帝?你是太后,卻是空有其名的太后,我是丞相,卻是被人架空了的丞相。姐姐,你生了個好兒子!」

    這一番話說的王太后心痛不已,她以為她隱忍了大半輩子,如今兒子成了無上至尊,自己也該翻身了,卻不曾想到,最能壓制她的,正是她所依靠的兒子!

    她漸漸死了心,朝中就由男人們去爭鬥,她現在只求安心的在長樂宮中渡過餘年。

    衛子夫當然也得到了王婕妤的死訊,她剛剛聽到時有些錯愕,完全沒想到是賜死。她原打算小小的懲戒下便好,卻不想就這樣死了……可是想到後來,她又自嘲的笑了笑,王婕妤之死,到底有多少是因為她們母女呢?怕是她的死是一早就定好了的事吧。

    既然這樣,她便想開了,不再去內疚。在這皇宮中,她求的是陛下的寵愛,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讓自己和女兒們更好的活下去。她再沒有其他可以依靠。

    秋寒甚急,劉徹不知怎的就染上了風寒,年湘做為他的御前行走太醫,少不得天天伺候在跟前。這一日,她從太醫院熬了湯藥,端到劉徹跟前,他正拄著腦袋閉目坐在殿裡。

    「陛下,該喝藥了。」

    劉徹微睜開眼睛,從她手中接過藥碗,抬頭就將藥喝下。

    「小心……燙……」

    年湘還未說完,劉徹已經遞回藥碗,繼續拄著頭。

    年湘見他神色不好,小心問到「陛下可是頭疼難當?」

    劉徹點點頭「脹痛難忍。朕還以為你比其他太醫要好,原來開的藥也不過如此,都喝了幾日的藥,怎麼還這樣?」

    「這……風寒雖說不嚴重,可是最難好的,這才兩日……再過兩天就好了。」

    「那你想想法子治治這頭疼吧,朕連折子都看不下去了。」

    年湘沒辦法,說「那讓微臣替陛下按一按吧。」

    劉徹同意了,年湘走到劉徹背後,小心捧起他的「龍頭」,在各個穴道上小心揉按起來。

    「這法子倒不錯,好受多了。」

    年湘也不接他話,又按了一會子,見劉徹閉目以為睡著了,就準備停手退下。誰料她手剛放下,就被一張炙熱的大掌抓住。

    「陛下?」

    年湘錯愕的喊到,卻見劉徹兩眼精芒不斷,死死的盯著她。

    劉徹拉著年湘的手,微一用勁就將她帶到懷中,抱著便不鬆手了。年湘這時才正正的驚慌,想掙脫早已來不及了,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卻聽見劉徹低低的說「朕身邊也就剩你這個可心人了。」

    「陛下說笑了……皇后和衛夫人待陛下的心,可昭日月……」

    「她們?」不說還好,一說就讓劉徹更加心煩。

    他不想談論她們,只逼問年湘「你進宮跟了我吧。」

    「臣……不是在陛下身邊嗎?」

    「你知道我的意思。」

    劉徹見年湘半天沒有回音,低下頭就要欺上她的唇,卻不料年湘掙脫了他的手猛的在地上跪下。

    「陛下恕罪……」

    劉徹兩眼猛縮,問「你還是不願?你現在快十八歲了,為何還未成親?有心上人?」

    聽著他微微帶些怒氣的聲音,年湘電石火光之間找個借口趕緊說「微臣正在為家父守孝,不敢言婚事。」

    原來還有這個障礙!劉徹也頭疼了,看來眼下想納年湘入宮還不是時機。

    他把年湘從地上扶起,再次不容反抗的將她拉入懷中死死扣住說「只要你在身邊,多等一年又有何妨……」

    年湘心苦難當,她不敢想像自己進了這未央宮會是怎樣的情形,難道自己這幾屢魂魄回到大漢,就是為了跟他再續前緣嗎?年湘搖搖頭,不對不對,前世是前世,她和阿嬌不同,她想要自己的生活,這沒有自由的地方,絕不是她的選擇!

    正當兩人沉默時,冷不丁的衛青和常融撞了進來。在外面守著的常融沒想到裡面會有這一出,只當時跟平時一樣在侍奉湯藥,所以當衛青來的時候,他照例放了進去,也不傳報。這時兩人看見殿裡的情況,早已低下了頭,跪在地上等候發落。

    劉徹不甘心的放開年湘讓她先退了,當年湘慌亂的走出時,衛青的心突然酸了一下,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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