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蒼下 事關泰坦大局 ycbz評泰坦 三 作者:ycbz
    現在是第三集。

    已經成為了親王的小奧斯卡開始接觸帝國的權利高層。如同萬物都必須遵循的那些規律一樣,小說在開篇的高潮之後迎來了一個相對平緩的過渡期。隱藏在奢侈,淫靡中的各種陰謀,就像在黑夜中悄無聲息的流水一般——你或許只能聽到一些聲音,然而這些暗夜中的水流,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將會迸發出巨大的能量,將面前的障礙無情地衝破,或者被無法逾越的大壩無情地阻攔在某個地方,再次成為一潭暗流湧動的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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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說一個人。本書中我最討厭的女人,從剛出現時就讓我厭惡無比的女人。「安魯的水仙花冠」——薩沙伊.內塔加波.安魯,奧斯卡的表妹和妻子,他終生最摯愛的女子。

    怎麼說呢?一個被寵壞的女人,自認為漂亮、自認為聰慧、自認為善良、自以為忠貞。用事實說話:在帝國財務大臣的酒會上,她是如此的奪目,如此的矜持,如此的善於處理人際關係;在第二集中,她可以為了一個被騎士欺負的,賣水仙花的小姑娘仗義執言並用語言和行動讓所有的人折服;在奧斯卡和安妮之間出現裂痕的時候,她會為了安妮出頭;她不在乎奧斯卡有多少女人,她只在乎奧斯卡。

    怎麼樣?男人的夢中情人吧?

    可惜,她是個被寵壞的女人。除了生身父母的死亡和對奧斯卡十年的思念,她再沒經歷過更多的苦難——而所有的人對她的寵愛,讓她養成了絕對的自我中心。她對奧斯卡的感情無可置疑,應該置疑的是她的心理。那麼,她的心理是什麼呢?很簡單——安全感。

    她缺乏安全感,極度缺乏。一個人是否成熟的標誌,就是他能否給自己和親人帶來安全感。我們的水仙花冠可沒這個本事。她能做的就是索要安全感,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她可以漠視一切,甚至自己的容顏和地位,她只要安全感,只要能夠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奧斯卡。因此,她不在乎奧斯卡對她的感情是否是愛情,不在乎奧斯卡有多少女人,她甚至會去扯皮條。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子是可愛的,她很溫順;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子更是危險的,因為你千萬不要讓任何能夠使她感到受威脅的人或物出現在她眼前——否則的話,什麼黃蜂針、青蛇尾,統統靠邊站吧。

    拿倚天屠龍記裡的小昭和她對比一下,諸位就應該能夠認同我的觀點。這兩個女子的外在表現基本無二,區別就在於,小昭是成熟的,她的堅強使她在缺乏安全感的時候能夠堅持,而薩莎,只會哭鬧,只會索要。薩沙這個人物具有相當的普遍性,現實生活中,有這類病症的女子不在少數。想愛護這樣的女子很簡單:你讓她沉浸在自己構建的安全世界中,就萬事大吉。不過,真以為這樣很簡單的同志,不妨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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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一集的開頭,新月向我們展示了什麼叫奢侈,就在財務大臣的酒會上。奢侈這個詞很容易理解,就是浪費的意思。所以奢侈這個詞也很容易誤解,讓人覺得金銀珠寶,金碧輝煌就是奢侈。

    不,那是低級的奢侈。奢侈的意思是浪費人類勞動,包括體力與智力。因此,暴發戶總會炫耀財富,實際上,他們炫耀的是他們佔有了通過別人勞動生產出來的金屬和金屬製品,或者是別的高檔用品,就如同多摩爾加的那位莫倫左中將;而富及三代的有錢人們,通常都喜歡更珍惜的物品,例如各種奇山怪石,這些物品比金屬製品更天然、更稀有,而需要更加專業的人力來發掘和打造,因此也就更少沾染他們眼中的俗氣;更高級別的貴族們,通常更喜歡智力上的浪費,比如這個財務大臣。他那用各種貴得嚇死人的材料堆砌出的房間,隱藏著對大量高級建築人才的智慧,而酒會上琳琅滿目的酒水和美食,隱藏著他對與會者飲食習慣和愛好的、需要花費海量金錢和人力的調查。

    當然,還有更高級別的奢侈。這些人什麼都不喜歡,只喜歡文物。他們會沉浸在佔有歷史的快感中。在陸小鳳傳奇的第一集中有這麼一個人,名字我已經忘記了。我只記得他的那間四百年前陸游住過的小木頭房子和房子裡那幾把皇宮裡的木頭椅子。這類人在本書中沒有出現,這是個小小的遺憾。不過,以西方大陸的文明進程,這類人確實還沒有產生的條件。沒有就沒有吧。

    恩,關於奢侈,如果你恰好有一個虛榮的女友或者是夫人,記得千萬不要告訴她這些。讓她們以為金屬製品就是頂級享受好了。不然,你拿什麼對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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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謀出現了。我喜歡這個詞,我更喜歡新月的描寫方式。舉幾個例子:

    「小親王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被大胖子拉著手引進了官邸」——我們知道,財務大臣有求與奧斯卡,或者說,他要利用奧斯卡。那麼,面對一個帝國親王,面對一個小孩子,面對黑暗社會中的王者,面對皇帝陛下可能的女婿,面對國務大臣的死敵——假設你是那個財務大臣,你會怎麼樣接待他,才能表現出足夠的誠意,表現出能夠迷惑人心的謙卑,表現出一定的長者姿態從而產生足夠的心理暗示,並且不至於把國務大臣得罪到死從而為自己留下一條後路呢?看看我們的財務大臣,他的迎接方式,他在酒會中和奧斯卡的對話。

    「小奧斯卡的微笑非常僵硬,這是完全能夠理解的,他真不知道面前的這些老傢伙為什麼能將笑容一絲不苟的保持這樣久。親王對於這種高標準的應酬並不黯熟,但他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竅門:微笑,微笑能將你變得莫名其妙,也能將你變得高深莫測」——微笑是最好的武器,絕代雙嬌中的哈哈兒早就告訴了小魚兒這一點(古龍筆下的人物通常都很極端,不過確實有意義)。——相信我,恰當地微笑是件很難的事情。我練了很長時間,也笑不出那種陽光燦爛打動人心的效果。很佩服那些演員,更佩服比演員專業得多的政客們。

    「野麗朵蘭親自將財政大臣送上了馬車,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海怪在上車的時候不顧身份的揩了些這位夫人的油水,儘管對於那雙肥碩的髒手反感之極,可野麗朵蘭還是選擇像小女孩那樣嗔怪的啐了肥豬一口」——財務大臣在楷完油水之後說了句什麼話來著?「呵呵!婊子不愧是婊子!」——總是一付豬哥樣子的財務大臣非常善於在鼻子裡插兩根蔥,這一特質在此時表現得淋漓盡致——他摸了野麗朵蘭一把,做出好色的樣子,讓野麗朵蘭對他習慣性地鄙視。這很好,因為討厭就是輕視的開始;他摸了野麗朵蘭一把,表示對野麗朵蘭有興趣,從而表示他不特別反對野麗朵蘭的父親,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來佔據國務大臣的位置;他摸了野麗朵蘭一把,表示我敢於侵犯你,從而在提醒野麗朵蘭,不要太過分;他摸了野麗朵蘭一把,從而向周圍的人宣佈:看看,皇帝的女人,我也敢摸的。這精彩絕倫的一摸!

    還有很多陰謀。整個第三集都充斥著這些。奧斯卡和梅勒勳爵的會晤,奧斯卡和卡契夫公爵的會晤,奧斯卡設計的陷害國務大臣的計策,奧斯卡和皇帝的會晤……我實在寫不了這許多。

    於是,第三集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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