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應到外面的高原寒罡,威力極大,甚至也得到玄娃的提醒,但是,水無垢對這種罡風的估計,還是嚴重不足。
剛一出來,他的身體便被無數道罡風擊中,本就被「龍龜鯨」的精神力擊傷過的水無垢,猝不及防,便遭遇到這些超級風刀的連續轟擊。
「靠!」
水無垢大罵一聲,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壓力罩」、「氧氣圈」等技能,在這空氣稀薄的寒冰高原上,根本就沒太大作用,甚至,要施出一個「壓力罩」要比其他地方困難十幾倍。
「噗……,噗……」水無垢身上的那個「壓力罩」在四周那些超級風刀的連續打擊下,已有崩潰的趨勢。而水無垢雖然沒有受外傷,可是,被這些風刀如此不停地攻擊,他還是被震出了兩口鮮血。
狠狠地瞪了肩膀上的玄娃一眼,傳音道:「你小子玩我呀!在這種地方,我恐怕呆不了三分鐘,就被這些超級風刀給絞碎了,還怎麼訓練?」
「你在海底訓練之前,第一次好像連一分鐘都不能呆吧?現在呢?」玄娃用前足捂了捂自己的蛤蟆嘴,打了一個哈欠,又道:「好了!不說了!我真的不能在外面呆久了,否則,真要冬眠的話,極有可能被這些風刀斬碎,我閃了!」
說完,也不等水無垢回話。再次鑽入「龍龜鯨」地身體內,敢情,這傢伙把「龍龜鯨」的身體,當成自己的家了。
「喂!玄娃!你這傢伙就這麼把我扔在這麼一個危險的世界,太不負責了吧?」這天地間的特殊能量攻擊,不停地擊在水無垢的身上。強撐「壓力罩地他,一臉酡紅。
「嘿嘿……」腦中傳來玄娃那陰險的笑聲:「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在這寒冰高原,你堅持的越久,你的實力將提升的越快!故天降大任於斯人也……」
「靠!」水無垢在心裡怒罵。這傢伙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居然這麼玩弄自己。離開這極冰高原後,一定得給這傢伙一點顏色瞧瞧。
水無垢在心裡惡狠狠地念叨著。
這個極冰高原很詭異,至少水無垢不明白這個空氣稀薄地地方。為何會出現這麼多超級風暴,而且,每一個風暴的旋轉方向都是那麼地不同。更何況,這裡的空間似乎也極不穩定,讓人的心中總有一種暈眩、搖晃地感覺。
耳邊傳來寒罡尖銳的呼嘯,感覺身外那種透骨的嚴寒,他開始全力地調動自己的精神力,配合自己的異能,強行支撐著體外的那個「壓力罩」。
水無垢體內沒有魔力、更沒有鬥氣,在這樣的一個空氣極為稀薄的地方。實力大打折扣。顫動著雙腳,水無垢忍住全身的疲憊與超級風刀的巨大撞擊力,苦苦地支撐著身上地「壓力罩」。一臉地蒼白。
「此地果然不愧被稱作聖級以下強者的禁區」水無垢內心微微苦笑。就在這麼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他便發現他自己施出地壓力罩快要支離破碎了。好久沒感受到這種強絕的力度了,水無垢的心情倒頗有點興奮。
要說在深海底鍛煉身體,那種強橫的水壓是從四面八方攻擊他,強度在於一個字:封!也就是說。那種壓力便如一個密封的罩子。把水無垢封鎖,把他地活動空時壓縮到極點。
而這極地高原上地超級風刀。在局部範圍內,還是從一個方向攻擊的。但是,它地攻擊強度卻是連綿不斷,有如水滴石穿。勝在一個「韌字」,這種連續不斷的攻擊力,產生的局部破壞力在一般情況下甚至要遠遠強余那種分散的同等強度的攻擊。
水無垢其實也知道「玄娃」是為自己好,這地方的確能算得上是可遇不可求的鍛煉之地。
水無垢知道這個地方的空氣稀薄,「氣罩」、「壓力罩」等技能施展出來,的確是成倍的困難,堅持的時間也將極為短暫。但是,如果在這寒罡肆虐的天地,在這種無序的罡風中,都能把自己的施展這些技能的時間延長,威力增大,那麼,一旦到了正常的地方,自己的實力絕對能再提升一個擋次。
「你叫什麼名字?」看著「龍龜鯨」恭敬地趴在旁邊,水無垢勉強分出一道精神力,傳音問道。
「龍龜鯨」想了好一會兒,才道:「主人!我叫歐弟.雅菲爾德.哈姆雷.特洛斯,您可以叫我歐弟!」
名字太長了吧?水無垢點了點頭,傳音道:「歐弟!我要在這裡鍛煉一下身體,等我精疲力盡,支撐不下去的時候,還請你幫幫忙,給我布上幾個魔法防護罩!」
「好的!」歐弟古怪地看了水無垢一眼,應聲道。
儘管它還有些不適應,但是,對於水無垢的命令它絕對地放在心上。它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中多了一個身影,一個絕對不能背叛的身影。可是,自己先前的記憶與感情波動,它也記得清楚。這一點,讓它有些摸不著頭腦。
水無垢並不擔心這「龍龜鯨」會傷害自己。因為,他與「龍龜鯨」歐弟訂立的是「靈魂生死契」,這種契約一旦訂立,將確立主人絕對的領導地位,為主人之命是從。主人生,魔寵生,主人死,則魔寵不能獨活。因為,一旦主人出現生命危機,魔寵體內的生命力甚至是精神力,都將無條件地流入主人的身體。
這種契約極為霸道。甚至說來有點邪門。不過,水無垢從來不會注意這些小事,他是知識爆炸時代地來客,豈會注重功法的正與邪?只要認清自己的本心,他並不介意多學一些東西。
水無垢就這樣開始了「極冰高原」中的鍛煉之旅。
這種地方對水無垢來說,的確是最佳的訓練基地。有了龍龜鯨——歐弟地幫助。水無垢也沒了後顧之憂,用不著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危,全心地投入到這種恐怖的訓練當中。
「解霸!無垢哥哥怎麼還不回來?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他怎麼還不回來?」船艙內,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趴在自己的床上,小手捉住一隻袖珍型的螃蟹。大眼對小眼,幽幽地問道。
「我地姑奶奶!你已經問了不下千遍了,累不累呀?」
螃蟹氣極,它實在受不了了。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類女孩子是這般的難纏、麻煩!這一刻,它終於領會了水無垢口中「一個女子等於一百隻呱呱獸(鴨子)」的至理明言。
「無垢哥哥怎麼還不回來?究竟有什麼事……」少女的雙眼呆呆地看著手中地螃蟹,失神地喃喃自語。語音顫動不休,雙眼也黯然失色,沒有先前那般明亮。
「服了這丫頭!想不到她這麼嗦!」不懂得人類情感的解霸,猛地從少女的手掌中掙脫出來,一對鉗子不自覺地摩擦了兩下,小小身子一陣抖擻,情不自禁地從嘴裡噴出了幾個小小地氣泡。
爬在床上假寐的「鱷甲龜」,微微甩了下頭。傳音道:「解霸!你小子懂什麼!別亂說!這姑娘的性子很好呢!」
「什麼好?這兩天被她煩死了!早知道就不應該給她傳音,安慰她。」解霸有些虛脫地趴在少女的床上,哭笑不得地對著旁邊的敖剛傳音道。
「無垢曾說心靜自然涼。你現在氣悶,那是你的心亂了。嘿嘿……,不聊了,這兩天貪睡得緊,先去休息一下。」敖剛傻笑。瞬間把自己的頭縮到甲殼裡去了。它雖然知道一些人情世故。但是,卻也沒有解決之道。自然也不知怎麼去勸慰眼前的小姑娘,只好掩耳盜鈴,做起了縮頭烏龜。
看著眼前無精打采地兩獸,少女微微一愣,道:「奇怪!你們怎麼有氣無力的樣子?是生病了麼?對不起,是安吉兒沒照顧好你們!唉!無垢哥哥在就好了!怎麼還不回來?急死安吉兒了!」
「蠻橫蟹」解霸被她無休止的言語轟炸刺激得渾身顫抖,一對鉗子不停地摩擦著,其餘地八足猛地一用力,當空地翻,腳朝天,背朝地,狠狠地翻在床上。八足伸來伸去,它簡直要瘋了。
「絕了!解霸!你小子也太滑稽了。哈哈……」雖然把頭縮進了甲殼裡,但是敖剛的感應力還在,察知解霸如此滑稽的姿勢,不由傳音大笑起來。
安吉兒並不知道兩獸在想什麼,她還真的以為自己沒照顧好兩只可愛的魔獸。
安吉兒不知從何處拿出兩盤「紅燒拉丁魚」,一臉地焦急地道:「對不起!解霸,敖剛,你們是不是餓了?這兩天安吉兒心神不寧,給你們吃地食物可能不合口味,別見怪!給,這是無垢哥哥給我留地一些食物,你們吃吧!要是無垢哥哥回來就好了,你們想吃什麼他都有。唉!不知無垢哥哥在幹什麼……」說著說著,她的心神又飄到水無垢地身上去了。
解霸躺在床上,一對小眼珠再也不晃蕩了,定定地看著有些執迷的安吉兒,心裡突然有些酸酸地。「這就是感動麼?」心裡苦笑一下,猛地翻轉身來,趴在床上。
「放心!無垢他沒事的!」可憐解霸只是一隻「蠻橫蟹」,從來沒有安慰過人的例子,只能乾巴巴地勸說。
「鱷甲龜」敖剛也歎了一口氣,從甲殼中伸出頭來,安慰道:「安吉兒,別擔心!有玄娃在他身邊,他應該安全。還要兩天的水路就要結束漩渦湖的行程,進入寒松森林,你可不能經常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