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夢遊 第六集 第九章 黑道學徒之看場子
    前往『矮人部落』的路程沒有進行到一半我就因為遊戲時間的限制不得不下線,安娜為了配合我也乾脆下線,於是眾人也只好停下了步伐……不過他們那兒也正好天亮,也該上課了。

    我摘下頭盔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後由床上起來,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熱水澡我隨手拉過了一套衣服準備『上班』……幾天前猴子說我不怎麼適合收帳於是讓我先看看場子,一切不懂的可以問玻璃,然後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所謂的『看場子』其實很簡單,就是保安……只是比起保安我們更自由,可以對不順眼的客人隨便的拳打腳踢,如果是換做一般保安的話,這麼做早就被老闆炒魷魚了……不過當然我們也不能太過隨便,否則把人都趕跑了我們豈不是只能喝西北風了?而且也要分清哪些人是能得罪的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所以說做保安看場子也是很大的學問的,不過我看了這麼多天也沒碰上什麼動手的機會……

    來到媚蘭街的『大世界』夜總會才七點半,這時『大世界』也才剛剛打開門,掃地的大嬸一眼就認出了我笑著道:「無情哥,真準時……」

    「嗯,你也很準時……」我含笑的點頭。

    「……」大嬸很高興,她實在很少見到這麼有禮貌的老大,在她看來眼前的斯文英俊的老大更適合在寫字樓裡當經理,而不是好勇鬥狠的黑社會。

    走進『大世界』的大門我開始適應那個冷漠的角色,身邊經過的侍應紛紛點頭問好,而我也只是淡淡地點頭回應沒有了大門外的文雅與禮貌。我直接走到了吧檯坐在了高椅上,輕敲了一下大理石做成的桌面……一個男的調酒師從吧檯裡鑽出來,看到是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上裳上的扭扣。拉上褲鏈……然後一個漂亮的女孩也由吧檯裡鑽出,慌忙的整理著零亂的衣服跑開了。

    「呵呵~~~~無情哥,今天還是這麼早……」調酒師送上了一杯五彩的飲料陪笑著。

    「不早了,只是你們晚了一點而已……整天就吃窩邊草,怎麼?你這個月的薪水不想要了?」我沒好氣的說道。

    「外面的不安全,病多……這裡自己『用得放心』,貴點就貴點吧~~~~不過有『友情價酒師對我猛擠眼睛賤笑道。

    「自己憂著點,別到時候『人財兩空』了……」輕品了一下飲料味道確實是一流的,不愧為高級的地方比起保羅的手藝好上不只一層。

    「唉~~~~我們哪兒能跟無情哥你比,只要你一招手大批的馬子隨你挑,別說出錢了……只怕倒貼錢的都大有人在,這不?又來了……」調酒師曖昧的笑了笑朝我身後看了一眼。

    「……」我沒有回頭只覺得一雙細柔的小手攀上我的雙肩,為我捏著肩膀,小手非常的熟練,力道重輕不偏……讓我不由的微閉著雙目享受著。

    「依依,好了……時間到了,去上班吧~~~~」一會兒後我睜開了眼睛看了看表說道。

    「無情哥,今晚我陪你好嗎?」叫依依的女孩正是那夜陪我的女孩,此刻她正由背後摟著我,小臉搭在我的肩上對著我的耳朵吹氣。

    「不了,你去忙你的吧~~~~」我淡淡的說著。

    「……」依依緊咬了一下下唇,然後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唉~~~~又一個女孩要傷心了……」調酒師擦著杯子苦笑道。

    「……」我無語,然後想起玻璃說的話……這裡確實是練心腸的好地方。這裡的每一個女孩子都值得你去同情、去憐憫,可是種種原因會讓你變得有心無力,現實在一次一次的向你展示著它的殘忍,在這裡你會發現自己不是什麼救世主,在外面受人重視、讚美的良心與善良會成為你痛苦的根源,而要擺脫這種痛苦你就要做到以一個旁觀者去看待這一切,就像玻璃說他在一本武俠小說中看到那句話……俗世旁觀者,冷眼看紅塵。

    「哼~~~~玻璃這小子果然是學哲學的,真能扯……」我不由的笑了笑喃喃的地道。

    「無情,什麼事這麼開心呢?在這裡偷笑……」這時另一個女聲在我的身後響起。

    「沒什麼,想起了一個笑話……鳳心姐找我有事?」我回過頭對著今晚穿著由為妖艷的鳳心笑道。

    「什麼笑話說出來讓我笑笑……」鳳心坐在我身邊的高椅上說道。

    「是個冷笑話,你不會感興趣的……鳳心姐今晚的打扮這麼嬌艷,是去情郎嗎?」我隨便敷衍了一下扯開了話題。

    「是去見一個朋友,今晚就有勞你了多看緊點了……放心鳳心姐不會讓你白幹的,拿著……你不是還沒有手機嗎?這個年頭只怕也只有你還沒有手機了。」鳳心拿出了一台嶄新手機遞到了我的面前。

    「……」接過手機我看了看一些正準備回絕她的好意呢~~~~結果卻讓她搶先說道:「別拒絕,這也是為了工作……免得有急事時找不到人,放心好了~~~~號碼我沒告訴那些發春的小妮子。」

    「那就謝謝了~~~~」我謝道開始把玩起來。

    「你慢慢玩著我先走了……對了,今晚玻璃那小子也沒有來,有什麼事你自己做主……」鳳心見我這麼好奇的看著手機笑了笑便離開了。

    在陌生的手機上費了近半個小時我總算是打出了算一通電話……這個可以本人的智商沒有什麼關係,主要是沒有接觸過的原故(有時侯解釋的太多反而更像是在掩飾!!)……「喂?」手機裡傳出了倩兒嬌嫩的聲音,因為有點激動所以保持了數秒鐘的安靜,沒想卻聽到了另一個女聲的怒吼:「你誰啊~~~~打來又不出聲我可警告你,要是你再打這樣的電話來我們可報警了……變態佬。」

    「……」無辜被罵的我愣了一下又打了過去,這回接電話的又是那個女聲……「喂~~~你還真敢打來啊!!」

    「我找柳倩兒……」

    「我知道你找誰,否則你就不會打這個電話了……」

    「麻煩幫我找柳倩兒……」

    「你這人真不死心啊~~~~」女聲譏諷道。

    「米雪兒,給我啦~~~~可能是什麼人找我有急事。」倩兒著急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你是誰啊?找倩兒有什麼事?我是倩兒的……等等啦~~~~我是倩兒的保鏢,外加防火牆……有什麼事必……必需通過我……」女聲拉遠了,看來手機的主導權又回到了倩兒的手裡……「喂?」

    「倩兒是我……」

    「哥!!怎麼會是你?米雪兒……是我哥啦~~~~」倩兒抱怨道。

    「我怎麼會知道?他又沒說……」米雪兒委屈的說道。

    「倩兒,記下這個手機號碼……在家裡無聊我出來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可能不常在家,有事可以打這個電話找我……」我說道。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辛苦了?反正我們現在又不缺錢……」倩兒擔心道。

    「有什麼辛苦的?起來活動活動當是運動吧~~~~整天躺在床上會退化的,好了不說了……對了,幫謝謝你的那個保鏢加防火牆,有她保護你我很放心……」我笑著說道。

    「哦~~~~好的,咦?米雪兒臉紅了耶~~~~」倩兒驚叫道。

    「哈哈嘻嘻哎呀~~~~『思春少女』殺人滅口啦~~~~」然後電話又傳來了女孩們的尖叫和嬉鬧聲。我笑了笑合上了電話。

    與此同時,就在我和倩兒通完電話的時候在B市的另一邊坤幫的總部裡,坤幫的老大『傻坤』正在聽著小弟的匯報,『傻坤』大概四十歲,以年齡而言也正屬壯年可是因為常年吸食毒品的原故為人變得非常消瘦……而且精神好像不怎麼好,就算是在聽小弟們的時候都好像是在打嗑睡,不過即使這樣小弟也不敢有半點的掉以輕心依舊有規有矩的繼續說著。

    『傻坤』年青時以那股不要命的狠勁揚名,也因為他打架跟拚命一樣做風才被灌以『傻坤』的外號……後來他接下了坤幫幫主的寶座,雖然有些家族相傳嫌疑,可是不足十年的時間『傻坤』能讓坤幫由一個小小的幫派成長為B市的三巨頭之一,這不得不說明了他的幫主之位是實至名歸的。雖然毒品腐蝕了他的身體,可不代表也同樣腐蝕了他的腦子,這點可以由不久前白虎吞下紅鶯這事看出……『傻坤』當時果斷出擊一舉拿下了紅鶯的百分之三十的地盤,而且他還看得出維持了這麼多年的『三國』格局已經打破。

    正所謂『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紅鶯在它的老大『東有務』死後開始喪失了手中的地盤就好比一個完整的帝國出現了瓦解,小幫小派開始橫行,雖然珊姐的出現減緩了它衰敗的速度,可是女人終究是女人……就算再有才幹也不能跟男人相比,她一直以為老虎不敢吃下她這就是她最大的敗筆。『傻坤』明白『三國鼎立』的格局被破壞後他將正面面對老虎這個強敵,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怠』他自然知道情報的重要性,所以他要小弟監視起白虎的一舉一動由其是對方的人員上調動,必需得弄清楚。

    「……」小弟念完了手上的資料後一動也不敢動的站在那裡,等待著『傻坤』的下一個命令……

    「啊~~~~唔~~~~」半晌過後躺在大班椅上的傻坤終於在了反應,他張嘴吐出了一口氣,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然後再習慣性的吸了兩下鼻子才說道:「你是說,老虎把『大世界』裡百分之九十的小弟都給調走了?唔?」

    「是的,老大……」小弟戰戰兢兢的回道。

    「老虎到底想幹什麼?」『傻坤』只微微地閉上了眼睛喃喃地說著。

    「老大,我們他們最近幫內人手緊張,會不會想擺空城記?」小弟大著膽子提議道。

    「怎麼說?」『傻坤』只是懶懶地問了一句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他們知道老大一向小心謹慎。而現在他們人手緊缺如果全面防守只怕有心無力,連一些小幫派的進攻也擋不住,與其身受一些小幫派的威脅那他們就乾脆來個空城訐,從而躲過了老大的耳目,也可以補充一下其它地方的防禦免得那些小幫派佔便宜,真是一舉兩得。」小弟得到表現的機會馬上表現了一下自己,希望可以得到重用。

    「你有證據證明他們真的把人手調到防禦薄弱的地方去了嗎?」『傻坤』問道。

    「這個……沒有。」小弟搖了搖頭……

    「哼~~~~你還是太嫩了,吩咐底下的人叫他們別輕舉妄動,我雖然不怕他,但是現在還不是和他們動手的時候……」『傻坤』冷笑了一下說道。

    「是的老大……」

    「對了,日本的代表來了沒有?」『傻坤』沉吟了半會兒又問道。

    「山口組的井邊今天下午就來了,可是……他們沒有住在我們為他們準備的飯店裡,而且他們還和幾個小幫派的關係很曖昧……和我們合作的誠意恐怕不怎麼夠。」小弟說道。

    「哼~~~~愚蠢的小日本,他鳥的以為能瞞得住我?什麼小幫派……那只是煙霧彈,他們真正的目的恐怕是想和白虎談……哼哼~~~~他們蠢得以為白虎會和他們合作……真是蠢到家了。」『傻坤』冷嘲的笑著。

    「可是……要是他們答應了呢?這樣我們形勢就更不樂觀了……」小弟擔心道。

    「不會的,如果不是我們的形勢不太樂觀我才不會和他們合作……小日本那是白眼狼,如果不是老虎逼得緊而且越南方面的貨源有點不穩定我才不做那狗漢奸呢~~~~越南方面可能是老虎在搞鬼,你去查查我們幫裡是不是出『二五仔』了。」『傻坤』說道。

    「是的老大,那山口組那邊呢?」

    「不用去管他,也不要讓人和他們接觸,不過必需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哼~~~~想吊起來賣?那我就讓你吊死在半空……他們很快就會來求我們的了……很快……」『傻坤』對著小弟揮了揮手示意讓他退出去,然後房間內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寂靜之中……

    『吱』~~~~一輛高級豪華房車停泊在五星級的國際大酒店門前,一個中年的司機戴著白色的手套打開了車門,不一會兒由酒店大門處有西裝革履的六個人正朝這邊走來,六人之中有生性輕浮的輕年人,有沉穩高傲的中年人,也有幾個大晚上還戴墨鏡的壯漢,這樣的裝扮任誰都能猜出他們是保鏢之類的打手。

    輕年人很面熟他正是之前對柔雨展開強烈追求攻勢的楊錦前,今天他是奉了他老爸之命接待幾位日本投資商的,他的老爸還說如果能夠說服那幾個日本人投資在他們萬順科技的話,那他們的身家恐怕不只翻一翻這麼簡單了,就是多翻兩翻都沒問題,所以楊錦前在他們的面前是百般的討好,只怕他老爸也沒曾有此待遇……

    六人魚灌上了車,楊錦前命令司機開車,然後諂媚的對高傲的中年人說道:「不知井邊先生對今晚的飯菜是否滿意?」

    叫『井邊』中年男人身邊的年輕翻譯馬上在他的耳邊嘰嘰咕咕的一陣鳥語,『井邊』點了點頭然後又回敬了翻譯一陣鳥語……然後年輕翻譯才操起不怎麼純正的中文高傲的說道:「井邊先生說了,飯菜他很滿意,只是他覺得你們中國人實在太浪費了,就那麼幾個人就叫了這麼多的菜……太浪費了……」

    「井邊先生訓斥的是,我們以後會改進的……請你您放心。」楊錦前陪笑著道,不過心裡卻鬱悶的暗討:「敢情你是覺得太浪費,所以剛才才這麼的胡吃海塞的消滅了半桌子的菜呀~~~~」

    楊錦前誠肯的態度得到了井邊的讚許,當然也是由翻譯的口中得知的:「楊先生知錯能改的態度我們井邊先生非常的喜歡,井邊先生還說場先生比起其他的中國人不知好上多少倍,他們總是說桌上留下一些飯菜,代表著『年年有餘』而且還能向別人展現自己的豐衣足食,全是廢話……難道吃光了就沒有了嗎?」

    「日本人的腦子是豆腐做的嗎?吃光了還有個屁啊?不過經他這麼一提醒還真覺得日本人的飲食文化還真是好,每人預先分好不用給他們太多……免得吃不完的浪費,要是不飽的話回家自己解決去……唉~~~~自己的廠子裡居然還管吃飽?!實在太浪費了……太虧了~~~~不行,回家跟老爸說從以後我們廠裡的伙食要改為『日本料理』嘿嘿~~~~」楊錦前受到啟發,帶著感恩的心理點頭稱是的動作也變得異常的熟練,看到楊錦前對自己國的禮儀如此的熟練也感到非常的高興,於是開始大談起自己國家的節省方針:「其實我們大和民族的節約不只是在飲食上,而是各方面都有,我們也從不只是在嘴上說說而已,我們是真正的將它落到了實處……就拿貴國的國旗來說吧~~~~你們中國、美國的國旗是多麼的複雜,每年要耗去多少的顏料?哪兒像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國旗多麼的簡潔,其意義是多麼的深遠……楊先生你也承認這一點吧?」

    「確實確實……貴國的國旗確實的簡潔……」楊錦前點頭哈腰的說道,心裡卻補充著:「簡潔到我每天上廁所時都畫出幾張……非要借助香蕉的力量才能停止。」

    「對了,楊先生……我們這是去哪兒?」翻譯又問道。

    「去一個讓各位永生難忘的地方……嘿嘿~~~~」楊錦前淫笑著。也無需翻譯,車廂裡的眾人會意的笑了起來~~~~男人心中的語言沒有國界!!

    「無情哥,不好了……安安在門外和一夥客人起了爭執,你快看看吧~~~~」美酒滑入喉嚨甘甜卻又略帶辛辣的味道讓我為之著迷,本以為又會是個無事之夜卻沒想到意外總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發生,不過如果一切都發生在意料之中的話那還能稱為意外嗎?

    「安安?怎麼會是她?」我站了起來邊走邊問著來報信的男侍應,對於這個安安我可是知道的……正因為她八面玲瓏很少得罪人所以被鳳心安排在門面這個重要的位置。

    「這個我也不知道……」男侍應說著沉吟了一下又補充道:「不過那幾個日本人不像普通人,由其是他們身後的幾個保鏢……不,與其說是保鏢不如說是殺手。」

    「找人去查清楚他們的底細……」我冷冷地說道,然後三步兩步的來到了大門外。只見在大門外圍了一群人,很大部份是大世界的員工,而人群中安安的聲音由為明顯:「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對不起對不起……」

    然後一個聲音操著不怎麼純正的中文響起:「你們支那人還真是沒有開化呀~~~~一點禮數也不懂,要道歉就要誠肯點跪下來……」

    「對啊~~~~得罪什麼人就要用什麼方式來道歉,難道你們主管沒有教你這些嗎?」這次響起的聲音說的中文到是挺純正的,就是聽上去不怎麼像人說的話。

    「可是楊少……」安安有些為難的道。

    「可是什麼?叫你道歉你沒聽到嗎?」男聲突然變狠,隨後便響起安安的尖叫聲:「啊~~~~」

    這時我闖入人群看到一個有點面熟的男人正揪著安安的頭髮似想將她拉跪在地上……我一個箭步上前一把男人的手抓住,右手將已經準備跪下的安安扶住。「你……你是什麼人敢管我的閒事?!」楊錦前沒想到居然還真有人敢上前阻止。

    「無情哥……」安安濕紅著眼看著我叫道。『卡啦』~~~~在圍觀的人群裡因為我的出現顯得格外寂靜,而那一聲又顯得是那麼的清脆,不過某人殺豬般的叫吼卻異常的刺耳:「啊~~~~」

    「先生,或許我們的小姐有錯,但是先生不應該動手動腳,這樣是否有些失禮呢?先生你也一定這樣認為吧?」我很有禮貌的說道。

    「啊~~~~啊~~~~」楊錦前此刻哪還有心思回答?骨裂之痛讓他自己老爸姓什麼恐怕都忘了。

    「難道這就是你們支那人的待客之道嗎?」年輕翻譯操著可笑的中文嚴聲問道。

    「這個問題我們可否到一邊去談?各位已經妨礙了其他客玩樂的興致……」我依然面無表情,但語氣同樣禮貌的說道。我的話讓眼前的日本人注意到在他們的身後已經堵上了不少人……翻譯和身邊的中年男人嘀嘀咕咕了幾句後說道:「我們井邊先生接受你的提議,但是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誠如各位所願,我們一定會給各位一個滿意的答案的……」我點頭說道。

    「各位很抱歉,剛才出現了一點小狀況讓各位久等了,現在已經沒事了各位請進……為了表示歉意各位今天在這裡的消費我們將給優惠的折扣……」對著日本人身後的客人我同樣有禮貌的說道,差別就在我的臉帶上真誠的笑。

    「呵呵~~~~好說好說……」客人們顯然非常能理解紛紛點頭說道,我的沉著和處事手法非常的老練,如果不是認識我的人絕對不可能猜得出我這『大堂經理』只是兩個小時前才上任的……不過『一理通、百理用』,多年來收破爛的經驗讓我知道顧客至上的道理。

    「你們還愣在這幹什麼還不領客人進去?」我對著身邊的侍應們說道。侍應如夢初醒開始將客人引進裡面,堵塞的大門一下子暢通了不少。

    「安安,你今天放假去找個人給你代班吧~~~~」

    「謝謝無情哥……」安安感激地說道。突然之間安安覺得這個原本冷漠的男人此刻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溫柔,可是奇怪的是她為什麼就從沒發現?

    「田上君,這個支那男人不簡單……你要特別留意一下。」一旁的井邊從來沒有移開過打量我的眼睛,此刻他和身邊的翻譯說道。

    「是……」被叫田上翻譯點頭應道。

    「按剛才的情報這裡已經成為了白虎幫的地盤,這個人可能也是白虎幫的幹部……等一下不管他用什麼方式向我們道歉我們都要接受。讓他認為我們很好說話,並且讓他們覺得有愧於我們……支那人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三丈』……哼~~~~支那人就是這種賤骨頭,你打他,他還感激你。」井邊譏諷說道。

    上應是。原來這個井邊是山口組九洲區堂口的堂主,因為對中國有著一定的瞭解所以才被山口組組長『山口龍介』任命為中國發展部的部長,日本人很聰明他們懂利用商人的身份來掩飾自己的目的,可是聰明不代表著運氣好……他們在好幾個大城市中屢屢碰釘,在S市時更是被當地的第一大幫『青龍幫』誘其深入,結果百多名高級幹部客死異鄉,正當井邊準備宣告任務失敗回國自裁時,平時和他們有些生意來往的B市坤幫朝他們投來了希望的光芒……

    光芒也隨之讓他們的信心前所未有的膨脹,他們甚至認為自己成為了搶手的香餑餑,可以隨意的挑選合作對象,所以他們想既然在個第一大幫(白虎呢~~~~)在又為什麼要選擇一個第二的呢?不過他們也沒有笨到斷了自己的後路,在爭取白虎的同時他們也沒有放棄坤幫這個後選者,這也是他們直到現在都沒有答覆坤幫合作請求的原因。

    直到門口的客人都進了場後我才有空留意一邊的竊竊私語的日本人,還有那個嗷嗷鬼叫的『走狗』,在這時剛才那個通報的男侍應來到了我的身邊……「查到他們是什麼來頭了嗎?」

    「那五個日本人是日本來的投資商……至於後面的身份還沒有查到,不過顯然不是一般人……」侍應回答道。

    「那這個呢?」我看了一眼還在地上叫喚著的楊錦前問道。

    「哦~~~他呀~~~~他不用查,他叫楊錦前是萬順科技的少東家……也是我們這裡的常客。」侍應說道。

    「哦~~~~原來是他。」我可算是想起他是誰了,這傢伙就是對柔雨糾纏不清的傢伙嗎?不過程度上我們的身份似乎是一樣的,同樣是一個女人面前的失敗者……雖然同是一個女人失敗者我們應該萌生一種欣欣相吸的同情,但是此時此刻我能生出只有對他為人的不恥。

    「你把這個傢伙東西拉走,我去會一會那幾個日本人……對了,周圍的有沒比較安靜的地方?」我對楊錦前不屑的瞄了一眼,然後又問道。

    「在後山是一個主題公園,因為以前是墳場聽說常鬧鬼所以沒什麼人去,上次好像死了個人一個多星期後才被發現……無情哥,你是不是想……那我多去找幾個人。」侍應的眼中閃過一下狠光。

    「不用了……你把那傢伙弄走就行了。」我淡淡的道。

    「可是,他們可能有槍……」侍應擔心道。

    「這個你不用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我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沒有理會他有些生氣的表情將井邊他們走去……我這麼做只是不想他跟來,如果對方有槍的那只是徒增傷亡。

    「哼~~~~狗咬呂洞賓……」侍應只是在心裡罵了一句便把楊錦前扶走了……

    「楊先生似乎有些不適,我已經讓人送他去休息一下了……各位請隨我來……」我禮貌地說道。

    「……」井邊和田上對視了一眼然後沒有說什麼乖乖地跟在我的身後……開始時他們還不怎麼疑的,可是一路走近十分鐘他們發現身邊的行人已經不見了,而我好像還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們這才覺得不對勁,田上站住了說道:「先生,你們似乎沒有什麼道歉的誠意……」

    「你現在才發現是不是太晚了一點?」我輕邊身冷笑道。

    「八格……」井邊和田上身後的三個壯漢顯然是聽得懂中文的,在我說了那句話後三人罵了一句他們聞名天下的國罵後擋在兩人的前面,同時手很敏捷的伸進衣服裡……愚蠢的舉動,這樣誰會不知道他們要拔槍啊?而如果對方早有準備的話那又怎麼會讓你有機會拔槍?只怕你們伸手進衣服的剎那就被打成蜂窩了……雖然我沒有埋伏槍手,可是也沒蠢到他們拔出槍。

    一個閃身我一記側踢踢向右邊一人的胸口,那人悶哼一聲飛了出去……然後藉著他的反彈力飛身躍起雙手抓著那人的頭迎向自己的膝蓋,那人連哼也沒哼便仰天倒下了。

    一味的隱藏實力忘他們還有另一個在拔槍的……結果對方如願的人衣服裡拔出了他要的東西,可是卻發現對方只是拔出了一把日本刀。這回可表錯情了……嘴角勾起了自嘲又略帶失望的笑,不過持刀的日本人可能更是表錯情得利害他可能是以我的嘲笑是給他的,於是氣極敗壞地怪叫了一聲,雙手握刀高舉過頂朝我砍來……

    「哼~~~~」這聲冷嘲才是真正要給他的,他衝動讓他渾身都是破綻。我微微的側了一個身輕鬆地躲過了他的一刀,然後我左手輕輕地抓住了刀背右腳一伸踹中了他的小腹,刀刃馬上脫手整個人飛了出去。

    日本刀落在了我的手中,藉著公園裡的燈光我細細地看了手裡的刀,這刀一定是他們由本土帶來的,因為它和市場上賣的有很大的不同,市場上賣的那些只是供他人收藏、觀賞多半刀刃都非常囤,而我手上的這把則絕對是殺人的凶器,刀鋒可說是吹毛斷髮鋒利異常……突然我的腳步左移,閃過了由後面削來的一刀,然後刀一橫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原來那人就是那個被我一腳踹中胸口飛出去的傢伙,沒想到他還真耐打還能爬起來……

    「夠了,先生……你的武功很了不起,中國功夫確實名不虛傳,但你要知道現在是什麼時代,武功只是莽夫的行為。」這時一個非常純正的中文口音響起,我也這才注意到井邊正拿著一把手槍指著我說道。

    「原來你也會中文,我以為你只會鳥語呢~~~~」我有些意外一直需要翻譯的井邊中文說得這麼好。

    「把刀放下……先生,這不需要我來教你吧?」井邊帶著笑說道,其實他大可以開槍的,一個保鏢的命雖然值錢,但還不足以令他放在眼裡,可是他還存有與白虎合作的幻想所以不希望把事做絕。

    「你這是在命令我?還是肯求我?」我淡淡地問道。

    「你說呢?先生……」井邊的笑更加的燦爛了,似在笑我的問題白癡。「這麼說來你是命令嘍~~~~命令就是威脅,很抱歉我討厭威脅……」我冷笑一下,手中的日本已經瞬間由喉嚨前來到了他的脖子後,刀鋒上沒留下一滴血,半秒鐘後那個保鏢已經成了具無頭的的屍體,鮮血噴起老高……

    「呼七麻黑……八格。」井邊再次張嘴說的卻是我聽不懂的鳥語。

    『砰砰』~~~~井邊連開兩槍就沒有了動靜,不是他不想開而是他的眼前一花他那握槍的手也跟著掉落……「啊~~~~」

    「你……你……」看到我可怕的速度田上嚇傻了,一個勁的在那兒『你』個不停。而井邊則在一旁鬼哭狼吼著,嘴說著鳥語……

    「很痛是吧?是不是在為自己的手感到心痛呢?那你就應該為你的威脅而後悔……」我冷聲說著,同時刀已經伸到了他的脖子外,井邊停下了他的滿地打滾。

    「你……你知道我們不是普通人……」井邊咬著牙忍痛說道,畢竟手比起小命來實在輕太多了。

    「當然知道……如果你們也算是『人』的話,那是對那個字最大侮辱。」我不屑的道。

    「我……我要見你們老大……」井邊又道。

    「老大?我沒有老大……」

    「你不是白虎幫的人?」田上問道。

    「我是……」我並不否認這一點。

    「那我們要見老虎……」井邊又道。

    「見老虎?想拉關係?你們放心……我沒有打算殺你們的意思,只是在我的地盤鬧事你們是第一個,不留下點什麼紀念品,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呢?」我用手紙擦了一下刀柄,然後將日本刀丟到了田上的腳下,田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腳下的井邊,於是拿起日本刀毫不猶豫的削下了自己的左手腕,即使鮮血直流、汗出雨下他也沒吭半聲。

    「利害利害……傳聞日本人向來以狠字出名,但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啊~~~~對自己也這麼的狠,這點我自信辦不到,不過其實我只是想叫你留下一隻手指就好,可是你居然連整隻手也給剁下來了,這禮還真重啊~~~~」我的前半句還讓田上想自豪一下,可是我的後半句卻差點沒把田上給氣死當場,心裡哭罵著自己幹嘛這麼大方,買一送四?

    「今後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們,否則我會讓你們一塊一塊的送回日本去……」我的聲音異常冰冷地道。

    「……」兩人沒有說話,不過我知道他們已經把我的話牢牢的記在心裡了。

    「對了,中國管禁槍支可是很嚴的,為了警察叔叔不找你們麻煩……這個由我給你們保管好了。」沒收地上的銀色手槍我就這樣在大搖大擺的消失在兩人的眼前,之所以沒有殺了他們不是我手軟,而是在還弄清楚他們的來歷和意圖之前我不希望他們死,至少不是死在我的手裡……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兩個日本人只是餌,他們引來的將是一條不小的魚……

    數分鐘後我回到了『大世界』,所有的人都很識趣的沒有問我問題,靜靜地坐了三十多分一陣手機鈴響傳入我的耳中,如果不是手機上連帶著震動的功能我還想不起那是自己的手機在響……「喂~~~」

    「無情哥,我是傲鷹……」手機傳來傲鷹的聲音。

    「有什麼事嗎?」

    「無情哥快看電視,B市新鬧的快點……」

    「開電視,B市新聞台……」我對著調酒師說道。

    「……」調酒師二話沒說的打開酒櫃上的電視機……屏幕上一亮我馬上看到了漂亮的女主播正在滔滔不絕的報導著,報導的主題好像是火災現場,不過好像沒什麼特別的,但是在我看到一個有點熟識的臉和聲音後我不再這麼認為了。

    「董白羽?!」我喃喃的說道。看著電視中的董白羽激動地哭喊著,他想衝進火場但卻被幾個彪悍的消防員按住了,可是他還是努力地掙扎著……「讓我進去……讓我進去……我爸媽還在裡面呢~~~~放我進去……」

    「傲鷹,你在哪兒?來接我……」我再也坐不住了,站了起來後我沉聲說道。

    「我正在趕來……五分鐘後到。」傲鷹說罷掛上了電話。

    三十分鐘後,老城區的一座破舊的小區裡的大火災已經被撲滅,所有的工作人員正在做著善後事宜,也許是人們都太忙了,所以也沒有人去注意那個激動的受災家屬去哪裡……

    就在離火災現場不遠的一條陰暗小巷傳來了讓人心裡發毛的哭聲,如此場景……如此詭異的哭聲……不由讓人們想到那虛無的鬼怪靈異,然而如果你是一個山林中的獵手你會發現那嗚嗚~~~~的聲音它更像是某隻野獸在自舔傷口的悲吼。

    『叮』~~~~陰暗的巷子裡出現一點火星,火星迅速的點燃打火機,細小的火苗給了這條巷子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光線,它的用途只是用來點著男人嘴上的香煙。「喂……嗯~~~我知道了……」點煙的男人接了個電話後這才說道:「無情哥,查出來了……是傻坤的小弟放的火,沒想到他的父母除了借我們的錢還借了那個吸血鬼的……」

    「幫我報仇,我這條命就是你的……」哭聲消失了它的主人用著堅定的聲音說道。

    「哼~~~~命?那東西如果是有錢人的,它或還值兩個錢,但如果它是窮人的……那它就不算什麼東西了~~~~小子,你說說你的特長是什麼吧~~~~你小命要求的可是幹掉B市的老大之一怎麼也得看看值不值這個數吧?」點煙的男人又道。

    「我是『聖育強』法律系的第一名,今年畢業。」哭聲的主人有些自豪的道。

    「法律?!哼哼呵呵哈哈哈~~~~小子,我沒聽錯吧?我們可是黑社會……法律在我們的面前它就是『狗屎』……」點煙的男人大聲嘲笑著,似聽了個他一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笑話。

    「……」哭聲的主人無語了,是啊~~~~對方是黑社會自己要對付的也是黑社會,那法律能幹什麼?在他們的面前法律就是狗屎……突然間男人從來都沒有像此刻這樣對自己引以為傲的專長如此失望過。

    「傲鷹,你閉嘴……你的命我柳無情收下了,我會為你報仇,但不是現在……從今天起我要求你一切都要聽我的,你現在馬上回校去……我要你以『聖育強』第一名的身份畢業,我要你進入最有名的律師行,我要你在最短的時候間成為B市最有名氣的律師……你能做到嗎?」這時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可以!!」哭聲的主人堅定地道。

    「無情哥,你這是幹嘛呢?」

    「傲鷹,你現在不用管這些……他就交給你看著,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現在,不要讓你的小弟靠近他……我要讓他的案底清得像水一樣,他要求的一切都盡可能去滿足他,錢我有得是……」

    「無情哥,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但是我覺得跟著你干總不會錯的,你放一百萬個心吧~~~~這事我會辦好的。」

    「謝謝你,傲鷹……」沒有人知道男人的心中此刻正有著一個瘋狂的想法……如果法律是將他們與普通人分離開的高牆,那律師就是高牆上的蛀蟲,但高牆成為虛設那試問又有誰能誇何得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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