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男人被突然弄了個大紅臉於是羞努的道。
「沒有,只是突然覺得很好笑……那你又知不知道?得罪我柳無情會有什麼後果?」我看他的手伸進了衣服猜到了他要拿槍,這也正是我最擔心的。我知道我的速度雖然很快,但我卻不信自己還能快過子彈?而且倩兒還在我的身邊,所以我現在不好刺激他。
「……」他皺起眉不是他在想得罪我會有什麼後果,而是在腦海中思索著自己是否有聽過這個人的名號。結果當然是沒有……
「你很快就知道……現在滾開。」我冷冷的說道。然後手中又重重地一拉,堂少的慘叫聲又一次的響起。
「……」沒辦法我的手上還有人質,所以他只能退開。
「啊~~~~啊~~~~」男人退開後我拖著堂少爺繼續前進,堂少則繼續哇哇的慘叫著。而別墅外野狼和他的小弟們並沒有離開繼續觀望著,小弟們對別墅傳出的慘叫和拆樓般的巨響深感迷惑,因為那慘叫聲好像並不是來自那個男人的身上,一個小弟輕聲對野狼這樣問道:「狼哥,動靜怎麼那麼大?」
野狼無意識的甩口而出,他沒有注意到有些事他是不需要跟小弟交代得這麼清楚的……「動靜大是正常的,他進去動靜小那才奇怪呢~~~~但願倩兒沒什麼事,否則死的人就多了。」
「……」小弟一臉的不解,聽不懂野狼的回答,正當他要再次發問時別墅的大門突然『轟隆』的一聲應聲而開,所有的人注意力馬上集中在了別墅的大門口處,隨後一個人拖著一個哇哇亂叫的東西朝這邊來,小弟們這才注意到慘叫原來是來自那個『東西』。
那個人的肩上似還扛著什麼東西,身後一群十來個的人緊跟其後……在那人靠近後野狼馬上拉開了麵包車的車迎了上去:「無情哥,你沒事吧?」
「野狼看看倩兒怎麼了?」我將肩上的倩兒放下。
「哦~~~~好,無情哥……這是……」野狼接過了倩兒,目光落在了這個赤身裸體的男人身上。
「這個是我們的東玉堂……堂大少爺。」我冷笑著。
「……」野狼無語,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白費勁我是不可能聽他的,而他希望能『和平解決』的願望也就此破碎了。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看看這個我最關心的妹妹倩兒是否安好,野狼小心翼翼地將倩兒放在車裡,由倩兒渙散的眼神裡他一看就知道倩兒被下了藥,可是下的是什麼藥他就不知道了……
「狼哥,這妞傻了?」一個小弟伸過頭來看到倩兒傻笑於是說道。
「媽的,你想找死嗎?如果你再亂說話,別說是我……就是老大來了他保不了你。」野狼沉聲罵道。
「……」小弟連忙閉上嘴,另一個小弟說道:「狼哥,讓我看看……」小弟拉開倩兒的衣袖發現了幾個紅腫的針孔,小弟再湊上去聞了聞……這才說道:「狼哥,是海洛因。」
府「你怎麼這麼清楚?不能是春藥嗎?」野狼問道。
「那個……嘿嘿~~~~這招我們常用,春藥有時不一定比海洛因有效,春藥也不是對所有人都有效,而海洛因的有效率可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小弟不好意思的賤笑一下說道。
「……」野狼橫了他一眼然後才跑到我的身邊說道:「無情哥,倩兒被人注射了海洛因……」
「海洛因?!毒品!!」我的眉緊緊的皺起,目光的冰冷也隨之由憤怒代替……「野狼,帶倩兒先走。」
「……」野狼二話沒說的跑回車子裡,對著小弟說了幾句後從車座下抽出了一把長約一米的厚背砍刀跑到我的身邊說道:「無情哥,我們並肩作戰……」
「……」我無語看著他,他的臉上我看到了一絲不可動搖的堅持。
「……」野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選擇留下,他給不出一個實際性的理由,也許是他潛藏在內心深處的直覺,那個直覺似在隱約的告訴他……靠在這男人的身邊他將戰無不勝!!然後小弟們關上了車門,發動起車子……
「你還見過我用刀吧?」我沒有勸他,只是拿過了他手中的砍刀對他淡淡的說道。
「啊?」野狼為我的話一時沒反應的過來。
「你別亂來,有話好說兄弟……」堂少的手下有六個掏出了手槍,其他幾人緊張的叫道。
「狼哥,快走吧~~~~你擋不住子彈的。」車上的小弟紛紛叫道。
「不……你們快走。」野狼對著小弟吼道。
「我記起你是誰了……那天就是你抱著我大腿讓猴子逃跑的。」我突然想起了他的聲音。
「……」野狼無語。
「你很講義氣嘛~~~~」我一臉的欣賞打量著他。
「猴子?你們是白虎幫的人?!」忽然一個手下驚叫道。
「『白虎』和我們『紅鶯』向來河水不犯井水,你們為什麼這麼做?」
「難道你們就不怕我們的報復嗎?」
「別以為B市是你們的『白虎』的天下……」
「……」
「……」手下們知道野狼是白虎幫的人後紛紛叫嚷道。
「哼~~~~沒錯,他是『白虎幫』的,但我不是……你們不是想知道得罪我是什麼後果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冷笑一聲左手抓住堂少的後脖將他一下子提離了地面,隨後砍刀由下向上揮出……於是最血腥的一幕出現了,堂少由中間被分成了兩半。
「……」在場的手下,連帶著野狼都不由雙目圓瞪驚呆了。『砰砰砰』……手下們條件反射的不停對我開槍,可詭異的是我卻消失在了原地,野狼則被推飛了出去,野狼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聽槍聲響起的方向接連不斷的傳來慘叫聲……等野狼連滾了六、七個跟斗停下後才發現十來個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黑夜之中,只有一個手持長刀的人依舊站在那裡,夜風緊貼地面吹撫而過屹立不動的他仿如一尊雕像,但是由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煞人的殺氣卻更像一個沐浴在夜幕之中的殺神……而我潛入別墅的同時酒樓中談判的老虎與珊姐終於說到了正題上。
「老虎,我們都是爽快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了吧~~~~你可別說弄出這麼大的陣勢只是請我來吃晚飯的。」珊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呵呵~~~~實不相瞞,今晚請珊姐來確實有一件事……今天下午堂少抓走了我的一個女孩,我希望珊姐能將她『完好無損』的交出來。」老虎著重的『完好無損』這四個字。
「女孩?她和你有『親』(親戚的意思)?」珊姐皺起了眉問道。
「不是。」
「那她是你的情人?」珊姐又問道。
「也不是。」
「老虎,我看你是越混越回去了吧?」珊姐冷嘲道。
老虎還沒有表示不滿,他身後的小弟們卻不幹了,一個個拍桌子敲椅子的罵道:「臭三八,你說什麼呢?有種再說一次……」
「有種再說一次就讓你們一個也出不了這個門口……」而珊姐身後的小弟們也不是善類,也跟叫罵起來……
「怎麼?就說了……怎麼?你能怎麼我?」
「怎麼?你以為就你有兄弟嗎?」
「怎麼……怎麼……」
老虎對著身後的小弟們吼道:「吵什麼?都別吵了……都給我坐下。」老虎的聲音把激動的小弟給壓了下去,而珊姐也朝後面的小弟向下輕揮幾下,然後一個個自動自覺的閉了嘴乖乖的坐下。
「珊姐,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老虎面無表情的說道。
「哼~~~~老虎,那個女孩既然不是和你有親,也不是你女人,那就是一個和你不相干的人嘍~~~~而你居然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這麼勞師動眾的請我來,還擺出了這麼大的一個陣勢……你說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你也不怕傳出去了讓道上的人笑話嗎?」珊姐冷嘲的說道。
「是否會被道上的人恥笑那是我老虎的事,這不用珊姐擔心……倒是那個女孩我勸你還是盡快的交出來。」老虎看了一下表,知道時間可能不多了……以野狼的能力他知道就算勸得住我一會兒也不可能有多長的時間,於是不客氣的說道。
『砰』~~~~珊姐雙手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厲聲說道:「老虎,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告訴你……別人怕你老虎我可不怕,你別以為我『紅鶯』是好欺負的……」
「珊姐,B市裡人人敬『紅鶯』三分,給面子的不是你,而是你老公……我『白虎』也不是怕事好欺負的主。」老虎沉聲說道。
老虎與珊姐都是B市裡響噹噹的主,各自的名號拿出來誰又不敬畏三分?而正因為這樣,身居離位的他們平時積累起的傲氣根本不能容忍自己落於下風,於是兩人的相遇必是針尖對麥芒……酒樓之中出現了一段很長時間的沉悶,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息與濃濃的火藥味,老虎與珊姐四目相對豪不退讓,而雙方的小弟們也緊張的手心直冒冷汗,一個個已經做好了隨時開打的準備,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時刻一個小小的聲響都可能引起一場大戰,而也就在這個時刻一個手機……響了。
『嘀嘀嘀』~~~~~頓時所有人的神經都被推到了斷裂的邊緣,被嚇個半死的人們開始用目掃射著那個不關手機的傢伙,結果卻發現手機的主人居然是——老虎!!於是一個個只能無可奈何的收回自己殺人的目光,緊繃的神經也隨鬆懈了下來……
「喂~~~~」老虎在眾人注視下從容不迫的拿出了手機大大咧咧的說起電話,那種隨心所欲的態度像是在對別人說:「我是老大、我怕誰?!」而這種就算自己做錯了也沒人敢說的特性就是——『老大的特權』。
「老大,我是野狼……」電話裡傳出了野狼的聲音。
「野狼,情況怎麼樣了?」老虎面無表情的問道。
「老大,全完了……倩兒被堂少注射了海洛因,不過他沒有來得及對倩兒出手無情哥就趕到了,所有的人都被無情哥分成了幾塊,堂少也不例外……現在我正在送無情哥和倩兒回家的路上。」野狼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老虎關上了電話後仰天長歎了一口氣,樣子似非常的痛苦,內心反覆掙扎……就在所有的人,包括珊姐在內都把目光集中在老虎的臉部表情上。老虎突然由桌面下摸出了一把早就準備好的手槍指向珊姐的眉心,一臉宛惜的說道:「珊姐,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寶貝猴子招惹了一個我也不敢招惹的人……」
『噗啾』的一聲,子彈由裝有消音器的手槍中射出,然後貫穿她的眉心留下了一個猙獰的血洞,大量的鮮血不斷的由血洞中湧出……
「……」所有的人為之一愣,十分之一秒後珊姐的小弟們紛紛拔槍反擊,而做為進攻方的『白虎幫』反應自然也不會慢,他們老早就做好了隨時開戰的準備,桌底藏著大批的槍支,就在老虎槍指珊姐的同時小弟們也已經抽出了武器,老虎一槍正中珊姐眉心也等於這開火的命令……白虎幫的武器顯然比『紅鶯』的強上許多,『紅鶯』的人多以手槍為主,而反觀『白虎幫』的小弟們手裡不是散彈鎗就是連發的AK47,火力相差如此懸殊的戰鬥不要多久結果就出來了,最後白虎幫以十人重傷的優秀戰績將珊姐帶來的小弟全部殲滅。並不是老虎嗜血變態非得把他們殺光才行,而是老虎知道這次跟著珊姐出來的這些人都是『紅鶯』的心腹,留著只會是禍害於是乾脆就來了個斬草除根。
看到這滿是彈痕的大廳裡橫七緊八的屍體老虎心裡升起了一陣不忍,但是這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自己不能心軟,因為心軟等於『懦弱』。『懦弱』等於『弱小』,而一旦『弱小』躺在這裡的也將會是自己或是自己的兄弟,所以為了自己也為了兄弟他不能、也不該心軟。
「老大,抓到這三八的姘頭了……還同死還有氣呢~~~~」兩個小弟架著珊姐身邊的那個中年男人來到了老虎面前。
男人身中數槍已經奄奄一息,來到老虎面前時他只是有氣無力的問道:「為什麼?『紅鶯』並沒有和你們『白虎』有……有利益上的衝突……為什麼?為……」
「從以前我就很欣賞你的能力……你是個人才,如果有好的機遇B市裡不會只有三個老大,只是你太死心眼了……甘心為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賣命,你認為這樣值得嗎?」老虎沒有直接答他的問題反問道。
「……」中年男人沉默了,腦海之中不停的閃過十多年來在她身邊的分分秒秒,多少次在她的身邊為她出謀獻策卻沒有能得到她的一顰一笑,但一直以來他都無怨無悔反而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可突然有人問他是否值得時,他卻沒有了答案。
老虎見他沉默知道他在想著他的『答案』,而需要想這麼久的『答案』只怕連他的本人也不會滿意……老虎自然也失去了對它的興趣……「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嗎?那我就告訴你……其實我也並不想和『紅鶯』為敵的。」老虎一臉無奈的說道。
「『成王敗寇』你現在說什麼都可以……」中年男人一臉譏諷的笑著,並對老虎這個打敗自己的人感到很失望,為了利益擴張勢力無可厚非,但如果硬為這份貪念尋找借口他只地覺得對方虛偽。
「信不信隨你,你一個將死的人我也沒那個必要騙你……如果要怪就怪你們的堂少吧~~~~我也並沒有騙珊姐,誰叫她的寶貝兒子得罪一個我也不希望得罪的人。」老虎語重心常的說道。
「B市之中還有著一個你老虎不敢得罪的人?」中年男人還是有點不信。
「當然有……你應該已經聽說了,不久之前有一個男人直闖我白虎幫的總堂吧?這不是一個謠傳,也不是我們用迷惑對手的詭計……當然你聽到的那些消息也有很大的部份是我們放出的煙霧彈,與其千方百計的瞞著對手那還不如讓他們摸不著頭腦分不清真假,不是嗎?」老虎得意的笑道。因為他的計策非常的成功,在他們薄弱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敢來趁火打劫。
「很高……明哼哼~~~~那麼說那人確實存在?」他諷刺的笑了,因為這個計他曾用過在東有務死的時候,為了穩住大局他就這麼用了,可沒想到當識破這個計謀的老虎也故計重施,而自己這個原創者居然上當了,這讓他輸得心服口服。當年老虎的白虎幫也只是個小幫派,也正因為他誤破了這個計謀趁機發展這才有了今天『三分B市』的『白虎幫』。
「存在……他以一人力獨闖我『白虎幫』的總堂,砍上我幾十個兄弟起因就是我的一個兄弟對他的妹妹糾纏不休……最後我不得不以『成為他的免費保鏢』才平息這場的干戈……」老虎苦笑著道。而那兩個架著他的小弟也苦笑的搖頭,做為核心人員他們自然知道這件事。
「難道說那個……堂少抓的那個……」男人突然想老虎今天的目的。
「你猜得不錯,那個女孩就是他的妹妹……本來我也想和平解決這件事,可是太晚已經太遲了……如果當時珊姐馬上答應的話也許還挽回的機會,畢竟我的實力要一口氣吃下『紅鶯』不太容易,可是如今我卻已經騎虎難下了……珊姐不可能善罷甘休的。」老虎說道。
「你是說……」男人臉上一陣漲紅,看來是迴光反照了。
「嗯~~~~如果你在下面見到他就跟他說……老虎謝謝他,如果你還能認得他哪塊是哪塊的話……」老虎笑道。
「哼哼~~~~」男人的臉上抽猝了幾下哼了幾聲後便再也沒有了聲響,小弟將他丟到了一邊。
「老大,猴哥已經行動了……」一人拿著手機送到了老虎的耳邊。
「老大,你那邊怎麼樣?我這邊很順利啊~~~~」從猴子的聲音中看得出他很興奮。
「野狼,已經跟你說了吧?」老虎問道。
「嗯~~~~都說了,那狗雜碎掛的好啊~~~~不過看了無情哥的手法後恐怕這小子要做惡夢了哈哈哈~~~~哎呀~~~~媽的還反抗?你找扁啊~~~~老大,不說了。」猴子叫罵著關上了電話。
「老大,我看你還是先離開吧~~~~這裡交給兄弟們就行了。」那人看沒什麼事了於是說道。
「嗯~~~~那好,兄弟們機靈點啊~~~~別留下什麼手尾啊~~~~」老虎點了點頭在離開前還不忘鼓勵一下幹活的兄弟。
「好~~~~」兄弟們興奮的叫道。
走出了酒樓老虎拔了一個電話,然後笑呵呵地說道:「老羅嗎?恭喜啊~~~~什麼喜?你難道忘了你上次在我哪兒買的一張彩票嗎?中啦~~~~中了一等獎啊~~~~呵呵~~~~多少?你說『雙色球』的一等獎會是多少?呵呵~~~~我知道,我明白……我不會做得太露骨的。好,我知道……」這條街很靜沒有什麼人,也沒有人聽到老虎向別人報喜,當然也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幸運的傢伙居然會和B市的市長同姓!!
這一夜,在這普通的一夜裡B市快退休的羅市長和年過半百的消防局局長一起中了一個機率為千萬分之一的超級大獎,可禍不單行,福無雙至……老區的一幢酒樓大火燒死近百人,酒樓本為『豆腐搾』工程再經大火這麼一燒突然倒塌,十五名消防人員因公殉職,半個月後消防局局長引咎辭職……而還有不少人知道也在這一夜B市之中的黑道勢力也重新洗牌。
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的腥風血雨,倩兒的房間裡幽靜如常,看著倩兒安祥的睡臉我第二次充滿愧疚地坐在她床邊握著她的手,曾經信誓旦旦照顧她、保護她的承諾此刻迴盪在耳邊顯得格外的刺耳……命運的雙手似在擺弄我人生的同時也沒有放過我身邊的人,難道說我真的『命犯天煞孤星,注定孤獨終老』??這可能嗎?
神遊天外就是野狼推門進來我也沒有察覺,直到他來到我的身邊輕聲說道:「無情哥放心吧~~~~倩兒不會有事的。」
這時我才猛然驚醒,低吟半響後才說道:「倩兒會不會從此染上毒癮?那可是海洛因啊~~~~」
「這個……」野狼猶豫了一下然後才說道:「這個不好說,有的人天生對海洛因、白粉這類型的毒品反感就算用上一兩次也不見得上癮,但像『搖頭丸』和『冰毒』……那些玩意兒一沾就上癮。」
「要是上癮了呢?」我又問道。
「戒唄~~~~硬起心腸將她綁起來,雖然過程痛苦,但是唯一的辦法。」野狼無奈的說道。
「……」我無語,看著柔弱的倩兒心討:「綁起來?自己真得狠得下這個狠心嗎?」
見我沒有說話野狼又說道:「無情哥,老大來了……他想見你。」
「……」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倩兒床頭的鬧鐘,看到已經是凌晨六點了,可是窗外依舊昏暗……南方的春天太陽起得晚。
和野狼走出了倩兒的房間我看到老虎正坐在沙發上等我,老虎也一樣徹夜未眠不過臉上卻沒什麼倦容反而是一臉的意氣風發,反倒是我即使沒有半點的困意可是一夜的擔憂卻讓我滿臉的疲憊……見我走來老虎起身用著充滿了歉意的語氣說道:「無情,這次的事我很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這事與你無關……」我淡淡的說道並沒有怪他沒能保護好倩兒,我也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老虎能為自己的承諾而不息代價的開罪一個不弱於自己的勢力,這已經讓我很感激了。
「不能這麼說,這事或多或少的與我有關……對了,倩兒沒事了吧?」老虎還是很自責的道。
「長時間的抗奮讓她累壞了,剛剛睡著……」
「沒事就好,要是有什麼事可以隨時通知我,我有一個很熟的醫生……你放心他很守得住秘密的。」老虎關心的說道。他知道我沒有直接送倩兒去醫院是不希望別人知道倩兒的事,被注射海洛因到了正規的醫院準會被人誤認為『癮君子』,倩兒的一生恐怕就會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污點。
「老大,那個……你說的不會是花醫生吧?」沒等我回絕野狼便插嘴說道。
「是啊~~~~怎麼了?」
「這個……我覺得應該找個『正常』點的醫生比較好,別這病治好了之後又烙下了另一個病。」野狼苦笑道。
「……」老虎不明白野狼話裡的是什麼意思。
「不用了,倩兒的也不是什麼大病,要是有什麼我會自己請醫生的……」不知道為什麼野狼對這個花醫生好像有點偏見,不過不管怎麼樣我並沒有打算接老虎這份人情,於是乾脆回絕道。
「野狼,出去給我買包煙……」老虎突然對野狼說道。
「哦~~~~我這就去。」野狼點了點頭明白老虎是叫他先離開一下。把野狼支走了後老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最後沉不住氣打破沉默的是我……「老虎,『紅鶯』的事……」我指的是『紅鶯』有可能對『白虎』進行報復。
「這個你就放心吧~~~哼~~~~他『紅鶯』不肯給我『白虎』面子,我也無需跟他們客氣。」老虎說到這裡時臉上透露出了一絲黑道中人該有的狠辣。
「……」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而這次打破沉默的是老虎。「無情,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一個人自身的強大可以保護自己,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家人呢?他們只是普通人,他們沒有你一樣的力量……危險會隨時出現他們的身邊,這次你很幸運……你及時趕到了,但是下次呢?下下次呢?你是否也能和這次一樣及時的出現?當然你很強……你完全可以在事後將那些傷害了他們的人殺個片甲不留……乃至碎屍萬段,可這還有用嗎?傷害已經產生除非時間倒轉否則根本無法彌補,而你的心中也將烙下一個你無法抹去的遺憾。說這些我只是不想你的心中留下這樣的遺憾……當然,我會繼續堅守自己的承諾,只要我在『白虎』一天倩兒的安全我全權負責,只是『花無常紅,月無常圓』……人生無常,今天倒下的是珊姐,難保有一天倒下的是我老虎……到那時聽怕我就是有心也無力了。或許你可以將這一切歸咎為都市中的複雜,突然升起一種『歸隱山森』的感觸,可是你看看這裡……這裡的一切,看看這真皮的沙發,看看這跟電影差不多大的電視,看看身後這能做籃球場的大廳……」老虎停頓了半晌……
「……」我沉默無語,臉無表情但老虎知道我已經開始正視這個問題了。
「想想外面那燈紅酒綠的世界……承認吧~~~~它的內在或許醜陋無比,可對你卻有著強大的吸引力。你屬於這裡……還有倩兒也是,在這裡她才有出人頭地的機會,難道你還忍心讓她回到那個蚊蠅成堆、『地雷』遍地的窮鄉下嗎?現實一點吧~~~~那樣的日子已經離你一去不復返了。」老虎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你說了這麼說不就是想『老調重彈』嗎?」我終於說話了。
「呵呵~~~沒錯,來和我們干一起吧~~~~遊戲不可能玩一輩子,男人總要有自己的事業。」老虎笑了笑又道。
「你口裡的事業不會就是『今天風光無限,明天橫屍街頭』的流氓吧?」我諷刺的笑了笑。
「你哪聽來的這些?」老虎好笑看著我。
「電影裡……」
「我就知道……其實很多事情不能靠道聽途說的,許多的真相後面多多少少都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你是圈外人我不能拒絕你的誤解,但你不能否認的是只有『我們』才能真正的保護你想保護的『東西』,而警察只是事後走走過場的小丑……其實換個角度去看我們只是一個『商人』,雖然我們的方式不怎麼被法律所認同,但是我們卻可以讓我們手下的吃飽穿暖,永遠也不怕『下崗』……我們還有著廣告語呢~~~~歡迎來到『白虎兄弟公司』我們這裡條件很低,不需要學歷、不需要文憑、不需要工作經驗、不要求身高,不要求五官端正……包吃包住,穿喝全免,美女隨你選,年底還有著一份不小的『花紅』……你聽聽這樣的待遇哪個國有企業能比得上?」老虎笑道。
「就這『美女隨你選』這條就沒人比得上。口才這麼好……你在當老大之前不會是是干傳銷的吧?」我沒好氣的笑道,不過我真正在意的是他的那句:「只有『我們』才能真正的保護你想保護的『東西』,而警察只是事後走走過場的小丑……」這句話很有道理,可卻讓我深感諷刺,在這法制社會裡居然只有動用不法的手段才能保護自己亦即家人,這難道不諷刺嗎?
「我年輕的時候還沒傳銷這行呢~~~~我當過一段時間的兵,當時的首長總愛把我們集中起來開會,可是會議之後他總要在我們的面前海吹他當年策反敵軍『將領』的『英雄事跡』,雖然不愛聽但是聽得次數一多閉著眼睛也能背出來了……最後還讓我濃縮成了八個字——動之以情,誘之以利!!」老虎得意的說道。
「敢情你把我當『國軍白了他一眼。
「怎麼樣?加入我們吧~~~~」
「我會考慮的……—」我沉吟一下後說道。
「你肯考慮就是一個好的開始,你慢慢考慮……我等你的好消息,我走了。」老虎拍了拍我的肩起身離開了。
一時間若大的客廳裡剩下了我一個人,內心在苦苦的掙扎著,慢慢的眼皮變得越來越沉也變得越來越累,最後我乾脆閉上了眼睛……本以為閉上了眼睛可以讓煩亂的心得到暫時的平靜,可是好像還不行我的思緒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父親蒼老的聲音不斷在耳迴盪,訓斥著即將誤入歧途的我。我好想答應他我不會加入任何的黑幫或組織……可就在我思緒偏向正途時,倩兒被綁走、被下藥、被辱打的圖畫一幕幕飛快的閃過我的眼前。
輾轉之間為了承諾、為了妹妹我再次決心沉淪黑道,可是這時父親的訓斥又一次出現在耳邊……這兩種截然不同的選擇仿如兩條無法擺脫的鏈條左右拉扯著我,向左?還是右向?雙方的力量相當誰也耐何不了誰,雙方僵持著……而可憐被夾在中間的我感覺自己就好似被撕成了兩半一樣。就在我被這兩條鏈條苦苦拉扯得快要崩潰的時候另一個聲音闖入了我的耳中,雖然有點柔弱但是它卻能蓋父親的訓斥傳達到我的內心……
「哥~~~哥~~~」聲音似有若無充滿虛弱的味道。
「妹!!」突然我的口中傳出一聲驚呼,剎那間一陣強闖入我的視線,身邊的黑暗瞬間被光芒代替,而鏈條也化為了烏有……接著我發現強光原來是天花板上的光管,我的身上大汗淋漓像似剛淋了一場雨一樣。
「原來自己睡著了……原來剛才是一場夢,好真實的一場夢啊~~~~」我長歎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坐在了沙發上,夢是真實的程度讓我累壞了。
「為什麼僅僅一個夢就能讓我這麼的累?」忽然這樣的一個問題在我大腦某處冒出,它讓我為之一愣,是啊~~~~自己為什麼為一個夢而感如此的疲憊?難這跟自己身體的異變有關嗎?我的力量、我的敏捷、我身體的豎韌度……這些好像都和遊戲有關,雖然我從來沒刻意去證實,但隨著我的等級浮動我明顯的感覺到自身變化。然而遊戲在夢中進行,而我力量如果也正如我所料的那樣的夢中得到,那夢對我而言是不就是一種真實的存在?這麼說如果我在夢中死去的話那……
想到這裡我突然不敢再往下,背上冒出了冰涼的汗珠。不過再一想好想也不怎麼對,如果力量是來自遊戲那遊戲的『掛』不等於死呀~~~~否則自己不是早死了好幾回了?可那又是怎麼回事???
「哎呀~~~~不想了,一個答案推翻後又出現了這麼多的新問題,難怪古人會這麼保守頑固呢~~~~原來推翻真理是這麼煩人的事。」我長歎一口氣整個人躺在了沙發上,而後倩兒虛弱的聲音再次傳入我耳中時我才知道原來剛才的也不全是夢……
我衝入倩兒的房間卻發現倩兒緊閉雙眼雙手對著虛空揮舞著,嘴裡在叫著:「哥……哥……你在哪兒……你在哪兒……」
原來是做惡夢了,我的心這裡才落了地,我抓住了她揮舞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安撫道:「哥在這兒……哥在這兒……倩兒別怕……別怕……」
「……」倩兒這才安靜下來。在這一刻……就在這一刻我終於做了一個決定,也許這個決定有點對不起父親多年教導,可是『逝者已已』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眼前還活著的人……太陽似乎也贊成我的決定,在此時它也展露了頭角,萬道金光照亮了天邊也由窗外射入。
「哥~~~~你是黑社會嗎?」忽然已經靜下的倩兒喃喃地說道。
「……」倩兒的話讓我為之一抖,然後我將自己的臉輕輕在她的身手背上一磨擦了幾下,充滿了憐愛的說道:「倩兒,你要記住……一定要記住……將來無論哥做了什麼,哥都是為了你……」然後我將她的手輕輕地放入被窩中下這才轉身出去,而就在我背過身的剎那我沒有發現一滴晶瑩的淚珠由倩兒的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