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星期後,何劍輝被判決了,卻沒有坐牢,而是被強行關押在精神病院。他說得沒錯,在法律上,找不到有力的證據證明他是殺人兇手。何劍輝口中的血玉也始終沒有找到,除了何劍輝自己,誰也不知道這件東西是否真的存在過。而催眠別人誘使別人自殺這一過程也確實過於離奇,儘管有法醫魏天強的旁證,法院還是沒辦法從法律上找到量刑的依據。不過,何劍輝也沒放出來,儘管沒辦法證明他犯罪,魏天強卻能證明他是一個危險的心理變態者,證據是他房間的竊聽器以及他偷窺拍攝的女生相片。最終的結果是何劍輝被送到青山精神病院治療。說是治療,其實是強行關押在那裡,嚴格限制人身自由。三個星期後,徐招娣恢復得差不多了,已經能和正常人一樣學習、生活。44女生寢室裡一片平和,再也沒發生什麼怪事。蘇雅的性格也有所改觀,對朋友也不像過去那樣冷漠了。章明寧可自己撞牆也不想傷害她的舉動讓她感受頗深,重新反省自己的生活態度。唯一不太好的則是秦月,她的未婚夫成了精神病人,一些不明真相的教師學生在她背後指指點點,一如以前議論44女生寢室的女生般。好在秦月也沒把這些放在心上,特意邀請她們三位女生去她家聚餐。秦月買了很多菜,鴨子、排骨、鯽魚,忙得不可開交。徐招娣在廚房裡給秦月打下手,洗菜、切菜,學習秦月的廚藝。蘇雅霸佔了秦月的電腦,在網上看小說。方媛閒得無聊,只好到秦月的書桌上面找書看。這時,電話鈴響了。方媛看秦月忙不過來,自己接了電話。電話是律師事務所打來的,告訴她已經幫秦月轉賣了電腦公司,價錢是一個天文數字。方媛心裡一驚,腦子裡似乎爬滿了螞蟻,震得發麻。秦月怎麼會有電腦公司?再想想電腦公司的名字,卻有幾分耳熟,莫非是何劍輝的那家電腦公司?如果是這樣的話,秦月又怎麼有權利處置何劍輝的私人財產?難道,兩人已經結婚了?扔下電話,方媛魂不守舍,目光游離。蕭靜說,他早就把對何劍輝的懷疑告訴了秦月,還懇求秦月幫他一起調查何劍輝,可秦月偏偏拒絕了他。但那晚,她又十分爽快地幫助蕭靜纏住何劍輝。難道,何劍輝所做的一切,秦月早就心知肚明,她在等何劍輝和她打了結婚證,成了法律的夫妻關係後,擁有何劍輝財產的支配權,這才配合蕭靜揭開何劍輝的真面目?無論何劍輝是坐牢還是進精神病院,她都是既得利益者,何劍輝的財產都歸她了。方媛想起,在秦妍屏死後,她們住在醫學院招待所時,秦月曾經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何劍輝,那是幽怨的眼神,似乎在責怪他,那時,她就知道這一切都是何劍輝設計出來的?何劍輝對她們的事瞭如指掌,是不是也有秦月的幫助在裡面?聽說,秦月的父親是一名傑出的心理學教授,秦月耳濡目染,在心理學上應該也有幾分造脂。如果她真的是為了何劍輝的財產與他交往的話,說不定何劍輝這種心理怪癖還是她有意無意誘使他形成的。方媛感到陣陣寒意,一顆心掉進了千年冰窖中。吃飯時,方媛看到秦月那張嬌艷動人的笑靨,怎麼看也像是在演戲。她實在忍不住,嘴裡冒出了一句:「秦老師,你和何劍輝是哪天登記結婚的?」秦月突然間怔住了,笑容就這樣凝固在她臉上,滿是皺褶。良久,她終於明白了方媛的意思,輕輕地說出了一個日子——何劍輝正是那個日子被抓走的。青山精神病院裡,警鈴大作,一些穿著白色大褂的警衛四處追捕。在病院外面的山腰,一個黑影敏捷地飛奔下山。他跑到了馬路上,一輛小車迅速地開過來,車門打開,接他上車。在車上,黑影擦了把汗,凝望著窗外廣褻而深沉的夜色,笑了,笑得很邪:「方媛,我來了。」44女生寢室,方媛從睡夢中驚醒,滿頭大汗,直打哆嗦。燈拉亮了,徐招娣與蘇雅驚奇地望著方媛。「發生了什麼事?」「他來了。」方媛凝望著窗外廣褻深沉的夜色喃喃自語。夜很深,很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