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星的失控只持續了短短的三分鐘,時間短的像一次信息閃跳。等衛星恢復正常,雷暴雲團還在漂移,到達匯合點的遊艇已達到了一百多艘。
現場的海面上,像是舉行一次遊艇大會,各種各樣的遊艇在海面上彙集著,自發的進行著一場飆速比賽,數百艘遊艇相互飆速,場面壯觀的令人難以想像,等到太陽落山,現場彙集的遊艇已達到了三百多艘,場面開始失控。
太陽落山後,衛星無法對地面實行實時窺探,只能通過雷達屏幕進行監控,這時,從雷達屏幕看,有些遊艇已有離開的意圖,也就在這時,修好飛行甲板的軍艦勉強放出了搜索飛機。
「雲團在哪裡,那個該死的雷暴雲團在哪裡?」艦隊司令煩躁的詢問著:「衛星失控了三分鐘,誰能告訴我,在這三分鐘裡發生了什麼事,那艘幽靈遊艇是否還躲在雷雨雲下面?」
沒有人回答他。
等了許久,執行參謀才試探的解釋:「雷雨雲旋轉的很快,雲團外面會出現磁化現象,我們的無線電波會產生抖動,所以我們無法判別遊艇是否通出了雷雨雲團。
不過,這也好猜想,先期抵達雷雨雲外圍的遊艇都是大型的遊艇,唯有它們速度快,不怕風浪,才會最先趕到雲團外面——這樣的船有七艘。
現在,在一股強勁的海風吹擊下,雷雨雲團已改變了方向。由於這股強勁海風的作用,我們對雲團的運行軌跡不再無法判別——大自然的力量是無法抗拒的,這股雲團必然順著海風走……它現在正逐漸漂離遊艇匯合點。
三分鐘,如果是那艘神秘遊艇召集地這次遊艇大會。它必然會守在雲團外圍……它不敢走到雲團邊緣,因為那會暴露它的身影,扣除它衝出雲團所需要的時間,它只有兩分鐘不到的時間——這樣的話,唯有兩艘遊艇出現在那片海域。一艘是那艘神秘遊艇,另一艘必定是接應者。」
執行官隨手敲擊了幾下鍵盤,屏幕上其他地星點都已隱去,唯獨剩下了兩個光點:「就在這兩艘船上……搜索隊已經抵達附近,我建議派他們上去搜船看看。」
「誰的船?」艦隊司令厲聲問。
之所以要問這個多餘的問題,因為現在是公海,因為擁有遊艇的人不是富翁就是貪官,他們在軍政兩屆都擁有莫大的勢力。在公海強行搜查他們的船,會惹來麻煩,所以必須搞清他們的身份。
天空中,搜索隊在不斷的接近,軍艦裡,通訊官們在緊張地查找船主的身份。不一會。執行官回報:「兩艘船,其中一隻在監控名單上,是俄羅斯富豪、軍火商卡爾索斯基的遊艇,另一艘船來自馬達加斯加。是當地一名造船廠場主擁有的……」
艦隊司令緊皺著眉頭,思考著,時間拖得越久,情況越不好辦,現場遊艇已經開始分散。他們十幾個一夥,趁著夜色開始返航。這中間夾雜著許多無法在雷達屏幕上顯示的小舢板。
其實,要確定這兩艘遊艇的身份也不難。查一查航海記錄,確定一下他們從哪裡來,就可以鎖定那艘神秘地遊艇——然而,現場卻出現了卡爾索斯基這樣的怪人。這傢伙以走私軍火為生,船上載有太多的違境物品,所以他基本上不靠岸,碼頭上記載的進港記錄基本上都是假地。這傢伙太有錢了,相對於他的富有,港務人員低廉的工資很難經受住他的誘惑。
搜查的結果也令艦隊司令哭笑不得,按照這份檢索目錄,卡爾索斯基這時同時出現在天南海北,相距萬里地六座港口,但唯獨不應該出現在這片海域。
可他偏偏出現在這片海域上——數小時前,在自己的遊艇甲板上,卡爾索斯基張開雙臂歡迎舒暢。
「瞧瞧,我是個多麼夠朋友的人,接到你地求援後,我額外替你多租了一些小船……」卡爾索斯基說到這裡,停了一下,他看著舒暢身後,那裡,幾名身材高大的船員抬著幾副棺木正在跳船。
卡爾索斯基關心的問:「怎麼,出現傷亡了?在高山學院裡戰鬥時,你可是毫髮無損,難道你現在遇到了更強大的對手?」
舒暢聳了聳肩:「船上有幾個掩飾身份的普通人,為了安全起見,我讓她們陷入了睡眠,搬運她們則採用這種方式……你不喜歡?」
「很有意思」,卡爾索斯基鬆開了擁抱,在他身後,一名保鏢正盯著手中的顯示儀,向卡爾索斯基低聲匯報:「有九架直升機,正朝著這裡飛來。老闆怎麼辦?」
舒暢聳了聳肩:「這麼說,我還有二十分鐘……需要幫助嗎?」
卡爾索斯基毫不在乎的回答:「我可是一名合法商人,這裡是公海,而我的火力強大到足以消滅一艘軍艦……除非他們敢動用整支艦隊的力量。
好吧,你時間緊迫,讓我們告別吧」,卡爾索斯基又擁抱了一下舒暢,板起臉來,嚴肅的說:「記住,欠你的
經還了,現在,你欠我的了。」
舒暢點點頭,一揮手,帶著船員登上了船舷另一側停靠的一艘遊艇。
二十分鐘後,遊艇集會開始解散,處於中心區的遊艇藉著飆速向外圍移動,而外圍的船則繞著這片海域,兜了個***,各自返航。舒暢架來的那艘遊艇也混雜在返航的遊艇當中,不一會,這片海域只剩下陸續趕來的小舢板與風帆動力遊艇。
海軍艦隊處,艦隊司令盯著屏幕上快速移動的兩個光點,反覆衡量,終於下定決心:「搜查卡爾索斯基的船。記住,讓登船的人保持禮貌。另一艘船……」
艦隊司令猶豫了一下,再度尋求確認:「誰說那艘船裝備很先進……那就這樣,嚴密監控;嚴密監控這兩艘船。我需要知道它跟誰聯繫,誰會登上去……這樣心愛的玩具,一定不捨得放棄,我想看看,誰來收回這艘船隻。」
艦隊司令話音剛落。那艘馬達加斯加船突然發出耀眼的光亮,雷達屏幕上一閃,像是爆開了一朵花,緊接著,光點消失。
「怎麼回事?」
附近的搜索隊員從直升機上回答:「我看到了火光,那裡似乎發生了爆炸,有一艘船爆炸起火,正在下沉……」
「只剩下卡爾索斯基了」。艦隊司令嚥了口吐沫:「遊艇上地人一定不在卡爾索斯基那隻船上,他們已經完成了交接,那個人已經轉移了——下令:攔截所有的遊艇,能搜查多少搜查多少,我一定要看到,那個人隱藏在何處。」
第二天。太陽升起時,幾名女士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房間換了,記憶中,她們原先登上的不是這艘遊艇……然而。越回憶她們發現最初地記憶越模糊,恍恍惚惚之間,她們對那段登船的歷史難以確定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瑪拉領著幾個女孩登上了遊艇樓頂,這座遊艇很大。它的外形有七分模擬了舒暢原先的遊艇構造,甚至帶有一間類似菊廳的透明天窗。
不過這艘遊艇因為體型大,空間佈置很寬裕。比如,樓頂曬台上,船舷的高度就比原來的高,站在舷桿邊,矮小的阮黎兒甚至冒不出頭來。
舒暢與圖拉姆各自拿著一副望遠鏡,向著遠處地小島瞭望,圖拉姆臉上還是那副嘻嘻哈哈的表情,舒暢也依舊是一臉漠然,他放下了望遠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回答:「這是傳說中的聖誕島,我們已經在島上給你們定了房間……」
幾名女士現在有錢了,海上那次大風暴來臨時,舒暢丟在桌上的幾十萬籌碼沒有收回。事後更是徹底遺忘。阮黎兒還有一點責任感,想將這筆錢歸還,但經過一次轉移,她對過去的記憶有點模糊,甚至記不起這筆錢地來歷,最後,幾個女人將這筆意外之財瓜分……
有了意外錢,花錢似乎就沒有過去那麼計較了,尤其是舒暢這一方將她們的食宿完全安排了,幾個女孩在船員的陪同下上了岸,全然沒有注意到舒暢與圖拉姆還留在船上。
這樣又過了五天時間,一艘小漁船來接她們出海。前方是夏威夷島,這時候,快捷的動力已經可有可無,幾個女孩興高采烈地乘坐這艘風帆船,跟船上幾個人忙著學習操縱風帆,日子在飛速流淌著過去,直到抵達了夏威夷島。
她們入住的是夏威夷最高檔的度假酒店,舒暢與圖拉姆完全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他們帶著幾個保鏢與四名女伴,十分囂張的在海灘、在風景秀麗地民族村裡遊蕩。
操縱大帆船是件極其辛苦的事情,船上的四名女伴在最後這段旅途中耗盡了所有地體力,以至於到後來,她們做的夢全是依據風向操縱風帆,到了夏威夷的最後幾天,她們還沒有恢復過來,一直恍恍惚惚,只覺得舒暢與圖拉姆兩個人走馬燈似的在她們身邊來迴旋轉,有時突然消失,有時卻突然端來早餐,彷彿他們昨夜就陪伴在身邊一樣,等到她們清醒過來,恢復了體力,分手的時間也到了。
幾張機票擺在桌上,隨機票的還有一張巨額的支票,幾名女孩說了一些留念的話,各自回房收拾行李,等她們完全告辭後,舒暢眺望著窗外不遠處的軍港,叼著一個雪茄,詢問圖拉姆:「消息確鑿嗎?」
圖拉姆用下巴指了指電視,舒暢打開電視,屏幕裡正播放著軍艦入港時的場面,圖拉姆隨手將電視的音量關閉,自己指著畫面擔任了解說員。
「昨天,太平洋海軍司令部發佈通告,說他們圓滿的完成了演習任務,將與今日返港……已經打聽清楚了,他們那天出動了九架直升機,強行搜索了卡爾索斯基的遊艇。
卡爾索斯基的保鏢跟他們交過手,吃了大虧,然而他表示投降,讓直升機上的人進行了搜查……根據他傳回來的頭像看,九架直升機,每架上有五名突擊隊員。其中第三代改造人有兩個小組,他們還出動了一個小組的第五代人……
如今他們都在軍艦上,已經打聽清
「卡爾索斯基怎樣?」
「這傢伙身上還有個議員頭銜,那幫人沒拿他怎麼樣,只是把他所有地通訊記錄都拷貝了一份。據他的人傳來的消息。他的通訊受到了監控,為此不得不更換新的通訊設備。」
採購新設備又是一大筆錢,但卡爾索斯基不能向舒暢抱怨,因為他與舒暢合夥開工廠,舒暢地利潤全捏在他手裡,這廝從來沒有提過分紅的話,有這個機會,他自然可以藉機賴掉一年的紅利。所以對他來說。金錢上的損失不算什麼。
「今晚!」舒暢簡短的說了這個詞。
今晚有什麼,分手前的狂歡,大家來了一個狂野的夏威夷海鮮大餐,然後進入了各自的私人時間。
深夜,舒暢穿著一身緊身裝,悄悄地拉開了自己的房門。圖拉姆早已待在過道,見到舒暢出來了,他指了指過道昏暗的燈說:「監控設備已經做好手腳,我等你回來。」
舒暢像一團烏雲一樣。似乎毫無形質的飄出了酒店……
火山公園一處山坳裡,舒暢弓著身子,擺出像一名短跑運動員的起跑姿勢一樣,全神貫注的望著山坡半中腰地一棟房子,在他身後。埃裡克正與四個人整理著行裝。
除埃裡克外,剩下的三個狼人是他選出的精兵強將,現在他正在完成行動前的最後工作。等檢查完隊員地裝備後,他拎著舒暢那份裝備來到後者身邊,舉起望遠鏡觀察著那座平房。
平房上面掛著幾個招牌,如果綜合舒暢他們現在的行為,那招牌上的文字就顯得有點可笑——招牌上寫的是:地球物理研究所下屬火山觀測站。
這座房子看上去極不起眼,普普通通的灰色水泥牆,普普通通地木質大門……也許是為了便於觀測,離山坳不遠處還停著兩架直升機。
一切都顯現的像個普通的觀測機構。
埃裡克用望遠鏡觀察了片刻,他對舒暢地選擇沒有質疑,只是問他發起這次行動的目的是否正確:「三個小組,大約九個人到十五個人,你認為我們必須如此嗎?」
舒暢俯低了身子,低聲回答:「被我追蹤過的人,在遇到時,我會記起他的氣味,我相信這些人也具備這種能力:對潛在的敵人發出告警。
我很吃驚,他們怎麼就派出這群人,我們的行動並沒有時間限制,他們怎麼就把這群人派出來尋找我……這不應該。他們應該去那個沉睡地。
既然我們早晚要碰頭,既然我們的最終的目的是闖入那個地方,所以早點解決麻煩,也可以削弱他們的力量……行動吧!」
舒暢說了三個理由,埃裡克對此不置可否,他接著向舒暢匯報隊員狀況:「你要我挑選最好的人手,我們四個,就代號『東、南、西、北』,我向你簡單介紹一下,南擅長爆破,西是個狙擊手,適合掩護,北眼力好,適合做監兵,我跟你則是突擊小組……」
舒暢扣上了頭盔,這是一個類似摩托手的防護頭盔,戴上它之後,所有的一切身體特徵全部消失。
五個渾身上下沒有露出一點皮膚的人,邁著像貓一樣輕微的步伐,向山坡走去,耳機裡傳來圖拉姆的低聲匯報:「警戒系統已關閉,按照標識的線路走。」
頭盔眼睛部位出現一道紅線,這是圖拉姆在視頻系統播放的安全通道,沿著這條通道,幾個人悄無聲息的摸到了房門下面,個子矮小的「北」蹲在門邊,稍稍一等,「北」解除了安全系統,電子門無聲無息的打開。
走在前面的是舒暢,黑夜給了他最好的掩護,他將自己的體溫調整到與門內環境完全一致,立馬當先的衝進了屋內。
這座房子建築格局類似一座普通的民居,寬敞的大廳後面是一些類似廚房、衛生間似的小房間,大廳側邊是一副樓梯,通向二樓。兩名狼人滾到樓梯邊,舉著奇形怪狀的槍監視著二樓樓梯,身材矮小的「北」則與埃裡克自動的組成搭檔,逐屋搜索一樓的房間。
果然,一樓並沒有人,舒暢絲毫沒有掩飾身影的舉動,他筆直的站在樓梯口,側耳傾聽著樓上的呼吸聲。
呼吸聲很輕,很均勻,自舒暢他們衝進屋裡以來,那些呼吸絲毫沒有紊亂的跡象。但舒暢知道,源自狼人天性的警覺,讓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人的潛入。
現在的問題就是誰先發亂了。
一樓搜查完畢,埃裡克做了個手勢,舒暢抬起軍靴向樓梯上踏了一步,他的腳在空中略一停頓,最終還是邁上了第一節台階。
腳才一踏上台階,舒暢就知道那些台階上密佈著紅外線報警器與壓力感應器,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經沒有掩飾的必要,所以他稍作停頓,立刻在樓梯上奔跑起來。
房間裡警鈴響了起來,但只想了一聲,電源已被埃裡克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