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人生 第二卷 遊蕩的妖魔 第九十六章 神秘訪客
    「費力克斯.毛奇」,舒暢輕聲回答:「費力克斯送我的錢,每筆都是通過一個人轉賬,這樣做是為了安全隱秘,沒想到那個中間人竟是布萊特。我們居然這樣碰上了,卻彼此見面不相識。」

    「你怎麼知道是他?」哈根好奇地問。

    「筆跡!我見過這個簽名……你知道,我精通偽造簽名,所以這筆跡瞞不過我。」

    「他知道那錢是轉給你的嗎?」哈根稍加停頓,又問:「需要圖拉姆查嗎?」

    「他是否知道我——這是個問題!如果他知道才有意來塞浦路斯……那就有趣了,他是怎麼查到我的?連我都不能確認下一步行程,他怎麼預判的?」

    費力克斯從每位附庸那裡收取規定的報效金,把這筆錢匯總後轉往舒暢的賬戶,具體向誰收的錢、人數有多少,舒暢至今未曉。而費力克斯故意把轉賬程序複雜化,也是為了隱匿這些人的身份。如果布萊特能找到舒暢,則意味著費力克斯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話,根本沒能瞞住有心人。

    牽一髮動全身,這進一步意味著:舒暢組織裡的任何人,其身份都不是秘密。

    哈根聽完舒暢的介紹,沉思著說:「我知道了,這類人大概就是家族式會計——費力克斯只能找這樣的人處理賬目。他們與大家族有數百年的交情,閣樓裡藏有千年沉澱下的秘密,有些秘密一旦揭開,會震驚世界。」

    經濟學雖然是門很古老的學問,但在印刷術發明之前,知識的傳播都是靠口口相傳的,書卷則是通過手工謄錄的方式一本本複製的。那時,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獲受教育機會。在生產力低下的古代,數十年如一日地養活一個人全脫產學習,這是難以想像的事。

    為了應付這種情況。專門地事務所相應而生。起初,是一些破落弟子糾集幾個同伴合夥,利用他們所學的知識,招一些貧窮童子專門為人處理文牘、賬目問題。隨著信息交流的發展,這種事務所逐漸發展壯大並傳承至今。

    這種事務所究竟是始於何時已難以考據。據稱,在中國甲骨文誕生之前800,在宋代「開創」「世界第一銀行」前數千年,美索不達米亞出現的「人類第一銀行本票」上,就有事務所的簽名。

    那是在漢漠拉比時期。簽名出現在一份不記名本票上,這是迄今為止世界上所知的最古老的可轉讓銀行票據,也是保存至今的唯一古銀行票據。而在當時的漢漠拉比法典中。商法部分也特地規定了事務所合夥事宜。

    最初地事務所不僅為當事人處理財務稅務問題,還包括為當事人記錄家族史,謄寫日誌,幫當事人處理法律、稅務、財務問題等等。所以人們常說:人類最古老的秘密隱藏在事務所的閣樓裡。

    印刷術誕生後,人類進入進入了信息爆炸時代。事務所開始分工明晰,出現了專門處理財物地會計事務所,處理法律問題的律師事務所等。但一些以家族方式傳承的古老事務所,依靠他們強大的人脈,依然保持著與大家族的緊密聯繫。

    他們替客戶包攬一切事物,甚至包括替客戶付嫖資、安置私生子——在狄更斯作品中。就曾描寫過類似地事務所。

    費力克斯一夥人生活在這時代,他們有太多的秘密被事務所掌握,他們不可能離開事務所另起爐灶。而保密原則是從漢漠拉比時代開始的,費力克斯也不慮事務所洩密。當然,整個世界,各國權貴人物都不會容忍事務所的洩密企圖。

    哈根很熟悉這類事務所,因為他也與這些人打過交道。這些人盡知費力克斯等的身份並不可怕,從賬戶上順籐摸瓜知道舒暢的身份也不可怕。可怕地是:他們竟能準確預判舒暢的心理,確定舒暢可能選擇的行程——這需要多麼細緻的分析。

    事務所花這麼大的代價,為什麼?

    「我通知圖拉姆」,哈根邊撥手機邊說:「這樣的人,身份是他掙錢的根本,因此他走哪裡都不會隱名埋姓……再說,這城堡也不是隱名埋姓就能住進來的——從酒店登記冊入手,查清他地行蹤,就知道他是專為度假而來,還是沿路追蹤你。」

    哈根撥打電話。舒暢看了看屋中玩鬧的狼孩,詫異地問:「怎麼?遊艇在哪裡?大寶二寶三寶怎麼來的?」

    哈根咧嘴一笑:「圖拉姆去耶路撒冷那時去過聖誕。讓那傢伙讚頌基督,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事——他是去接貨的!因為你有銷贓渠道,所以他把賊贓都包攬下來——包括自己的提成。」

    「我本以為……他是為了琳達」,舒暢歎了口氣。

    電話接通,哈根三言兩語交代完事物,最後補充說:「事情完後,你老闆要你馬上去希臘,你必須在元旦前趕到希臘的卡索斯島……我正和他在一起,你要和Happy通話麼?不需要,那就算

    合上了電話,哈根繼續剛才的話題:「因為有返祖現象,這些孩子生下來連父母都不寵愛,在他們眼裡孩子都是破壞狂……我們希望能給他們家庭溫暖。按慣例,聖誕節我們都是一起過的,所以他們才會提前出現在這兒——你明白了吧。」

    「為什麼去卡索斯島……任務開始了嗎?」

    「昨天……」哈根咂了咂嘴:「就在昨天發生了一起車禍,我們地目標受了輕傷,因為參與者太多,相互牽制,這才讓她免於劫持。我們需要一個人盡快趕往那裡……元旦,凱瑟琳的假期在元旦過後結束,一月十五日之前,你必須完成任務。」

    院中地***突然亮了起來,將整個城堡照星星點點。緊接著,塔樓的樓頂響起了禮炮聲。由迫擊炮打出來的一個個禮花彈在空中五顏六色的盛開著,房間被煙火照的忽明忽暗。

    禮炮聲中,舒暢指著窗外嘴一張一合,話音全被炮聲湮滅。炮聲停頓,哈根很有把握的解釋說:「放心。你的客人全由我們打發,包括琳達,只有這幾名小孩跟你走,他們將負責外圍掩護。」

    舒暢帶著捉弄的笑容回答:「我剛才問地不是這個,我想說的是:怎麼天剛黑就打禮花……不過,我之所以沒問你剛才說的問題,是因為我知道,錢穎你打發

    琳達。我自己可以打發。」

    哈根氣急敗壞:「也許是在試炮,你瞧,這不是停了嗎?」

    旅館的服務員敲響了房門。

    這個環形大廳一圈都是門。舒暢與哈根現在正在客廳交談,小孩們已經到廚房玩耍,服務員敲響的卻是正對臥室的門。

    好在門廊中間只有一部電梯存在,舒暢打開大門,從服務員背後招呼對方。

    「先生。晚餐開始了,您不下去嗎?我們從西班牙買來了世界上最好的煙花,晚餐過後,格羅妮小姐希望您能為她燃放煙花。先生,我該怎麼回復?」

    舒暢咧嘴一笑,回身沖哈根使了個眼色自鳴得意的眼色。

    不過。格羅妮小姐如此要求,並不是因為她身邊缺少追求者,缺少燃放煙花的人,她身邊那群軍官個個都能勝任。但是,平安夜那幕情景震驚了城堡裡地人。

    騎士團雖然過氣,大團長不再令各國國王戰慄,但能令一位騎士團伯爵出迎的客人,無疑是身份尊貴的。因此。從禮節上,個性叛逆地格羅妮小姐必須做如此邀請。因為個性叛逆,只是代表她喜歡冒犯權威,並不代表她認不清權勢。

    也許,她的叛逆只是想引起別人重視。

    哈根回應舒暢的鬼臉,展現了一個放心的微笑。他低聲說:「我現在對你的任務充滿信心。」

    舒暢沒有回頭,他向那位服務員輕輕搖搖腦袋:「很抱歉,我不打算參加格羅妮小姐地宴會,我們打算單獨舉行晚宴。」

    「可您的女友已經坐到格羅妮小姐旁邊了,她希望您下去打個招呼」。服務員回答。

    這確實是錢穎的要求,服務員膽敢如此那就是一種冒犯。

    哈根從舒暢身後鑽了出來。他主動替舒暢解圍:「su先生正在會見重要客人,他今晚誰也不能見。請把晚餐送到房門口,按響門鈴後,你就退下,我們自己來取。」

    服務員愣了一下。一般來說,有訪客來訪,都要經過服務員預先通報。今晚,場面雖然有點亂,但城堡進出的大門只有一個,他不記得有什麼客人進入城堡,希望拜訪這位su先生。

    只片刻功夫,服務員便回過神來,他恭順的彎下腰:「好的,先生。」

    這位服務員也是平安夜在場人員之一,想到騎士團一貫地神秘行為,su生的訪客神不知鬼不覺的來訪也是可以理解的,越是人物,他們的貴客越喜歡保持神秘。

    門關上了,也把孩子們的笑聲關在門內,舒暢悶悶的苦笑著:「這個理由,能把大多數客人擋在門外,但惟獨擋不住錢穎。你越說地神秘,她越喜歡闖入……我到哪裡找一個訪客呢?」

    「會有的」,哈根安慰說:「你前天參加聖誕大祈禱,我進不去殿堂,不知道你的收穫如何,但今天,我收到了一張便簽,他希望能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前來拜訪你。這個人跟我們一起來的,就在城堡外。你希望見他嗎?」

    「伯爵的朋友?」,舒暢不能肯定的問了一句。

    哈根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此前,舒暢通過埃裡克的關係,向躲在騎士團舊址內的一位伯爵舊友發出求見地要求。騎士團隨後派出一位主教帶他去參加平安大祈禱。然而,他在騎士團殿堂裡沒見到那個人出現,只見到一群群老古董。

    他們都戴著中世紀時的鐵面具,穿著中世紀騎士團袍服,跪在冰涼地青石板上徹夜祈禱。從頭到尾,沒有一人找舒暢搭訕。天亮時分,他便被引出殿堂,招待者沒有一句交代,便轉身告辭。

    回到車裡的舒暢,發現騎士團送給的一份全套身份證明。這是以騎士團現在唯一的倖存組織——馬耳他醫院騎士團發放的身份證明,承認舒暢是他們當中一員。

    由於馬耳他騎士團是聯合國承認的正式國家機構,所以,這份身份證明便使舒暢擁有了類似外交官身份,至少通行各國不再擔心被人檢查行李。

    然而,這並不是舒暢預期的收穫,雖然,他事後從側面打聽到,能進入大廳祈禱是一種榮譽,大廳內跪坐的人都是些當初的騎士後裔,他們現在各國也算是權貴人物。

    但舒暢卻並不在意這個,開玩笑,彼此之間帶著冰冷的鐵面具跪坐在冰涼的石板上發呆,這算什麼榮譽

    以為再無下文的舒暢灰溜溜的回到城堡,都不願再向人提起那件事。他完全沒有想到,當他裝模作樣跪在青石板上,無聊到數身側祈禱人的鬍子數時,還有人在仔細打量他。

    「我看了你整晚」,訪客沒有脫下頭罩,他身穿塞浦路斯人通常的獵人裝束,但獵裝上卻帶了個碩大的帽兜,那帽兜將他的臉深深的藏在陰影中,他那空洞的話語,從空洞的帽兜裡面發出來,沒有一點身體語言相配合。

    看著那紋絲不動的衣服,以至於舒暢以為他是在跟一件上衣講話。

    舒暢搖了搖頭,也盡量學著對方用不帶一絲感情波動的語調,空洞的說:「我希望知道伯爵的情況。在孟買分別後,據說,伯爵去了西班牙,然後再無音信。

    或許你知道,我是個新人,我對很多規矩不懂,我不知道該向誰幫助。埃裡克告訴我,你曾是伯爵的朋友。我只好來尋你。」

    帽兜裡發出乾澀的笑聲,這種不帶一點感情聲調變化的笑聲,聽起來像烏鴉的叫:「我不知道,伯爵是否還記得我,哈,那是在六十年前,我跟他在費城曾有一段相識的日子,大約有七八年時間。

    後來,伯爵說他在那裡待得足夠長了,需要策劃一次死亡,然後,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從那以後,我們就分手了……埃裡克……」

    帽兜發出一陣抖動,似乎在發笑:「……埃裡克這已經是第二次找我了。此前他四處尋找伯爵蹤跡,是我告訴他伯爵在孟買。我聽說,隨後你去了孟買,成為了伯爵的血裔。子爵先生,是不是這樣?」

    門口傳來來敲門聲,大寶跳起來去開門。舒暢與哈根一起交換了一個疑問的目光,是服務員來送飯,還是錢穎尋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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