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人生 第二卷 遊蕩的妖魔 第七十七章 仗打完事沒完
    撤離」是想也不用想的,一旦舒暢他們讓出水井,在中,根本找不見藏身之處,面臨近百人的追殺,根本就是死路一條。

    「他們不會動用火箭筒」,腳下傳來微弱的話音,那位被流彈擊中的嚮導虛弱的說:「快給我包紮,水,我要喝水。」

    舒暢輕輕的點點頭,琳達麻利的從車上拿下急救包,替對方包紮好傷口,但當她準備給嚮導餵水時,水被舒暢打翻了。

    「為什麼?他們不會用火箭筒?」舒暢詰問。

    水瓶躺在地上,涓涓的向外流水,水滲到了沙地裡,一眨眼的功夫,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水,水,給我水。」嚮導舔著因失血而乾枯的嘴唇,焦渴的喊著。

    舒暢的腳踩住了水瓶,冷酷的盯著對方無動於衷:「按照你的規則,你現在是我的俘虜了,你的一切都屬於我,包括你本人。」

    「現在已經廢除奴隸制了」,到了這個時候,那位嚮導還有幽默感,令舒暢不禁莞爾。

    「因為水井」,格倫抱著滿載的槍支重新出現在院內,他向舒暢解釋道。

    別說舒暢,連琳達也明白過來:「我明白,沙漠裡水源寶貴,所以,在水源附近交戰,雙方都不敢使用炸藥,因為一旦震塌了水井,需要重新開挖。

    在這樣乾旱、酷熱的沙漠,也許不等水井瓦好,所有的人都渴死了。他們還沒法不挖,因為他們攜帶的水都是定量供應的。抵達水井前,他們最多有一兩日的儲備,不可能趕到其他的水井。」

    「沒一兩日水」,腳底下那位嚮導虛弱地說:「只有少數人還有半皮袋水。其餘人都把最後一點水給駱駝了。」

    舒暢的目光掃向這位嚮導,他忙不迭的回答:「我投降,我投降,快給我水。」

    舒暢嘿嘿一笑:「你很聰明,給他水。」

    這位嚮導雖然得勢便猖狂,但在形勢不利的情況下,他也知道做小服軟。因為「投降」則意味著能活一命。與其生死難卜地躺在這裡忍受飢渴,還不如爽爽快快地承認失敗。

    格倫沒理會院內的討價還價,他似乎還不滿足自己的收穫,丟下懷裡的槍支,轉身又跑了出去。

    「手機?……這裡沒有信號,阿拉伯人在沙漠裡不需要手機。我們要手機有什麼用?」那位嚮導喝了幾口水,才一喘過氣來。立刻饒舌地應付舒暢地盤問。

    舒暢溫和的笑了起來,他手畫了個圈,指了指這座大院周圍:「你眼睛看不見,鼻子總該聞到吧?你聞聞,周圍都是什麼味。」

    這場戰鬥進行的很徹底,格倫與琳達嚴格按照狙擊教科書所要求的,槍槍都沒有傷者,全是死者。

    最恐怖的是,正面,七十餘人正面衝鋒。被舒暢一人擋了回去。他沒有受過狙擊訓練,不過大號的馬格南槍彈打在人身上。一槍一個窟窿。所以,戰鬥過後,周圍沒有哀號者。大地顯得靜悄悄地,唯獨風中飄散著濃濃的血腥味。

    舒暢笑得很溫和很,甚至可以說優雅,但這種優雅地笑容,溫柔的問話,再配合空中飄蕩的濃厚血腥味,卻舒暢顯得令人毛骨悚然。連琳達一不小心瞥見他的微笑,都像觸電一樣,渾身打了幾個哆嗦,面色蒼白。

    「你想幹什麼?,救命!別這樣對我,我有四個老婆、11個孩子需要養活,我有心臟病,不能受驚嚇,可憐可憐我吧。」那名嚮導聲嘶力竭地喊著,這時,他連傷痛都不顧了,兩腳拚命亂蹬,身子縮成一團,似乎想找一粒沙子掩藏自己的身軀。

    舒暢裂開了嘴,向他露出了牙齒,笑得越發和煦:「你知道我問的什麼,如果你不想變成他們當中的一名,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有,有一部通訊電台,但我發誓,這部電台已經不能用了,我們剛剛穿過了魯卜哈利沙漠。四天前電台就壞了,我們失去了通訊聯絡。

    手機,還有一部衛星電話,可電池已經沒電了。我們準備在布阿井休整,再想辦法弄到電池。」

    沙漠中,通訊設備出了故障是常有地事,因為酷熱和高溫會令電池液沸騰,並燒穿電池壁,強腐蝕性的電池液滴在電池板上,會讓通訊設備徹底報廢。

    魯卜哈利沙漠位於沙特境內,緊挨著也門的拜尼亥特麥沙漠,前者是後者的數倍大。這個商隊能穿越魯卜哈利沙漠,那麼通訊設備壞了也不足為奇。

    舒暢在審問嚮導,格倫鑽進鑽出幾趟,不僅帶回了駝隊人員遺留下的槍支、駱駝,還把屍體上地衣服全部拔了回來。等他忙完這些後,便開始坐在水井邊緣,借助井台的掩蔽,開始翻檢那些衣物地口袋,將所有帶字的紙片放成一堆。當舒暢詢問完嚮導,便把這堆紙片遞給舒暢。

    「全是阿拉伯文,你看看有什麼線索。」

    舒暢自始自終沒有問對方運的什麼貨物,他問完對方地武器裝備、人數、剩餘的水量、駱駝的數量,就是沒問貨物情況。

    翻看著格倫遞過來的那些紙片,舒暢失望的搖搖頭:「沒什麼意義,全是些詩文,還有一些禱告詞。」

    經過這一番折騰,太陽已漸漸西沉,晚霞的餘暉令整個天空變成金紅一片,黃沙漫漫裡,天是金黃色的,地是金黃色的,這一刻,分不清天與地的界線。不過,周圍的氣溫因太陽的西沉變得涼爽起來。

    落日的餘暉中,駝隊派過來一名談判使者。他高舉著一條白汗巾,邊走邊大聲表明來意。

    舒暢沒有反對,容那人邊喊邊走進大院,在他進院前,琳達撿起一條帶血的毛巾,勒住了那嚮導的嘴。拎起他躲進了房內。格倫把剩下的衣物卷吧卷吧,與槍支彈藥一起全扔進了房裡,自己則持槍站在門口禁戒。

    大院裡只剩下了舒暢,還有他

    的一團血跡。此刻,舒暢雙腿微微叉開,兩手握拳背笑著看著那談判使者走近。

    那人進到院裡。先打量了一下舒暢,又看了看他腳底下那團血,再掃了一眼站在屋門口的格倫,疑惑地問:「美國人?」

    海風已經把舒暢吹的皮膚黢黑,這段沙漠旅程更讓他黑的像摩爾人。

    來人肯定不了舒暢的身份,不過。舒暢站立的姿勢被叫做「巴頓式立正」。這是美國空降兵、坦克兵最喜歡用的姿勢。而站在門口的格倫體型彪悍,加上剛才那通交火。舒暢他們顯得訓練有素,所以,對方不免如此猜測。

    舒暢搖了搖頭,否認了對方地問話,卻不肯說自己到底是哪國人。

    「我們涉過茫茫大沙漠,又累又渴,我們急需要休息。我向你發誓,我們不希望交火。我們只要求進來補充水分,吃點乾糧,而後繼續前行。

    我發誓,我們是正規的商人,我們不是劫匪。這次衝突是個誤會。如果你們不放心。我們只要求派三個人進來,空著手。只帶水桶,打完水後,我們繼續走自己的路。而你們也可以選擇自己的方向前進。請答應一個旅人焦渴的請求。我發誓。我們不想傷害你!」

    舒暢望了望正在西墜的太陽,瞇起眼睛,微笑地看著這名使者:「發誓?『阿拉伯的誓言』?這沒用,你們是攻擊不成而要求談判地,你們什麼都不肯承諾,只要求打水。

    先生,你覺得我很傻嗎?你認為我的智力有問題?……你以為我還會相信?如果你們真想談判,請拿出誠意來。」

    「先生,我們還有70個人!」使者意味深長地警告說。

    「第一次衝鋒你們丟下了31具屍體」,舒暢柔柔地笑著人,夠兩次衝鋒的……你們還等什麼?」

    「先生,我已經看到你們只有一輛吉普,這車最多坐四個人,你們的彈藥已經不足了,你們已開始用我們丟棄的彈藥了——讓開水井,我們放你逃走,你們至少有兩個小時時間。兩個小時後我們開始追捕……當然,我們也可能不管你們,只顧走自己的路。先生,你打算賭一賭嗎?賭我們追不追殺你?」

    「不賭!」舒暢說的毫不猶豫。

    也許是舒暢的笑容感染了對方,對方地神態也很輕鬆,他很納悶地問:「為什麼?不賭,你還有機會嗎?」

    舒暢仰臉朝天,沉思片刻,方沒頭沒腦地說了句:「天快要黑了!」

    低下頭來,看對方滿臉疑惑鬱悶的表情,舒暢笑得很燦爛:「你聽說過有誰跟自己的貨物賭嗎?」

    「什麼意思?」

    「剛才那位嚮導說:我們都是他的俘虜,所以我們的貨物都屬於他,包括我們自己。同樣地道理,當你們成為我的俘虜後,你們所有地一切都屬於我,我絕不跟自己的貨物賭。」

    頓了頓,舒暢又補充說:「你剛才問我是哪國人,我現在告訴你:我是中國人。我從小聽慣了領導的諾言,你認為——像我這樣一位聽慣『領導諾言』地人,會相信『阿拉伯諾言』?」

    舒暢微笑著,平靜地說:「戰爭已經開始,只有拿槍的一方徹底失去扣動扳機的力量,戰爭才會結束——從來如此,今日也不例外!」

    「先生,再開火,我們不會集體衝鋒,我們有70個人70槍;我們帶的子彈很富足。我們的重機槍可以打穿土牆;在這片土地上,我們還會有朋友,而你們不會有後援……先生,你確定要與我們打到底嗎?」

    遠處地平線上,數個鏡子樣的東西一閃一閃,那是駝隊的人在用望遠鏡觀察這裡。

    太陽沉入了地平線,可是天空還很亮,但它最終將恢復黑暗。所以舒暢不急,他有足夠的耐心與對方閒扯:「你的意思是說——想來場阿富汗式戰爭,嘿嘿,你可以試試,我已經有了三十多桿槍,足夠打到天亮了!」

    所謂「阿富汗式戰爭」是指美軍推到塔利班後,阿富汗部族間為了爭奪地盤,爭奪權力真空而進行的戰鬥。曾經有兩個部族進行了一場總計三千人的大合戰,雙方槍炮打得熱火朝天,「激戰」24小+_古薰迫擊炮彈都打光了,結果雙方總計陣亡三人。

    事後,有軍事學家評價說:即使3000相互扔石頭,扔一天一夜,傷亡總數也不止三人。但阿富汗人竟能把戰爭打成這樣,真令人歎為觀止。

    從那以後,這種相互在射程之外開槍打炮的襲擾式戰爭便被稱為「阿富汗式戰爭」。而阿拉伯式的部族戰爭基本上都是「阿富汗式戰爭」——誰跟誰都是親戚,打傷了誰都心疼。所以,都在射程之外開火,誰的聲音大而持久,勝利便屬於誰,無可爭議。

    你想想,聲音大了代表武器先進,聲音持久代表彈藥充足——富人啊,富人獲得勝利那不是天經地義嗎?

    對面這位使者的意思,正是打算把舒暢拖入一場「阿富汗式戰爭」。他們人多彈藥足,而且還有重火力。完全可依靠人數優勢發動零零星星的短突滲透,並四處騷擾,槍打個不停,看舒暢寥寥幾個人幾桿槍怎麼和他們「斗富」……

    「槍,需要人操作,先生,你有幾個人,最多四個……這是最後機會了,你確定還要打嗎?」使者已經不願意了,他陰沉著臉,惡狠狠地反問,毫不理會舒暢的笑容燦爛。

    舒暢最後望了一眼天空:「停止吧。我們這對話毫無意義——血已經流了,誰都不會放下槍,還談什麼?好吧,告訴你,你們的重機槍已移動到布阿井背後,你不用耗時間了。」

    「先生,你放棄了最後的機會——告辭!」「你以為我會放你走嗎?」舒暢的笑容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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