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蘇芸、蘇夢,在見了林沖這一槍後,月舞天、希特還有蘇菲則是眼睛一亮,在心中對林沖留下極深的印象。
對被林沖一槍斃命的魔人沙加實力,雖說三人未曾交手過,然而單只看強如魯智深都在沙加手上吃了大虧,這沙加的實力自然也有一定的程度。如今林沖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槍就把這魔人了帳,三人不禁設想若自己與沙加易地而處,是否也能接下林沖方纔這高深莫測的一槍。
曾在林沖槍下吃過大虧的奧丁悄悄與凌方互相交換了眼神,原來不只是奧丁,就連凌方也清楚瞭解原來當日在梁山泊林沖並未展現真正的實力,要不以方纔這一槍,當日就算奧丁與凌方聯手,只怕也得落得跟沙加一樣的下場。
看著林沖只是輕鬆一槍便技驚全場,裴琳蘿沙緩緩的走到林沖身旁,稱讚笑說:「林大哥你真不虧是傲前輩的高徒,光靠剛才這一槍,就足以讓你名列當世十大高手之一。」
「林某方纔這一槍之所以會如此輕易得手,全是魔人太過輕敵。」面對裴琳蘿沙的稱讚,林沖只是客氣回應著,然後走到魯智深身旁檢視他的傷痕。
在聽裴琳蘿沙不顧他人目光的稱讚林沖,此時凌方心中更頗不是滋味,輕咳一聲就淡淡說:「咳,恭維的話等離開這裡再說吧!此時此刻我們應該設法脫離這結界才是。」
「聽聲音你應該是當日帶著白髮魔劍士血戰十里的凌方,好久不見了。」
從聲音認出凌方的身份,林沖再平靜的看了奧丁一眼淡淡的說:「白髮魔劍士待離開這裡,林某希望能與你一談。」
聽到林沖竟然要求一談,奧丁心中直感莫名。
看了看昏迷的魯智深一眼後,奧丁客氣的說:「等離開這再說吧!更何況魯智深的傷不輕,恐怕不是區區治癒咒文就能夠回復的,有什麼話等你醫治好魯智深後再說吧。」
一旁裴琳蘿沙轉而看向凌方,眼波流轉之中對凌方身上的冰之武裝上下打量好一會後,對著一旁面無表情的月舞天說:「要離開這水鏡之界,月妹,只有靠你的月之痕才能在這結界中打開一道出口。」
當眾人焦點再度回到月舞天身上,在手握最有力的籌碼之下,月舞天冰冷的直接威脅說:「要我帶你們離開可以,不過先交出聖耀之杖。」
「喂,剩下來沒人要的,你是怎麼,當初我們姊妹救你可沒有跟你交換什麼條件唷。」
「大姐,這不過是區區的結界,我們一定要靠她嗎?」
不想激怒月舞天,蘇菲阻止蘇芸繼續冷嘲熱諷,更對蘇夢的問題解釋說:「夢妹有所不知,這水鏡之界就像是當日南都的幽冥結界一般,縱使我們手上神兵威能盡復也沒辦法衝破結界之壁,當下除了由外頭開啟之外,便只有靠聖女手上的道器——月之痕。」
「可是這月舞天跩個二五八萬,與其看她臉色,我寧願待在這等外頭的人開啟這結界出口。」
裴琳蘿沙面對月舞天的威脅,臉上表情依舊從容,嫣然一笑後輕聲說:「呵,如果聖耀之杖在我身邊,那交給月妹又何妨,但你看看我身上哪裡有聖耀之杖呢?」
「裴姐你…」
知道月舞天吃軟不吃硬,裴琳蘿沙祈求再說:「月妹你就行行好,帶我們大家離開這吧!時間拖得越久,這結界越加不穩定啊。」
而這時一旁奧丁見月舞天似乎沒有放棄威脅的意念,當下冰冷的說:「堂堂兩院之一的修道院聖女除了藉機威脅之外,難道就沒有半點真正的實力嗎?今日大家都是為了聖耀之杖各盡所能來到這水鏡裡頭,如今發生了這等變數,最多等到外頭再分出個勝負,要是你月舞天技高一籌,那我跟凌少自然放棄爭奪聖耀之杖,但若你執意要利用你的月之痕來威脅得到聖耀之杖,那麼日後你修道院又如何讓人信服?」
月舞天高傲的個性給奧丁話語一譏,當下冷哼一聲說:「哼,白髮魔劍士,這是你說的,等到了外頭,我會用月之痕讓你體認你的無能。」
聽到月舞天妥協,眾人鬆口氣之際,蘇芸悄悄走到奧丁身旁輕聲說:「耶,奧丁,有時我看月舞天,總覺得你們耍酷的模樣好像。」
蘇芸聲音雖然小聲,卻仍給雙眼未曾離開過奧丁的蘇夢一字不差的聽進耳朵,蘇夢強忍不笑,開玩笑的說:
「呵,原來不只是蘇芸這樣認為,其實早在我第一次跟月舞天對罵時,就覺得月舞天好像奧丁耍酷的翻版。」
「你們少挖苦奧丁了,等會給月舞天聽到就不好囉。」同樣強忍不笑的蘇菲,含笑的看了奧丁一眼。
這時月舞天在冷哼一聲後走到空間之壁前緩緩高舉手上月之痕,一聲嬌吒,月之痕刀鋒急湧銀色光流。
隨著月舞天一個躍起,手起刀落往前方白色空間之壁猛力一劈,月痕劃過之處竟留下一道黑色的裂縫。
這時白色空間如玻璃一般順著裂縫不斷延伸崩開,整個白色空間更是猛然一震,由不斷擴大的裂縫中,強風快速灌入、隆隆雷聲更不斷傳入。
眼看結界出口一開,奧丁眾人連忙上前,只是走在出口之前,所有人的竟紛紛呆住。
原來所謂的出口正是早前進來的光流隧道,只是不比早前進來時平順,如今這光流隧道不但呈現不規則的急速扭轉,仔細一看,更清楚可見這光流隧道充斥著無數電流,以及不知通往何處的死亡黑洞。
再往前看去,前方水鏡出口距離眾人腳下的白色空間雖不過百尺之距,但必須穿越紫電交錯以及充斥黑洞漩渦的光流隧道,這所謂的百尺距離簡直就像是天與地般的遙遠。
「這……」看見自己劈開的出口是如此模樣,一臉冰冷的月舞天頓時也忍不住錯愕。
出口一開,隨著強風灌入,當熟悉的感覺再度回來,奧丁清楚感受到力量的回歸,靜靜的看著光流隧道好一會後,心知前頭之路的凶險,心中毅然做下決定,開口就說:「等會我會施用上古魔道盡力穩住這光流隧道,只要我一喊走,你們就趕快往出口衝去。」
凌方連忙搖頭說:「要封住光流隧道應該用我的西瓦那亞來冰封才是,更何況你幫我們穩住光流隧道,那又有誰幫你穩住光流隧道。」
「不,凌少,你的西瓦那亞雖也能讓光流隧道停止扭轉,但這其中的電流陷阱跟黑洞漩渦卻已經超出西瓦那亞的能力所及,更何況眾人大多傷疲,一旦進入光流隧道後要是有何變故,有你在還可隨機應變。至於我的安全,放心吧!元素陷阱對我而言不過就像蚊子叮咬一番,要是真不行,也有休葛拉在。」
「奧丁……」
「難道你們還懷疑上古魔道的力量嗎?放心吧!蘇菲。」奧丁阻止了蘇菲說話,隨之雙手一張,全身開始綻放黃色的光點,黃色光點不斷迴繞奧丁全身,隨著奧丁雙手猛力往前一推,頓時黃色光點快速往隧道衝去,黃色光點經過之處原本急速扭轉的光流隧道開始逐次石化。
在石化咒術之下,原本扭曲的隧道一時之間也難抗魔道之威,瞬間化作蜿蜒扭曲的灰白隧道。
看著隧道雖然石化,但也清楚這也只能擋上一時,奧丁右手五爪一抽,隧道之中交錯的電流竟然就沿著隧道上頭石壁往奧丁身上匯聚而去,而就在這時奧丁沉聲一喝:
「就是現在,走!」
聽奧丁喊走,希特連忙唱吟飛行咒術,雙手一拉臉上儘是不願的蘇夢、蘇菲快速的順著隧道往出口直飛而去。
希特一走,裴琳蘿沙也低聲唱吟召喚咒語,咒語聲一停,就見裴琳蘿沙身上開始纏繞出綠色的奇異細籐,細籐快速在她身後編織成一對飛翼後猛然一拍,就帶著裴琳蘿沙輕盈的身體往前飛去。
「好兄弟,你一定要給我平安的出來。」
「奧丁你要是撐不住記得大喊,我跟姐姐們會衝來救你。」
凌方與蘇芸臨走之前最後叮嚀,此時奧丁一邊維持石化咒術一邊同化纏身的紫電,早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微微點頭。
見奧丁點頭,凌方輕歎一聲一把抱起蘇芸,大步一踏,身形就跟隨裴琳蘿沙身後衝入隧道之中。
而接在凌方之後的林沖走到奧丁身旁平淡的說:「好好保重,雖然說你跟林某之間仍有一段仇恨,但今日之事林某一定會找機會報答你。」林沖說完之後也不等奧丁回應,就一肩扛起魯智深夥同船夫跟女侍進入隧道之中。
「別以為你這麼做我就會把聖耀之杖讓給你,我會在外頭等你。」最後離開的月舞天冷冷說完後靜靜的看了奧丁一眼,身體一輕,快速的鑽入隧道之中。
真是的,要走就走還這麼多話。
面對林沖跟月舞天臨走之前的言語,強撐著發動魔法的奧丁在心底暗暗罵著。
眼看眾人一一有驚無險的穿越出口而出,奧丁雙手一收,原本石化的隧道很快崩裂,回復成原來急速扭轉的光流隧道。
唉,逞英雄的下場就是為自己找麻煩。
眼看光流隧道再度扭轉,紫色電流與黑洞漩渦再度充斥其中,奧丁輕歎一口氣,隨著身體散出橙色光點就往出口直衝而去。
奧丁一衝入隧道,疾飛的身形立即給黑洞漩渦的強大吸力牢牢拖住,速度一慢,交錯的電流更是一道接著一道不客氣的往奧丁接連轟下。
「冰之壁給我張開。」危急之下,奧丁怒喝一聲,右臂高舉快速架在冰之壁在身外擋下一道道紫電。
看準電流交錯空隙,奧丁把御風之術提升至極致,猛力脫離黑洞漩渦的強大吸力,繼續往出口直衝而去。
就在這時,由一道道光流所牽繫的隧道,竟然再承受不住早前急速的扭轉一一斷裂,光流的斷裂不但使得隧道瞬間瓦解,黑洞漩渦更是成倍數不斷的往外擴張。
面對黑洞漩渦巨大的吸力,奧丁全力御風之下竟也只能勉強支撐不給黑洞漩渦吸入,就在逐漸感到不支同時,忽然體內湧起一股早已經遺忘的感覺。
曾經熟悉的感覺讓奧丁此時感受到說不出來的舒暢,疑惑之間右手開始快速遊走藍色的光流,奧丁可以感受到強大的力量不斷凝聚,此時右臂更在瞬間開始凍結化作冰臂。
「這是神之體嗎?但我的右手本來不是暴風之爪,而且我身上的神之枷鎖還尚未解除啊?」雖然很快清楚這正是神化之後才會擁有的感覺,但此時右臂自動的神化卻反讓腦中充滿許多問號。
奧丁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右手,就在這個時候,腰上獵魔之牙突然傳出休葛拉沙啞的聲音提醒說:「主人,有疑惑等出去後再想吧!快利用你右臂的威能冰凍連接斷裂的光流吧!」
被休葛拉一語驚醒,奧丁平舉右臂施展冰封咒術。
在凍結之臂的增幅之下,冰封咒術的威力暴然提升,凍結之臂上快速轉射出刺眼的藍光,這時原本斷裂的光流不但開始凍結連接,就連黑洞漩渦也在冰封咒術之下停止旋轉凍結。
而在水鏡之外的世界,如今朱門之內火光直衝天鬥,飛濺的火星、熾熱的高焰快速蔓延竄升直把天空染得赤紅。
熱焰之中兩道快捷的身影互相交纏激鬥,裡頭兵器交擊的鏘聲急劇的不斷傳出,隱約之間更可聽見八賢那不可一世的震耳笑聲,也可看到傲紅池在一條條火蛇之中揮劍遊走。
同是火焰屬性的道器與神器互相較勁,不斷引發熱焰夾帶旋流絞散朱門內的一切建築,更開始波及朱門外四周的建築。
突然原本交纏的身影在空中同時分開,八賢與傲紅池這兩名同樣全身冒出紅焰的強者先後墜入火海之中,接著朱門裡頭再傳出兵器交擊之聲,在朱門之外一旁抵抗熱焰注視著兩人決鬥的裴真心中知道,這場戰鬥已經快進入尾聲。
而跟在裴真之後觀戰的眾人,無不給兩人這驚世駭俗的恐怖力量所震驚,就算是身為朱門之主的裴真,此時臉上表情也是同樣難看得很。
一直以為她的力量就算不及五大名劍,與日、月賢者也總該相差不遠,但看著今日這八賢與主人的一戰,主人不說,單是八賢這配合火之神器所展現的力量就非她所能及,也難怪這八賢之前會對擊敗主人贏得聖耀之杖有這麼大的信心。
光看八賢這時所展現的力量,要不是有主人在,只怕朱門上下群起而攻也走不過他百招。
「門……門主!水鏡有反應了!」
忽然的驚叫把裴真從震驚之中喚回,欣喜之餘連忙回頭看去,就見原本平靜的水鏡鏡面如今猶如水波一般激烈翻湧,刺眼的光束不斷由水鏡裡頭激射而出。
水鏡的激烈反應就跟上午在中心廣場爆炸時的情況一般,除了一直守在水鏡旁的矮小怪人外,其餘朱門之人以及看熱鬧的民眾一看水鏡激烈的波動,心中害怕慘事重演,進而紛紛大叫往外奔逃。
看著民眾往外奔逃,自己朱門部下更也自顧性命逃走,此時裴真在惹出了早上廣場的事,加上現在圓頂之都被傲紅池與八賢之戰波及之後,心中早清楚這自己一手創立當今十門之首的朱門,日後將難以在圓頂之都立足。
所以面對眼下的混亂不再理會,心中唯一在意的只希望裴琳蘿沙跟林沖能平安,好讓主人傲紅池因此會饒自己一命。
也因此當她一聽到水鏡有反應,裴真連忙臉露喜色指著水鏡問:「這是什麼情況?」
「門主,正常來說要開啟封閉的水鏡之界除了我以外,要不就是要擁有傳說中能開啟空間的冥帝之杖。而如今看這水鏡異常的模樣,恐怕不是冥帝之杖,而是應該被人由內部強行開啟,只是……」
「只是什麼?有什麼話一次說清楚!」
「門主,水鏡之界原本就是屬於一個封閉的空間,在當初月舞天一刀強行劈破水鏡出口之後,相信水鏡之界裡頭的失控早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想像,要是我方才聽門主的話執意打開結界,只怕這裡的空間一旦與水鏡之界相互連結,最輕的情況將是賠上整個圓頂之都,而此刻水鏡之界既然能給人從內部強行開啟,表示裡頭水鏡之界大概已經失控到崩壞的結果,再看如今水鏡這模樣,雖說不會有空間連結失衡的結果,但水鏡即將炸毀的結果卻是可以預期的,要是在水鏡炸毀之前裡頭的人仍無法脫離,那麼他們將化成灰燼。」
聽完矮小怪人的解釋之後,裴真知道事情不妙連忙下令說:「既然如此,那你還不想辦法穩住水鏡,不管怎樣一定要支撐到林沖跟裴琳蘿沙他們出來。」
「這……門主,我的能力已經無法對水鏡造成任何影響,還有水鏡的爆炸威力絕對不亞於上午的爆炸,所以小的建議我們應該先撤退免得遭受波及。」矮小怪人畏畏縮縮的表示。
誰知矮小怪人的提議,卻惹來裴真積壓一天的怒火頓然爆發,枯爪一扣鎖住矮小怪人的咽喉後,力道一發忿忿的說道:「哼,既然如此,那麼本門主留你還有何用,死來!」
「啊!門主…你…敢殺我…我大地之精一族不會饒了你的。」矮小怪人慘叫一聲,咽喉給捏碎死去。
隨著裴真枯爪鬆開後,矮小怪人跌落在地,一直披在身上的斗篷被熱焰吹起,原來這矮小怪人不但枯黃的肌膚上有著綠色斑點,尖禿的頭兩旁還有一對尖長的耳朵。
水鏡鏡面持續的激烈波動,不斷擴散的氣圈捲起地上塵砂也帶起四周焰浪,快速沖毀方圓一里內的所有建築。
此時在圓頂之都內的民眾在看天空一片的赤紅,又聽到有水鏡要爆炸的消息傳出,當即慌亂的亡命往城門口逃去。
在圓頂之都裡頭原本負責維持秩序的鐵衣衛面對如此混亂的情況,無力壓制之下只有連忙敲響一級警戒的鐘聲。
圓頂之都內刺耳的警報聲不斷的迴盪,一直守在城門外的衛兵雖然不明就裡,但看圓頂之都裡頭火紅的天空,自然聯想到城裡頭有人叛變,當即快速集結大軍就要進城鎮壓。
很快的,數萬倉卒集結的禁衛軍浩浩蕩蕩的由圓頂之都各城門蜂擁而入,才剛進入就與正慌亂要逃出城的民眾碰個正著。
一方是害怕受到爆炸波及的慌張民眾、一邊是自以為民眾暴動而想鎮壓的正規大軍,雙方在城門之處交遇,不等禁衛軍隊長警告喝止,慌亂的民眾卻已經衝入大軍之外,一時之間兵慌馬亂。
在如此混亂的場面之下,事後統計慘死在馬蹄之下以及給士兵慌亂間揮刀殺死的無辜民眾,竟有千人之多。
裴真全神戒備守在水鏡之前,看著水鏡鏡面激烈的波動,裴真絲毫不敢大意護身氣勁提升至最高。
就在這時,原本波動的水鏡鏡面突然左右分開,接著以希特為首的眾人陸續由水鏡衝出。
看著希特、蘇家三姊妹與裴琳蘿沙…等等眾人一一衝出水鏡,看著裴琳蘿沙以及林沖沒事,裴真心裡是暗暗鬆了口氣。
「怎麼水鏡之內一片電光,這水鏡外頭也火光四射?」與凌方一同衝出水鏡的蘇芸一出來後,睜大眼睛看了看四周隨即好奇的問道。
「大姐,你看我的炙炎!」就在這時蘇夢高舉著受到炎火之戒影響,散出赤紅熱焰的炙炎火槍大聲叫著。
剛出水鏡還不清楚外頭發生何事的蘇菲同樣莫名的環視著四周,在看著前方放眼望去盡陷入火海的街道,綜合蘇夢手上神兵的突然反應,隨即想通說:「這究竟是誰,竟能讓我們英名偉大的師父使用火之神器?」
聽到蘇菲解釋,蘇夢隨即會意叫:「火之神器?大姐你不會是說那個送給我都不屑戴的醜不拉基的煉戒吧!」
「真奇怪,上古神器怪師父一向都當作寶貝,就連我們想要觀賞都得耍點手段,究竟是哪個了不起的大人物,能逼得怪師父拿出上古神器來打架。」
蘇芸與蘇菲有著同樣的疑惑。
而就在這時,剛命人送走魯智深的林沖走到蘇芸身旁平靜說:「你們口中的怪師父能逼得我恩師使出全力,就算戰死也該感到得意。」
乍聽林沖平淡的回答,蘇菲臉色一變追問:「你的意思是跟我們怪師父交手的是血劍傲紅池。」
「嗯,正是恩師傲紅池。」林沖點了點頭,雙眼緊緊注視著火光之中隱約閃動的人影,手上朱紅血槍此時隱隱顫動似乎也是渴望著能上前一戰。
見蘇菲臉色慘白,蘇芸天真的好奇問道:「大姐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這什麼傲紅池的有這麼厲害嗎?我們的怪師父發瘋起來可是天下無敵耶。」
蘇菲沒有回答蘇芸的問題,對八賢的實力,蘇菲雖跟蘇芸一樣有信心。
但是想到能擠身五大名劍之一、僅次西門無恨的傲紅池,又豈是可以易與之輩。而且八賢連上古神器都祭出來使用,更在在說明自己一直以為天下無敵的驚天八藝,比起傲紅池的劍仍是有一段差距。
「大姐你說話啊!如果怪師父真打不過那傲紅池,如今我炙炎威能不斷回復,我可以上前助怪師父一把。」蘇夢見蘇菲緊咬著嘴唇不說話著急的叫著。
「很抱歉,有林某在此絕對不會讓你們上前去破壞這場決鬥。」林沖緩緩舉起朱紅血擋在蘇夢之前淡淡說著。
「哈,蘇夢別擔心,看我把這大火將這兩個愛玩火的老傢伙一箭冰封。」一直守在水鏡之旁等候奧丁出來的凌方,見蘇家三姊妹著急模樣,當下舉起西瓦那亞對著前方不斷延燒的火海,弓弦一拉隨著藍光冰箭快速成形就要射出。
裴真快速擋在凌方面前不客氣的說:「年輕人,這場比鬥不是你能阻止的。」
凌方拉弓弦之手一緊,好言警告說:「老太婆你最好快讓開,西瓦那亞的冰封之箭可不是你想擋就能擋下的。」
這時裴琳蘿沙輕叫一聲走在凌方身旁說:「唉唷,我婆婆年紀都這麼大,你竟不懂得敬老尊賢,有裴裴在此,你的箭要射就射我吧!」
一旁的希特自認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難以打破這場亂局,只有喃喃的調侃自己說:「這水鏡看起來好像快爆炸了,怎麼大家好像無關要緊似的,還在這拉拉扯扯不逃命。」
「如果你不逃就靜靜看吧!」月舞天手持月之痕,毫無感情的雙眼橫看希特一眼冷冷的說著。
此時月舞天不但正在等候奧丁衝出水鏡,更對火海中即將走入尾聲的驚天一戰發生興趣,至於水鏡激烈的波動,月舞天壓根看也不看。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眾人僵持之際,水鏡之中奧丁快捷的身影瞬間衝出,凍結之手快速回復原來模樣。
同一時間,水鏡刺眼的光芒突然一斂,接著強大的光和熱快速吞噬水鏡方圓十里之內的一切人、事與物。
水鏡突然的爆炸,強大的威力更勝早前在廣場上爆炸的水鏡,爆炸的氣波猶如實質的氣牆把十里之內的所有建築夷為平地,竄升的火光更是直貫雲霄。
在如此巨大的威力之下,處在其中的奧丁眾人本該再無生機,但隨著塵煙逐漸沉積,奧丁眾人竟然同時安然的站在地坑邊緣的瓦礫碎石之中。
在場眾人除了奧丁與如今卸去冰之武裝露出一身魁梧身軀的凌方之外,其餘都是直感莫名。
「這是怎麼回事,奧丁,是你的上古魔道嗎?你連這像老妖怪的老太婆都救,怎麼你沒順便把我們怪師父救出來?」
「剛才我只看到一陣亮光,接著就站在這裡,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比起蘇芸與蘇夢先後的質問奧丁,其餘眾人看著四周荒涼的瓦礫碎石,心中同樣有著很大的疑惑。
不管是蘇菲、林沖、裴真、希特、裴琳蘿沙或是月舞天,所有人中除了凌方臉上顯得疲累,奧丁面對蘇芸與蘇夢的質問則顯得有些措手不及。
忽然身旁不遠處的瓦礫猛然炸起,飛揚的塵砂之中一道駝背乾枯的焦黑人影緩緩的掙扎爬出,而這人赫然是方才與傲紅池激戰的八賢。
如今八賢不但因為遭到炎火之戒的反噬,全身早給熾焰燒的體無完膚,身上更給幾根木刺貫穿,焦黑的身體雖然看不出有多少給傲紅池利劍刺傷的劍痕,但看八賢落得此等模樣,就算是勝利,這一戰所付出的代價也未免太大。
「咳…哈哈,咳…我勝了,就算是傲紅池在這等爆炸威力之下,咳咳…又不像我有上古神器保護,咳…定是給炸成灰燼了。咳…」八賢一身的狼狽,止不住的咳嗽中仍是得意的叫著。
蘇家三姊妹見八賢傷重至此卻仍是狂態畢露,三人對看一眼後,連忙湧上前去關心慰問一番。
而這時奧丁輕輕來到凌方身旁低聲說:「凌少,沒想到你的上古神兵竟然有這種恐怖的異能,難怪你之前如此自信能在兩箭之內把月舞天射殺。」
凌方一臉的疲累,毫無血色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雖是如此,不過西瓦那亞的異能似乎也並非是萬能,至少對你就發生不了作用。」
「凌少你錯了,其實我也是有受到影響,只不過也許是神之體的原因吧!所以只一瞬間我便掙脫西瓦那亞的恐怖異能,不過既然西瓦那亞有這等異能,我想就算是西門無恨恐怕也難以走過你的箭下。」
「不,要持續使用西瓦那亞的異能並非如你想像這樣簡單,單是剛剛幾秒鐘就已經讓我幾乎快虛脫,而且我發現修為到達一定級數的強者,竟然也能跟你一樣抗拒我西瓦那亞的異能,不過就那受我異能影響的一瞬間,卻也足以讓八賢跟傲紅池這等強者避過水鏡的爆炸。」
凌方低聲的回答,不但說明了方才為何沒救八賢跟傲紅池的原由,更也指出傲紅池並未如八賢所說一般給水鏡炸死。
「八賢狂人,你我的比鬥尚未結束,你認為本城主會這麼輕易就死嗎?」果然凌方話才剛說完,隨著狂妄的聲音由上空傳來,一道傲然的火影由天而降,擁有一頭如血般鮮紅的頭髮以及手持散著熱焰的火劍紅禍,不是傲紅池又會是誰。
「你…你…咳咳,這怎麼可能?」看到傲紅池完好的出現在面前,八賢既是驚訝又是慌張的指著傲紅池大叫。
「道器火玉之衣雖然能抵銷部分的炎系魔法,但絕不可能能夠承受水鏡爆炸時的威力。傲紅池,你真讓我感到意外。」見傲紅池的出現,月舞天冷冷的說著。
「沒錯,以我身上道器火玉之衣所能承受的炎系魔法,了不起只有中級的暴炎火球,但是由於有人刻意製造出那瞬間的空隙,卻足以讓本城主藉由跟你身上混天綾一樣的風之道器,躲過那最致命的瞬間。」傲紅池饒有深意的回答月舞天的疑惑,說話之間更是看向奧丁跟凌方這邊一眼。
「那瞬間的空隙?」聽不出傲紅池話中所指之意,月舞天冷冷的再問:「傲紅池你的來到,也是想跟我爭聖耀之杖嗎?」
月舞天的問題惹得傲紅池狂妄的發笑,笑聲一停,傲紅池不在乎的說:「哈,傳說中能治癒一切病痛的光之上古神兵聖耀之杖!本城主還不把它放在心上,只是本城主已經決定好把聖耀之杖交給凌方,若今日有人想要從他手上取走,那麼就算是你月舞天,本城主仍會把你殺敗。」
「什麼?」初聽傲紅池之話原以為傲紅池要幫自己奪到聖耀之杖,誰知言下之意竟是要替他人出頭,而且竟然還是自己的對手凌方,月舞天錯愕之際,眼中殺意更是突然的暴盛。
凌方錯愕的與奧丁對看一眼後,很快的便想通傲紅池是不想欠自己人情,所以才有這麼出人意表的決定。
而傲紅池突然的決定也讓眾人一時之間感到錯愕。
雖然說以傲紅池平日的素行本就不是用常理可以臆度,但做出這樣的決定仍讓眾人無法接受,其中八賢在蘇家三姊妹攙扶之下率先發難叫道:「咳…傲紅池你…咳…怎麼可以這樣?」
接著裴真也是不敢相信的問道:「城主你怎會?」
不想浪費時間回答不想回答的問題,傲紅池不予理會的說:「八賢你想要聖耀之杖,就把本城主打敗吧!至於裴真,交出你手上的聖耀之杖,然後整理朱門剩餘的人馬,在禁衛軍到來之前給本城主撤離圓頂之都。」
「這…是是。」
本想勸傲紅池打消要自己交出聖耀之杖的念頭,但話剛要說出口,給傲紅池一瞪卻硬把話吞了回去,連忙答是。
當她把手上蛇杖遞給了凌方後,在裴琳蘿沙陪同下恨恨離開。
從凌方手上接過裴真的蛇杖,奧丁不敢相信這聖耀之杖竟會是這般模樣,喃喃的說:「這聖耀之杖怎麼跟想像的不一樣。」
月舞天冷冷的說:「哼,白髮魔劍士,你不是說要用實力來決定聖耀之杖的主人嗎?」
聽月舞天提起之前在水鏡之界內的約定,一直守在八賢身旁的蘇芸不屑的幫奧丁回說道:「厚,剩——女,你也幫幫忙,你沒聽這紅頭髮的傲城主說要強取聖耀之杖得先打敗他嗎?就算你想靠實力,也該先跟傲城主打啊!」
比起爭辯月舞天不及蘇芸,怒舉手上月之痕對著傲紅池就說:「你們…很好,傲紅池,那今天就看你的紅禍如何擊敗我的月之痕!」
「月舞天,在打之前,念在你是聖女,本城主可以明白的告知你這聖耀之杖已經不再是原來的聖耀之杖,所以就算你得到也沒有用處。」看月舞天決意為聖耀之杖與自己一戰,傲紅池雖無視月之痕之威,但在考量日後的大局後,卻也不願在此與月舞天打起來。
月舞天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白髮魔劍士,你的上古魔道不是跟上古神兵同出一脈,你是否感受的到聖耀之杖的力量波動。」
傲紅池轉頭看著奧丁手上的聖耀之杖一眼後,沒來由的就一問。
奧丁試著感應手上聖耀之杖的元素波動,卻驚覺這所謂的聖耀之杖,就跟一根廢鐵似的竟無半點元素氣息。
而月舞天看著奧丁臉色的變化,很快瞭解傲紅池並非說假,反手收起月之痕,對著傲紅池劈頭就問:「為何會這樣?是不是裴真動手腳?」
「在本城主面前動手腳,裴真就算向天借膽也沒這能耐,你的問題去問白髮魔劍士的僕人魔術師楊吧!相信他的全知智慧定能給你很滿意的答覆。」傲紅池斷然的否定月舞天的猜測。
「他在哪?」
「哈,如果本城主的情報沒錯,他應該正往萬梅山莊的路上,對吧!白髮魔劍士。」